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清高自傲的一个女子,被人评得这么一无是处,处处低人一等,她还无法反驳,叫人如何不气不憋屈?
“……不过有一样,你比人家强。那就是这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解祁紫岚的毒。你不是关心他身上的毒该怎么解吗?我不妨告诉你,很简单,只要身为处女的你跟他睡上一觉,那毒自然就解了!怎么样?听到这种结果是不是很激动,很兴奋,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哼,你心里一定很感谢本宫当年用你的血下的蛊毒吧?呵呵呵……”
冰冷的月光犹如冰纱一般落下来,躲在窗台下方的凤炎浑身犹遭冷水泼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岚的解药,竟然是潘灵珊!他所中的毒,是用她的血下的,需要跟她……才能解救?
“大皇子,你究竟什么意思?!”
潘灵珊显然也没有想到祁紫岚的解药居然就是自己,语声中满是震惊。
“什么意思你还听不懂?当年我为了给他下毒,故意弄破了你的手指,然后用你的鲜血混合毒蛊,让他误服,从那以后,他就开始犯病了!呵呵,他们还以为是中毒,其实哪里是什么毒药,是你的血蛊作祟!”
祁佑枫得意而阴狠的声音飞入凤炎的耳中,她的眼睛越睁越大,怒火熊熊,这个王八蛋……她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什么……是血蛊……”
潘灵珊呆住了,呐呐出声,她心中隐约明白了祁佑枫的意思,可是却因为太过震惊,不由得问了出来。
“西疆血蛊啊……我从最神秘的部落里拿出来的,这种血蛊用处子之血为引,催动蛊虫发作,待中毒之人成年之后,须要和那血蛊之人的处子之身交合,所以,你不是想救祁紫岚吗?去啊,去投怀送抱啊!哈哈……就怕人家心里面只有那个苏炎,不肯要你呢……啧啧,这可怎么办是好?”
“祁佑枫,你这……”禽兽。
听到祁佑枫那枭狂狠绝的笑声,潘灵珊气愤极了,不由得直呼起他的名字来,可是终究却没敢骂出口。
这个男人,早年便知道她会成为自己的侧妃,却还是使出这样的手段。
“潘灵珊,你最好给我注意一点自己的身份,别以为多年来我一直忍着你,就可以对本宫大呼小叫,你没那资格!”
笑声戛然而止,冷酷的声音中透着一种莫名的残忍。
潘灵珊的声音陡然阴沉下去,似乎十分严肃:“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骗我?要解他的血蛊,除了这个别无他法?”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祁佑枫阴寒的声音冷冷刺入凤炎的心,让她一瞬间脑袋空白,耳中嗡鸣不已,连身在何处也忘记了。
“潘灵珊,你别跟本宫装模作样了,本宫最擅长透视人心,你现在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何必惺惺作态……”
祁佑枫阴冷的话透着无比的讽刺意味,凤炎却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他们的对话了,她仿佛一只失魂落魄的鸟,一路跌跌撞撞,跟随自己的直觉出了大皇子府,慢慢行到街上,处处华灯点缀,光火纷纷,她却觉得如坠冰窖,莫名寒冷。
浑浑噩噩朝前走去,她觉得心中仿佛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想要大声喊叫出来,却根本无法平复,握紧的双拳轻轻颤抖,仿佛有种杀人的**……
“中毒之人成年之后,须要和那血蛊之人的处子之身交合……”
“……你不是想救祁紫岚吗?去啊,去投怀送抱啊!”
唯一的解救方法,竟是这样让人愤恨,让人不齿……
不要,她不要她的岚被别人染指,不要……
猛地想起今夜那铁笼之中宛如困兽一般无助的祁紫岚,他失心疯狂,摧残自己的身体,鲜血淋漓,那么可怜……凤炎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用利刃一片片剜着,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她原本只是因为心中怒意难平,想去大皇子府探听一下消息,没有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却一下子就听到了这唯一的解救方法……可是,当她听到只有用潘灵珊的处子之身才能救岚之时,恨不得割下自己的耳朵来。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过误打误撞,却真的撞上了。
或许,她真的应该让这个方法得到施行,这样的话,以后每个月圆之夜,岚都不用再受那样的苦楚折磨,想想,应该是值得高兴才对,可她为何,心中只觉得寒凉一片?
把潘灵珊剥光洗净绑到岚的床上,让他们xx00,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了,而且,也没有人可以借此控制岚……
可是,为何她的心中却那么难受,那么不愿意!她真的不想啊,真的不想让她的岚与旁人在一起,内心不愿意那么大声地叫嚣起来……
对啊,按照岚的性格,只怕是死也不愿意受人胁迫,去动自己不喜欢的人一根手指。不过,这世上不是有一种东西叫情药吗?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岚丧失理智,到时候,这两个人自然可以结合,而蛊,也可以解了……
可是,为什么她想起这些解决办法,心里却疼得难受……
好委屈,好憋屈,好难过的感觉,让一直以坚韧著称的凤炎,也忍不住眼角泛酸,呼吸不畅。
满大街的灯火,似乎都变成了她眼中不停跳动的挣扎。
凤炎捧着头,在稀稀落落的人流之中,缓步而行,心底是无止歇的纠结,走了好几步远,她忽然觉得前方有什么东西,一抬头……
心底猛地一震,凤炎连忙收敛起了脸上的悲色,强行收回眼眶里的酸涩发红。
清明月色之下,空旷无人的街道之中,一袭白衣翩然若雪,祁紫岚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当地,仿佛一个沐浴月光的妖仙,清冷绝伦,不食人间烟火。可是,凤炎却那么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的滟涟波光,泛着莹莹的光华,仿佛一镜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天河的影子。
“小东西,过来。”
“小东西,过来。”
他已经很久不叫她这个昵称,一直用炎儿代替,今夜,陡然又叫了出来。低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磁性,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性感,一直渗透到骨髓里去了。
凤炎使劲眨了眨眼,硬生生逼回里头氤氲的雾气。看看,她的男人是多优秀啊,她怎么会舍得让他给别的女人碰一个手指头?她怎么舍得就这么让出他去……唉,她真的不愿意。
脚步不由自主变得快起来,她轻捷的身体飞奔上前,一下子投入祁紫岚怀中,月光下,紧紧抱住他,用只有他们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岚……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便听到上方传来低低的笑声,仿佛觉得她这副模样莫名可爱,大掌反手搂紧了凤炎,将她圈进自己怀中。一时间,一份专属二人的暧昧,迅速流动起来。
“炎儿,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景天跟我说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吗?”
低沉的声音中满是自责,幽幽回响在凤炎耳中。
祁紫岚的双腕被雪白的纱布包裹着,却仍有血渍不断溢出。他看着凤炎望向自己的目光,半晌,叹息沉吟道:“炎儿……我不想隐瞒你。自从不食祁佑枫的解药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每次发病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失狂的程度越来越厉害。这次用铁链尚能锁住我,以后恐怕连这些也不管用了,我只怕……只怕自己会伤到你,可是我再也不想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了!”
看着祁紫岚心痛的眼神,自责的神色,凤炎的心中波澜起伏,痛苦不已,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今晚从祁佑枫那里听到的话说出来。
良久,祁紫岚不再说话,大手牵起她的小手,紧紧握着,温暖不已,拉着她,朝紫岚王府走去。
月光盈盈,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凤炎只觉得今天岚的手异常用力,将自己握得紧紧的,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便会从掌心里滑溜出去,再也找不回来。
“答应我,以后别再独自去大皇子府了。”
“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那里是龙潭虎穴,险恶之地,以后你真的要去,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去。”
“别再为我冒险了……”
一路上,祁紫岚不停唠唠叨叨地说着,凤炎翻了个白眼,却也都听进耳里。她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唠叨了,但至少他低沉的声音很好听,还不算烦人。
回紫岚王府后,祁紫岚居然就拉着凤炎径直去了卧室。进男子的卧室,对凤炎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果真是跟自己在宰相府的闺房不同,没有绣阁暖床,华帐纱幔,也没有妆台铜镜朱奁,雪白的四壁简洁质朴,墙上挂了一幅水墨山行图,西侧的墙壁前方一方五层紫楠木书橱,里头搁满了层层叠叠的书籍,一张金丝楠木床,纹理古朴大方,红木几案上头,青玉狼毫几支,烟云纹墨砚一柄,雪白的纸笺一叠叠,案几上头一个瑞脑销金兽燃着冉冉檀香,清淡宜人。
凤炎只觉得这间屋子的布置虽然简单,却透着几分沉静优雅,让人一入其中便有说不出的舒服之感,尤其是窗台上那一盆淡雅的兰花,稍一点缀,就让整个房间无一丝沉闷,多了几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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