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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徒遁走,但古笃诚、褚万里等人仍到四下,加强警戒。
这时保定帝对尘缘道:“方才多谢尘公子仗义出手,逐退凶徒。”
尘缘笑道:“陛下不必多礼,即使没有在下,在镇南王府之中那南海鳄神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尘缘这话倒是实情。
尘缘谦虚,但保定帝人情练达,岂会因几句赞扬而得意忘形,怠慢客人,复又问道:“公子武功如此卓绝,不知师承何处?”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尘缘,显然都对这个问题十分的感兴趣。段誉更是紧盯着尘缘,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一言半语,急切无比。
尘缘却是平静地道:“在下下山之时,家师曾再三告诫,不许在下报其名讳,师命难违,还请陛下恕罪。”
尘缘这就是信口胡诌了,他下山之时摩诃老僧可没有这样的嘱咐。这么说纯粹是因为他自己不想说,他心机不浅,他入得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他不想将这恩怨带到小昭寺,那样会影响师父师兄们原本平静的生活。
众人虽觉遗憾,但也都能理解,这个时代师徒之情有时甚至能超过父子亲情,武林中人尤其如此。只有段誉心中郁郁,不住叹息。
保定帝也不介意,道:“无妨,尊师重道是很好的。”
又对着段誉道:“誉儿,你先前一直说自己已经拜师,这话是诓骗南海鳄神的还是确实如此。”
段誉道:“启禀伯父,孩儿在外确实拜了一位师父,侥幸学得一些本事。”
“哦?”保定帝奇道,这段誉他再了解不过了,向来是喜文厌武,就是因为不想练武才逃出家门的,何以反而在外面拜师学艺?
当下又问道:“你且细细说来。”
“是,伯父。”
段誉于是略叙如何跌入无量山深谷,闯进山洞,发见一个绘有步法的卷轴。至于玉像、**等等,自然略而不提,这些身子**的神仙姊姊图像,如何能给伯父、伯母、爹爹、妈妈见到?而钟灵得知自己为神仙姊姊发痴,更非跟自己闹别扭不可。叙述不详,那也是夫子笔削春秋、述而不作的遗意了。
听罢,段正明眼光一闪,说道:“誉儿,你将所学的那套步法在这里演示一下,让我看看。”
“是,伯父。”
微一凝思,一步步的走起来。保定帝、段正淳、高昇泰、等都是内功深厚之人,但于这步法的奥妙,却也只能看出了二三成。即便是尘缘之前看过步法卷轴,但由于不懂易经,不能学会,再看段誉所走的凌波微步,也只能看出个三四成。段誉六十四卦走完,刚好绕了一个大圈,回归原地。
保定帝喜道:“好极!这六十四卦的步法之中,显是隐伏有一门上乘内功,这步法天下无双,吾儿实是遇上了极难得的福缘。你母亲今日回府。吾儿陪娘多喝一杯罢。”转头向皇后道:“咱们回去了吧!”皇后站起身来,应道:“是!”
段正淳等恭送皇帝、皇后起驾回宫,直送回镇南王府的牌楼之外。
褚万里等四护卫护驾离去,高昇泰身上有伤,也未久留。段正淳等回到府中,于内堂张宴。一桌筵席除段正淳夫妇和段誉之外,便是尘缘钟灵两人,在旁侍候的宫婢倒有十七八人。
钟灵一生之中,又怎见过如此荣华富贵的气象?每一道菜都是闻所未闻,尝所未尝。但看到镇南王夫妇与自己同桌宴饮,显然将自己视做家人,不禁芳心窃喜。
而尘缘虽也未经历过此等场景,但却表现得颇为淡然,该吃吃,该喝喝,洒脱中不失礼数。
段誉见母亲对父亲的神色仍是冷冷的,既不喝酒,也不吃荤,只挟些素菜来吃,便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站起,说道:“娘,儿子敬你一杯。恭贺你跟爹爹团聚,咱三人得享天伦之乐。”玉虚散人道:“我不喝酒。”段誉又斟了一杯,向钟灵使个眼色,道:“钟姑娘也敬你一杯。”钟灵捧着酒杯站起来。
玉虚散人心想对钟灵不便太过冷淡,便微微一笑,说道:“姑娘,我这个孩儿淘气得紧,爹娘管他不住,以后你得帮我管管他才是。”钟灵道:“不会的王妃,誉哥哥他在外经历一番已经懂事多了。”
见她说的有趣,镇南王夫妇皆是莞尔,道:“但愿如此,你可要帮我们监督呀。”
钟灵笑道:“灵儿一定做到。”
尘缘寻思,自己身为晚辈,也该敬酒。端起酒杯,道:“王爷王妃,尘缘也敬你们一杯。”
他二人倒是对尘缘映像颇好,欣然端起酒杯,道:“你和钟姑娘也不必见外,你们是誉儿的朋友,也是镇南王府的客人,只需唤我二人伯父伯母就好。”
“是伯父,伯母。”
三人一饮而尽。气氛渐渐活跃了起来。段正淳见识广博,段誉钟灵活泼有趣,尘缘也是心思机敏,玉虚散人不时轻点蜷首,粉腮含笑,酒席上,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或谈天说地,或家长里短,言语不绝,笑声不断,也渐渐的没了隔阂。一时间宾主尽欢。
晚宴过后,段正淳要给尘缘钟灵安排住处。原本给尘缘安排的是距段誉住处很近的房间,颇为奢华排场。但给尘缘以喜静要练功为由拒绝了,只要一间安静的小房间,他还是怀念在小昭寺住的那种略显狭小的单间。
镇南王夫妇自然应允,给尘缘安排了王府之中较为偏远僻静的房间。夜色下,段誉为尘缘带路,二人并行。
段誉几次欲言又止,尘缘自看在眼里,开口道:“段兄弟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段誉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尘兄……尘兄当真不能明言师承何处?”
尘缘想了想告诉他也无妨,便道:“我来自吐蕃,佛寺中长大。”
段誉怔怔道:“知道,知道。”
尘缘看他的样子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忍,道:“段兄,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段誉精神突然为之一振,有些激动地道:“好好,尘兄快说!”
尘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段兄,你师父传给你的那卷武学秘籍被我捡到了。”
段誉喜道:“啊!原来是尘兄捡到了,我弄丢了那卷轴,心里好生焦急呢。”
尘缘愧疚道:“但这里,我却是不能还给段兄了,我,我将他送给了一个朋友。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地道,日后我一定将卷轴还给段兄。段兄若有什么要求,我尘缘亦绝无二话。”尘缘心中愧疚,亦十分不安。毕竟那卷轴上面记载的是绝世武功,武林中人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
但没想到段誉却是平静地道:“无妨无妨,那本身就是尘兄应得的。”竟是连送给何人都没有问。
段誉心中苦涩:“神仙姐姐,你是嫌我这徒儿太不成器了么?”
尘缘更加迷惑,但见他痴痴呆呆有些不对劲,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开口道:‘劳累了一天,段兄早些休息吧。”
进得屋中,尘缘发现这房间虽然不大,但却布置得十分雅致。尘缘脱靴坐在了紫檀木打造的木床上,摆出五心向天姿势,气沉丹田,练起了龙象波若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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