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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力带着伏天来到一处旷野,中心有一块不大的沼泽。
“你在武堂的名号是多少?”两人站在沼泽前,李力问道。
“昨天正好排到一百。”
“我以为你会排到五十以内,想必是没有用心。”除了第一堂不知多少人数,其余每个分堂都只有五百个武者,第一第二以后的都是拳头打出来的,每过一月便会抽签排序不断比试,剩下的三十人晋升分堂,得到边城家颁发的一些奖励。这其中几乎都是外家武者,因此奖励都是些山参类补体灵药。伏天打了几天正好排到一百,也就是说他击败了四百人,这种速度已经不慢,没想到李力脸上还是露出不满。
“第七堂的高手也挺多的。”每次都被揍得遍体鳞伤,伏天还是对一些狠角色有不浅的印象,尤其是有位姑娘,原本伏天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击败她,没想到最后关头被她一个撩阴腿踢中,好在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下手极有分寸,不然伏天早已被踢得没有命根、子。
“以你的身手,晋升应该不难。”李力指着前方那块沼泽,说道:“你曾学过腿法没有?”
“只学过逃命的腿法。”
“你去上面来回一次。”
伏天点了点头,虽无丁点灵力于身,他还是极为熟练的走了一遍游龙诀,他的身子轻飘飘的弹出,在沼泽地上来回一次,只在上面留下了很浅的脚印。
李力赞许的看了一眼伏天,笑道:“你且看我来。”他话音刚落,双手张开,身子一扭便冲了出去,只见他身体飞在半空,脚如蜻蜓点水点在沼泽地上,顷刻间已是一来一回。他走到伏天面前,说道:“打架不仅靠蛮力,要懂得刚柔并济,这样才能立于不败处境。你刚才的那些剑法,徒有威势而少了轻巧,若是敌人腿力了得,你就难以占得分毫便宜。人不止只有拳脚可以伤人,不少怪人甚至能用肚皮背心这些无人注意的肌肤取人性命,你拳打我后背试试。”
伏天依言一拳打去,他好像打在一块顽石上,猝不及防下手被震得淤血冒出。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打在石头上了?”李力哈哈大笑,随后又说道:“我李家算是没落一族,不复当年光彩,但家里功夫法诀还有是不少,我翻边家中藏书,最重要的只有两部,一部叫《渡身法》,另一部叫《禽兽变法》。”
“《禽兽变法》?”伏天差点笑出来,那些创造武学的宗师哪个不喜欢把自己创造的武学起个霸气外露又动听的名字?要不是李力脸上露出的自豪,伏天当真以为他是在说笑。
“没见识的毛头小子。”李力瞪了他一眼,说道:“我是武堂的副堂主,偶尔指点那些弟子武学,若不是边城月求我,我都懒得看你一眼。你知道个屁,这《禽兽变法》是一部大神通,是咱们老李家的先祖创下的一种体术,也是我修习的武术,你底子还算扎实,习得个丁点也受益无穷。”李力拿出两卷书扔出,说道:“《渡身法》倒是没什么难的,这《禽兽变法》我这里只有一卷,我家中还有六卷,你若有天赋学精,我就算跪在家门口也给你求来余下卷轴,你若是个蠢蛋,那这一卷也够你折腾,你不可对外人提起我将两样东西交与你。”
李力后退两部,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身体下压,双手化爪,一个猛虎多食扑出,就在尚未落地之时,突然一个变招,双手张开,一脚踢出,直踢得狂风骤起。
这一刻开始,他是一位武者,每一拳一脚都进退无踪,或连环踢出或举杯邀月或拳脚齐出,没一招一式都带着极深的造诣,他故意放慢了动作,像是极为高明的老师,每一招里都带着进退自如的本领。直到星月升起,伏天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未眨几次,他看得很认真,也很饥渴,就像枯木逢春就像枯田候雨就像风流人久不沾女色一般,认真得无以复加,他不知何时也跟着打了起来,一前一后,在旷野中动作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每一次出招,都会有呼呼作响的劲风。
也不知练了多久,李力终于停下来,他看着伏天,说道:“打一架?”
也不待伏天同意,他已经一拳招呼过来,直打伏天面门,或许是他故意防水,这一拳不快,伏天轻易的躲过,就在他尚未还击时,李力的脚已经横扫过来,威势十足,分毫没有留情!
李力身子不高,因此脚也不长,伏天自知用身体去挡实乃自找苦吃,但他并未后退,反而极快的靠近,就在那只脚踢中他腰间时异变突生,伏天一手拍腿,另一只手也不忘去攻他面门。
这是报复,也是袭击。
李力晒笑一声,弹出的那条腿突然停止不动,踩在地上的脚一蹬,他的身体突然跳起,两脚打在伏天肩上,将他踢飞。
旷野里都是些枯草木,伏天出了肩部麻木了一会儿倒也没受到多大伤,他站了起来,苦笑道:“你这是把我往死里打啊。”
“少废话,再来。”李力招了招手,又是拳脚招呼了过来,两人颤抖许久,李力直打得伏天趴在地上求饶才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我和你打架,你学到什么没有?”两人走在归途,李力边走边问。
“你是想告诉我,运用好力气,不紧要攻如雷霆,亦要做到进退自如,不至于自己的招式成了自己的累赘。”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你出拳的时候总是下盘太过死板,要身轻如燕,不要固守一方,每一个出击都要留有后手或者收手时不能留下破绽,就像你刚才明明化解了我一招直踢却还是被踢倒下,这就是...。”
李力嘴毒,直来直去,却是个高明的老师,他不会告诉你一些大道理,他教的都是杀人的好本领,没有一招花招,力求拳拳到肉招招制敌,他知道如何将最为复杂的武艺变成他口中粗鲁有形象的动作招式然后再使出来,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有说有笑的离开旷野穿过竹林,一个教的很认真,一个听得也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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