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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二人一路南下到了南京城,路上的妖精鬼怪,似乎都被人提前下了手,好像有人在跟她们抢买卖一般。提及此事,李云珠好不愿意的说道:“有一次我们正在与一头水妖斗法,本就要将它拿下,正当这时,从天际降下一道黄光,将那水妖卷走。等我们再追去,却哪还找得到出手之人的踪迹。
事后想想,亦觉得此事多有蹊跷,按理说,那水妖寻常的很,亦没什么先天灵物在身,将其夺了去,却不知是作何用处。后来我们还遇上一群人与一头七首妖蛇斗法,那蛇是何品种我俩也不曾看出,只是那帮斗蛇之人各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与云珠见了,怕被他们发现,绕了好大一圈才来南京城,此时还有些后怕。却不知魔宗之人,何时做起了降妖的买卖,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姚黎又想起那日在琴冢之外遇上的一帮妖人,便将他们一一形容与双珠听了,问二人是否见过。李云珠回忆了一阵儿,便道:“那个红衣和尚我倒是有些印象,似乎那日斗法时,似乎是见过此人。”林如珠亦附和道:“不单是那和尚,还有长须剑客,我亦有记得。似乎你我所见的,乃是一伙人。”
姚黎心中一番思量,突然大呼道:“不好!水月斋怕要出事!”说罢,化作遁光飞纵。北堂青木与双珠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但见他如此焦急,便知事态紧急,亦不多问,忙也化作遁光追去。
待四人回到了水月斋,太阳西斜,还未落山,只是水月斋已是一片萧条景象。斋中房屋尽毁,守山大阵亦被破去,几个斋中的弟子互相搀扶着打扫废墟,她们皆是哭哭啼啼,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北堂青木心系瑶琴仙子,忙向听心阁飞去,只是阁中主人早就不知去向。他抓来一名女子,喝问道:“瑶琴仙子呢!?瑶琴仙子可在斋中?!”
那女子闻言,哀嚎起来,哭诉道:“仙子她,仙子她被歹人掳走了!”
北堂青木闻言,眼前一花,险些昏了过去。随即又问她道:“你可知是何人所为?莫不是十八连环坞的贼人来了?还是另有其人?”随说,抓着那女子藕臂晃个不停,女子吃痛,连声大叫,可他就是不理,还在追问着。
姚黎见状,屈指连弹两记,罡风打在北堂青木虎口,女子这才得以脱身,她见北堂青木凶光暴露,吓得忙躲到姚黎身后。姚黎见他出现走火入魔的前兆,即刻运使丹息,喝道:“屏息凝神!收丹入府!”说罢,发出一道真炁点在他眉心,趋势快极。
北堂青木被姚黎这一点,灵台一阵清凉,这才清醒过来,随即运功调息体内就要暴走的真炁。姚黎见他已无大碍,转身问那女子道:“仙子是被何人掳去,你可有印象。”
那女子这才开口说道:“众位道友走后,斋中的女弟子见那三只五色鸟可爱,便聚到仙子阁中,与那鸟儿玩闹。可没过多久,门外狂风大作。仙子说是来了歹人,让我等撑开守山大阵。可那帮歹人着实厉害,刚一现身,就破了阵法,杀入斋中。我与众姐妹拼命抵挡,奈何不是他们对手。后来有一领头的出来喊话道:瑶琴仙子,你若束手就擒,我只要你一人即可,若是不从,水月斋无一人可活命。再后来,仙子顾忌我等性命,便就随那伙歹人离开。”
姚黎又问道:“你可记得这些人的长相?”
女子答道:“自然记得。其中又个红袍和尚,使得一双金环;长须剑仙,剑法了得;有个不男不女的怪人,十指能发红线伤人。”她顿了一顿,又道:“带头的是一位长相奇美的黑衣女子,甚是不凡,一人就将那三只五色鸟困住,还有一头三眼金蟾助她。”
姚黎闻言,知道果真不出自己所料。又对众人说道:“这伙人怕是早有预谋,怕是冲着蓬莱岛左近那头未出世的夔牛而来,就连南宫世家,八成也被算计在内。”随即,姚黎又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说与众人一听。
北堂青木听闻姚黎分析,觉得事情十之八九,这就要去蓬莱岛营救自己的心上人,但却又被姚黎拦下,姚黎对众人说道:“事有蹊跷,背后必有主事之人。那夔牛乃是上古神龙幼子,比起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陆地神仙,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是故,对方必然还有高手未现身,想也必是来头不小的大魔头。咱们势单力薄,此去怕是羊入虎口。我需即日回到师门,向门中长辈禀明此事。你们便留在此地,以防妖人再来。”说罢,他与众人一一别过,脚下虚踏,一朵金云载他纵上云团,筋斗云法被他全力使了出来,平底升起一股飓风,天际亦留下一道深坑,直往蜀山方向延去。
却说此时南海,距离蓬莱岛不远,有一处深海洞府。此处与南宫世家比邻而居,却从未被人发现过,其隐蔽性可见一斑。洞府之内,今天难得来了一批客人,这帮人皆是奇装异服,大多集中在一处最大的洞穴中吃肉喝酒,共赏天魔舞,不时还有人经不起诱惑,众目睽睽之下提枪上马,好一番大战。其他妖人见了,皆在一侧大声叫好。这一伙人纵情淫乐,逍遥快活,且不去说。
洞府再往深处,石窟比比皆是,有一处略小的洞穴内,洞口站着两名小妖,兽首人身,一双妖目半开半闭,竖着耳朵聆听远处哀啼放纵之音。
洞中还有人说话,却是两名女子,二人皆是一副倾国倾城的相貌,不是瑶琴仙子与投身魔宗的凤姑又能是谁。只是,她们此时一人侧卧在石台之上,身下是条白老虎皮;另外一人弓身伏在地上,一双露在白裙之外的美腿,被打得肉绽血流,好不凄惨,显然刚刚受了鞭刑。
凤姑品了一口杯中的苦茶,可入了口中,总觉得有股酸劲儿。她将杯子放下,对脚下的瑶琴仙子数落道:“好一个凄美的落难仙子,当真是我见犹怜。这份姿色,也不知迷倒了多少俊杰,为之赴汤蹈火。你这一生,也算没有白活。”
此时,瑶琴周身痛彻难挡,一番酷刑,本就只剩下了一口气还吊着,要不是心中有股傲气,不肯让人小瞧,怕是早就昏死过去。她听闻此女言语戏谑,强忍奇通,将头抬起。
一双美目直盯着那黑衣女子,强作笑颜,似受刑之人非是自己一般,语态嫣然的说道:“姐姐比我亦不多让,也不知有多少魔门大枭,拜倒在石榴裙下,怕是连你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吧?”
凤姑听闻此言,亦不生气,取来一面黑旗朝下面的瑶琴仙子晃了一晃。一道冰冷的真炁拂过她周身,只觉遍体生寒,伤口奇麻奇痒,恨不得能将双腿截了去。瑶琴仙子忍痛不说,面色坦然,凤姑见了,不禁赞道:“仙子贞烈,我算是见识过了。只是,我若把你送去与那群手下淫乐,不知你还能不能如此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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