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茶花盛开的秋天 > 上部十七章 养猪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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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00六年元旦这天,万头种猪场终于从长沙、益阳两地购进了一百头种猪,有长白原种,大约克原种,长大二元杂,另有四头种公猪。

  公司分两队人马前往,我同阎老师、曾哥去长沙;水科长、逢教授、羊总去益阳,我们去长沙的倒也顺利,第二天就装了一车母猪回来。去益阳的一组,中间经过了一些波折,因为益阳农科所是块大牌,订购的客户都是交定金的。我们由于有省商检局头面人物出马,不用交定金。但我们去的车子时间上差了几天,益阳农科所的怕我们不一定要,而另有两家客户等着提货,况且他们出的价钱要高,所以提前卖了,栏舍里只留了四十多头自留的大约克原种。逢教授说我们的车子已经来了,能不能把自留的大约克原种母猪让出来。他们不肯,只好打电话叫省商检局的头面人物出马,那头面人物在冷冻厂的猪场是有暗股的,又是逢教授的学生。他说哪有这种事,他马上赶过来。羊总急慌慌开车去长沙接。一下车到益阳农科所,他就对所里的人训话:“国家投资这么多钱给你们兴办实业、搞科研,你们别忘了本,带动全省种猪品种改良你们责无旁贷,何况逢教授是湖南省畜牧业的一面大旗,你们农科所的几个领导还是他的学生呢!他来买你们的种猪是给你们长脸,想想以后逢教授在那边的万头种猪场规模扩大了,把湘中南的种猪销售市场站住了,不是在推广你们农科所的优良品种吗?不是在为你们打广告吗?那些人不敢吱声,只好在权力面前屈服。他们想:“我们的种猪供不应求,还用你们推广?”他们陪着笑脸把那些自留的大约克赶出来装车。逢教授借学生的权力买了猪又被吹捧了一番,不由得头重脚轻,在农科所的猪栏走道上来回踱了三次,对这些优良品种品头论足,抑扬顿挫,可是这里不是讲坛,没有粉笔在讲坛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心血来潮打开了手提电脑,把猪栏的布局一一摄像下来,大赞这里现代化养殖的栏舍布局一流,和长沙新五丰集团的一流管理并驾齐驱,只是益阳农科所缺乏营销意识和兄弟朋友专家名人推广,难成大器。

  农科所的人违心、痛心、不甘心地卖了家底,乐得廉价地恭维馋媚,反正已吃了大亏,不如把姿态摆高。许多人帮忙抱电脑、摆角度,提建议,忙得不亦乐乎。逢教授少不了又把专家经验搬出来卖弄。那边说要逢教授亲自选两头种公猪,专家看好的大家放心些,他们向来是对客户负责的,搞科研的向来不愿犀利。逢教授便让人提了电脑,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入后备种公猪栏舍,弓下腰看那些几十斤重的种公猪在栏内东奔西窜,象摆八卦阵,好不容易选好一头,打个红印。选另一头时,种猪受了惊吓,跑得更快,害得逢教授弓腰蹲走象京剧的丑角走步。他看准一头长势旺体型好走路雄壮的公猪走了三圈,那公猪不信专家权威,夹着尾巴走。逢教授眼睛看累了也没看清下面的卵子是否饱满,累得满头大汗。站在一边的农科所得的领导递上一支芙蓉王,说:“逢教授你看准的肯定没错,何况我们筛选过的,平均一百头里面只留下二十头种苗,卵子肯定没问题的。”这时所里的秘书在喊:宾馆的酒席已经订好了,只等着省领导和逢教授上车了。农科所领导说:“逢教授,要不…你看…”逢教授见众人只等他一人,便把印章对着那头猪屁股盖上去。真是乐极生悲,得意也有忘形时,后来经过逢教授自己过目的这头种公猪原来只有一粒卵子,到家里喂了两个月才发现。逢教授自有一套理论:“不怕,另一粒是隐性的,不影响生殖功能。”谁知后来配种时才发现这头猪只有一粒卵子的种公猪根本不发情,不爬背,有时遭母猪袭击,母猪爬到公猪背上耀武扬威,大家不好说破,怕伤了教授面子,一年后才将这头见了母猪就逃的阴阳猪宰杀了。”当然这是后来的事。

  逢教授挂帅购回的大约克在路上遇上风雨,回来后上吐下泻,逢教授一起首便拿出看家本领,开了一副秋冬止泻的方子,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叫阎老师拿着,坐了羊总的车去抓药,叮嘱他到县城药铺抓完药把方子藏好,不让随车的水建亮看到,技术暂不外传。我们三个饲养员天天架锅熬药。怕猪不吃,公司又买来沙糖,我们乐得天天熬药,沾了猪的光天天泡糖茶喝。逢教授每天上来作一篇记录,要我们轮流拿温度计量体温。开始我们兴趣颇浓,量体温也勤快,工闲时我们向阎老师请教兽医技术,打探秋冬止泻方子。阎老师避重就轻,说你们不要急功近利,要循序渐进,从量体温学起。并说了一套颇为深奥的话,意思是丢掉兽医,狠抓管理,按逢教授的要求从点滴做起。母猪从喂大到发情配种,产仔,哺乳仔猪,断奶,小猪到中猪到壮猪到出栏,只要饲养管理把好关,发病率和死亡率趋向零,兽医技术就无足轻重,这是养猪的最高境界。

  水天师说:这个阎老师也不行,阎老师优柔寡断,难成大气。他突然又想起什么道:“阎老师说他在益阳大型养猪场干过主管兽医,是副处级,如果我们种猪场规模大了,我们三个就是科长级,他就是处长级,逢教授就是技术总监,依我看,阎老师最多是个科长级,我们迁就一下,当个副科长。”我说:“也好,一正三副,四大金刚。”小苏说:“这样恐怕阎老师不高兴,还没学到皮毛,就争名夺利,似有撍妄之嫌。”我说:“嘿,苏科长什么时候学会了咬文嚼字,什么‘撍妄’,普通人恐怕听不懂。”小苏说:“这叫近朱者赤嘛,跟你苏大才子同处一室,多少有点启发。”水天师道:“喂,真的开始叫科长了,只怕阎老师听了,肯定三天吃不下饭。”

  水天师对逢阎极为不屑,说这一老一少,一个保守摆高调,一个故弄玄虚,看来是学不到什么技术的。他推心置腹地对我们说:“我去拜访过逢教授几次,向他请教兽医技术,他总是虚虚实实转换话题,从来没见他嘴里吐出个完整的方子来。比如问他链球菌病怎么治?他说先要临床把握链球菌的症状,病发程度,分析老半天,最后说用青霉素和磺胺类药物较明显,但这两类药物不可混用,于是转话题说了一大堆配伍禁忌的药名。我一开始还以为逢教授果真有学问,后来发现他根本就是糊弄人,全是些书上现成的理论。什么药物配伍禁忌,把那张配伍禁忌表挂在墙上一目了然,死记硬背有什么用?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治链球菌的方子来,哼,什么疑难杂症专家!”

  这么一分析,我们的心凉了半截,半个月的辛勤煎熬,竟然连这些草药名称都不知道。水天师凭多年的兽医经验,辨出那些草药里有茯苓、陈皮、苦参、毛根。二十多种草药,能辨出几种,也算半个内行了。我们对水天师刮目相看,说平时见你东吹西吹,口若悬河,所以不太信你,想不到逢教授开的方子都能认出几种草药来,果然是内行。

  水天师受不住几句恭维,晃起脑袋在房间踱方步,突然反过头说:“你们坐井观天,记得几种草药就大惊小怪了?我水某当年在家乡方圆十里也是个人物,谁家的猪不是喊我去诊治好的?只是后来随我表兄去广西修路,一去几年,把本行荒废了。现在许多方子记不起来了,许多草药常要放在眼前,还有些眉目,久了就印象模糊。《本草纲目》上列出很多草药,有很多植物与它长得形似,最容易混肴。”边说边拿了梳子将五五开的分头往后梳。见我们意犹未尽,他突然将音量提高几分贝,道:“逢教授只是个教书匠,什么疑难杂症专家,怕是名不副实,哪有常规拉稀开这么多草药的,用量大,时间长,这是药家大忌,普通人家承受不了,养猪的得算成本呀!”我说:“那以前你碰了这种病该怎么治?”水天师说:“很简单的常规治疗,苍术13g、川朴15g、黄连13g、硝榴皮12g、木香13g、茯苓15g、陈皮15g、苦参15g辗碎入料,服三服即癒。另有土方子,用杉树木炭灰辗拌黄连入料。我更加肃然起敬,夸水科长到底内行。

  等水科长出去撒尿时,小苏突然说:“水科长肯定是昨晚看了兽医书上记下的,我昨晚去他床头拿打火机烧蚊香,见他正在看中猪拉稀那一栏,下面的药方子打了红杠,我记得当头便是苍术。”

  我说:“原来水天师是记下现成的向我们卖弄,果然本性不改,不过那土方子怕是真的。”

  小苏说:“一般养猪的人都知道几个土方子,这个中猪拉稀的土方子,前几天杉树山后做蜂窝煤的朱大炉不也是在用吗,不过杉树木炭灰中不是加黄连,而是一种白色粉末。”

  我说:“该不是石膏或石灰吧”。

  小苏说不知道,反正只用了三天就好了。我们便叹息兽医不好学,茶场的养猪专业户个个都是土专家,到时我们的水平还比不上专业户,岂不丢人。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跟专家教授学艺,日后必成高手,谁知是花架子呢。

  我们听到一个好消息,说是公司为庆祝万头种猪场正式挂牌上班,在劳教所办公楼下面请唱戏班子唱戏,同茶场合作举办首届联欢晚会。两个单位的职工都可报名参加表演节目。我们在这个破旧荒凉的地方呆了两个月,快闷出病了。难得有放松的机会,因此欢喜雀跃。

  过一会水科长上来报告新消息,说是请了宝庆市花鼓剧团的戏班子,明天赶到,另外联欢晚会的主持人正在征集报名节目。我们三人便退进房间瞎聊。水科长说:“我们猪场是不是也表演个节目?”小苏说:“一身猪屎臭气,有点文艺细胞都臭死了。”水科长说:“你不是会打洪拳么?”小苏说:“这又不是广东,搞那些花架子丢人现眼。”我说:“干脆我们来个集体表演,唱歌跳舞相声小品都行。”想起身边那些人的流言,只怕传到杨凤文婊子的耳朵,又会添油加醋制造多少绯闻,心中增加了些压抑,便又改口说现在伙食差得得罪了人,杨凤文婊子又在坏我的名声,没心思寻开心。水天师说:“苏兄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胸狭窄愤世嫉俗,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放在心里烦呀闷呀的......唉,你说到相声小品我倒有个题材,由我水某自编自导自演,搞个赵本山风格的笑死他们。”我说水兄多才多艺,上次你的伙食建议就写得有文采,水兄的笔杆子千万别埋没了,好,我支持。水天师说:“那还用说,我们水家在湖南就有一个作家水运宪,你看过《乌龙山剿匪记》么?就是他的原著。”我想水天师果然会吹,什么时候攀上作家亲戚了。刚要恭维几句,他早转身回自己房间搞创作去了。我说:“水科长是个喜剧人物,他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快乐,就是过于夸夸其谈,让人感觉不踏实,难怪三十多了还找不到老婆,我倒有点同情他。”小苏说:“你不知道,阎老师要他追祖医生,他不以为然地说:‘祖医生算什么,三十多的老女人,恐怕睡过多少男人了,明显的问题女人。’接着说:‘据说祖医生新近谈了一个男的在罗溪山教书的,死了老婆,儿子七岁了,这么好的条件去做后娘?简直是跳火坑,看来唯有我水某出马拯救她了,唉,为了一个老女人的幸福,我水某只好牺牲自己了。’阎老师约他去拿感冒药,水科长说你不知道我上次醉酒去打点滴,祖医生对我不理不睬,跟她搭话她也不应声,哼,我用得着看人冷眼么?赌气不下楼。等阎老师下去走到柑桔园的坡顶时,水天师从后面抄近路从柑桔园里钻出来,气喘吁吁地说:“等都不等一下,想跟祖医生搞姐弟恋么?阎老师因与祖医生谈得投机,晚上在电话里同祖医生谈医学,含沙射影地向祖医生表达爱慕之心,祖医生便把与罗溪山上的教书匠谈婚恋的细节也倾诉了。阎老师心猿意马,心想这个风流女人,找机会上了再说。今天是去谈心的,不想被水天师言中了,一脸绯红,不自然地笑道:“叫了你,你假惺惺地不去,原来心早飞去了。”水天师说:“你叫也是假叫,知道我争不过你,你三番五次往卫生院跑,恐怕早就心心相印了。”阎老师说:“祖医生身上有一种撩人的成熟美,只可惜年龄太大。”水科长说:“老女人更有味道,玩一次叫人神魂颠倒,你心里想得发慌,却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们长沙佬太会伪装了。”两人相互攻讦,到了卫生院,阎老师同祖医生谈得入木三分,妙趣横生,而水科长插不上嘴干着急,气得跑到隔壁水莉莉的兽药门市部拉家常,水莉莉离婚后有一子九岁。她虽然才二十七八岁,但面黄肌瘦,没感觉,水天师说没有心理障碍反而谈得热火朝天。

  我刚想说这两人心怀鬼胎,早已暗中下手,我还蒙在鼓里,又听说祖医生正在谈对象,记起当初无缘由地给她写信,她早不当一回事了,心里不住地隐隐作痛,又觉得自己好笑,居然冒充离婚写求爱信,还自以为在拯救她,无聊得不行。

  那边水天师写了几页稿子过来,小苏抢了边看边哈哈大笑道:“妙、妙、妙,水科长果然是幽默小品大师,干脆改称水作家算了。”我凑过去,见那小品果然有趣。

  非典时期的相亲

  出场白:听说今天去约会,提前一个小时去排队,心里扑通扑就像两只蝴蝶飞,蒙的一声摔得全身都是灰,摔坏了身上的九百九十九条老玫瑰,男人哭吧不是罪,只要找到心爱的女人再苦也不累.......(啊,凳子都准备好了,坐下!)男:唉,现在的人喜欢赶时髦,流行什么赶什么,以前流行男人穿花衣女人超短裙,现在流行男人变女人,女人变男人(不知是变态还是变性),以前流行男人养小蜜,现在流行女人也搞婚外情(女:啥?男:养小白脸呗),以前流行结婚再离婚,现在流行闪婚,一年要结三次婚!以前流行老猫爱吃腥,现在流行老鼠爱大米,以前流行女人三十豆腐渣,二十之前就急婚(女:什么急婚?男:就是急着结婚)现在流行女人四十搞独身.......(女:咋呀,做剩女有球时髦的?男:流行呗)女:为啥呢?男:好男人都死光了呗。女:为啥呢?男:这点常识也不懂,真是没学问,以前闹非典,好男人都死了80%,现在又来了禽流感,好男人基本上死光光,剩下那些呆头呆脑,四肢发达的男人,你要?女:为啥死的都是好男人?男:象这种高智商的问题,说了你也不明白,好男人天天忙工作,忙事业,身体素质差,很容易染上传染病,所以现在男人找媳妇不容易。(压低声音神秘地):告诉你一个秘诀,一般的人我不告诉他。女:啥秘诀?男(伸手):.....信息费。女:多少?男:一千块。女:啊,抢钱啊?!男:要想娶媳妇就得花本钱。女:到底灵不灵?男:包你谈一个成一个,谈十个成五双。女:什么秘诀?男(东张西望然后压低声音):装病。女:装啥病?男:现在流行什么病?女:非典,禽流感呗。男:在我高智商的勾引(不,指引)下,你进步得挺快的,我今天就带你去见识一下,看我是怎样装病成功的,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多装几种病,这叫创意。

  女:请问你叫啥名字?男:刘德华。女:得过啥病?男(咳嗽.....)女:啥病?男:我不是咳出来了吗。慢性支气管炎呗。女:还得过啥病?男(咳嗽.......)女:啥病?男:我不是咳出来了吗。支气管哮喘呗。女:还得过啥病?男(咳嗽........)女:啥病?男:我不是咳出来了吗。肺气肿呗。女:还得过啥病?男(咳嗽.......)女(惊讶状):怎么得的全是一个系统的病?男:大姐,你真有眼光,我这种男人对感情太专一,得的病全是一种性质。女(全方位打量,边看边说):象你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也没资格染上高层次的病!男(退缩头晕目眩状)说:大姐,摸一下我的额头。女:发烧?男:拿体温计在口里,一看,呀,42度,大姐,我的非典又患了.......女:啊,你是.....男:天天忙工作,习惯了。女:不要急.....我马上打120。男(捂着肚子痛发抖状):大姐,帮我量一下肚子体温。女(拿体温计量他的肚子,看一下体温计,两人同时惊讶):啊,低烧30度。男:大姐,下面低烧是禽流感,上面高烧是非典,我工作太忙了......女:啊!你真的是好男人,你是天下最好的好男人,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亲爱的,坚持住,我再打120.....你千万别死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现在最流行的大长今。男(马上站起来,向女方走进,拉手):跳舞、旋律(看天空飘的云还有梦,看生命回家路路程漫漫.....大长今主题曲旋律,两人在音乐节奏中跳着交际舞慢慢结束)

  看完剧本,我说:“水兄,你适合当喜剧家,文笔一流,可是埋没了,唉.......不过你的剧本只怕要赵本山演才叫绝,一般的人演不出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风格。”水科长极有城府地说:“当初我写这个剧本的时候,确有这个想法,想把剧本寄给赵本山,但恐怕这种名人在中央春晚再掀高潮,也不会记得编剧的情。现在的艺人太肤浅,最容易忘本,一成名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比如词作家方文山,写了那么多脍炙人口的歌词,却寂寂无名,而周杰伦靠着人家创作的歌一举成名,这世界太不可理喻。”他叹息着哼着《千里之外》的伤感曲子,突然又说道:“看来只有靠我水某自编自导自演了,只要能达到赵本山的三分神似亦可。”说着从门后面拿出一顶草帽子,一件旧中山装,扮着赵本山的模样翻着白眼,歪嘴歪舌地读着台词,一摇一拐撞倒在地,我们捧腹大笑。小苏说:“看来女一号人选要叫水莉莉来演了。”我问为什么?苏科长说:“因为水莉莉皮包骨头,眼屎鼻涕一大把,和水科长刚好配成一双丐帮夫妇,符合剧中人物形象。”水科长气得眉毛胡子倒竖,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得狗眼看人低,不懂艺术,可悲可叹。”苏科长马上改口道:“若是像大长今嘛,尹医生的女儿倒是漂亮,大眼睛,丹唇皓齿。”水科长说:“根据形象气质,祖医生比较适合,可惜,唉,祖医生同我性格不合,谈不来,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把自己看得好高贵,怎么样?还不是做后娘。”顿一下又说:“嘿,听阎老师说有人给祖医生写信,阎老师也是听茶场的人说的,据说当时邮递员送来时,刚好祖医生在门口,没人看到信的落款。后来祖医生在办公桌上展开信看,一个熟悉的女病号问祖医生谁的信写十多张纸,情书啊。祖医生红了脸把信锁了。很多人就怀疑真的是情书,哼,靠这种老土的求爱方式,一看就是罗溪山上的穷教书匠。

  我不由一凛,吓出一身冷汗,当初太过冲动,将地址姓名都写了,幸亏没人看到。我打断话题道:“不管你水兄和谁搭档演戏,我们都会当你的粉丝,哈。”水科长开怀大笑:“还是苏兄够朋友。”

  连续几个晚上水科长都极其投入地手舞足蹈表演他的小品,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联想到那晚救火时尹医生说的话,看来事情要暴露。

  水科长的相声小品最终没有机会表演,原因是我们三个人看了三个晚上的花鼓戏,仓库的饲料被盗,幸亏只丢了几包玉米和豆粕。公司领导下通知,不准我们晚上外出,加强巡逻。我们一人拿一个充电灯,将A区猪栏照得如同白昼,惊得杉树山的斑鸠突突飞起,更添了阴森恐怖,头顶上那黑魆魆的杉树山如魑魊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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