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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屋里就剩下了两人,肖遥虽然羞于言语,但这时总不好让个女儿家先开口,低声道:“亚男,这半年来你和两位叔叔还安好吧。”
莫亚男来时,本打定了注意不与肖遥说话,但这时那梦里的人儿就在近前,如何又能忍得住,还未待开口却是心中一阵委屈,两只秀眸各淌下一路泪水。
肖遥这半年来又如何不惦念这她,只是一来寄情与武艺,二来自小在谷中孤独的惯了,纵是有时莫名的惦念起这可人的少女,又自十分惶惑,只觉的莫亚男一颦一笑都是千好万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欢乐的多,但却是又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见伊人流泪,顿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站起身来走上近前,伸出衣袖想要哄慰一番为莫亚男擦拭泪痕,但手伸出一半却兀自停在了空中,进不得退不得。
莫亚男泪眼模糊之际,隐约瞥见肖遥这边慌了手脚起身过来,尤其是见他伸出衣袖似要为自己擦拭泪痕,心中虽然一阵慌乱,只觉得心口似有那小鹿在一阵乱撞,但终还是窃喜沾了上峰。
却见肖遥那衣袖伸到半路停了下来,顿时之前的种种委屈心酸,半年来的思念便似诀了口得长堤一般在收不住,起身就要离去。
肖遥虽然不通儿女之情,这时却是福至心灵,手忙脚乱的一把将莫亚男拉住,莫亚男用力一挣未见挣开,也不再挣扎,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问道:“你拉着我做什么。”
肖遥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拉住莫亚男,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时万万不能放手。
莫亚男见肖遥面有焦急之色,但是却是依然拉着自己不曾有丝毫放松,心里一松只见她狠了狠心,银牙紧咬呢喃说道:“肖遥,你心中可有我?”
莫亚男声音虽小,但是此时两人独处静室,肖遥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有的,我不在开封的这段日子里,时常惦念着你和两位叔叔,还有三山镖局的各位弟兄。”
莫亚男得了这似是而非的答案如何甘愿,不过她也只道肖遥纯如璞玉不通世事,暗叹了声也罢,抬头问道:“那你是念着我的时候多些,还是惦念着我爹他们的时候多些。”
肖遥不好意思结结巴巴说道:“惦念着你的时候多些。”
莫亚男心中一热,脱口而出道:“那你离开开封这么些时日,伤好了为什么也不托人带个口信来,知不知道别人有多记挂。”说着说着声音又有些发颤。
肖遥如实说道:“本来伤势一好就想着回来,只是后来被恩师开恩收入门中传授了武艺,又想着武功练得稍有进境了便央师兄带我来看你们,谁知道后来练着练着总觉得未到火候……”
莫亚男颜色稍霁,想要抬手擦拭下脸上的泪痕,却发现此时左手仍被肖遥握住,只觉的对方的手暖暖的,让她不舍得甩开。
肖遥这时也注意到了,顿时如被烫一般松开手,却是一双手放到哪里都觉得不合适,只得背在身后。
莫亚男见他窘迫的摸样,顿时破涕为笑,笑颜绽放整个房间都似明媚了几分,但旋即忍住嗔道:“你当真是用心练武忘了时日?我看怕是在门中看中了哪位漂亮的师姐师妹了,舍不得回来了才是真的。”
肖遥搔了搔头道:“玄真子师父就收了两个徒儿,就是我和刚才那位谷明师兄,没有听闻有什么师姐师妹。”
莫亚男闻言芳心暗喜,却还是强道:“我听闻那些江湖上的大派总有些交好的门派,那些交好的门派中总是有些师姐师妹的,即便没有那些掌门也定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肖遥见莫亚男这番模样失笑道:“亚男,你这些事情都是从哪听来的。”
莫亚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开口道:“那些说书的都是这么讲的,快说你那门派的掌门是不是也有几个未嫁的女儿。”
肖遥苦笑着解释道:“我们灵隐阁出世而居,师尊玄真子道号忘忧真人,他老人家功力深不可测然而却未曾娶妻,更别提什么女儿了。”
莫亚男急道:“该不会是你们灵隐阁和那话本中的武和尚一样不让弟子婚娶吧。”
肖遥笑道:“亚男,你口中的那些武和尚说的当是嵩山的少林派,灵隐阁门规中倒是未曾写有忌婚娶的说法。”说完奇道:“亚男,你今天怎么竟是问些个这等事。”
莫亚男满面羞红,心里暗道真是块木头,嘴里却强道:“要你管,你只管答我便是了。你们门派隐居穷山,人丁不旺一点都不像什么大派,说不得你那师傅的武功还没有二伯和八叔厉害,肖遥你不如离了门派回开封府吧。”
肖遥虽然于情之一道懵懵懂懂,但却极是尊师重道,此时听莫亚男言语之中对恩师多有不敬,颜色一正道:“莫二叔和莫八叔武功虽然高强,但和玄真子师父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亚男你这种话以后切莫在说了。”
莫亚男认识肖遥已经有不短的时日了,少有见他这么正色与自己说话,她心思七窍玲珑知道肖遥对自己这位师父看的极重,冲着肖遥做了个鬼脸,虽然心中仍然颇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却不在说下去。
正这时门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师弟说的好,咱们灵隐阁虽然人丁不旺,但是二代掌门也就是咱们的始祖灵虚子,归隐前被誉为当世第一高手与那时如日中天的玄罗神教教主玄帝酆都齐名,恩师即便功力逊色于始祖,亦是当世之中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便是现下正道武林魁首紫阳观的观主天心道人应观主见了恩师都有礼让三分,又岂是那些徒有虚名欺世盗名的门派能够比之万一的。”
这时莫嗔正在齐谷明身侧,惊觉身旁这青年,吐气发声之时竟然能让自己耳鼓微微震颤,心知是声音中包含了上乘内功,自问若只论功力比之面前的青年已是大有不如,更不要提青年口中那深不可测的师父,不禁神色一暗,对肖遥能入这等门派学习上乘武艺,既是艳羡又是欣喜。
齐谷明此时盎然入门气势非凡,肖遥与他在谷中相处了这么久,却还是第一次见识自家这位师兄这等非凡的气势。
莫亚男却是不管这些她自幼便是众人的掌上明珠,出于莫名的情愫,肖遥的话她还能听上几分,这齐谷明若是想来教训她还得在早生个几十年,顿时手掐蛮腰,秀眸一瞪。那边天不怕地不怕的不平少侠齐谷明立马‘败’下阵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嬉笑模样。
灵隐阁中上下全无半个女子,说到应付女孩子,齐谷明却是比肖遥这个半吊子师弟强的着实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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