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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宫里宴会不断,今晚是除夕之夜,自然也少不了要在长曦台设宴。
好月良衣花了好长时间给我打扮,又找出好多衣服让我挑,被弄得晕头转向,天黑了,才被扶着出去。
除夕盛宴,出席的有不少王公大臣和家眷,有些是认识的,比如大司寇,比如金焕,还有魏远宜,常夏大人,当然也少不了元熙,他正坐在素樱夫人身边陪着说话,这是白麟祭后第一次见他。
父王道:“今晚是除夕夜,特邀众卿齐聚,年岁更替,望我古扎年年岁岁,繁荣昌盛!众爱卿为我古扎鞠躬尽瘁,寡人在此敬众爱卿一杯!”
“谢陛下!”
歌舞声起,一群舞女拥簇着一人走上大殿,定眼一看,是冰儿。她席地而坐,面前放着一架筝,舞女在她悠扬的乐声中翩翩而起。自白麟祭后,也没再见她,想必是在刻苦练习。筱姨的眼光极好,冰儿天资聪颖,又虚心刻苦,将来一定能继承她的衣钵。
殿上众人无不颔首称赞,不经意看到金正易,只见他正看着弹筝的冰儿,嘴角微扬,眉宇舒展,眼里透着微微笑意,老实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接着又是几个歌舞节目,古扎的舞蹈也有特色,舞女身姿袅袅,动作却有力度,看着别有一般风味。
一支舞罢,宫人们忙把舞池里的东西都清理出去,搬了几十盆梅花进来,又在四周围上红纱。众人正诧异,乐声响起了,一群白衣女子款款而来,在花间起舞,众人纷纷鼓掌,似乎对这个创意相当满意。
曲声渐止,舞女们将红纱揭下,一个青色的身影缓缓浮动,原来重头戏在这里!青衣女子动作柔美,在花中起舞,衣裙也随风而起,看着这景象,不由的想起一个人。
青衣女子向前移动,真的是她!没想到她除了会念书,能刺绣,还会跳舞,好像没有什么是她做不来的。
正恍惚间,大殿里想起热烈的掌声,瑾珞的舞结束。
“好!瑾珞的舞蹈绝世无双,不愧是黄方家的人,赏!”父王也很喜欢她的表演,这是很高的评价。
“谢国王陛下!瑾珞雕虫小技,献丑了。”
这还叫献丑?在众人眼里她怕是已为天人了。
她转身退下,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元熙,两人相视而笑。
被良衣叫醒的时候,头还晕晕乎乎的,昨晚又喝酒了,本想再眯一会儿,她说今日是大年初一,得同父王母后一起到大殿去。无奈,只得被她们侍弄起来,喝下婵月端来的蜂蜜水,准备出去,门一开便是寒风拂面,倒是彻底清醒了。
坐在大殿上百无聊赖,众大臣依次来请安贺岁,父王母后一一应着,我只管面露微笑的坐在那儿。
门外有人喊道:“昶屏使者珂奇琅王爷到!”
珂奇琅王爷?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是在哪儿听的来着?
正思考着,那个珂奇琅王爷已经走进来。他看起来不到三十,面容俊朗,言谈举止很是稳重,他行了礼,又和父王交谈了一番。
没注意听他们在说什么,仍在纠结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他的名字,隐约记得是有人在我耳边说过的。待回过神,却只见他的背影,他已出了大殿。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使者觐见,我才慢慢回忆起来。昨晚宴会,喝了酒不舒服,便中途溜了出去。
坐在石墩上,晕晕乎乎的,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透着丝丝凉意,不禁一笑,站起身,脚下不稳,就要重新倒下,一只大手突然抓住我的左臂,扶着我重新站好。顺眼望去,有些像元熙,便笑了笑:“元熙将军?好久不见,大将军别来无恙啊?”
“公主,你喝醉了。”
“醉了?好像是有点!嗯······应该是醉了,不然你怎么会在呢!”
见他没有说话,便转过头注视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待确定面前站的真的是元熙,立刻清醒了几分,干咳了两声。
“没事吧?外面风大,回去吧。”
“我没事。”朝他摆了摆手,往一边退了一步,磕到石头上,他单手横在我身前将我接住。愣了愣,站起身,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也跟着笑了笑。
“夜深了,外面会越来越冷的,回宫吧。”
“嗯。”看着地面,点点头。
“脚还能走吗?”
“能。”依旧点头。
他一路跟着,一脸谨慎,好像我随时都会在摔倒,不由觉得好笑。
“看你的样子,想必昶屏之行很顺利。”
“昶屏的兵力已撤,昶屏国主也答应结盟,珂奇琅王爷会亲自到古扎送新年贺礼,最迟明日就会到。”
“确实顺利,你又立了一功。”
“照如今的局势,与邻国结盟十分必要,我不敢有辱使命。”
“你走后不久,魏国尉就率兵到了泉州,泉州距昶屏不过十余里,名义上是巡游,实则应是做你的后盾,若此次昶屏国主无意结盟,会打仗吗?”
感到他的步子慢下来,回头看他。
他的眼神有些惊诧,看了我一眼,说:“魏国尉调兵,确实是做了打仗的准备,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与昶屏交战的。此次的冲突主要是两国交界处的土地争议,古扎今年大旱,昶屏也逢粮食减产,两地百姓中有滋事的,引起骚乱。昶屏国主本也无心战争,又知我身后有数万兵马,权宜之下,势必会选择联盟。”
转过头继续走:“这样就好,两军交战,受苦的终究还是平民百姓,正是过年的时候,打起仗来总免不了让人挂心,也过不了个好年。素樱夫人之前生病了,你若是上了战场,只怕她又要担心。”
他叹了口气:“我与母亲相依为命数年,每次出行,她总免不了要担心,我只有护自己周全,让她安心。”
“嗯!”应了一声,低头笑着,没再做声。
“多谢公主去别院探望。”
“应该的。”
不经意间,已到了绾青宫门外。
“我到了!”
“公主好生休息。”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说着,笑着朝他低头行了个礼。
他一脸迷茫,也回了个礼,转身又往长曦台去了。
“元熙!”不禁呼出声,才发现这是在大殿,忙低下头,他们应该没听见吧。
母后轻声问我:“怎么了?”
朝她摇摇头:“没,没事!”他们应该没听清楚。
只听见站在大殿前的人说:“这位就是德真公主吧!素闻公主容貌倾城,今日有幸得见,果然不假。”
“太子殿下过奖了。”笑着向他点头。之前听过宫人们私下议论,东纨国主病重,东纨如今国势动荡,太子和二皇子的夺位之争愈演愈烈。冗兴作为东纨太子,现在还能安心出使古扎,是想拉拢古扎的势力也未可知,不过,他看着倒是安之若素的样子。
父王道:“太子殿下能亲临古扎,是我古扎之幸,还请殿下多住几日,也让寡人一尽地主之谊。”
“国王客气!古扎文化博大精深,冗兴向往已久,也望能学习一二。”
交谈倒十分客套,东纨国力不在古扎之下,父王对他自然不会怠慢。东纨如今内乱,听说那位二皇子深谋远略,颇有才干,深得他父皇喜爱,也不知父王会站在哪一边。
从上仪宫回来,刚换下衣服,捧了杯热茶,瑾珞就来了。
“怎么这么晚了进宫?”说着,让良衣给她也上了杯茶。
“外祖进宫赴宴,我是来送风衣的。”
让她坐到旁边,不禁疑惑:“这么冷的天,让下人送就是了,怎的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她笑了笑:“整日待在府里,也实在无聊,出来走走也好。”
“你要是闷得慌,可以来宫里找我呀,我也是终日无所事事的。”
“我正是想找公主作伴,这不就来了吗?不过,宫里最近时常举办晚宴,应该很热闹啊?”
“父王近日宴请各国使臣,君臣之间,谈的都是政事,何况还是不同的国家,那种场合实在是不适合我。所以,要是父王没有特意吩咐,我是能不去就不去的。热闹的是长曦台,和我没多大关系。”
见到她,又想起她那晚的舞,少不了要称赞几句,她倒确实很谦虚。天色也晚了,所以,她没坐一会儿就走了。
还没上楼,瑾珞又折回来了。
见她神色有些慌,忙走过去:“怎么了?”
“我的玉石坠子不见了,我出门的时候还在的,可能落在宫里了。”
看她这样慌张,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便问:“你先别着急,你的坠子是什么样子的?”
“是一枚会光玉,指甲盖大小,系着软皮链子。”
“好,我知道了!好月你带着人在绾青宫里找找,要特别注意瑾珞经过的地方。”
“是!”好月应到,带着人在宫里各处找。
又看向良衣:“你和禅悦带人去宫里别处找,仔细一些。”
“是!”良衣也带着禅悦等人出去。
平日里的瑾珞那样温婉沉静,今日却如此手足无措,心急如焚,便上前安慰:“别急,大家都去找了,一定能找回来的。”
“嗯。”她微微点头,依旧愁眉不展。
瑾珞的玉坠子终是没了下落,宫里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有踪影,只得让大家随时都仔细注意着。又安慰了瑾珞一番,但她离开的时候依旧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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