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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跑?”孙伍在第七堂混迹了不少时间,但每次比试排名总是垫底,被人揍得半生不死,今天刚来一个新人,他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
伏天闪身至台阶下,找了一块空旷处,对他招了招手。
孙伍暗道一声找死,几个箭步便到了伏天身前。
拳风已至,孙伍使了一招往返手,先是两拳直打伏天面门,被伏天连退几步化解,哪知他突然化拳为掌,向伏天双肩抓去。
伏天连连后退,孙伍得势不饶人,拳脚齐出,两人一攻一避,气得孙伍连道:“缩头乌龟,知不知羞?”他又是没有招式的一拳打去,本以为眼前的小子会闪躲,哪知伏天轻笑,一拳对打过来。
砰的一声,孙伍的身子像是断线的风筝被震出几丈。
“原以为是走后门的,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那台阶上的老头暗自惊讶,一般新人入堂,多半会手写折磨,没想到眼前的这小子倒有几分门道。
伏天刚击败孙伍,又是两个青年走了过来,没有言语,眼里满是战意。他苦笑一声,向两人点了点头,接受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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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古树,边城月只身来到一处两边皆是高墙的院子,门口家奴并未阻拦,边城月走进老太爷不常住的院子,穿过层层长廊,才在一处隔绝的小院子停下敲门。
“进来吧。”回答的是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
院子不大,周围倒是栽种了不少花花草草,没有仆人,只有一个同样满头白发的老女人。老人则是坐在石凳上,石桌上只摆了一壶酒、一个杯子。
“爷爷,月儿来看您了。”边城月走到老人身边坐下。
“你还舍得来看我?女大不中留啊。”老人满脸皱纹,眼神浑浊无比,似乎说起话来极为吃力,他看着边城月,眼里满是宠溺之意。
“我哪有,这不是回来看望您了?”边城月脸色微红,惹得老妇人轻笑。“婆婆,您笑些什么?”
“月儿,听说你都把他带回来了?不准备给老爷看看适不适合,满不满意?”
边城月脸色更红,轻道:“婆婆见笑了,我们两个只是朋友。”
“朋友?”老妇人露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为了那个小家伙,几年在外不归家,你不回来看看爹娘,也该回来看看老爷,他可是想念你得紧。”
“对不起。”
“行了。”老人摆了摆手,说道:“月儿,我在山巅住了一年多,总算将体内余毒排开,这次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交给我?”边城月皱了皱眉,掌控边城家族的是父亲。她离开封国后日思夜想伏天,如今他前来,自然把心思放在了他身上,但她自感为边城家的人,只能问道:“什么事情。”
边城忠活了几十年,自然捕捉到了孙女脸上的不愿,他叹了口气,才说道:“吺城以外三城,边城家手下所有的产业核心人员,近些日来来三番五次受到袭击,伤亡不少。”
“这些事不都应该交给边城术?有胆量对边城家出手的,无非木家夏家,或者,边城家的人。”她自小不喜欢父亲,因此从未叫过他一声爹。
边城忠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他有诸多事宜缠身,偌大的家中,我能想到有能力去调查这件事的,也只有你了。”他的语气中有极深的哀怨,家中可用之人太少,边城家已经渐渐衰弱,他给边城月亲自取名,边城月,边城域,何尝不是希望这个孩子能担负起兴盛家族的重任。
“给我一天时间,我明天就出发。”
“好,家中所有资源,任你调动。还有,小心一些。”
“我会的。”
“唉,咱们爷孙聚少离多,如今你总算回到家中,我也算不用担忧你在外艰难苦涩,你先别急着走,阿风,劳烦你亲自下厨,我记得月儿小的时候啊,最喜欢来我这里蹭饭了。”老人脸上满是缅怀的眼神。
“好,你们俩多聊聊,我这就去。”唤作阿风的老妇人高兴异常,连忙向院子里的小柴房跑去。
陪着老人聊了一下午,边城月才离开家中,找到在家中睡得正酣的李力,她问伏天的下落,才知道他去了武堂。
武堂是边城家较为重要的一个资源,选拨极为艰难,边城月只好在李力这里等着,直到大半夜的时候,院中老虎有气无力的嚎了一声,边城月才看见鼻青脸肿的伏天,一瘸一拐的跳着两个大木桶回来,木桶里盛满了水。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看着伏天惨不忍睹的模样,有些好奇。
伏天没想到的是,刚打败孙伍,又迎来一对孪生兄弟的挑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打败默契极高的两人,等他已经累得不行的时候,又是一个个挑战者不断的前来。
他是最让人奇怪的新人,没有经过晋升赛便直接进入第七堂,刚开始有些不服气的,后来终于不再小看他。于是他迎来了更多的殴打。
伏天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完,边城月连忙拉着他进入屋里,对李力说道:“你怎么直接让他进入地七分堂?你看他,被打得...”剩下的惨不忍睹边城月没有说出来,她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进入武堂的都是无法修灵,却有很深天赋修炼外家功夫,第一堂里的人,甚至就连边城月也从来没有胜过,但凡到了那个地方,培养出来的人则会成为家族中的中流砥柱。
李力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笑得合不拢嘴。“活该,这小子,不愿拜我为师,那我就只好让他闯一闯武堂。没关系,只是些皮外伤,你这丫头不要冲我大喊大叫,还说不是情郎,啧啧。”
边城月自知失态,向李力道了歉,才带着伏天回到草堂。
一盏灯火,满堂蛙鸣鱼叫。
知了在干枯的梅花树上卖力的吼叫,屋里的伏天疼得龇牙咧嘴,他躺在炕上,不多时素莲走进房间,提着满是白布和刀片的篮子,她不满的看了伏天一眼,才离开房间。
伏天苦笑,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丫鬟?
香味扑鼻,边城月端着一小碗汤放在桌上,她坐在伏天身边,把勺子里的汤吹凉,才开口说道:“喝点参汤,你看你,弄得满身伤。”
“我自己来吧。”伏天很快将一小碗参汤喝完,两人坐得太近,他能闻到女子身上淡淡清香,看见在灯火下的她绝美容颜。
年少方钢,伏天连忙将头别向窗外。
“我漂亮吗?”边城月突然闻到。
“恩。”
“胆小鬼。”边城月将篮子里的刀片纱布拿出,又点了一盏灯拿了一个银碗,里面盛满酒。
“把衣服脱了。”
“不好吧。”伏天脸红心跳。
“老娘给你治伤,别想歪了。”边城月亦是脸红,她以前也为不少人治过上,却没有今天这种情愫。
“都是些皮外伤,明天就好了。”伏天拒绝,他身上全是伤痕,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也不想别人知道。这不是男人的荣誉,因为他杀过很多不该杀的人,让很多人家破人亡,而这些伤口则是死者怨毒的诅咒,让他心难安。
“你快脱了,我治伤的手法高明,不会疼的。”边城月连哄带骗,伏天就是不干,终于她将受伤的伏天按在柔软的毛毯上。
青衣白衣,内外两层,一具满是伤痕的上身出现在边城月眼前,又长又短,有粗有浅,但全都是些淡淡的疤,仿佛诉说着每一刀一剑曾经留下的回忆。
嗒嗒嗒
边城月眼里流出斗大的泪珠,滴在伏天胸膛,响起滴答滴答声。
她忘记了要帮他治伤,他只觉得难以理解,一个脸上整天挂着笑容与人为善却又恩怨分明的人,竟有那么可怕的经历。
“我早就说了,这些都是皮外伤。”伏天受过更重的伤,一样挺了过来,这些还真不算什么。
啪
边城月一巴掌扇在伏天脸上,随后把伏天扑倒,她紧紧的抱着伏天,像是受惊的小猫。
泪水湿透整个胸膛,伏天疼得惨叫连连,边城月才连忙站起。
“你打我干什么?”伏天这一掌挨得不轻。
“谁让你不告诉我的。”边城月理直气壮。
“自从遇见你以后,我就没有受过很多伤,何况这种。”
“混蛋。”
刀刮冒出的皮肉,酒精倒在伤口,边城月小心翼翼的将每个伤口敷上带来的草药,再包扎完成,等她昨晚这一切,知了也没有再叫。
眼红发乱,边城月仍然是极美,伏天盯着她很久才又把头看向黑暗的窗户外。
边城月双手按住他脑袋,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下去。
“你放开我,我快透不过气了。呜、呜、呜。”
“边城月,你放开过,我手疼,脚疼。屁...。”
素莲跑到屋子外,当看见面红耳赤的两人,惊得说不出话来,更重要的是,好像是自己主子欺负了别人,那个叫伏天的人连衣服也被扔到一旁。
伏天连忙拿着衣物逃离。
边城月也要离去,素莲问道:“小姐,您要回家还是住在这里?”
“回去。”
“好,我去把毛毯洗一洗。”
“不用了。”
边城月脚踩在一根几丈高的竹上,看着一瘸一拐下山的背影,笑道:“你念绛雪又何妨,老娘偏要耍流氓。”
她喜欢的东西,就要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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