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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落架。”
“OK.”
君玖然是第一次来斯里兰卡,风吹过一阵青草的味道,深呼吸几下,空无一人的公路上,君玖然随便上了一辆车:
“一一,带路!”
任一璃坐在副驾的位置,Sara坐在后座,脸上看不出表情。
洛荆风开着一辆吉普跟在牧马人后面,尹殿优不像凌子轩和洛荆风,飞机上五个多小时都没有休息,躺在后座,却又没有一丁点睡意。闭着眼睛,尹殿优种种猜测在脑海里盘旋。
到达一片小庄园的时候,尹殿优已经在半梦半醒间,大家都没有特意叫醒她,庄园右后方就是山,半山腰有一片墓地,站在这块平台上能够俯视整个庄园,对于这片土地,任一璃既熟悉又陌生。
出生在斯里兰卡,在这个小庄园长大,去了开普敦之后第一次回到这里,就是为了回来看一次母亲,也许今后将再也没有来看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任一璃跑向了母亲的墓,墓志铭上写的是:我在此长眠,祈祷最深的幸福,静待花开花谢,守望我最重要的人......
任一璃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语言,是斯里兰卡地方方言,很平静的语调诉说着这个世界的变迁,也倾诉着自己遭遇的种种,最后,任一璃用最传统的中国礼仪,给母亲磕了头,为的是祭奠并且感恩母亲用最灿烂而短暂的年华陪伴了自己一整个童年。
忽然,山坡另一头传来枪声,君玖然和Sara所在的地方有一个小酒窖,酒窖里爬出来四个人,是庄园的酿酒师,虽然只有四个,但是没有检查的庄园里还有一部分经感染的工作人员,枪声将他们全部吸引了出来。
尹殿优听见枪声也迅速从汽车里出来,这下可好,尹殿优刚准备循着枪声找过去,就与庄园里的人对上了,那些人朝着尹殿优走过去,好在他们不是用跑的,否则以一敌众就难对付了,MP10扫射间,庄园里的人迅速倒地,尹殿优没有朝他们的头开枪,目前为止她都不打算亲手杀人。
在她心里,这些被感染的人有些是会说话的,有些是只会走路的,有些是只会吃的,还有那些癫狂的人,他们和丧尸不一样,他们还会思考,还有情绪,甚至会哭,即使网上、新闻上都提倡自卫,那也不能杀他们,也许、也许这只是瘟疫,是瘟疫就有机会痊愈,说不定人类因此而提高了自身的免疫力,从而有一个开阔、美好的明天在等着大家!
心中始终有这样一个希冀,这也成为心中的一道坎,在开普敦军事基地,那个类似于生化武器的东西被子弹打中后就爆炸了,当时死了二三十人,尹殿优克制自己不去想,可是那是多么真实而清晰的一幕?怎么能不想?
“尹殿优!”
凌子轩、洛荆风带着任一璃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尹殿优正看着面前倒了一地张牙舞爪的人发呆。
“刚听见枪声,是你们开的枪?”回过神来的尹殿优问。
“不是,应该是君玖然。”
尹殿优跟着他们来到小山坡的另一头,四具尸体躺在那里,枪枪爆头,地窖的门开着,而站在山间边上的红裙女人正抱着君玖然一言不发。
君玖然无法跟Sara沟通,想说清楚心里的想法,却怕她钻牛角尖想不开,告诉她自己和尹殿优没有任何除了友谊以外的感情,可她总是点头附和,心里又坚定不移地误会着,被死死抱着的君玖然无奈,伸出一只手拍了拍Sara的背,权当是安慰她了。
Sara认为君玖然逐渐接受了自己,可是就在她正高兴时,旁边的尹殿优倒抽了一口气,脚边有一块墓碑,上面刻着的是汉字:
江云
生于(1972~2007)
墓志铭:宝贝睡吧,快快睡,我永远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尹殿优捂着嘴,惊讶得无以复加,自己亲生母亲的墓是怎么会在这里的?尹殿优一直都不知道母亲被安葬在哪里,父亲也一直没说,继父又再娶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对尹殿优也很好,只不过她太希望尹殿优按照她的想法去做,这让尹殿优觉得很不舒服。随着亲生父亲的去世,尹殿优就成了一个孤儿,继父年纪本来就大,留下巨额遗产后,被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卷走一半,尹殿优的继母以及继母的女儿也瓜分了几乎剩下的所有,带着钱远走高飞,只留下一百万给了尹殿优。
凌子轩和洛荆风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毕竟大家也都分开好几年,在看到江云的墓碑时,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君玖然推开Sara,走向震惊无比的三个人。
“怎么了?”
随着大家的视线,君玖然看着这个中国女人的墓志铭,还是不太明白这三个人的震惊从何而来。
“小优......你妈妈她......”凌子轩不知道怎样开口,整个无锡都找不到母亲的墓,今天,在这个时候,阴错阳差地看见了!
洛荆风使了个颜色,让凌子轩说点什么,可是凌子轩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君玖然疑问地看向凌子轩和洛荆风,一念起,自己也有些意外:
“这是......你母亲的墓?”
尹殿优捂着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哽咽得说不出一个字。
君玖然知道现在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就让她这样呆一会儿才会好,他带着任一璃向前走了几步,眼神定格在一个墓碑上:
“你跟你的妈妈说了些什么?”君玖然眼神带笑,温柔地问。
任一璃看了一眼尹殿优,轻声说道:
“我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我,我和小优、玖然哥哥还有子轩哥哥和二哥在一起。”
“嗯,你很喜欢她?”君玖然看着尹殿优问。
“嗯,小优最好了!”任一璃认真地点头。
君玖然看见任一璃一直看着旁边的墓,以为是她认识的人,因为刚上山坡的时候,Sara就说有话要跟自己讲,所以并不知道这块墓就是任一璃的母亲的。
“你认识这个人?”
任一璃眨巴着眼睛,回道:
“这是我妈妈。”
君玖然的震惊不亚于凌子轩和洛荆风刚才的样子,这个女人他知道,是公司里父亲的秘书,只是在十一年前和父亲一起到斯里兰卡办事之后再也没见过,父亲说她落海遇难了,可是这上面明明写着:(1978~2007)
君玖然虽然有疑问,但是都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再去多想的了,何况父亲、母亲也双双去世,更没有了追查的必要,如今,活下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的希望。
天色越发黑了,凌子轩和洛荆风坐在一旁,安静得不去打扰,而Sara更是余光中暗暗盯着任一璃,连她都敢跟自己甩脸色,都是因为尹殿优!
尹殿优一直都静静坐在墓碑旁,就像当年生病了母亲守着自己睡觉一样:宝贝睡吧,快快睡......
君玖然看着满天星斗,实在不能等下去了,除非是在这个庄园里过夜,可是庄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谁知道里面有多少被感染的人?这么多子弹还要用到尹殿优的家,必须省着点用。
君玖然走到她面前蹲下,掰过她的肩膀,说:
“尹殿优,对于你的母亲......我很抱歉,可是,天黑了,这里不安全,我们得走,明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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