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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定,因为秋水的缘故,欧阳傲天不在每天的都来她这里,夜岚乘着空闲的时间开始准备她再一次的计划。
看不见他反而好,他出现的那一天,当晚夜岚几乎是难以入睡。欧阳傲天对了没有以往的暴虐,虽然时常两人还有小小的争吵,却总是他在第一时间就很快的告饶。即使明明是夜岚自动的挑起,他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哄着她。
争吵时,偶然的提起小可和孩子,他总是一副受伤的表情,上前拥着她,只是一个劲的喊着她的名字。
“媚奴,我的媚奴……”
这么一来,夜岚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能静下来,有的时候,他说好过来,而没有来的话,她心里的失落在渐渐的加深。她明白这不是一件好事情,却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继续的发展。
“冷轩,你还需要多久的时间?”又一次趁着欧阳傲天带着秋水出去的时候,她去了冷轩的玄机宫。
“现在还没有进展,怎么了?”冷轩也难得见到她有些急躁的样子。平时,她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回到北丁后她还真的变了不少。
“还没有进展?”她重重的叹息,“冷轩,我没有多少的时间等了。”他低低的说着,她茫然的坐在一旁。再不走,再不走的话,她怕自己真的会改变下去。
“上次给你的药吃完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凝视着冷轩不解的目光,“我要的是让我体内毒素彻底清除的药,这样我才能离开北定!”
冷轩的眸子仿佛要穿透她的心,“你好像最近变得很焦急,因为傲天吗?”
“不是,我只是想能快一些离开。”
将他手中的药放下,走到慕容媚奴的身边,“王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只是帮你研制药,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既然要离开傲天,就不要让他再对你有所依恋。”
“我没有!”夜岚抬起眸子,几乎都要喷火了。“我上次就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希望,是他来纠缠我的,你比我更清楚,他固执起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他曾经对她做过不能饶恕的事情,让夜岚恨不得想要杀了他才能解恨。
而现在,他宠着她、哄着她,炽热的关切包裹着她,几乎都要让她无法呼吸。夜夜留宿在她的身边,只是紧紧的拥着她入眠。
有好几次,夜岚捏紧了手中的银针,看着酷似鬼宿般的他,和孩子一样沉沉的睡去,却无法狠心对他下手。她不知道欧阳傲天是否有察觉她的用意,她只知道,她没有办法再和从前一样能镇定自若的杀了他。
冷轩笑了起来,“我知道啊,傲天个性一向固执霸道,看中了谁就一定要得到的,你却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得不到的。”
“我不稀罕!”
“王妃,你一向聪明,该知道怎么做。傲天得不到你,自然会纠缠。不过他一向对待欺骗他的人从不手软,哪怕是再喜欢再得不到都会毫不客气的毁灭,你以前又不是没有尝过他的手段,恐怕是王妃你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吧。”
让欧阳傲天恨她?夜岚冷哼一声,“他从来都再恨我,如果我这一次真的离开了他,他一定会追杀我到天边,这已经是最大的恨意,其他的我还真的想不到了!”
冷轩突然笑的失控,得意的模样让夜岚一惊。冷静自持的冷轩怎么会笑的这样的失态。
笑到眼泪都溢出眼眶,他才擦去,稳了稳身子,才正色的说道:“王妃,你以为我冷轩是寻常的制药师吗?我要为王妃准备的是最独特的药。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冷轩眼波流转,在眼瞳的深处,有一簇火苗攒动着。“到时候,王妃就知道了。”
慕容媚奴活着一天,欧阳傲天就会永无休止的纠缠着她,只有她死,才能结束一切,让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原来的轨迹。
当然,这一切,也只有他冷轩能做到!
夜岚不明白冷轩的意思,却在回来的途中看见了他不想看见的人。
“王妃姐姐,怎么看见了我,一副不想看见的模样?!”离静雅拦住她的去路。漂亮的丹凤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倒是多了几分怨恨。
也难怪,从她们回来后,欧阳傲天从没有踏入她的慕月宫,甚至下令废了她侧妃的封号,让她禁足在里面。如果不是慕容媚奴在回来的途中,让欧阳傲天放过她一次,估计还不知道会被欧阳傲天如何的处置。
“我答应过离王爷,放过你一次,如果你还不悔改,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她冷着脸,捏紧了袖口的银针。为情发疯的女人她见识过,也试过有多厉害,不能不妨。
离静雅笑的诡异,“放过我,你会如此的好心?我对你做的事情,怕是你杀我几次都不会解恨。”欧阳傲天如此的宠爱着她,想必是两人早就和好了,她做过的事情根本瞒不住,欧阳傲天前些时候几乎要杀了她,虽然没有动手,却将她逼到了今天这个份上。
“傲天,你要孩子,我也可以为你生!”
“你不配,孤王的孩子只能由慕容媚奴来生下!”他一脸的不屑。
“可是她根本就不能……”
“你闭嘴,如果不是你媚奴能这样吗?她让孤王放过你一次,可是你是知道孤王脾气的,孤王不会让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人好受的,对你也同样如此!”
“她总有知道的一天!”看着欧阳傲天的脸色一变,突然大步上前捏住她的脖颈。
“离静雅,如果你敢多说一句,孤王叫你立刻死!”
被捏紧喉咙,空气越来越稀少,离静雅涨红了脸却不挣扎一分。“傲天、你我夫妻几载,我帮你不少,就连秋水的命都是我救的,你如此待我就不怕慕容媚奴知道后,对你也会死心?!”
他的手掌缓缓放开,片刻才回答着。“你对孤王做的孤王不会忘记,当初也承诺你若是可以救了秋水,孤王此生会厚待你。不过,你设计害死了孤王的长子,和她的丫头,这笔帐不能不找你!”
离静雅摸着脖上的勒痕,沙哑的喊道:“傲天,若不是你急着救秋水,她也不会被火莲咬,对她而言,你何尝不是杀了她孩子的凶手,而我只是帮你而已!”
眼中泪水涟涟,她爱的执着也爱的委曲求全,只是这个男人的心里总是没有她的位子,甚至眼中都没有过她的身影。可是她还是爱了,爱到让自己卑微的要求着他的一丁点的施舍都没有。
为什么要落到这一步?她的爱被践踏在脚下,生生踩碎的是她的心!
“那也是孤王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安稳的在北定王府呆着,媚奴以后若是无事最好,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离洛也救不你!”他说的无情,不可否认离静雅说的没错,他的手上也沾染着自己儿子的鲜血。
凄惨的一笑,离静雅一点一点的站直身子,“我哪里也不去,只求在王爷的身边,静雅一定会乖乖的,请王爷不要让我离开!”她说出的每一字,都似尖刀在心中狠狠的剜下,血淋淋的让她痛不欲生。
“你好自为之!”他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拂袖离开。
他的身影绝情的离去,没有一丝的怜惜。离静雅倚靠在门边缓缓的将不住发抖的身子瘫软在地。
傲天,我的心真的很痛,你却是冷的,你说你没有心可是却装下了别的女人,我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宁愿你和我一样的疼!不,我要你痛过我千百回!
你不要我的孩子,因为我不配!可是你却间接的杀了自己的儿子,你要的女人,却无法再为你孕育子嗣,真是天大的讽刺,可笑到极点!她一步步的走到夜岚的面前,伸出的手苍白如鬼爪,让她一见,急忙的闪开。
“你怕什么?”她淡淡的笑气,幽幽的说道,“不要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在北定王府里,真正幸福的女子是秋水,你和我一样的可怜!”
夜岚皱了皱眉头,“离静雅,你和欧阳傲天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和我无关,你最好不要再爱打扰我,不然我真的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的!”说着就要绕道避开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从不同情别人,不靠自己努力活着的人,再多的同情也救不了人。尤其在感情,来不得半分的勉强。
“慕容媚奴,我很羡慕你”她突然小声的说道,纤细的肩头微微的抖动着。
“羡慕我不必了,你刚才还说我和你一样的可怜。”
离静雅抬眸凝视她,“傲天虽然以前对你做了不少的错事,但是他至少有悔意,我知道他对你宠爱有加,难免会嫉妒你,只不过你和我同为女子,我即使和你再不和,难免也会替你难受。”说着忍不住眼泪掉落。
“替我难受什么?!”夜岚有些莫名其妙。
离静雅仿佛浑然不觉她的神色有异,只是有些伤感的继续说道:“傲天没有子嗣,你是他的正妃,以后不管是秋水还是紫玉,无论谁有了孩子都会有你来养大,你不要为你不能生下他的子嗣再伤心了,上一次我听见你哭了好……”
一下抓住离静雅如鬼爪般的手,夜岚脸色煞白,“你说我不能再生下子嗣是什么意思?”她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却又在瞬间被冻结,身体寒意四起。
“姐姐,你被火莲咬了之后小产,又为秋水试药,毒发的时候厉害的就如同死去一般,你的身子哪里还能再生下子嗣!”离静雅颇为安慰的拉起她的手。
夜岚将手从她的手腕中抽离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苍白了一张脸转身离去,如同踩在棉花上,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玉辰宫的。
欧阳傲天很晚才回到这里,推开房门,原本熄灭灯火的房间又重新亮起。
“怎么还没有睡?”他有些不悦,摇曳的烛火下,她含笑一直默默的凝视着他,媚态的脸上浮现出他极少见到的慵懒娇媚。
“我在等傲天你回来。”她低低一声,走上前,主动的将手臂环抱住她的腰间。小巧的脸仰起,眸子中流光溢彩,娇声的说道“天凉了,你不来我睡不着。”
踮起脚尖,她勾住他的脖颈,柔美的唇吻上了轩辕卿尘。
“媚奴......”喉咙中发出愉悦的声音,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她的主动和温柔让欧阳傲天有些激动。
柔美的唇瓣带着浓郁的酒香,夜岚浅浅的一个吻后,将唇离开,整个身子倾倒在他的怀里,双颊酡红,檀口微启。
“嗯?”她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如猫儿一般的慵懒,舌尖轻舔唇瓣,媚眼如丝。
“喝酒了?”欧阳傲天眉头未有舒展开,却也不忍心责备。手指掠过她的唇,小声的说道:“下次可不能……”话音未落,指尖一阵微痛,随即酥麻的感觉如电流般急速从指尖渗入,在他的体内四处的流窜。
夜岚却握住了他的手,颇为用力的咬下。力道不重,却也带着疼!
趁着欧阳傲天没有反应过,她却吃吃的笑着,松开手脚步有些不稳的朝后走去。
“小心一点!”他连忙上前拉住夜岚。
“我没事!”她嘀咕着,想要挣脱他。
欧阳傲天只得抱起她,径直的走到床边将她放下。“好了,你先躺着,别在乱动了。”拉过锦被替她盖好。
心里有些失望,刚才的吻因为她喝醉,若是在平时,哪里能见她的主动,即使一个笑容都是奢求。想到这里欧阳傲天心里有些微凉,他一直都在等着她不再恨着他的那天。
“我不要嘛~~~”她一点也不合作,抬起身子她靠在欧阳傲天的身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他想了想摇着头。
夜岚勾唇一笑,小小的手抬起贴在他的脸庞,眼睛凝视着他,“一年前我和小玉从大秦出发来北定的日子。”时间过的好快,一眨眼她已经在他的身边呆了快一年。
当初,她对未来毫无所知,踏入北定王府,等着她的是三个晚上跪在他床前,看着他和紫玉欢好。她此后几次逃走被他抓回,无情的掠夺她的一切,到最后,只有这幅残破的身子才是她的唯一,也许不久就连这个她都要失去。
眼前闪过的所有画面,让夜岚的神情不断的变化着,氤氲的水汽笼罩纯色的眸子,毫无预警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下。她只是怔怔的看着欧阳傲天惊愕的表情,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
“媚奴,不要哭……”妖异的眸子因为她的泪,而盛满了痛。捧着他的脸在掌心,低下头来,额角抵着她的额角,开始一点点的轻啄她的面。唇温柔的擦过她的额头落在她凉凉的唇间,唇贴着唇,齿抵着齿,舌缠着舌。他想要,却总要不够,她想退,却退不了……
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浓密的发间中点点的移走,夜岚主动的回应着他,缠绵的吻后,她泪眼婆娑,颤颤的声音在欧阳傲天的耳边响起。
“我想孩子了。”低低的啜泣,在欧阳傲天的心上划出道道伤痕。
孩子......若是再的话,也要出生了!
如刺一般,扎进心里,痛从深处一点点的散开。他躲闪着她的眼神,不知道除了歉意还能对她表示什么。将头埋入她的脖颈间,欧阳傲天只能更加用力的抱住她,生怕一松开她好似会离开一般。
“傲天,其实我知道你对我的歉意,可是伤害已经存在了,你的弥补我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声音幽幽,“你不知道,当我知道孩子没有的时候,我的心疼的都没有了感觉。整个人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媚奴,我知道、我知道!”他低哑着声音连连的说道,他在她身边,一直都在,那也是他的孩子!
轻轻摇着头,她苦涩凄楚的一笑。“我想你不知道,你对孩子短暂温情的那些时刻,我甚至想过,也许我会有一个家,和你和孩子在一起!”
欧阳傲天错愕的看着她,他从不知道她会这样的念头,没有一刻不是在想着要离开他,在逃离的途中,她甚至买过滑胎药要放弃孩子,即使被他捉回北定,她都是口口声声说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和他欧阳傲天无关。
当时他发疯般的不能原谅她的背叛,他可以为了秋水,很残忍的要将孩子从她身体中拿掉。可当她小产,产婆告诉他,落下的是个成形的男孩时,他的手脚居然在发抖,连去看一眼孩子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他终究还是在意的!
“媚奴,我们可以重新的开始,只要你愿意,我会弥补以前我的过错,只要你愿意!”他握住夜岚的手,低声中似乎带着一丝妥协。寻求的眼神锁住她的面容,想听见她不同于之前的回答。
“我不知道!”她低声啜泣着,身子朝后退去,只是无助的摇着头。蜷缩在角落中,只是任由眼泪大颗的落下。
“媚奴,不要拒绝我,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再痛,那也是我的孩子,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对我来说同样的重要!”他上前拉住她,“我不断的靠近你,你不断的朝后退去,我们要僵持到什么地步?你为什么不试着重新接受我?我心也会痛,因为你的逃离!”
握住她凉凉的手放在心口,炽热的胸膛温暖着她的冷,他的心有力的跳动,从她的指尖传递在她的心头。猛然的,夜岚的心仿佛也随着他的心跳而加速。
“媚奴,你说过除非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在边界,我不顾一切的守在前方,那个时候我真的再想,是不是我真的死了,就能让你回心转意?”他苦笑着,脱下衣衫,身上交错的伤痕,每一道都是他对她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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