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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小热闹一直持续夜晚,难得城中来了一个可以聊天的人人,当然要好好地珍惜了。吃完晚饭,沐雪就把关儿从西辰身边拉过来,这让西辰感到十分郁闷。两人跑到关儿住的谭竹阁,聊天,解闷!
也多亏了沐雪,关儿在无果之城的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一点也不觉得烦闷。
“辰不肯告诉我你们俩的事,我只好问你啦!”沐雪俏皮的模样十分迷人,像一个活脱脱的精灵。
那才是年轻女子应有的表情,关儿羡慕的看着她,应她的话回忆起来:“第一次在晟王府见到他,我们相隔很远,那一天的情形,我也记不清了。”
“第一次见在晟王府?”沐雪迷惑起来,“可是我从叶叔那里打听到的不是啊,叶叔说你们初遇是在崖谷,你救了他。这也是为什么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很信任你的重要原因之一,要不是你,我恐怕再难见到他了。”她说着,再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崖谷?”关儿努力回忆着,“我确实曾经在崖谷遇到过一个重伤的人,那就是他?他怎么会跌下悬崖?”
沐雪表情紧张起来,可以看出,那是一段不好的记忆。关儿正准备放弃,却听她缓缓道来:“说起来还是因为仇恨,当年,那场大火中父母亲双双离去,无果被盗,辰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追回宝物,并报了仇。这是武林人中流传的版本,事实上辰夺回了宝物,仇并没有报完,前来城中盗宝的是好几拨人,他们合谋做了这件事。南宫家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沐雪极其不喜欢杀戮之事,尽管报仇的人是他弟弟,她讲的时候,依然感觉不舒服。对于仇恨,关儿感同身受,不由叹息,也有一些心疼西辰,他们都是被仇恨纠缠的人。
沐雪停顿之后,又继续讲道:“辰跌入悬崖那一天,就是去找南宫报仇的。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情况突然有变,出现了一个蒙面高手,那人蒙了半张脸,只能看到有一截刀疤露出来,那人还带了上百名黑衣人。情况急转,辰最终不得不发动了无果之城的武功禁术,催魂破。”
“催魂破?”关儿重复了一下,脑海中快速搜罗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结果。
沐雪继续:“催魂破是无果之城一门最高级的禁术,修炼之法十分高深,而且此术对修炼之人的身体摧残极大,所以为本门禁术。那一次在崖边,辰第一次催动催魂破,没想到运用不熟练,在瞬间杀死敌人的同时,自己也走火入魔,跌入悬崖,而且催动此禁术还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瞬间白发。”
关儿睁大了眼睛,刚刚的疑惑已经全部被打消,那个在崖下遇到的白发年轻人就是西辰!没想到他们的交集比她认为的还要早,难怪那次他意味深长地对她说:这可不是我们初次见面。
忽然心头一阵温暖,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在那时候已经悄悄展开,在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
结束了那段回忆,沐雪的神色才恢复如常,她转过头看向关儿,见她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没去打扰。刚在讲的时候太专注,现在冷静下来才感觉到有一阵凉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城内虽然比外面暖和,可是入了夜还是有些凉,便起身走到窗前,准备将它关紧。
关儿不知何时回过神来,又问起:“那辰的仇报完了吗?”
沐雪一边关窗户一边说:“我觉得早就够了,不喜欢他一直困在仇恨中,可是他过于执念,还有一个,非要找到那个……”
话说到一半,窗外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沐雪一惊,“谁?”声音还没落,她已从窗户一跃而出,追过去了。
关儿也追到窗前查看情况,忽然屋内烛光一闪,下一秒就觉胳膊被一道力拉过去,一个身影赫然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正握着她的手臂。
来不及吃惊,关儿立刻出另一只手,一掌向他击去,却没能落到实处。对方反应极快,轻巧的躲过,再一个反手,关儿的两只手皆被他锁住。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能呆在这里,跟我走!”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透过他面前的黑纱传出。
关儿身子一震,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黑纱围着帽檐一圈,将此人的脸挡的严严实实,只能看的到一个轮廓。可是为什么他一说话,就让关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他的声音沙哑,确实是她不曾听到过的!
见她一脸迟疑,那人不等她回答,立掌劈在她的脖颈处,关儿便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城中有人闯入,沐雪跟着黑影追去,没过多久那影子就没了踪迹,她顿时心生警觉:莫不是故意将她支开?慌忙赶回去,却发现人已不在。她心中一紧,从腰带中抽出一支半寸长的小银笛,放于丹唇边,对着上空轻轻一吹,一声奇异的音调幽然而出。混着她四五成的内力,那音调仿佛有了灵力,停在了空中,好一会儿,才慢慢消散。
音调一出,不过三秒,门口就聚集了一群银衣铠甲,沐雪一声吩咐,他们立刻四散开区,寻找关儿。
另一边,黑面人一手搂在关儿的腰上,一手展开,施展轻功飞越过一个又一个屋顶,朝着城门方向飞去,身负一人也未见身形吃力。突然身后一阵凌厉的剑气驶来。他立刻一个旋身闪躲,可是他一动,剑气也立刻跟着转动。黑面人一边被逼的后退,一边闪出自己的剑,迎上刺过来的剑锋,生生将其挡回去!这一下,他使出了七成功力,心中已然明了,挡住他的是何人。
一招毕,他停在屋顶之上,看向对面的来人。
西辰立于另一个屋顶之上,相隔很近,他长身玉立,眉眼中露出怒气,一把长剑握于手中,斜指地面。惨白的月光照射在剑锋之上,发出点点寒光。正对上黑面人正面之时,他微挑了一下眉,嘴角露出一丝冷意:“是你,无铭。”目光再落到关儿身上时,又立刻转为深切的担忧。
对方轻轻一哼,并不惊讶他识破自己的身份,他这一哼,带着一种轻蔑,一种不屑。没有再多的言语,他又是一个起身,使出了繁复的剑式,向西辰刺去。他的剑使的极快,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抬起,刺下,再抬起,只听到剑与剑相碰的声响。几十招下来,行云流水。
西辰没有反击,只是一招招一式式的接下,凌厉的剑影在胸前展开一朵有一朵银花,化解对方的招式。唯一担忧的是被无铭困在怀里晕去的关儿。
沐雪已赶来,看到两人在屋顶上飞快过招,终于瞅准时机,水袖一扬,一条白色绫纱飘然而出,内力推注之下,如灵蛇般向那身影探去,瞬间那绫纱一头已经飞上屋顶缠上关儿的芊芊细腰。锁住后,沐雪一个回力,关儿便在无铭聚精会神对付西辰之时刹然挣脱,随着绫纱的轨迹向沐雪手边落去。
沐雪已经做好接住关儿的准备,然而一个飞刀划过,两截绫纱软绵绵的下落。那头断了力道,沐雪脱力,跌倒在地。
关儿已改变路线,垂直落下。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两个黑色身影同时向那骤然下落的翠色飞去,终是西辰更快一步,在她快要落地的时候,接住了她,之后立刻查看她有没有受伤,连紧随其后的那把匕首都没有注意到,就那样深深的刺入他的后背。他吃痛中,将关儿搂得更紧了些。
无铭看着周围聚来的一些银衣铠甲,只好作罢,一个旋身跳上屋顶,随后有更多的银色身影追上去,一同消失在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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