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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的煞气极为浓烈,周身散发出嫣红的血渍,站在石台上的众人都深深感觉到沉重的压迫,心里似是要面对洪荒凶兽般,沉闷的气氛弥漫四周,就连盘坐在殿堂里的诸位师祖也是隐约感受到。
凌昱看着来人缓步走来,本就虚力困乏的他此时也是苦苦支撑,接连两番较量功力损耗甚大,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仅凭着一股毅力在坚持,而来人的气势如此强大,看来此次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凌昱自己叹息了下,暗自运劲准备做最后一搏,众人都看在眼里但是没人敢上来,因为对头实在是个可怕的高手,加之无形煞气着实难缠,敞篷下的对头还有什么绝招众人都无从知晓,所以也就远远的站开,生怕待会交手的气劲溅到自己。
凌昱自顾自的琢磨一番,力求致命一击不然没有机会可言,来人离凌昱有五尺的地方站住,道:“你不是我的对手,看你也是条汉子,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凌昱道:“凭你,我还不信,要不等下我给你留条全尸。”
来人嘴角暗自笑了下,道:“看来你们中原都喜欢逞英雄,也罢,就让你的英雄梦到地府去做吧。”凌昱道:“等等”,“怎么,要投降还是摇尾乞怜求饶?”来人淡然说道,
“还没到那无耻的地步,我就是想知道等下倒下狗贼的姓名罢了。”凌昱问道,“呵~呵”来人畅快的大笑,笑声震响天寰,凌昱竖眉道:“你笑什么?”“就是觉得垂死的麋鹿在跟猎人周旋,做无谓的抵抗。”“你就那么自信可以做猎人而不是麋鹿?”“难道不是吗?告诉你也无妨,我,耶律石,乃契丹可汗耶律德光的统领皇卫。”石台上一片哗然,来人既然是耶律德光的侍卫统领,难怪有如此的煞气和威严,凌昱嘴角露出微笑,道:“原来也是条摇尾逗主子开心的狗,那就更没什么值得宣扬的。”“你,等下我要摘下你的头来饮酒。”来人似乎很生气。
“顾兄,你这么力战群魔,让我们这群道友情何以堪,要不我替你斩了他?”身后传来声音,凌昱转过头来看见身后的万椿道友,道:“道友既然愿意效劳,贫道乐意退让。”万椿道:“多谢道友成全”,说完站立到石台中央,凌昱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声说道:“小心”,万椿点点头,凌昱走回人群里,来人看见万椿时,道:“不怕死的人还真聒噪,待会你们俩谁也逃不掉。”说完运劲一鼓,罩身的敞篷就四分五裂,露出青色衣袍,背上有把赤红的大刀,刀的红光映满周边,暗红色的刀身上雕有梼杌的身形,看起来十分的狰狞,来人反手抽出大刀,一股莫名的气息奔涌而来,就连周围的树叶也是哗哗作响,青色板似乎也承受不住,细小的裂缝在向周围蔓延。
站在屋檐下的茹玥看见来人拔出刀后,眼睛睁的大大的,嘴里念叨着“不是的,怎么可能?”翎儿凑过来问道:“茹玥姐,你说什么呢?”茹玥使劲的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是谁呀?”翎儿追问道,“茹玥,你怎么啦?”袁师妹询问道,“师姐,没事。”茹玥道,
“那你刚才怎么神情恍惚?”翎儿道,“那是因为它”茹玥抬手指了指来人手里的大刀,翎儿和袁师妹抬眼看去,茹玥道:“他手里拿着的是我们天匠府锻造的神兵,名叫‘渊峯’,是我们第十二代天匠宗师所铸,因为锻造的矿石是万人坑下的石材,铸造成功后带有嗜血的本性,魔力极大很难有人驾驭的了,所以当时有人建议毁掉,但是宗师觉得刀本身没有正邪之分,无外乎用者的区别,可是没想到过后不久,宗师突然辞世,众人觉得此刀甚是邪异,所以在宗师辞世后准备把它扔到天火里融掉,但是当时有许多人反对,他们认为这是宗师的心血所铸,没理由毁掉所以当时建议把它封存在剑潭里,让潭水的寒气洗刷刀里的血腥,此事就这样处理了。”
“后来呢?”翎儿问道,“过后的许多年里一直平安无事,直到爷爷晚年收了位佳徒开始,不平常的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原来他来天匠府是有目的地,他一边学习铸造技艺,一面探寻‘渊峯’的下落,得知情形后那位叛徒打伤爷爷后提刀而逃,最后绝迹武林,真没想到它既然在这里出现了,那么今天我要替爷爷清理门户。”说完就要上前决斗,翎儿和袁师妹拉住她,道:“你急什么?先看清楚情况再说。”茹玥也是静了下,望向大殿里。
欧阳老爷子见到来人背上的红光时,心里多半就猜到结果,真是造化弄人,当年的伤心往事会在这种场面下发生,真是天意呀!握手的拐杖敲了敲地面,纯阳真人问道:“老爷子,怎么啦?看你激动的。”欧阳老爷子道:“孽障呀,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在助纣为虐。”
“老爷子,谁呀?以前你怎么没说过?”快嘴的谭老头问道,旁边的杜前辈拉扯了下,谭老头不解的道:“杜前辈,怎么啦?”杜前辈道:“你呀,真是个话篓子。”谭老头迷离糊涂,老爷子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今天索性讲给大家听听,也给大家提个给醒。”
“那是二十八年前的事,当时的我还不是天匠府的掌权人,那年我奉命外出寻找奇矿锻造神兵,寻找了很久才在万丈深谷里找到适合的矿材,但是当时没有运送的工具,我就在山里转游,幸好有当地的猎人狩猎,我跟随他回去取工具,来到他的家里,夫妻俩很热情的招待我,我当时很是感激准备采集完,回来给他们锻造把好刀,时隔五天后我回到山村里,可是村里空无一人,我来到那户猎人的家里,同样也是空空,当时我没想太多,觉得山里人很勤劳所以早早的就出去了,我把随身携带的天匠令符留在桌上,并留言如若有事,可来天匠府找我,留书后我就背起矿石回府交命,果然不出意料我利用矿石锻造出了神兵,因此也被提命为天匠宗师,掌握着天匠府的全部,时间过了快六七年,突然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拿着令符找到了我,当时的我觉得心有所愧就让他入府做个杂役,可是没想到他极有天赋,铸造锤炼技艺过目不忘,为人也是吃苦耐劳、勤勤恳恳,很受人喜爱所以在我六十五大寿的时候破格收他为徒,虚心传受他天匠宗师的铸造秘技,可是他整天到处探寻剑潭的秘密,无心学习为此我大发雷霆,罚他去天岩洞思过,可是没想到,他既然逃到剑潭破冰取刀,我当时虽然是天匠宗师可是剑潭圣地乃是禁地,我也不敢私自擅闯,所以率天匠府众人守在洞外,等待他出来。”“后来怎么样啦?”沅阳真人问道。
“他做事很是小心谨慎,我们等在洞外一天一夜都没见到他,第二天早上经过府里长老们的决议进洞抓人,可是进洞没见到他的踪迹,仅留下几个字迹,当时的我们十分吃惊,怎么也想不到,他究竟是怎么逃出去的,直到现在我们也没弄清,经过此役后,天匠府永远禁止对外收徒,一直延续到如今。”欧阳老爷子道。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事后不久我外出访友,在途中见到孽徒,当时的我好言相劝,希望他们回头,但是他却抽刀和我交手,直到交手时我才发觉孽徒的功力之高,完全不像是二十多岁青年人所具有的,又依仗着‘渊峯’的神异和我激斗百来回合,百招过后我被他割伤,他对我说‘师傅有恩于我,今天留我一命。他日见面生死勿论。’随后他就消失于武林近三十年,直到今天来人抽刀我才想起此孽徒。”欧阳老爷子说起此事多少有点哀伤,毕竟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徒弟,没想到会走入邪途。
先不讲门派声誉就凭他投敌叛国就够他死百次,真怪自己识人不明、有眼无珠呀,纯阳真人劝说道:“老爷子,当自己珍重才是,勿要为了孽徒伤神,多行不义必自毙。”老爷子叹气道:“每当想起此事我就秋心,真是悔恨当初呀。”纯阳真人拍了拍他的手,诸位师祖听完老爷子的述说,也明白了此事的原委,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语。
天尊捏指,道:“观于浊水而迷于清渊,鉴明则尘垢不止,止则不明也,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诸位师祖听后点头称善,老爷子也是作揖道:“多谢天尊开导,老夫拜谢领受。”天尊道:“老爷子勿要介怀,往事已矣。”老爷子也是心意领受,没有说什么,反观台上的二人,来人似是洪水猛兽势不可挡,万椿则是孤舟飘荡摇摆不定,虽然危险却能逢凶化吉,看来天尊门下都是修行深厚之人,不过危险依旧存在,来人的武功如此之高,稍有疏忽万椿就会粉身碎骨,再加上邪异无比的‘渊峯’,这着实是个变数,得想个法子克制才行。
谭老头沉不住气问道:“老爷子,你看那柄邪刀如此怪异,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克制?”老爷子道:“此刀的嗜血凶性本来已经经过多年寒水冲刷,差不多被洗尽了,但是现在看来,刀身的红光越发凝实,看来是孽徒长期用鲜血唤醒了刀的本性,要想克制实难办到,除非……”,“除非什么?你到底把话说完呀!这不是让我干着急嘛。”谭老头急忙催促道,“这事说来容易,办来却很难。”“到底是什么主意?你快说。”
“‘渊峯’属于魔道至邪兵刃,要想克制必须要正道神兵才行,普通的正道兵器恐难于抵挡,需要正气极其凝集的兵刃才行。”
“那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神兵,快说,我看万椿师侄支撑不了多久。”“我想了想,需要百年前的‘苍殒’才行,它是天地陨石经过风吹、雷击、地润等灾难锤炼而成,最后在天火的熔炉里千锤百炼成形,可以说这件神兵是天底下最浩然正气的兵刃。”老爷子说道,
“那它在哪里?”“额,不知道。”“去,这不是等于白说嘛,让我们空欢喜一场。”“我记得天匠笔录上有记载,这件神兵的主人是散乙真人的随身兵刃,同时也是法脉传承信物,不过传了几代后就不知所踪。”欧阳旻道,
“散乙真人乃是得道的宗师,没想到法脉既然断了,真是令人叹息。”“现在不是叹息的时候,重要的是找到那件神兵。”“天大地大茫茫寰宇怎么找?这无疑是大海捞针。”“不过那件神兵有何特异?”“这,说来也怪,这件神兵的造型极为奇特,似剑但没有剑刃,似棍但剑身窄小,似铁非铁重量极轻,反正是奇特异常。”老爷子解释道。
“你看,是不是这把?”纯阳真人从背后的匣子里取出布包裹的兵器,老爷子接过后解开布,露出灰暗的剑柄,整把神兵都是灰暗的,剑身、剑柄浑然一体,剑身上还有许多的坑洼,看起来就是块烂石头雕刻而成,老爷子握在手里轻挥了下,神兵发出嗡嗡声,似是天地间的雷霆炸响,老爷子道:“好呀,百年前的神兵,今日有幸目睹容颜果然神异,风采依旧更彰显正气凛然。”“老爷子,这怎么看都不像神兵,会不会一挥就折断了?”灵道子问道,“绝无可能,整柄神兵都是陨石锤炼而成,坚硬程度可比拟任何奇铁,但它没奇铁的重量,所以整柄剑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老爷子解释道。
“不过纯阳子,散乙真人的传承信物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快说,怎么来的?”谭老头询问道,“额,散乙真人是本派开派祖师的至交好友,可以说是我们的师祖之一,所以这柄神兵也成了本派的物件,要不是老爷子今天说到,我也想不到这柄神兵的来历,只当做是件物品而已。”纯阳真人道。
“这下好了,神兵对决邪兵,也算是正邪对立,孰强孰弱等下便知?”“万椿师侄,接剑。”老爷子喊道,随手一扔剑就从殿堂里飞出,万椿听到话语后,纵身接剑单手握住了‘苍殒‘,转身落地后持剑对立,两柄不同的神兵似乎感觉到什么,都发出呜呜的声响,想要挣脱而出做个了结,万椿和耶律石都紧握兵器,准备最后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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