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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打坐一宿的伏天才推开窗便已经是寒风涌入屋子。
天空仍是黑暗,没有一点星光,他难得有些困空闲,便在那里盯着远方青山座座,什么也没想。
等到一点鱼肚白在天际出现,他方才推门出去,那门口站着个曼妙女子,是昨夜来过的知秋。
她换了一身杏红纱裙,披肩长发束起,别有一番风情。
知晓她心思的伏天心里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在桌子上倒了两杯早已凉透的茶,捧着茶杯一口喝完,对她说道:“知秋姑娘等多久了?”
“才到。”
“姑娘是害怕我跑了?伏天说过要助姑娘脱身就会实现承诺,只是要委屈姑娘了。”
知秋愣了愣,婉约笑道:“公子叫我知秋便好。”
“也好。”
“茶凉了,知秋这就去吩咐下人煮一壶热茶。”女子起身。
“不必了。”
“知秋这就亲自给公子煮茶。”
“凉茶正好,提神。知秋姑娘有什么事什么顾虑尽管说。”
“知秋自幼身处深宫,算是养尊处优。只是富贵荣华来的轻易,自然会付出不小代价。常人艳羡帝王家风雨皆得,怎么在意笼中鸟的不自由。”女子凄然一笑,又道:“自由两字,说出来的和所处的实在是云泥之别,知秋自知逃了出去也没个好下场,所以请求公子能收留知秋,一生为奴为婢绝无怨言。”
她突然跪在地上。
“的确,以姑娘的样貌,要是出去不被有心人给惦记就怪了。”伏天不去扶她,看向窗边说道:“你长得这么漂亮,也是个累赘。长得丑吧还好一些,至少那些个山贼贵人看见了一点想法都没有嘛。你起来吧,成与不成还得看你。”
不想与初冬、绿夏、至春三个女人一样下场的知秋早已把伏天当作救命稻草,她恭敬行了个礼才起身站在一旁。
伏天笑了笑,一把将她搂住横放在腰间,女子身子比那柔软棉袄软太多,伏天一股子邪火乱窜,好不容易才停下,那女子不反抗,媚眼如丝,他尽量不去看她,只是握着杯子,捏的紧。
女子眼中失望转瞬即逝,她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何况是个雏。
细手环在伏天腰间,知秋不说话,任凭伏天一只手将她托住。
大门嘎吱一声响起,小女孩方才进门正看见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她皱了皱眉,停在那里说道:“知秋姑娘真是好手段!”一字一句,咬得极重。
女子不去答话,头紧贴伏天胸口。
小女孩身后尾随而来不少侍女,手中尽是一盘盘美酒佳肴。
“我和师父有些话要说,知秋姑娘还请回避。”伊温妮走到桌子旁坐下,手一招,那群侍女即将酒菜放满桌,随后退出屋子。
公主发话,知秋自然要离开屋子,只是伏天抱得紧,看向小女孩说道:“有什么话要单独说,知秋你不用走。”
一顿丰盛又怪异的早饭用完,伊温妮已经气得不行,话也不说便要退出房间,哪知伏天叫她站住,说道:“今天是朝圣日,你不去?”
“要去。”小女孩回答得极快,好似一秒也不想多待。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师父就像换了个人,在吃饭时还跟那个狐媚子有说有笑的,当然真是天下男人都逃不过一个色字?
“带上我去吧,陛下把知秋姑娘赏给我,我还得去道谢。”
“随你。”一向以伏天为主心骨的伊温妮这次回答则是冷到了极点,说完便挥袖而去。
封国朝圣日为七日一次,所有帝都官员凡为四品以上皆要参加,除皇帝恩准外,不参加者重则掉脑袋轻则贬官流放,可见这一日有多重要。朝圣日一来为彰显帝王之威,二来为朝臣商议国事,在斯沃帝国则是缩短到了五日一次,能参加的官员自然品阶不低,悉数到议政殿内面见皇帝商讨国事。
小公主走在前面一言不发,一连穿过几个大宫无数宫廷大院,这一走便是十里路才到玉石铺道长龙石雕蔓延的议政殿外。
伊温妮有多受皇帝宠爱宫中无人不知,因此那守候在殿外的侍卫连同在后的一男一女都不敢阻拦。
议政殿内,文武大臣一左一右,文官皆着品阶色泽不同官服,神采奕奕;武将皆着黑甲红缨羽林盔,个个威武不凡,唯独那离皇帝最近的两人着了便服,老人微躬身子,双手放于袖中,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势,少年郎则是锦衣玉带,在殿上竟能佩剑。
正与内务大臣商议税收的贝利墨尔端坐金椅之上,当看见自家宝贝女儿带着伏天还有那迎宾阁头魁到来便起了身,示意小女孩到身边来。
一旁侍卫深明皇帝意,连忙端来梨花椅子放在一旁,小女孩似乎有些不高兴,皇帝转头笑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师父说要多谢父皇赏赐知秋姑娘给他,特意来拜谢。”
皇帝大笑,看着伏天下面说道:“老弟是性情中人,哪里用得着专程来,赐座。”
这句话在议政殿内,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不约而同看向那通道中年轻得过分的年轻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奴仆又搬了一张椅子放在皇帝身旁,伏天也不客气,径直走了上去,拉着知秋姑娘,后者惶恐至极,在其身后低着头。
公子哥梵灵瞄了一眼伏天,忍不住看向皇帝说道:“前不久听说公主拜了一位得道高人为师,敢问陛下,是这位高人吗?”
贝利墨尔点头说道:“伊温妮谁都不服,就服伏天老弟,本皇正有意加封老弟为国师,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站在右边最前列的老头出列跪倒在地,大喊道:“圣上三思呐!帝国开国至今只有开国军师李贤和拯救数万人于水火的程国师堪当国师两字,恕老臣多嘴,这位高人担不起国师之任!”
素来水火不容的文官武官此时出奇的同意,尽数拜倒在地恳请皇帝收回成命。
唯独梵石梵灵父子不发一言,昂首挺胸。
知秋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自己已经高看了他不少,没想到皇帝竟要他担任国师,那岂不是...她不敢再想。
满朝各有神色,唯独两人在笑,皇帝与伏天,一人明朗的笑,一人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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