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踏出警局大门的时候,手表上的时针早已划过了12这个数字。
菡爸的脸色亦如送我来时那样难看。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努力去吸收耳机那头,叶诺同学那亦如复读机般不厌其烦的唠叨我自暑假以来的“悲惨”遭遇,来缓和身边无与伦比的低压避免自己缺氧而死。
"阿狸小主,恕奴婢失言,自休沐以来小主的时运真真是奇了,竟接连遭遇如此祸事,想来定是小主近日来郁结所致"夏日特有的虫鸣缠绵于耳,我默默数着那破碎数影中的灯杆,皱了皱眉"说人话!大半夜的鬼话连篇,不怕真得蒙圣恩招你御前侍候?"电话那端,叶诺的声线高昂起来有那么几分气急败"夏璃悠!皮痒了是吧!你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丢本少的脸啊!不就是失恋吗!?又不是失智,可是你看看你座火车忘记带车票、考驾照会错过考试日期、去银行存个钱你都能把包丢了,怎么牧羽一走把你丫脑子也顺走了?你颗山竹,非得跟个打折的茄子装一个保鲜盒,好不容易遇个长眼神的服务员把你从盒子里捡出来,你倒蔫了你丢不丢人啊你!”
“嗯,很丢人,诺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刀光剑语,刺的人遍体鳞伤啊!”我努力平复住自己有些微颤的嗓音,感觉有些涩涩的水珠由两腮滴到唇角晕染出满嘴的苦涩。
“诺诺,我对于他,早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成为了一种本能,活下去的本能.......”
我的话并没有说完,菡爸的车突然转弯把我的手机晃飞了出去。记忆的最后只有那陷入黑暗前,对象来车那夜晚惨白刺眼的车前灯冲破了前挡风玻璃,还有菡爸向我扑过来的身影......秋雨带着树叶扑向玻璃窗子,撞击着窗面噼啪作响,我不得不从听别人回述而努力拼凑出的“记忆画面”当中回神,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令我很不舒服。把视焦努力调整到我面前穿粉色衣服的女孩身上“夏璃悠?”
额.......眨眼,如果她询问的是我的名字,我想至少这个名字同他们告诉我的是一样的。
是的,我失忆了,三个月前同父亲在从警局回家的路上遭遇了对象违规超车的大货车碰撞。右腿粉碎性骨折,重度脑震荡引发了失忆。
而父亲,则为了保护我受创过重,半月前被确诊为植物人……
"夏璃悠?!"护士略有不耐的又唤了我一遍,见我冲她点了点头后,低头在怀里的档案划了两下,把笔收回胸前衣袋"打针了"我抽起袖管露出满是针孔的手背,抬头看着她动作流畅的把输液器插到药瓶里,一点点的调整药水流速。视线的余光中捕捉到一模橘红色,悄悄调整下视线,转头看见匆匆赶来的妇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的是一套有点洗的发白的运动套装。即使是她本来身材就有几分圆润,现下也遮掩不住她因月份渐久而隆起的腹部,那张圆圆的脸上依旧带着暖人的笑意。
她收拾的依然整洁,我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针头扎进皮肤那一瞬间的疼痛,还是因为看到了她她有些红肿开裂的手指。不知为什么,隐隐总觉得这双手应该是常年保养的白润细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痕。
“妈!”打出口型我伸出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拖她在我身边的椅子坐下,看她将洗衣物利落的收进柜子。
“抱歉!今天来晚了,妈今天给你炖了你喜欢的土豆排骨汤,医生说你最近长骨头,多喝点骨头汤什么的最好了”
我伸手止住她要掀开保温桶的动作,拉过她有几分凉意的手。
"菡菡?没胃口么?还是不想喝这个?"菡妈的语气因为担心而有几分焦急,我摇摇头不顾她的挣脱把那双有几分凉意的双手扯进棉被中。
"妈妈,手冷你会着凉的"她因顾及我手上的针头不敢十分用力,却还是想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我却仍然十分固执的把她的手按在被子里,见我是执意不许她抽手,再加我病服外套着毛绒甲衣肩膀上也搭了条十分厚实的宽披肩穿的十分保温才放弃拿出手的打算,就着暖手的空档细细观察我的气色,视线在触及我贴着纱布的劲部时有遮掩不住的疼痛。
“今天还是没办法发出声音么?”
我点点头然后歪过头冲菡妈眨眨眼,示意她安心。
我的嗓子因为在车祸中被玻璃刺穿了声带,当时差点因为颈动脉破裂大出血而死,抢救时一切以保命为主,结果在一个月前我从重度昏迷中苏醒的时候才发现我不能发声了,尽管我不是十分的在意,但菡妈还是十分固执的在半个月前凑足大笔手术费,让我进行了声带声带修复手术。最近是愈合期声带痒痒的难受,菡妈也每天十分焦急的询问我的康复情况。
"啊!对了,这个给你!"她从背包的袋子里套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盒子,打开盖子是现在十分流行的一款智能手机,超薄机型,做工细致不难猜出它价格不菲。
“你喜欢白色的对吧,平时你一个人待在医院太无聊了,这里不是有无线网络么,有了这个你可以上上网、看看视频什么的,我的手机号也存在里面了,有什么事给我发短信好么?”
这块手机使我觉得烫手,目前家里的经济情况我不是一点猜不出来的,明明她自己用的都是一块简陋到不行的黑白屏手机,却要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
这个看似明明十分软弱的妇人,却在我清醒的第一时间顶着双泪眼给了我最温暖的拥抱,让我在清醒后大脑空白对周围全然陌生的环境里找到了丝丝依靠。
我忽然之间双眼水雾迷蒙的让她有几分慌乱“这是怎么了?”伸手想替我擦去两腮的泪痕,却因为我下意识的侧头而不得不尴尬的把手巾转递给我“不喜欢么,没关系,明天给你换一个”
摇头为自己目前无法说话感到十分懊恼,虽然我很想亲近母亲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下意识的抗拒别人的触碰。擦干净眼泪,伸出左手握住菡妈的手送到腮边努力的蹭了蹭,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菡妈宠溺的笑声溢满病房,一瞬间仿佛原本空空的心脏被充的满满的,很高兴很高兴。也许,这就是归属感。
**********************************************************************当寒冬的雪终于飘洒而下,为城市镀上层层银色的时候我也终于可以摆脱轮椅,站起来并且步履极其不稳的行走两步。
这使得我感到十分的沾沾自喜,尽管我们可爱的叶诺小姐对此还是嗤之以鼻,但是她微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的开心。对于拥有这个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闺蜜朋友,我是十分高兴的,且她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我失忆的人。
为了不让菡妈伤心我隐瞒了自己失去记忆的事实,生活已经给予这个可怜的女人太多不幸,为什么我还要再添一笔?对于我来说,只要我知道她是我的母亲那就足够。
不过顾虑还是有的比如......“万一,你出院回家被你妈发现了你失忆的事怎么办?在家里可不比医院,很容易被发现的,你母上现在大腹便便可受不了这个刺激的!”
叶诺歪在我的病床上敲着笔记本,很没形象的往嘴里塞着薯片,却提出了一个与她形象不搭的正经问题。
我停下复健行走练习眯起眼睛看着她,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炙烈”,她趴在电脑前装了半天死人后,终于不能再骗自己无动于衷,一副壮士扼腕般的表情叹了口气,搓了搓自己手背上的汗毛,转头面向我。
“说吧,强盗你想把我怎么样!”,我发誓,当我看到她那副,任你**的小媳妇脸时,我真的没想打死她!
隔天,我还在磨蹭磨蹭的吃着那无比难吃,油盐不进的晚饭时,叶诺抖着身子冲进了病房。
刚进门就先把一叠厚厚的资料照片扔到了我的桌子上,然后端起热水猛灌,我惊急,还没等去扯她的袖子,耳边就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我沉默事到如今,我特地在她发短信告诉我她马上就到的时候,请护工帮我打了这么一杯“开水”的事实,实在很难以说出口……
等她终于缓过神来拖着受伤的舌头蹭到床边的时候,我正在盯着一张照片出神,“介个啊,介素我们的中学啊,Q市最大的艺术类中学,絮樱艺海初中部女子分校”
叶诺像哈巴狗一样把舌头伸到外面放凉,相当厚脸皮的掀开被子挤了进来。
她来时穿的米白色蓬群外搭披肩大衣,早被她拔下来摔了出去,横尸里沙发不远的地毯上。叶诺从一大堆纸片中扒拉到我的学籍信息影印件:絮樱艺海初中部??级户籍资料(舞蹈特长生)
姓名:夏璃悠性别:女民族:汉户籍所在地:S省Q市LX区年龄:13周岁出生日期4月16号年级:絮樱女子部初中三年级校内职务:学生会副主席是否存存在跳级情况:是?否联系电话:*****监护人信息填写父亲:夏梓衡年龄:35岁职务:万世电子商务公司董事联系电话:******母亲:元青宁年龄:34岁职务:月海酒店特聘主厨联系电话******个人简介????年?月?日-????年?月?日:就读于Y国圣修斯贵族女子学院????年?月?日-????年?月?日:就读于Q市第一实验中学初中一年级????年?月?日-????年?月?日:就读于Q市絮樱艺海特别学院(以舞蹈特长被跨级录取)
个人获奖情况????年?月?日:获得Y国维多利亚舞蹈大赛冠军????年?月?日:获得M国维纳斯环球选美比赛季军????年?月?日:(省略以下n多获奖情况,奖项太多看完纯属浪费时间)…………
我死盯着自己年龄那一格,青筋在额头上蹦哒的欢快“喂,诺诺……”
看到我丢的纸条,叶诺勉强从她的网游里拔出脑袋回应我“嗯嗯?嗯?纳尼?”
“记得你曾经告诉我出车祸的原因,多少是跟我失恋有点关系的……是吧?”
“叟哒耐,嗯……该怎么说呢?青梅竹马所引发的孽缘吧!”
“……呵呵……嘻……也就是说我一个不满18岁的小屁孩学人家搞失恋,还连带着自己父亲遭遇重大车祸!啊?!~你确定这不是标题为"早恋对于家庭和孩子的危害"的失足少年教育片,还有你给我说人话!”
我把资料拍到叶诺的脸上,无视她拽着书哇哇大叫。
指甲把掌心戳的生疼,什么啊?这些都是什么烂剧情,因为自己家庭富裕,少年早成,就沾沾自满?在自己父母跟前光明正大的早恋?最后还连自己的父亲都害的变成植物人?这是何等玛丽苏剧情啊!我还能不能在渣一点!
牙齿深深磕进嘴唇里却毫无知觉。
“阿狸,松手,松手!”努力掰开我受伤的双手叶诺拍着我的脸,我挤压着嘴,干涩的声带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保持着一种极其嘲弄的口型,嘲笑着以前的自己,活该你变成哑巴!
良久,才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重新抓起笔和本子“诺诺,我以前似乎是个垃圾无比的人呢”
捏着沾着我血的纸条叶诺默然“呐,阿狸不管你怎么觉得,可是我所见到的你却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是个很好的人。本来你就是在Y国长大的,接受西式教育,对于恋爱的认知跟现在的你是不同的……”
某女面带忧郁的想转头继续安慰我,却看到……
“哎!你不是在因为害自己以前巨渣而抑郁么?那你现在又在看你的资料是怎么回事?啊!不对,我刚才那番恶心吧啦的言情又是闹那样啊!”
“安啦,抑郁什么的,那个已经过去了”
“你是金鱼么!?忘记的这么快!啊,吐槽收不住了!”
“不过……”我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还是谢了!”
冲她轻轻扯起嘴角,右手轻轻的把一堆资料掩到牛皮袋下。
资料的最上面是一个午后迎光微笑的少年,细碎银发,姣好的面容,一件白色的运动T恤,水色的眸子温润如玉,因为右刘海过长用一枚不起眼的恰子固定在耳后,恰子上四叶草造型的绿色石头闪闪发光,让人不难看出它的材质贵重,再仔细看来衣服虽简却倒也是个奢侈的品牌。
总得来说很符合每个玛丽苏身边都拥有的那么一个两个富二代帅哥的设定……
************************************************************************月……血一样的残月,亦如装满颜料的瓶子,液体满溢而出落在薄透的宣纸上,将夜幕晕染妖异的红色。
想要努力分辨却又总是模糊的画面,仿佛间似乎自己被丢了出去。
铁锈味伴着下滑的身体向四周飞溅,惊起林中休栖的鸦群黑色的羽毛飘散在夜空,冰冷的液体一点点打湿身体,却并未冲去分毫那难闻的铁锈味道,视线中的雨水似乎是红色的?
晕眩感不断袭来似乎要被脱入没有边际的黑暗。
谁来,救救我!至少现在,还不想死!
费力抬起手臂,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满是青紫同许多细碎伤痕,不能死!还有事情想做!
雨水呛进口鼻连呼吸都变的艰难,不管是谁都好……救救我!
视线中突然闪现一末影子,白色的带着诡异的白色,在这满天血红中它却未曾沾染毫分污色,依旧白整刺目。
有谁?握住了伸出求助的手体温同样冰凉。呼吸越发费力,眼睛也只能看到那个人尖瘦的下颌以及不断变化的唇形。
是在......同我说话么?
抱歉,我可能是听不到了……逐渐深沉的颜色不断吞咬着我,对方似乎是笑了下唇上扬起好看的弧。
接着,尖尖的獠牙刺入颈项,在一片沉色中那副染血獠牙恣意毁坏不断割毁着原本我安静的世界。
“额!”从床上坐起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劲子,想到梦中情景依然使我不寒而栗,掀开被子,合上披肩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出了病房。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特别想去看看自从醒来就愧于去见的父亲。
夜辉通过走廊上的落地窗铺满地面,暗红的月却让我隐隐生出一丝不快,莫名情绪却让我掐紧眉峰如芒刺在背不安、恐惧,几乎是跑着冲到了楼梯转角,而人顿在了原地,有什么声音踏风飘来。
之所以特别在意是因为这里是斯浅病院的特级病栋,一般只有重症患者和陪床的家人才对,护士的值班室都是安排在病栋一楼,本层是7楼重症病危患者楼层。
一般在不是护士巡房的时间段,即使白天7楼都极少有人走动。患者家人有什么需要安铃声就可以。为确保疗养环境,重症楼层的隔音措施非常好。
那现在这不断传来的幽泣哀吟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会大半夜跑到走廊上哭,大半夜医院发出诡异哭声?尼玛,表这么惊悚好不好。
空荡荡的病栋走廊和诡异幽泣,令心情更加不快,俗话说好奇心杀死猫,知道的越多的人往往死的都很快,不过幸好,我这个人最缺乏的就是好奇心。
拉紧领子决定还是先回去好了,但科学证明倒霉的人喝口水都会呛死,头都还没转过去红光就砸中额头,直接把我整个人从落地玻璃窗撞飞出去。
NM这是七楼!而且防弹玻璃都会被撞碎这是要闹哪样!
欲哭无泪....身体飞速下降,我只能在心里盘算着待会那个姿势着地比较好,希望落地的时候脑袋着地一下子来个痛快,不然万一全身摔成行为艺术品,大脑却还清醒……生不如死……
地面越发接近我居然分心研究起来地砖上的花纹,中间有两块砖之间,付着形状有些奇怪的凹洞,原本想等会接近了仔细看,脸部贴近地面的瞬间身体却被正了过来,身体悬空着拖向医院远处的美化林。
細密的枝杈不断割伤皮肤,却无暇去品味疼痛,只因越来越临近的“景色”让人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胃液不受控制涌入喉间。
林中喷泉边,男子正抱着女子,头埋在她劲间啃咬她的喉管,血液不断从他唇齿间滴落,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铁锈味。
“呕!。。。。。。”如此良辰美景,虚幻妖美的画面。终于不负众望的遵照我向来最擅长破坏梦幻的风格,吐了……且是吐到胆汁都出来了还在隐隐欲呕,那个女的、那个女的!
明明是今天上午隔壁房病故的女生!
尼玛!吸血鬼到底有多重口味,尸体都不放过!
“叮玲玲......”动作幅度过大,腕间手链铃铛互相碰撞发出声响。专心进食的某男被惊醒抬头,青白色的脸色在吞下全部血液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粉嫩的玫瑰色。若忽视他刚才恶心举动,客观上来说这货的确是一个美如人偶的正太,大大的眸子、瘦巧脸型、目测至少1米79且身姿挺拔,一系黑白哥特服正同他酒红色长发一起随风起舞。铃声似乎唤醒了他的神智,丢开怀中躯体,向我一步步走来紫瞳中华彩流转。
客观来说我应该尖叫,或者晕过去吧?可是。。。。。。抚着因为呕吐而疼痛的劲部,为自己目前的安静和清醒无比内牛。
他还在慢慢接近,不急不缓如同对自己猎物成竹在胸的狮子般高贵冷艳。我感觉就快窒息了,如果脚能动我想即使会把背部暴露在野兽面前也会毫不犹豫选择转身逃跑。见过猫戏耍老鼠么,恣意折磨猎物的神经被一点点击垮。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但莫名的惊恐正快速拆卸着我的神经。甚至都开始混乱思考这是第二个梦的可能性有多高。
终于他捏起我的下巴,嘴角噙着与他可爱脸蛋不符的冷笑“你果然没死,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躲在这里…….”
听不见了,后面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看他把一个红色物体拍向我脖子里,然后......又晕了......似乎晕倒前,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以一种十分机械诡异姿势,缓缓爬了起来......**********************************************************************猛睁眼,感觉全身满是冷汗。
叶诺正趴在沙发上**我的电脑,见我坐起赏了记白眼“你这是要进化成单细胞哺乳类的前奏?”
“?”
“现在是下午两点”
“!!!!!!!”我瞪眼,发呆回忆刚才诡异的梦中梦,小说看多了?嗓子灼烧的难受提醒我,还是先去给自己到杯水比较理智。当端着杯子经过落地镜前的时候,无意瞟了一眼,杯子壮烈的掉到地上牺牲了,我无比滑稽的贴在镜子上,试图瞪掉自己脖子上挂的那个东西,怎么可能。像卡壳的计算机,我只能重复播放着同样东西,那是条黑白色的项链,两种颜色的链子交错,末端系着一个灰色的十字架上面一颗如血的石头正幽幽闪光........觉察到不对,叶诺放下电脑走到我身边,同样神色严肃盯着链子.难.....难道她知道什么?
许久,这货捏着我肩膀感叹“什么吗,想嘚瑟你的稀有红钻石,直接拿给我看不就好咯,要不要特意引发这么大事故。。。嗤嗤。。。。阿狸你有够**的。”
你可以去死了…..****************************************************************************“哎~”蹲在自家里小院子里第无数次叹息,半月前声带就已回复良好可以发声,不久便出院了。
这一且恢复的过于突然,似乎自从做了那个诡异无比的梦境之后,身体就像开了外挂似得飞速好起来,连照顾我的医生都感到惊奇!
放下画笔,揉了下肩膀环顾着并不熟悉的小院子,这里不是叶诺拿给我的那叠照片中的别墅。对家里的财务早有预想,所以当出院时母亲接我回到这个平房小院我并没有太多惊讶。
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里外外十几间屋子装修的并不比楼房差,地面上铺有瓷砖,卧室里是木质地板、地暖,洗手间里有太阳能热水器,吸油烟机,烤箱厨具什么的也一应俱全,地段在学校区装修如此精细的房子,原以为价格一定很可观,母亲却支支吾吾解释因为一些原因这里一个月只要三百。
无语,果然我是玛丽苏,就算倒霉也会有馅饼瞄准目标一样的往身上砸么?
在院里自来水池边洗好调色盘和水桶,顺便从小菜园中摘了几颗辣椒,走向厨房。因为父亲的病到,董事会的人落井下石开除了他的职位,家里失去重要经济收入,我娘亲不得不加大工作量来维持生计,毕竟后续治疗还需要大笔钱。
洗干净土豆细细切成丝,泡进水盆里,辣椒剃籽也切成丝,放到葱丝蒜泥的盘子,趁着泡土豆丝的空档,把之前放在鸡汤里煮的整土豆取出来放保鲜膜中擀成泥拌了点鸡汤葱花放到火上煨着。
起锅炒了盘土豆丝,想了想还是把早就买的茄子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用鸡汤烫熟,掐掉水凉拌了一下。摆好饭已经快10点了,因为工作量巨大菡妈一般十点多才会下班,这片四合院区住户少,一到晚上没有路灯漆黑一片。
换掉室内鞋,我取下外套围巾锁上门开着手机照明往小区口赶,菡妈还有十几天就预产期了,却还这么精神十足的坚持工作实在叫人跟着心惊。还没到地,就看见涵妈被一男一女搀扶着慢慢走来,待看清她还同女孩说笑着,我的神经才缓和,在他们前面路段一只明显超速的粉丝兔子在看到我后,一路飙车向我撞了过来,没错的确是撞!因为朕愣是被丫生生扑倒了!
那货还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完全没看到我狂飙的面条泪。
“小狸~小狸~”粉兔子抬头楚楚可怜的望着我,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货在用一副参加追悼会的表情看我?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好了,梓钰不要胡闹了,再不起来,阿狸就被你压成饼了!”扶着母上大人悠悠走来的叶诺说出我的心声当然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啊!抱歉!抱歉!人家又看到活着的小狸太激动了”
我什么时候死过!!?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梓钰兔子手忙脚乱的从我身上爬起来,不过她也确实与那件兔子外衣相符,一样笨!慌乱中居然脚下一个不稳又扑了下来,却落地奇准的坐在了我肚子上......“哎......梓钰兔子,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其实是被叶诺那个巫婆雇来谋杀我的对吧?”
.......................“.......跟逛街的小诺他们遇到,坚持要送我回来,哎呀,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饭桌上我抚着自己红肿的脸颊(被某巫婆抽肿的),听菡妈解释事情的经过。
“恩~大致上,了解了,可是......他们为毛会跟着来我们家吃饭啊?”指着饭桌另一端正无耻扒饭的三人狂怒。
“哎呀,有什么关系么小诺他们为了送我回来连饭都没去吃。”
ORZ母上大人果然是太天真了,还没来得级诅咒这群吃白食的拉肚子。
梓钰小兔子就已经瞪起水水的大眼睛看着我“对不起会长,我不知道你不希望我们来你家吃饭”(可你已经跟进来啦好吧!)
叶诺放下碗“算了梓钰我们走吧,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阿狸了!”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我去!
你居然也跟着玩?!!
怒视她俩很想掀桌直接把米虫们扫地出门,实际上我也确实打算那么做的,结果动手前一秒,菡妈的如来神掌已经拍在了头上。
母上大人无视我强大怨念,异常慈爱的安抚他们“别听她的,菡菡其实心里也很希望你们留下,就是嘴欠”
“不,妈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母上森然眼神中我识相的选择闭嘴,蹲在墙角独自内伤,但是........杀人后再补刀的小人永远都有,我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空碗,看着从出现到现在一语味发,埋头苦吃的迟延(梓钰小兔的孪生哥哥)同学“再来一碗”他扶扶眼镜表情未变,十分的安然无耻。
“噗!.......”我终于伤势过重吐血身亡。
屋子里顿时鸡飞狗跳“啊!阿狸你怎么了!”这是母亲“晕过去了,没事让她晕会,晕够了自然会醒的”叶诺你敢不敢再冷血点“喂.....”迟延试了下我的鼻息“她没气了”
“啊啊啊啊啊啊!!小狸,小狸你别死啊!”兔子你闭嘴,太吵了!
“还有救么,要不要试试电击抢救。”
于是......“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还有叶诺把你手上的电熨斗放下!电击治疗不是你这么玩的!”我彻底暴走…….真是让人极度消化不良的一顿饭。
用过晚餐母上就拖着笨重的身体休息去了,直至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客厅,我才一扫原来满脸渣相“商业街同我家并不顺路,说吧你们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我依着门,环视着瞬间正经起来的三人。
“来吧!少年,让我们来谱写神的时代!”叶诺的这句话直到很久之后依然能够清楚的记得,因为就是被这语言迷惑,握住了带我踏入未知领域的双手。
那时候还并不知道,奇异的世界已经递出邀请函,而我们这漫长华丽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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