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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涛已被直升机救了出来,受到了组织的庇护,而少伟这边是空有怨念,却无计可施。他连他们组织的核心情况都不了解,果真能仅凭东亚航空这仅有的一条线索,在将来找到阿涛吗?——征程迷茫,前景难测。雅芳这么想着,心中不无担忧。虽然对方的巢穴建在这儿,地处茫茫山野之中,又如何是好呢?这时,又隐约听见直升机旋转翼的转动声。雅芳仿佛看到自己和少伟正漫无目的地搜寻着早已不知去向的阿涛的情景。等待他们俩的将是流亡般的生活。
九月一日——
夏日阴湿的天气已过去,眼下正值骄阳似火的酷暑时节。这使少伟胸中蕴积的急欲复仇的焦灼更加难以排遣,复仇的烈焰犹如炎炎夏日,愈燃愈旺。少伟和雅芳漫步在荔湾区一个叫作大有坊的地方。大有坊是一块突入南海湾,填海而成的地方,上面还有一个大有坊的码头,驶往三亚湾,渤海,广东的车辆渡船都是由这里出发。这块地方的顶端还建有一个高尔夫球场。
路边的夏草长势茂盛。这片开阔的土地上大半都杂草丛生,就这么长时间废弃着,无人过问。“好荒凉啊!真是想不到在如此大的城市还有如此荒凉的地方。”雅芳放眼向大海望去,在一片炎日照射下的杂草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蓝蓝的大海。也许是因为火辣辣的太阳一直照射的缘故吧,海面看上去有些起伏,摇曳。一边看一边向它走过去,渐渐地会出现一种叫作“走水”的海市蜃楼般的景象。
雅芳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前方。在远处海天一色的幕布上,过去的夏日中那一幕幕屈辱的图像又像电影一样展现出来。“就是那儿——”顺着少伟手指的方向望去,能看见一座方形建筑物,石板盖成的屋顶是一片白色。屋子的对面便是南海湾。“那儿就是直升飞机场?”“对,东亚航空的直升飞机基地就在那儿。”
“那,该怎么办?”少伟在头顶上打开了阳伞,雅芳靠了过来,紧紧地依偎着少伟。顿时,在两人脸上出现了一道色彩斑驳的彩带。在旁人眼里,两人如同一对饱尝苦涩,历尽艰险,情深意浓的恋人。“东亚航空现在有两架直升飞机,至于到底是哪架袭击我们的,看了飞机的特征就知道了,现在首先要伏击那个驾驶员,这正是理想的伏击点,他很可能坐车通过这里,所以.....”
“但是,那车就那么听话,愿意停下来?那里也能看清飞机,就是要小心点。”“那儿也许会有警戒吧?”“交给我吧!”“你.....”少伟皱起眉头,又想起雅芳为获取两个人的旅费而向两个素不相识的登山者出卖身体的往事。“我会干好的,别这么看着我。尽管你想让车停下来,但你是男的,他说不定连理都不理你。”“嗯,这道也是......”少伟心中有一丝不情愿。
但不得不承认在这种场合,女性成功的可能性更大。雅芳的确是够漂亮了。胸部高高的,臀部也颇有性感的向上翘着,只要她一扬手,不停车的司机恐怕是没有的。薄施淡妆后的雅芳身穿一套淡雅的套裙,更显得楚楚动人,夏天遭受的屈辱早已不见踪影。在遭受那种残暴的性虐待之后,在她身上居然能够不留下一点痕迹,从那帮畜生体内流出的污浊的液体丝毫也无损于她那凝脂般雪白而漂亮的肌肤。
少伟不禁惊叹起眼前这个女人的超乎寻常的坚强韧性和巧妙的净化力来。其中还夹带着一种出自本能的嫉妒,即使心灵受到污染,然而女人的躯体却永远不会因为男人而受到污损。但是,即便如此,少伟也不愿意看到雅芳在落入敌手了。想到雅芳那丰满白嫩的肉体被一伙畜牲悠悠自在地反复玩弄,少伟便怒不可遏。
东亚航空的直升飞机救出了阿涛和吴天扬,抢运出价值数亿元的毒品,他们一定知道机身已被少伟看到,对于少伟的跟踪追查也肯定有所准备。也许正设下陷阱等着少伟去自投罗网。想到要让雅芳独自一人去闯魔穴,少伟的心立时变得沉重起来。雅芳同少伟告别,一个人走进了机场。雅芳虽然显得脚步轻松,但内心深处却胆怯,紧张的要命。一想到自己完全有可能再次的被抓起来,重过那种非人的奴隶生活,雅芳便一阵震颤,连想都不敢往下想。
不过,这儿虽说是填海而成的人造陆地,毕竟也算是这座城市的市区内,而且现在又是大白天,少伟在远处监视着,照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座有石板屋顶的建筑是仓库,仓库的尽头是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三个男人。刚修建过的草坪上停着一架直升飞机,在灼热的阳光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雅芳屏息注视着直升飞机,没有意识到已停下了脚步。雅芳还认得它,机身下腹部印有“东亚航空”的字样,在“航”字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往里凹下去了一点儿。在原始森林里的那个魔窟中,被这架直升飞机追来,向树林里逃跑的那一瞬间,雅芳曾注意到这一点,当时真被怪物吓得惊呆了,所以至今仍记忆尤新。
“喂,你在找什么呢?”问话声是从背后传过来的,雅芳回过头,面前站着一个三十上下,一副职业摔跤手模样的男人。面容不善,露出的手臂上长满了汗毛。“那个也没什么特别的......”在那男人的目光逼视下,雅芳不禁浑身一颤。那人细细的眼睛里闪动着疑惑的光泽,没准现在就会被他抓起来带到一个什么地方。“请到办公室来吧。”那男人撇开腿,用下巴朝那建筑物示意着,然而他自己却站在那儿不动,没有办法,雅芳只得先迈步向那儿走去,那男人紧跟在后面。
“千万可别露怯啊。”雅芳在心里对自己说,就算这三个男人与种植毒品的是一伙的,也绝对不可能见过自己,再说,少伟还监视着呢。尽管雅芳不住地在提醒自己要镇定,还是感受到两腿在哆嗦起来。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倍受凌辱的情景,下意识地感到早晚又将成为这三个男人的玩物。像是被人押送一样,雅芳踏进了办公室的房门。里面只有两张钢制的桌子,五把椅子,显得空荡荡的,使人心头不禁涌起一种被遗弃的凄凉之感。
“这个,这个。”一个满脸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仰身站了起来,“垃圾堆里居然还出了金凤凰。”无袖运动衫底下的肚子向外凸起来。另一个身着衬衫,系着领带,下巴尖尖的,似有点神经质。他默默地在一边盯视雅芳的目光,黯淡而混浊。“那个,是这样,我在这与弟弟走散了,因为他说非常想驾驶直升飞机,所以......”他们让雅芳坐在一把残破的椅子上,最初遇见那个男人和有些神经质的男人默不作声,只顾打量着她的腰部和脚。她感到犹如蚂蚁在身上乱爬一般,浑身刺痒的很,而且,这些目光已从下半身移到上半身,正顺着脊背继续往上爬着。
莫非这几个男人因为什么事已掌握了自己的情况?雅芳心神不定地乱想着。“这就是你坐的。”职业摔跤手模样的男人的语气忽地变了。“待会儿。”系领带的男人冷冷地插嘴道,“是听谁说起这的,我们公司并没有作广告什么的。”“还要谁说嘛,当然是我弟弟啦。”镇定——,雅芳默默祈祷着。“他是干什么职业的?”“运输业。”“在那儿?”“广,广州。”雅芳的声音明显地在发颤。
对方肯定已流露出怀疑的神情了,雅芳害怕地想着,觉的血液直往上涌。“在广州呀,还是运输业.....”男人低声嘟囔着。“我先回去了,一会再来......”雅芳想站起身,在她面前站着职业摔跤手模样的男人,满身横肉鼓鼓的。
“不要慌,也别忙,等你弟弟来了,我们用直升飞机带你们在这开开眼,怎么样?”一股汗臭气味扑向雅芳的鼻子,雅芳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没叫出声来。四周是一片长满茂盛的夏草的荒野,在这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掉。对于三个男人来说,对付雅芳,这种事未免显得过于轻而易举了,简直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雅芳就形同在猎人面前跳来跳去,走投无路的野兔子。
看样子一时是回不去了。雅芳担心地看着那三个男人眼神流露出饥渴的,贪婪的目光。不断地在雅芳的乳房,腰部和脚之间滑来转去,如同针刺一般,令雅芳难受无比,可以想象,如果此时张嘴呼叫,他们会立刻堵上雅芳的嘴,扭住胳膊,按倒在地。
——怎么办?雅芳毫无主意了,即使自己呼喊,少伟听见后迅速赶来,也是一对三,未免势单力薄,绝无取胜把握,况且,对手并不是普通的男人,不但面貌不善,而且言谈举止无不透着一股令人生惧的气味,一看便能猜出他们是与种植大麻的是一伙的。不单是两腿,连整个身子都哆嗦起来了,雅芳不仅后悔自己的轻率,但已为时已晚,要是被带进仓库,那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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