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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妇人的带领下,伏天与莫艾连忙赶去秋离小苑。
老太师仍守在小女孩身旁,神色复杂。伏天走到他身旁询问病情,老人叹了口气,道:“公主体内煞气浓厚,与体内的灵气相互冲击,又受了重伤,老夫只能让她保命,这以后恐怕是再不能踏足修炼一途。唉...都怪老夫没守在公主身边,小友请放心,陛下那里,我会亲自交待。”
“那伊温妮体内煞气消失了会怎样?”
肖雄愣了愣,道:“下手的人心肠歹毒之极,这一击分明是拼尽了一身修为给公主一个重创,只是老夫想不明白,下手的人分明可以杀了公主,难不成是留了点力气想要逃跑,还是知晓公主性子,要生生的折磨她?”
“那人全力一搏被她抵去大半。”伏天指着莫艾说道,脸色出现懊悔神色,若是早些拿出噬灵剑,想来伊温妮也不会遭此一劫。一时间屋内寂静下来,直到白狐裘美人端来汤药亲自给小女孩服下。
伊温妮神色仍是苍白,嘴角终于不再流血,过了许久,她先是手指蠕动半寸,随后吃力的睁开眼,嘴角动了动,又合上眼昏睡过去。
“她伤怎么样了?”一直没开口的莫艾问道。平日里与伏天论剑练剑,小女孩总会时不时插科打诨,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至于每日去摘野果、打水的事,小女孩每天都做,一口一个莫姐姐,莫艾再铁石心肠也难免有些担忧小女孩生死。
“坚持服药的话,要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老太师答道。
伏天看了一眼窗外,按紧手中黑剑。过了片刻,他开口说道:“老太师,叶姑娘,还有各位姑娘,劳烦你们出去一下,我来给伊温妮疗伤。”
“你还会疗伤?”莫艾毫不客气的的拆穿道。
处于对伏天的信任,肖雄点了点头,当先走出房门。叶道殊给一直喊冷的小女孩盖上被子,道:“伏公子若是有需要尽管吩咐。”随后带领一干人等退出房间。
莫艾正要退出去,伏天一把拉住她,前者眼睛一瞪,伏天便开口道:“我需要你帮忙。”说罢走去关窗,拉下窗帘。
小女孩不停哆嗦,伏天将噬灵剑放在桌上,找了块黑色布匹蒙住双眼,摸索到床前,道:“莫艾,你把伊温妮衣服脱了,尽快。”
莫艾愣了愣,随即拉开被子,将伊温妮衣物褪去。
“什么都脱完。”伏天面红耳赤,低着头说道。
露出大半雪白肌肤的小女孩上半身衣物已被褪去大半,只剩下紫色遮羞肚兜,莫艾没想什么便照做。
片刻过后,伏天又道:“好了,你用这把剑在伊温妮背后割开一个口子。”
莫艾接过黑剑,一股浓厚血腥感自剑中袭来,她看了一眼伏天,随后将小女孩翻身。
黑剑如经多年风霜一般,剑身坑坑洼洼不说,那剑刃也是缺口不少,莫艾将剑尖抵在小女孩背上,向下滑去,血流不止。
“你就在旁边看着吧。”伏天接过噬灵,将剑刃放置在血痕之中。
鲜血如江流入海般涌向剑身,那柄剑上下抖动,伏天紧握住它,一站便是半个时辰。
让莫艾帮小女孩衣物穿上伏天才将黑布揭开,随即坐在床沿,将伊温妮双手抬起,握在手中。他闭目打坐,两人双手紧握,黑色灵气涌出,弥漫整个屋子。
铺天盖地的煞气涌出,莫艾本能的感到一股恶心,当她看见黑色灵气涌入伏天身体的时候,不禁说道:“你要讲伊温妮体内的煞气转移到自己身上?你承受得住吗?”
“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伏天脸色扭曲,双臂青筋暴出。
叶正赶到小苑时,肖雄与叶道殊正侯着门外,他走上前去,道:“太师,那人正在外面,要见他?”
“不急。”
“那屋子内好浓厚的煞气,公主怎么了?”
“伏天正在医治。”
“哦。”叶正点了点头,同他守在那里。
自申时至亥时,几人足足站了三个时辰也未挪步,那屋子里的煞气越发浓重,直到后来才渐渐消散。
莫艾打开房门那一刻,肖雄连忙走进屋子,他向里面看去,小女孩仍躺在铺上,伏天...伏天竟然倒在地上。
老太师连忙走了过去,伊温妮竟然睁开了眼睛,面红如霞不说,眼眶不停的流泪。肖雄连忙将伏天扶起,放在椅上靠着,探之鼻息尚存,方才松了口气。见多识广的老人此时满脑子的疑惑,他走到莫艾身旁,道:“莫艾姑娘可否告知我伏天是怎么医治的?”
“无可奉告。”莫艾并不买账,走出屋子,于院中观月。
伏天醒来的时候已是子时,伊温妮正拉着他的手蹲在地上泪眼朦胧,肖雄在屋内踱步,莫艾则是在品茶,他连忙从床铺上起身,道:“你哭什么?”
小女孩连忙抹了两把泪水,大喊道:“师父,我还以为...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你怎么那么傻...你不要命啦?”
“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们刚才喂我什么丹药了?”伏天苦笑,那煞气比起在暗渊中的煞气实在不值一提,方才他早已用噬灵剑将煞气吸尽。他与噬灵剑承载着相同的命运,自然要去灵气海中将煞气化解。
“护心丹和归元草药,怎么了?”
“你们乱给我喂药,我现在浑身鼓胀。”
肖雄老脸一红,道:“伏天小友,老夫方才见你体内灵气乱作一团,所以才让叶姑娘拿了些丹药给你服下。”
“没事了,叶姑娘,我有些饿了,听伊温妮说山庄里的鲈鱼为一绝,是真的吗?”
叶道殊点了点头,笑道:“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做,好不好吃,还得看公子了。”
见伏天没事,小女孩又高兴起来,不去想那白日里的绝处逢生。
由叶正做主,众人在听风阁里依次坐下,很快便有婢女端来各样精致菜式,没过多久,一个高壮汉子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个大石,他将大石放在桌子中心,将大石上的铁片揭开,一阵浓郁香气飘入众人鼻中。
伏天看着那用大石炖着的鲜鱼,道:“小哥,你们得用了多大的火才能煮熟这鲈鱼汤?”
汉子见伏天坐在叶道殊身边,毕恭毕敬的答道:“这大石是用河里的石头磨成粉烧制而成,不需猛火即可。”
伏天点了点头,夹起一块于块送入嘴中,连道鲜美。
汉子见他高兴,也就不太拘谨,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鲈鱼汤得用那河里才捞起来的鱼,水得用山上积雪,火得用枯木柴火,汤还得专人来烧。刮鳞祛腥,火候大小讲究着呢。”
“你先下去。”叶道殊冷声道。
汉子连忙退下。
众人用完晚饭,叶道殊安排住处,到伏天时,他看了一眼莫艾,道:“我和莫艾还有事情要办,就不住在这儿了,多谢叶庄主叶姑娘盛情款待。”
“伏天公子,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您还是歇息再走吧。”叶道殊道。
“是呀师父,外面风大雪大,你睡一会儿再走嘛,再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不了,本就耽搁许多时间了,伊温妮,陛下那里我放了一本书,你回去就好好看,我回来要检查,知道了吗?”
小女孩一下子站了起来,恭敬应允。
伏天不禁笑了笑,与莫艾下了山庄。
肖雄护送伊温妮去休息,小苑外他不禁停下脚步,道:“公主,老夫斗胆问一句,伏天小友是怎么给你治伤的?”
“师父就把我的手握着几个时辰。”伊温妮脸颊一下绯红,跑进院子内。
老太师抚了抚胡须,行走在小径上,入了那间柴房。
柴房内灯火昏暗,几个壮汉守着门口,肖雄推门而进,负手而立,看着那被捆着的高大个,冷笑道:“你是朝夕故国人?”
赵东海抬起头,憨笑道:“爷爷正是。”
“难怪下手这么狠。”肖雄点了点头,又道:“说出余党下落,我给你留个全尸。”
高大个哈哈大笑,道:“肖老太师,你的那些唬人把戏就别拿出来了,爷爷既然敢在这里来,就没想着走!”
“光阴过隙,哪有铁打的江山。”老人叹气,转身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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