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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高兴的对大家说:“还谁去?明天一齐走,我回家后把我那辆苏式3——中自行车骑来,还是倒闸,前方有灯”秋梅说:“没见过,你挺穷的是偷的吧?”亚君探过头来说:“傻大个子,你偷了几回才凑够的。”黎明笑嘻嘻地掰着指头算十个指头掰完了,又掰过来亚君二个指头说:“十二次,才偷够的一共是一百三十八元,我也算老贼一个。”说得大家都笑了。
这时就发现几个人抬着一付担架,上面盖着被子,慌里慌张抬着一个病人进了卫生所的大门,后边紧跟着牛屯队长佟德成,民兵班长张宝。佟队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李所长,快给老贼抢救一下,一路流血太多,怕是不行了。”李所长吃惊地说:“昨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佟队长摇着手说:“说不得,说不得听起来寒碜。”
医护人员把牛六抬进急救室,(处置室)李所长和黎明对牛六进行详细的检查;牛六昏迷不省,呼吸急促,心跳微弱,头皮有三处撕裂的伤口流着鲜血。李所长开过处方,亚君给牛六打针输液,又把氧气给牛六插上。黎明和邓三把牛六头上的裂伤缝好,邓三数了数说:“在原来的老伤疤处又增加了三处,没有一处要命的。”黎明说:“头皮撕裂伤没有什么大事,只要不发生感染就没有问题,怕的是有颅内出血,我们的条件有限,一旦出现颅内出血怕是就要了老贼的命了。”
过了一会李所长对佟队长说:“佟队长,我们把病人处理完了,暂时看来无生命危险,就怕颅内出血,一时半回死不了。咋回事吗?”佟队长说:“这个老贼前几天都议论说他投海死球了,有的人说还看见他的尸体。我们队干部都认为他死了好,队里少一个坏蛋。大家连死尸也不愿意去领。弄了半天他没有死,还活着。昨天后半夜蹿回屯里。把屯西头赵寡妇家的柴火垛给点着了,听赵寡妇说当时没有见着旁人,他还担了几担水救火,火刚一灭人就不见了,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几个民兵在猪圈里发现了他,这个人力大过人,没有三五个是抓不住他。民兵班长张宝叫来十几个民兵才把他捉住,按在猪圈里,当场就把他捆绑起来,拉出猪圈,吊在碾房的梁上,他当时嘴硬得很,一口否定火不是他放的,吊了二个小时这个老贼乖乖的认账了,这样的坏人能不打吗?民兵胡乱整了一顿,他就成了这个熊样。我们也怕踹估出人命来,吃不起官司。特给你抬来了,死在你这里总有一个说法:惯盗自残,一息尚存,抢救无效死亡。”叩所长笑笑说:“你可真是个滑头把责任一推了之,真要是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也得进法院蹲班房。”
佟队长说得月光如水美伦美奂,显得格外光明磊落,打死个人也没事儿。佟队长付了药费,嘴里说:“我们回吧,等他好了再理会,这个老贼判他几年就老实了”屁股一拍带上人马走了。
半天,牛六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环顾一下四周,看见几个医护人员为他忙乎,吃惊道:“咦!我咋睡在这里,昨天晚上我没有回去?”黎明高兴地说:“牛六清醒了,能说话了。”大家都围了过来,李所长问;“牛六,头痛不,恶心不恶心?”牛六想坐起来回答,李所长示意让他躺下,牛六说:“李所长,我感到头痛,不恶心。两条胳膊拿不起来,我昨天晚上没有回去?”李所长问:“昨天晚上发生的什么事你不记得?”牛六说:“啥也没发生啊。”黎明说:“这就是脑震荡最大的特点,失去记忆。我们还得严密观察。”李所长说:“黎大夫说得对,是脑震荡,你在这儿好好养几天吧,刚才是你们队的佟队长带着人把你抬来的。”牛六听了大惊。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右胳膊挎个小筐上边盖着一块兰布,后边还跟着一个五六岁扎着两个羊角小辫的小女孩。慌慌张张的来到卫生所,一进诊室就问李所长:“所长,牛六情况怎么样?”叩所长说:“已经脱离危险,在观察室里边,你去看吧。”那个妇女急不可待地进了观察室,把亚君吓了一跳。她看见牛六冲到床边就哭了起来,嘴里说:“牛大哥,多亏了你把火救灭了,要是再差二分钟,火就把房子连上了。那我家就完了。我真不知道你被队长捆上吊了起来,打成这个样子。让你受委屈了,我给你带来一点吃的,你好好将养着。那放火的人是陈二疯子,一连点了三家。被民兵抓住了,现关在牛棚里。”牛六也落下泪来说:“多谢,只要队里人不说是我放的火,我也就满意了,大妹子我是名声不好——老贼!要不差这个,人家也不怀疑到我身上。我要背一辈子黑锅。从今后我是金盆洗手,再不干哪偷猫盗狗的事了。”那个女人转过脸去擦拭着泪水说:“你可要改邪归正,做个好人。”牛六说:“你孤身一人拉扯一个孩子过这苦日子,也真难为你了,还惦记着我。”他俩说了好一阵话,那个女人牵着小女孩的手才离开。
李所长留在诊所看护这个病人,笨杵子和黎明背着出诊箱刚走出卫生所的大门。迎面就碰上了乔珠,黎明吃惊地问:“乔珠,你咋找见的,我的姥姥,够辛苦的了,二十多里路也没有坐车?”乔珠叽叽地笑着说:“肩膀上扛个嘴,一打听谁不知道楠湘卫生所啊,连外号都告诉我啦,所里刚来一个楞头青外号——生葫芦,一个老的叫笨——”黎明赶紧说:“停!这可不是你叫的,他是我的老师,那个称呼叫不得,叫不得!”笨杵子在一边笑笑说:“叫得!叫得——大家都叫得——小老儿叫——笨怵子,这小姑娘是你的同学吧?”黎明说:“是的,她叫乔珠,分在龙虎屯卫生所。”笨杵子说:“即然同学来了,你还跟我老头子出什么诊,陪一陪吧。”说着背着出诊箱蹶哒蹶哒走了。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看了二眼,一边走一边想这小姑娘长得是十分的娇丽,眉如春柳眼角传神,面似桃花,艳质娇姿如黄莺,云鬓秀目露闺容。他心里暗想这小丫头与黎明是天生的一对了。
黎明把乔珠带到卫生所里,人们都用惊奇的眼神瞧着乔珠,这小姑娘眉清目秀,温温而雅,对大家笑了笑说:“我是黎明的同学,你们都辛苦啦。”亚君说:“快快进来,里边坐。”黎明把乔珠都一一的给大家做了介绍。李所长口笨舌短地说:“我是所长叫李万年,这个白脸黄毛的叫亚君是笨杵子的二丫头。这个粗短的小伙子叫邓三。这个是我的小姨子叫于秋梅是抓药的。”秋梅说:“连个话也不会说啦!乔珠,我是邓三的姨奶。”大家一听哄堂大笑。
乔珠说:“李所长,我是分来你们卫生所工作的,刚来时分在龙虎屯卫生所,社长闫宝书的小舅子,从锦州下放到柳林公社安排在龙虎屯卫生所当所长,多了一个编制,把我就分到你们卫生所来了,这是我的介绍信。”说着从兜里掏出介绍信双手交给了李所长,李所长把介绍信看过,高兴地说:“欢迎啊,我们是一群土大夫,真正从学校里出来的还没有,这下可好了,你们二个要把我们好好培养一下。就说邓三跟他爸学了多少年中医,一考试就落榜,你们来帮帮他,我觉得他没掌握好学习方法。”黎明激动地说:“乔珠,你真到这个卫生所工作啦,太好了,你妹妹知道吗?你的行李呢?”乔珠说:“我妹妹知道了,行李在李俊大哥的车上呢,下午就给我送过来。”
李所长把一只香烟插在嘴里点上火,抽了两口吐出一股浓烟说:“亚君,把乔珠就安排在你的房间,好好把房间收拾一下。”亚君与秋梅同时喊了一声:“得令!我们现在就去收拾。”说着两人走了,亚君对秋梅咯咯地笑着说:“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秋梅说:“又来了,转转,她是挺好看,看样子身体结实着哪。那来的什么姣花照水,弱柳扶风。”
一会儿,亚君请乔珠去宿舍休息,李所长对黎明说:“我出诊去,你留在所里,中午给乔珠弄些吃的,领到我家也行。”亚君说:“快走吧,你也真够罗嗦的了,我们会照顾好的。”
黎明、乔珠、亚君、秋梅挤在炕上聊了起来,年青人在一起说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黄河横流淹世界,一脚踏出大窟隆。秋梅将正在给病人抓中药的邓三叫过来说:“三哥,一会你去当火工道人,给我们做饭去。”“吃什么?”“我们要吃刀切面,大葱炒鸡蛋。”邓三说:“好嘞!火工道人记下喽。”
饭后,乔珠仔细的看了看黎明亲切地说:“你可瘦多了,这个大傻个子,吃饱了没有,是不是饿瘦了,头发这么老长也没有个地方理个发。”黎明指了指亚君苦笑着说:“她们不给我饱饭吃,小生苦也,一付肠来半付闲。”亚君笑笑说:“问你为何不吃饱?”黎明道;“囊空如洗缺银钱。”说得大家一阵大笑,秋梅咯咯地笑着说:“没事我们大家养着,啥时想吃只管给我们要就是了。”亚君指了指秋梅硕大的乳房说:“现在他就饿了,你给他吃二口。”说得秋梅脸泛桃红,额头上渗出细细的香汗。嘴里说:“死转转!”
亚君说:“黎明的头发长得像鸡窝一般,男不男女不女的太难看了。去城里理个发,多不方便。我们卫生所就专门有一套理发工具,人人都会理发。”秋梅说:“明天你就要回家了,我们今天给你理个发多好啊,收拾得干干净,你妈看见也高兴。李万年、笨杵子、邓三都是我理的。”亚君说:“她技术不错,我们都当参谋。听娘话,三哥烧些水来,给黎明理发。”
一会邓三端一大盆水放在了橙子上,乔珠提过来一把椅子让黎明坐下,黎明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乔珠像对待小弟弟一样把黎明的脑袋按在水盆边,向头上潦水。嘴里说:“把脖子伸长点。”黎明大声喊:“烫!”秋梅赶紧加了两瓢凉水,黎明又叫:“凉!”乔珠叽叽地笑着说:“这小祖宗,真难侍候。”说着把黎明的脑袋往脸盆里一按就洗了起来,亚君给抹点香皂,秋梅又端来一瓢凉水一冲,黎明大叫:“苦啊!小生今日落入你们手中难求一命!女菩萨们饶了我吧。”乔珠用毛巾把头发擦干,看见一盆黑水对黎明说:“你瞧瞧这盆黑水,你喝了吧。”黎明笑笑说:“这是龙涎凤肝之液,小生不敢独享,还是赏给各位妃子慢饮。”秋梅把理发的器械摆好说了声:“先剪后理,把长发修短。”黎明说:“少留,少留,太长不雅,齐耳足矢。”亚君性急说道:“我先把长发给他剪了。”说着操起剪刀,只听咔嚓咔嚓几下长发落地,大家齐说:“剪得太多了,这七长八短多难看。”秋梅说:“还是由我收拾残局,咱理个中等的青年发,看起来精神。”说着那理发的推子在黎明的头上耕起地来,成了起浮不平,而且西高东低,大家喊:“耕过头了,露出骨头来了。”笑得肚子痛。秋梅笑笑说:“今天手气不好,这拖拉机方向盘出了毛病。老是一边偏,有能人快来帮一把。”亚君说:“这颗头嘛,胡乱理一下就完了,我来。”那推子在亚君手里,东拐西蹿,一会儿就理出一个日本武士道来,成了赳赳武夫。乔珠说:“这水平也太差了,黎明我给你理个平头吧。”黎明也被这几个小女子弄得狼狈不堪,心想由她们而去。说声:“行啊!”乔珠拿起这把推子有千斤重,三推五推也不行了,独立峰巅绕石过,倒悬绝壁立青松。戎马一生无战绩,长城御敌谈笑中。头发几乎全推光了。秋梅笑笑说:“平头是推不成了,我来个世界太平。”黎明问:“什么是世界太平?”秋梅说:“就是光明顶,聪明过人。”她几下就把黎明剃了个和尚头,大家笑做一团,黎明也跟着傻笑。乔珠拿来一面镜子,黎明一照几乎跌下橙子来。黎明哭丧着脸说:“也罢!当个鲁智深吧!”还没等黎明起身,这几个小女子又对黎明光头产生了兴趣,都伸过手来,有摸、有拍、有打黎明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手摸光头;“嗬!真棒!光宗耀祖!上二龙山走也!”这几个小姑娘一齐笑倒。
第二天一早,黎明带着亚君和乔珠上路了,她两每人背了一个小包。清明刚过,一路上他们看见景致清幽,路两侧杨柳翠绿,一村村杏花飘逸桃花红。到处是野花遍地,碧草青青。路过一座小桥河水清彻见底流水潺潺,站在桥面上春风沸面,是那样的轻柔温暖。他们穿过一片树林,林中是鸟语花香。过了树林一片田园风光就展现在他们的眼前,景色是那样绚丽多彩。葱绿色的高梁和苞米有半尺来高,一片连着一片,璀璨夺目。广袤的大地一派春意盎然。
亚君和乔珠看到这样的美景高兴地蹦蹦跳跳,采了不少野花,用马莲捆在一起抱在怀里,那花儿芳菲四溢。黎明也被这撩人的春色兴致高涨,大声地叫道;“我们来享受大自然给我们带来美好的风光吧。桃花烂漫杏花稀,春色撩人不可违。”乔珠说:“这是宋代诗人陆游所作《山园杂咏》二句。”他们一路说笑着来到了抱龙滩屯。
这抱龙滩屯面临蔚蓝的大海,六十几户人家的小屯子几乎被树木包裹,那杨柳桑槐,桃李杏枣,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家家喜欢养花,每户院内繁花似锦。刚来到黎明家的门前,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就迎了上来,她是那样活泼可爱,苹果似的小脸,一双大眼睛闪动着长长的睫毛。好像时时都在笑,她老远就喊:“哥哥,哥哥!哥哥回来了!”她高兴地抱住了黎明一肢胳膊,拽着哥哥的手,对两位不相识的小姐姐说:“你们来我们家串门,我心里可高兴啦!”说着跑回家中报信去了,满院子喊:“妈妈——妈妈,我哥回来了,还带来二个姐姐。”当乔珠和亚君来到院子时黎明的父母早已迎出门外,黎明妈笑哈哈地说:“孩子快快进屋。”乔珠说:“大伯大娘好,我们来打扰你们啦。”黎明爸说:“请都请不到,快进去歇歇腿,走这么老远的路。”亚君对二位老人深鞠一躬说:“麻烦您了,请多多关照。”老两口齐说:“关照,关照!不用客气,来了我就高兴,早就听说黎明分配在楠湘卫生所,我想嘛,过几天他一定回家看看。现时下找份工作多难呀。”乔珠和亚君把两束鲜花给了小姑娘。小姑娘红着脸说:“谢谢!不过我们这里花太多了。”
黎明家三间正房二间偏房,院子里有二棵杏树,二棵枣树,一棵大梨树,杏花逐渐飘落,那梨花正开得粉粉嘟嘟的一片银白。那枣树小黄花开得如金豆,花未落那小枣就有米粒大了。院子中央有一个大花池里长满了各种鲜花。
亚君走进院子,老是东张西望,那小妹妹偷眼看出点门道她说;“大姐姐,我们家中没有狗,你不用害怕。”亚君笑笑说:“大姐姐最怕狗啦。”说笑着大家进了屋子。
黎明家陈设简朴,两张朱红色长方形衣柜,柜子上方墙上悬挂着一面穿衣镜,柜上摆放着茶壶茶碗,还有些旧书籍。前方有一方形餐桌,一边一把椅子,南面是一面大火炕,炕席上铺着毯子,中间有一张炕桌,窗户上是过年小妹妹贴的窗花。
家中来了两位娇艳的女儿,把两个老人兴奋的;春兰秋菊各显奇,温文尔雅让人迷。美妙至极情渺茫,才去东来又奔西。
黎明的父亲叫黎清山,待人忠厚老实,人称黎疙瘩,两位老人很好客,把家中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招待客人。把仅有的二只兔子杀了一只,炖得香嫩可口,一大盆端上桌来,煮了一锅黄米粥。几个年青人吃得精精有味,亚君一人就吃了三碗,还啃了一条兔子后腿。两老人看了心里非常痛快。心想这些孩子平时也是吃不到多少油水。我那傻大个子也瘦了许多,剃了个大光头干什么,年青人啊瞎折腾。
黎明的小妹叫黎萍,比黎明小了八岁,上小学二年级,聪明伶俐,才智过人,是父母掌上明珠,长得玲珑剔透水仙花似的,小嘴又甜,谁见了都喜欢。一会儿她就与两位小姐姐混熟了,跟在两个小姐姐身后,姐姐长姐姐短叫个不停。
饭后,街坊邻居听说黎明回来了,还来了亲戚都过来看。西院刘大妈进了屋子抬眼瞧见黎明剃了个大光头,吃惊的小声问:“他大叔,黎明这小子没出什么大事吧?怎么推了个大光头。”清山也疑惑一会说:“刚回来,还有客人我还没有问一问。现在已经分配工作了,在楠湘卫生所当医生。”刘大妈把肥大的屁股移到炕沿上说:“黎明当了医生好啊,咱得先占点光,我这二条老寒腿老不听使唤。一会给我看看。”黎明客气的对刘大妈说:“没问题,稍等一会儿。”刘大妈笑笑说:“那得先排队挂号,我就是第一号。”说得大家都笑了。
黎明的二舅妈神密的对站在地上的黎明妈捣了一把小声说:“你的儿子可真行,一下子就带回两个花朵般的女儿,你是都留下呢,还是退回一个,把那退下的给我儿子。我说大妹子,右边椅子上坐着的小脸白净的看起来很文雅,像个大家闺秀。这个丫头你可得留下做你的儿媳妇。左边那位长得也格外的水凌,就是兰眼珠黄头发,看得出非凡间之物,咱们家穷怕是养不起。由我老眼看说不准是个转转。”二舅妈凑过去对乔珠问:“姑娘叫啥名字多大了?”乔珠说:“我叫乔珠,她叫亚君,我今年十八岁比她小二个月。”亚君说:“我是她姐姐,她得听我的话。”小萍萍挤过来说:“我哥哥比你们都大,也十八啦,是正月十五生的,是我看着他被我爸捡回来的。”逗得大家一阵笑。二舅妈说:“生你哥时,你还不知道在那蹲着呢。”
正在这时就听见院子里破锣一般的声音传了进来:“哎呀呀,黎明这小子真行,出息了,一次就给你妈带回二个儿媳妇,也不给我说一声……。”黎清山三步拼作二步跑到院子,迎上去说:“呱哒嫂,我求你啦,先别吵吵,不是儿子媳妇是黎明的二个女同学,到海边来玩玩。”呱哒嫂笑笑说:“老疙瘩,骗我吧,我把嘴闭上,让我进去一看就清楚了。”她颠颠的进屋子,看见这二个女子,眼也花了,声也没了,嘴也笨了,舌也短了,把屁股挤到炕角上,嘴里不停的发出:“啧,啧!”的赞美之声。
黎明给她装了满满一烟袋锅子好烟,递过去说:“大妈抽袋烟。”老太太哼了一声接了过来,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二个芙蓉般的小姑娘。黎明把火柴划着,才发现呱哒大妈将烟袋锅子往嘴里插,黎明笑着说;“大妈烟袋拿倒了。”她才一楞,不好意思地说:“点上点上!”大家正在说笑着,黎明的中学同学海奎在窗子外边小声叫:“黎明你出来,我有话说。”黎明走出屋子让海奎进来,海奎说:“我不敢进去,我一见这种漂亮女人心里就发慌,腿就发抖,站立不住,还是离远点好。我去干点儿那事,一会就送来,”说着跑了。
小萍萍站在屋中间说:“两位姐姐,咱们不与他们胡扯了,我带你们去看海,海潮刚退去能捡到一些海捞。”乔珠亚君高兴地说:“那就快快走。”萍萍身上背了一个小鱼篓,手中拿了一把小砍刀,她们就出发了,一会就到了海边。那银白色的细沙一望无际,蔚蓝色的海水,荡起一排一排的浪花向岸边推来与沙滩轻轻相碰,激起白色的泡沫。成群的海鸥和海燕上下飞舞,尖叫着抢食着小鱼小虾。海水慢慢向后退去,她们三人把鞋脱了,欢天喜地在沙滩上跑着跳着,她们在小水坑里捡了些没有来得及回游的小鱼小虾,装进了萍萍的小鱼篓里。
突然,亚君大叫:“快来看哪,水坑里有一条大鱼!”萍萍和乔珠跑过去一看,萍萍说:“这是一条黑皮油鱼,香得很放在锅里就出油。”说着用手去抓,抓了几次也没有逮住。亚君说:“看我的。”说着她从腰间抽出裤腰带来,几下就把那条二尺多长的油鱼打昏了,乔珠拾起来装进萍萍的小鱼篓。亚君说:“萍萍你咋不用刀砍哪?”萍萍笑笑说:“要活的,死了就不好吃喽。”一会儿那条油鱼就清醒过来,想从鱼篓中钻出来,可是鱼离开了水一会也就死了。
萍萍对两位姐姐说;“哪里有鱼,海鸥就往那里飞,前边海鸥和海燕尖叫一团,那里准有大鱼咱们快去瞧瞧。”说着三个人跑了过去,真是水坑里有三四只螃蟹,一只巴掌大的小乌龟,乔珠把螃蟹捉住扔进了小鱼篓。亚君伸手去捉小乌龟,只见小乌龟一伸脖子一口就咬住了亚君的食指,吓得亚君将手向上一提,那小乌龟也就提了出来,亚君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那小乌龟咬住死死不放,乔珠说:“打!打!打!萍萍拿刀砍死它!”萍萍笑笑说:“割掉脑袋,它也不松嘴,让我来。”她把小手去抠小乌龟的屁股只抠了三五下,那小乌龟就张开了大嘴,好像还笑了一声,把嘴松开,头缩进壳里,萍萍把小乌龟扔进小鱼篓。
亚君坐在地上反复的看她的食指,有没有伤。萍萍说:“痛吗?”亚君说:“不痛,没有咬伤。”萍萍说:“它还没有长牙呢。”
太阳偏西了,大家准备往回走,乔珠指着不远的一个小岛说:“萍萍前边的小岛离这有多远?”萍萍说:“想去看看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吧,离这也就半里路,人们叫它龙头岛,你们看它很像个龙头吧,退潮时人们随便走过去,涨潮时就过不去了。我哥经常带我去玩,那岛上有树、有花、有草还可以采到松菇,还有一个可怕的大洞深不见底,里边有水在里边打着旋窝,发出好大的隆隆声,怪吓人的,屯里人说是龙王洞,住着龙王爷哪,咱们快回家吧,别让龙王爷捉了去。”她瞪着双眼吓唬着两个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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