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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哥哥,你喝点水吧?”小月儿端了一大碗水过来,看着云轩苍白的脸,晶莹剔透的泪珠不知不觉滑到了碗里。
“孩子,来,清清喉眼里的淤血。”老玄头扶住云轩,把水伸了过去。
云轩望着大家期望的眼神,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接过水清了清喉咙,猛然一阵咳嗽过来,淤血终于咳了出来。
老玄头一直崩着的老脸终于舒了一下,以他多年从医的经验,他知道云轩是急火攻心,咳出来就好了,而能经受住命运作弄的人会更成熟,更深远,虽然他还很脆弱,心魔还难除,但他会长大的。
云轩知道无论再痛,他必须面对现实,必须处理好这一切,心里明白,他是她们的主心骨,他不能倒下。
于是他站了起来把母亲平放在床上,轻轻盖好被子,然后对小月儿说:“月儿妹妹,你照顾一下云阿姨吧!”
小月儿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轩哥哥,就算全世界对你不好,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也要照顾阿姨,不要以为我只是大小姐好吧。”叶依雪睁着大眼睛说,或许生怕小月儿抢了云轩一样。
云轩微微点了下头,自己则转身去了客厅,然后拨通了电话把情况告诉了最好的兄弟啸天和际小鸟。老玄头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仿佛看到了王者之影,悲恸的眼神中有一丝安慰。
啸天是江南渔民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常常跟着父亲用叉捕鱼,有着古铜色的俊脸和发达的肌肉,练就了非凡的洞察力,那种眼神,一种可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神,几乎无人敢和他对视。他话比较少,然而一说话就一种不可违抗力量。
有一回在学校篮球比赛结束时,一位其它年级的火辣美女嗲声嗲气地主动和他搭讪:“帅哥,你好帅哦,你叫什么名字呀?”
啸天眼神没有游离,只是仰头喝了点水。
美女还不摆休,“帅哥,我好喜欢你哦!”
“我不喜欢你!”
丢下几个可以冷死人的字眼,啸天转身就离开了。
气得那火辣美女胸前的小白兔上下浮动的半个多小时才停下来,而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传开来了,啸天从此在学校名声大噪,那些爱慕他的女生只能望洋兴叹,就连在老街的混混都不敢野他!
而际小鸟则相反,他性格大大咧咧,对人非常热情,很得女人缘。所以身边美女如云,经常换了一批又一批,却从没有见那一个常久。际小鸟喜欢留着长发,梳着分头,还不时用手捋两手。
啸天似乎对这种现象不太感冒,往往就要说一句‘一个鸟窝,却没有鸟蛋’。
际小鸟的老爸叫际大炮,是老街区的一个老混混,年轻时听说也是独霸一方,后来国家严打了,就在老街区开了个娱乐场。听说小鸟出世时,际大炮看着是个带耙的非常高兴地喊“好哇!有只小鸟,八(不)错、八(不)错……”后来小鸟就成了他的名字。
而奇怪的是这样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男生却成了至死不渝的弟兄,并且都心甘情愿追随在云轩的身旁。际小鸟还经常吹嘘:“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动我手足,我穿他衣服,谁穿我衣服,我砍他手足。”其实云轩很清楚他们只是没有遇到心爱的女孩罢了。
两人高中毕业后去了当兵,作为特种兵转业回家后政府安排了在城管部门工作,于是在接到云轩的电话后,两人风风火火开着辆烂嘉陵摩托赶来。
云轩打完电话后,看着大厅里躺着的父亲,用颤抖的双手把父亲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凝望着这个一生中最深受他的男人,呵护他每一秒成长的男人,如今他死不瞑目,云轩再也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悲恸,浑身抖动抽噎起来。
老玄头默默看着云中杰瞪大的双眼,突然觉得他的嘴角咬住很紧,而且有一些向前突出,以他非凡的人生阅历,他顿时喊了一声“云轩”用力挤开云中杰的嘴巴,里面竟然是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字母的纸条。
作为京华大学高材生的云轩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这是父亲用生命保存下来的油菜基因诱变数据。
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左手紧紧握住纸条,右手拳头重重的咂在地板上,然后强嗟着泪水让云中杰闭眼安息。
“爸,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不瞑目!”云轩哭喊了出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于非命。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见疯狂跑了两个人进来,正是啸天和际小鸟。见此情景,悲从中来,小鸟扑通一声跪下:“大哥,我们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叔叔阿姨,你打我啊,你打死我……”
啸天没有作声,眼睛却红了,也许从没有哭过的硬汉,这次让泪水打湿了眼的缘故。
“大哥,我出去一下!”啸天望着云轩,见云轩眯了下眼就已然理会,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云中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了,出门时却发现他用手迅速的拭了眼角。
云轩知道他去侦查案况去了,兄弟之间已不用多说,他就能领会他的心思。云轩站了起来,扶起痛哭流涕小鸟,他知道泪水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他是大家的主心骨,他不能再乱了,虽然他无法呼吸,但大家都在等着他做出安排。
“小鸟对现场再作一次验查。”虽然现场他早已分析得八九不离十。
“好的,大哥!”际小鸟马上行动起来,作为特种兵这是他最拿手的绝活。
然后对老玄头说:“玄爷爷,爸爸后事的安排只能麻烦你老人家,但爸爸的死讯先不要告诉学院,等几分钟我让小月儿妹妹去通知。”.
江南有让死者尽快入土为安,死者为大的习俗,棺材等重要物品必须要速去订好。
“放心吧,孩子,人死为大……”老玄头转身离开客厅。
云轩抱着父亲的遗体来到父亲的书房,把父亲的遗体轻轻放在书房的单人床上。云中杰教授因日以继夜的研究,经常很晚,很多时候就在单人床上休息。就在云轩抽出手时,发现父亲的背后有张纸条带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你只是个私生子,是个孽种,我要让你留在世上残喘苟活!
云轩瞪着纸条,感觉脊背生寒,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在哭喊:“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是野种,是仇人故意这样说的……”
云轩绝不会相信,也不愿相信,更不愿意去想,他迅速将它放在了上衣口袋。
“大哥!”这时啸天一下跨了进来,然后压低着声音说。
“他们来了三个人,门外院子门口有一个望风的,从边上的小草被踩的程度来看,体重一般,走路外八字,而且院墙上的月季花让人摘了一朵,应当是个年轻人,个头很高。有两个人进了内院,从脚印散开程度来看,步伐稳健,年纪约50岁左右,而其中有个可能是个练家子。”云轩认真听完啸天的话,然后眯了一下眼睛。
这时际小鸟也已侦察好了,走近身旁轻声的说:“家里没有打抖痕迹,除了云叔叔的文件夹里一些资料不见了外,没有任何东西打烂,应当是有熟人参与,云叔叔也没有任何伤痕,可能死于心肌梗塞。”
云轩头稍往后仰了下,吸了口气,眯了一下眼睛。
“但阿姨梳妆台上盒子里的玉佩不见了”际小鸟补充说:“里面有张字条”
云轩眼睛一睁,马上抢了过来一看:贱人,贱货,贱玉佩,我让你生不如死……哈哈。
云轩顿时瘫在旁边的椅子上。
关于玉佩云轩清楚的记得,那是母亲的挚爱,每天都要默默地对着他注视很久,云轩小时候也曾问起,但母亲从来没有说过,只是微笑的说,孩子,等你长大了,我会把它传给你媳妇的,云轩一听做个鬼脸就跑开了。
难道母亲遭受如此大的惊吓与它有关?难道我真的是私生子?他感觉自己的头要裂开了,他不敢去想了,只能做的是把这件事尘封起来。
“大哥,大哥,没事吧”际小鸟喊了起来
云轩把思绪收了回来,脸色更加难看,站起来边走边说:“没事,没事,不要和别人谈起这事。”
走近卧室对小月儿说:“小月儿妹妹,你可以去通知学院领导,就说我爸只是死于心脏病!”
啸天注视着大哥,他非常敬佩大哥的处理能力,这也是他愿意追随云轩的原因吧,因为从‘可以’和‘只是’两个词的用法,知道大哥不但不想打草惊蛇罢了,而且还有自己的计划。
云轩走到母亲床边,而憔悴不堪叶依雪仍伏在云母床边不知所措,仍有泪痕点点,人见人怜。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转身走进客厅坐在旧木椅子上等着老玄头。
这时发现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老玄头一跨进院子,云轩就出来了:“玄爷爷,明天什么时候是吉时?”
“明早7点是吉时,可以安葬,你放心吧,孩子,青山南坡朝阳方向有块好地,本来我想留给自己的……”老玄头眼神有点暗了下来。
“小鸟啸天啊,你们到院子里带两把锄头,等下和我去帮你云伯伯选个好墓地,今天必须连夜打好穴,其它的事学校后勤都会安排好的。”两人‘嗯’了一声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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