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好似梦中世界俱寂消散的一刻,被包裹在柔和光芒中的穆辰慢慢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穆辰眼中有一丝精光一闪而过,很是诡异,在精光一闪而过的瞬间,整个空间似是被搅动有了恍惚之意,同时身体发出一阵轻响,使得周围的空间有了波动。穆辰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熟悉的世界,眼中闪过很浓的迷茫之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臂和身体,并没有什么伤痕,穆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穆辰眼中的迷茫之色更浓了。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被红色血雾吞没,怎么会是这样……还好金灵芝还在,先不管那么多了,给祖母治病最重要。”穆辰看了一眼手中的金灵芝,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胸脯,长舒了一口气,很是兴奋的样子,赶忙向回家的路跑去。穆辰在山间一路疾驰,大约过了三四个时辰,终于看到了自己家的轮廓,穆辰的心情很是激动,身子颤抖起来,从九死一生中又回到了家中,兴奋的心情无法言喻。在穆辰满怀期待中顺着山路飞奔到了村子中。
“这不是穆辰吗?又去给你祖母采药去了,真是个好孩子!我家林儿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他整天就知道玩!”在村口的路上一个身穿淡蓝色布衣,背后背着竹篓的中年妇人,看到穆辰急速飞奔而来,面带微笑对穆辰笑道。
“婶子,这也没什么,祖母生病我本就应该好好照顾她。”穆辰强行停了下来,挠了挠头,喘着粗气应声道。
“穆辰,这是我家中的一些蔬菜,拿回去给你祖母做点好的补补身子。”中年妇人蹲下了身子,把筐轻放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了一些蔬菜放到了穆辰的手里。
“这……这……那好吧!婶子,多谢婶子了……我……”穆辰看着自己手中的菜和中年妇人善良的面孔不禁想起祖母慈祥的微笑。穆辰的眼中湿润了,内心满是暖意。想多说一些什么,但还是暗叹一声,内心暗暗记住今日之恩,暗自发誓来日必有报答。
穆辰向中年妇人道别之后,继续向着家中跑去。随着穆辰临近自己的家,不知为何,穆辰心有了慌张,感觉眼前有了一种让自己内心崩溃的画面。在那个画面中是一个无声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有一座血色的山,给人的感觉就是漫天的血色覆盖了一切,使得一切都成为了诡异的红色。但是在这红色画面背后有一种受重创才可以感觉到的昏暗之感,似暗非暗,很是值得回味。在哪昏暗天幕中穆辰似是看到了一个影子。那是一个青年的影子,时隐时现,样子很是模糊,看不清容貌,双手倒背抬头望着天,似是看到了什么,亦或者是在寻找着什么,但是这个身影带给人的并不是笑傲九天的孤傲之感,而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一种寒霜封界的凉意透体之感,使人不禁感到深深的寒意。
“岁月可以灭我,但,我决不允许你取代我的妻子!否则我要破天碎地,要让天地之间从此将无岁月,我将逆转岁月,破灭轮回……雨儿,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在这种如万年寒冰透骨意志的催动下,穆辰不禁想起了那个在梦中不知在什么地方出现的声音。
当穆辰再次想起这句话时,穆辰的心与这样幽暗如噬万物的画面似有了共鸣。但下一刻穆辰想要继续看下去时,那能令万物被冰封的深深寒意使得穆辰不禁浑身哆嗦起来。从感到深深寒意起,不到一息的时间,穆辰双眼有了血丝,极力想要多看一些什么,但是那股寒意把他从另一个领域生生挤压到现实中来。似在这种力量之下,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抵挡得住,这股力量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也许来自一个人的强悍意志,也许不是。
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穆辰使自己那不安的心绪缓解一些之后,看了一眼刚才出现画面的地方,双眼中有了深深的迷茫,穆辰此时的心中的疑惑更多。虽然在梦中知道了很多,但是那只不过像那酷似祖母画像所缺少的一角一样,知道的越多就越迷茫。穆辰虽然不知道那个年轻的身影是谁,但是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不过这个猜测现在很难得到认证,那是一个可怕的猜测。
“祖母辰儿给您采到了能治百病的金灵芝,您一定会好起来的。”穆辰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内心时不时的对祖母说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话语。
又过了大约一刻,前进中的穆辰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家的木门,穆辰感觉到了无尽的温暖,无数暖流涌入心田。穆辰走到木门之前,轻轻地向前把门推开,门缓慢地被打开了。入目所望的是一些杂草乱柴堆放在院子的墙角。在院子当中似有无数个祖母忙忙碌碌的身影走来走去,这样的场景使得穆辰有了满足之感,穆辰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感觉到了无尽的温暖。
穆辰手中紧紧握着金灵芝,深怕自己丢失了这唯一的希望,脚步急促地向着屋子里面走去。到了屋门前,穆辰轻轻推开屋门,看到了昔日家中的样子,穆辰在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中走进了屋中。穆辰走到屋子里第一眼就向着祖母所在之处看去。这一看让穆辰的心颤动了。
“咳咳……辰……儿,你……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和……祖母说一下,怪让人着……急的。”穆辰的祖母趴在地上不停地向前挪移,一边挪着,一边看着穆辰很是费力地说着断断续续的话语。似要拼尽一切力量走出屋子去找穆辰。她的身体上被磨出了鲜血,原本就已经糟烂的衣服在地上一搓就成了碎布。但是在她那满是病态的脸上并没有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之色,反而在看到穆辰时,她的脸上透着焦急与慈祥。那满是皱纹的脸上不光显现出了岁月的沧桑,还透露出了对自己孩子永远的挂念与深深的爱。
“祖母,不要!”穆辰此时的心在痛,内心在大吼。看到祖母现在的样子穆辰的身子颤抖起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祖母的身边,将祖母轻轻扶起。看着祖母细瘦双臂上一道道的血痕和带着血迹的破烂衣服,穆辰心如刀绞,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穆辰用一种柔和的语气对祖母轻声说道。
穆辰在扶起祖母的时候,祖母的眼睛一直看着穆辰,看的是那么的仔细,样子是那么的慈祥。在祖母那苍老昏暗的眼中此时闪烁出了精光,这种精光代表的是一种渴望,是一种满足。渴望的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满足的是在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刻可以看到自己一生需要守护的人。
“辰儿,你累了吧!我去给你煮点粥喝……咳咳……”祖母用很是沙哑的语调说着只有穆辰才可以听懂的话语。
祖母用手紧紧地攥着穆辰的手,穆辰可以清晰地感到手上那岁月带来的粗糙之感,感受到了祖母那因柔弱而颤抖的身子。但是穆辰最终感受到的是祖母手中的温暖,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爱,是一种终其一生也不会改变的爱。
“祖母,辰儿不累,看,我给您把能治百病的金灵芝采到了!”穆辰用一种很是天真的语气,满脸带着笑容对祖母轻声应道。
“唉……你爹娘走得早,真是苦了辰儿你了。辰儿,你爹娘当年一起到云林山中采药,久久不见归来。我和村中的人一起到山中探查许久才发现了你爹娘的尸骨和遗物。”祖母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很是认真地对穆辰说道。祖母在说出这些话时,本就苍老的容颜似一下又苍老了一些,脸上满是苍白之色,双眼神色也随之黯淡下来。
“祖母,辰儿现在去为您熬药,您先躺下歇会儿。”听到祖母说了关于自己爹娘的事情,穆辰并没有去问,虽然穆辰怀念自己的爹娘,但并不想让祖母心中痛苦。只是把祖母轻扶到床上,待祖母躺好之后,把看上去很是单薄但被祖母缝补的很是温暖的被子盖在了祖母的身上。说了一句安慰祖母的话,便转身向着院中走去。在转身的一刻,穆辰的眼中忍不住有了湿润,紧闭上了眼,内心暗叹一声。
祖母看着穆辰的背影眼中也有了湿润,狠狠攥了一下自己的手,似要把穆辰的手永远放在自己的手中。看着穆辰出了屋子,便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在想一些什么。
穆辰出了屋子连忙连忙将手中的金灵芝放到砂锅中,走到井旁,打了一桶水,用木瓢舀了一瓢水放到了砂锅中。看着将要被煮熟的金灵芝,穆辰的心中一阵欣喜。熬熟了药汤穆辰就可以将祖母的病治好了。穆辰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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