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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开封府这边暂且放下,却说此时中原腹地九阳山半山腰上,四个仗剑青年刚刚出了紫阳观的山门,辞别了送行的师长亲朋结伴下山,一路快马加鞭向开封府的方向赶来。
赶路的当口,只见其中一个肤色古铜额头上有道刀疤看起来十分彪悍的青年,握着马缰牢骚道:“师父他老人家也真是的,鬼门关那伙山贼算是个什么东西,就是只我荆某人一个,想来也能应付的了的,他老人家倒好,不但把咱们师兄弟四个全都打发了出来,还写了书信让青松带往灵隐阁求援。青松这小子一来一回浪费了许多时日不说,就说那灵隐阁避世不出,整日猫在灵雾谷深山老林里能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近些年也就听闻有个姓齐的弟子在江湖上走动。”
这四人正是紫阳观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观主天心道人应斜阳的四位入室弟子,江湖人称紫阳四鹤,领头的那个青袍人便是紫阳观四代弟子中的大师兄风孤星,只见他闻言眉毛一皱呵斥道:“荆师弟你休要胡说,师父他老人家慧深如海,岂是我们这些做弟子的能够议论的。想那灵隐阁虽然人丁不旺,又出世而居素不问武林恩怨杂事,但却也绝非等闲尔尔之辈,相传当年玄罗魔教教主酆都伏诛之前魔功盖世纵横睥睨,放眼整个江湖,也就只有灵隐阁当时的掌门灵隐子大师能够与之匹敌。”
那被风孤星称作荆师弟的男子,全名荆枯夜乃是天心道人应斜阳的入室三弟子,紫阳四鹤中的老三,被大师兄一番呵斥后,不情不愿小声道:“那又如何,当年扬风林诛魔一役,死战的可都是咱们这几门几派的人,那时候怎么不见他们灵隐阁出手,而且大师兄,那齐谷明被称作‘不平少侠’当下在这河套一带好大的名头,隐隐压过我们紫阳四鹤半头,我看未必就名副其实。若说找帮手,圆月剑派所在的熊耳山就在那鬼阴山左近,咱们为什么不……”
这荆枯夜还想再说,却被大师兄风孤星拿眼神逼住,这荆枯夜却是天赋不错,年纪轻轻一手剑法就自不弱,为人又心高气傲,江湖上年轻一辈能被他瞧上眼的着实不多,唯一服气的就是自家的这位大师兄。
这时行在风孤星身边的另一位青年开口道:“风师兄,你也不要太责怪荆师弟了。想那鬼门关终究是伙山贼,乌合之众土鸡瓦狗般的东西,难道在师兄你心里觉得凭咱们紫阳四鹤还拿不下来吗?”这说话的青年却是相貌俊秀,望之犹如偏偏公子让人顿生好感,正是天心道人的入室二弟子尹天成。
风孤星叹了口气道:“若单是那鬼门关一伙山贼倒还罢了,只是听闻师父他老人家偶然探知,这鬼门关恐怕不仅仅是伙普通的山贼,其中牵扯到一些武林势力干系甚大,咱们这才找上灵隐阁,一者是好歹有个援手以防万一,二者嘛灵隐阁一向出世而居地位超然声誉濯濯,若真旁生枝节有他们的人做见证更可服人。更何况那齐谷明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武艺却着实不弱,一身精修功力恐怕还要在我等之上。”
荆枯夜听到此处忍不住说道:“大师兄,你一身功夫已窥恩师真传,怕是本门中一些个师叔都未必敌得过你,那姓齐的小子真有这么大的能耐。”
荆枯夜话才出口就知道不妥,却是那二师兄尹天成的父亲尹万全就是紫阳观三代弟子中的一个,正是众人的师叔,他这话却是说的有些冒昧了。
风孤星瞪了一眼荆枯夜,又看了看尹天成,见自己这位二师弟言笑如常似是未有在意,这才有意岔开话题说道:“吾行师弟,若论行路你才是好手,咱们这般走下去还要多久才能到开封府的地界。”
风孤星口中的吾行师弟一路跟在三人后面,正是紫阳四鹤中的最后一位僧吾行,也是天心道人最后的一位入室弟子。
僧吾行面色焦黄生得本不出彩,为人更是憨厚沉默寡言。限于天资,僧吾行武功并不惊人,然而却于这行路探查之道独有专长,乃是紫阳四鹤中武功最低人缘最好的一位。
僧吾行见大师兄来问,坐于马上向四下看去,指着众人正东方向的一座高山开口道:“大师兄你看,那座山便是河南一带有名的桐柏山,看那山的方位,咱们这般快马加鞭再行个半日光景想来便能看到开封府的城郭了。”
风孤星闻言点了点头,喝道:“那咱们也别在耽搁了,若是让灵隐阁的朋友等得久了,反而显得咱们紫阳观失了礼数,到时候定会被恩师责罚。”言罢跃马扬鞭就要绝尘而去。
然而一旁的荆枯夜却是喊住了他,“大师兄你看,有人朝咱们九阳山这边来了。”
闻言疾驰之下的风孤星一拉缰绳,胯下的火炭赤马人立而起放声嘶鸣。
众人勒停了马,纷纷朝荆枯夜指的那方向看去时,果然瞧见天边一路若有若无的烟尘飘起。
僧吾行望了望那路尘烟想了想说道:“这些人来的好快轻功似乎不弱,大师兄,我看那烟尘飘散之势该不是一个人,至少有两骑往上。约莫着用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咱们便能见到来人。”
风孤星闻言点了点头,众人停在原地等候。
紫阳观虽是当世大派名门,但毕竟是武林门派不是什么香火寺庙,平素这九阳山下一带,除了本地的山民少有生人往来。
想来那来人这般的匆忙若不是门内的师弟师妹,就是其他门派的朋友。无论是哪一路,风孤星他们这几个紫阳观入室弟子,都没有见了不打招呼的道理。
那四师弟僧吾行也真有些门道,众人在原地等了未及一炷香的时间,果然遥遥看到有两骑瞧见了他们朝这边驰来。
离得近了些,众人才发现驾马之人,竟是两位薄纱遮面的女子,看那骑马的架势轻功果然不弱身姿甚是婀娜。
当先的那位女子还没等靠近便抢先喝道:“敢问诸位再往前去可是九阳山吗?”那声音真如出谷黄莺般清脆。
四人一听果然是奔着九阳山来的,却不知是哪家的师妹,自家门派可不曾见过这般音色明媚的姑娘。这时靠的更近了马上的两位姑娘瞧清了四人,还没等风孤星等人答话,便听来人一声娇喝:“是你!”
这时风孤星也瞧到了当先那位红衣女子腰间的青云剑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却不是大半年前路过开封府时遇到的那对母女又是谁。
当时这女子言语之间对紫阳观颇有敌意,风孤星苦于众目睽睽对手又是两名女子不便下重手,一时大意才让二人走失,他当时回山之后禀明恩师天心道人应斜阳此事的前因后果,说到那柄青云剑时反莫名其妙的被恩师训斥一顿,今日却不想又在此遇到,正好将她们带上九阳山去也好还自己的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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