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色,在这个夜的种族里,随处见。
一路飞来,在经过死亡禁区的时候,地表明显的抬高了五米左右的样子。沧若念归听着魔殒阳的解释,也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被称为死亡禁区了。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印刻有阵法,这些阵法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只有少量是依靠灵精维持运转的。这里的阵法,全部五级向上,每一个魔族士兵在就职上将之时,都要在这里留下自己毕生之作,而且必须是完全的攻击,完全舍弃防御的攻击型阵法。
在少将升职到中将的时候,也必须在这里留下自己的阵法,依次类推,这里甚至还有部分极少量的九级阵法隐匿其间。每一个突破九级的军方所属,也必须在这里留下阵法。
久而久之,这里除了阻击敌人之外,还成了荣誉之地,能够在这里留下自己集毕生精力所铸成的阵法,也成了魔族军中强大的证明。
这十公里范围,就是死亡禁区,这里的阵法叠着阵法,甚至一小块土地上,以累积上五六个阵法。繁琐,而且全部是用来进攻的。只有身上有着魔族军方专属气息的人才以安全通过。
沧若念归则是在进入魔妖军府的时候,就被魔妖将军赋予了那种气息。
在这里,你以看见魔族的历史,这十公里的土地,倒更像一本印刻在大地上的魔族史诗。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穿越了死亡禁区,在来到内城墙下之时,念归再次被震撼到了。
一样七百米高的城墙,但是,不同于黑铬城墙的深沉死板,赋有浓郁的金属气息。镀蓝石制造的城墙,由内而外散着的,就是一种灵动的气息。没有外城墙的磅礴之意,也罕有其稳重之感。你注视着镀蓝城墙,会有一种在与活物互相凝望的感觉。
巨大的魔纹横贯了整个七百米高的城墙。凹进去的纹路,最粗的几十米,最细的只有小指粗细。其上流转着黑色的光晕。魔纹的缝隙中,甚至还有干枯的黑褐色的血,在整体呈现深蓝色的城墙上,有一种特殊的触觉。
就好像星光未现,日光散尽,黑暗莅临的那一刻,深蓝色与黑色交织成天际的绝伦。风干的黑褐色的血,在光芒掩映下,有一种斜阳如血的感触。
看着念归眼里的震撼,魔殒阳也看向那耸立的城墙。她的瑰丽的双眼中,少许的带有几分狂炽和骄傲,说:“震撼吧,祸水!这就是镀蓝暮色,魔族另一面著名的城墙就在魔夜之都。那就是黑日魔心。每一个魔族人在站在这两面城墙下,总是会感到自豪与骄傲。
镀蓝暮色和黑日魔心,这就是每个魔族军士,一直战斗的信仰。墙不到,城不破,心安定,方为疆。”
沧若念归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也是认同了魔殒阳的话。有这样一面城墙,活在城里的人就有了信仰,心就安定,哪怕再强的敌人,也不会畏缩。
上次,她去魔夜之都。因为时差的缘故,没能在进城的时候看到黑日魔心,和魔殒阳出城也是坐着行轿,她没能真正的看到黑日魔心。
其实,真正的黑日魔心只有在战争的时候才能看到。在平常,站在城墙下,你是感觉不到那种悲壮的。只有在真正的战争来临,在魔夜之都,魔族的心脏处决战,盛衰荣辱之时,你才会明白,魔族人,为什么会因为两面城墙而自豪。
今日,念归有幸看到真正的镀蓝暮色,这种浩瀚,就在她的心底生根。直到多年以后,当九城的九曲重天惊艳天下之时,念归方才明白,她执着于九曲重天,为的,就是今日的震撼吧!
一座城,一重天,一场梦,一个人。
只是,念归不知道的是,未来的某一天,她真的会看到真正的黑日魔心,真正,让她此生都难以忘却,心魂为之撼动的,黑日魔心!
一众人跃上城墙,顾不得再看后面的怪物,就原地坐下,开始冥想。
跟那些怪物的战斗就是一场消耗战,而且,消耗的难以想象。
外城墙只是一个象征,同时也是为了掩盖镀蓝暮色的光辉,否则,若是人人攻城之时,都是奔着镀蓝暮色来的,那就麻烦了。
那十公里的死亡禁区,所有的上将都没有把握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完全的通过,那些怪物能做的,就是堆尸消耗了。
魔族人虽然严阵以待,但是,镀蓝城墙明显的还没有被启用,只是许久没有见天日的城墙今日沐浴星光,而显得特别深邃一样。外城墙的倒塌不算什么,那些怪物以拿下外城墙,却绝对过不了镀蓝暮色。这就是一种信念,一支军队的信念,就好像战旗一样的信念。
当那蜂拥而至,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的怪物袭来的时候,魔族众将士凛然不惧。
就在最前面的几个双牙踩到死亡禁区内的时候,各种光芒疯狂的涌现。那些怪物的数量开始疯狂的锐减。那黑色的潮水一*的袭来,但是又都被阻挡在那不到一米的距离内。
不停亮起的光芒绞杀着那些怪物的身体,就好像海浪拍打着礁石,巍然不动。
终于,在千百万的炮灰死去后,那怪物的浪潮推到了十米,对于它们而言,那十公里,也就是一万米,就是地狱的距离。
...
沼泽森林,安拉愤怒的怒吼和泣第凄惨的嘶吼声同时响起。
泣第的镰刀斩到了无面与罪恶两个头颅的连接处,瞬间就削开了一大片的鳞片,深深的嵌进了骨头里。
泣第想要劈展开安拉的身体,因为他感觉到了,第二首脑罪孽对于无面的抗拒心理,他想要将罪孽解放出,或许罪孽会帮着他杀掉无面。因为他太了解了,太了解他们这些满身邪恶的人究竟会有怎样的心理。
他们自私、贪婪、不顾一切。对于别人来说不饶恕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笑话。
安拉的主导权一直都在无面的身上,想必罪孽已经恨透了无面。罪孽解脱之后,第一件事情做得,绝对是杀掉无面。
至于他们两个之间怎么解决,泣第认为。完全不用考虑,向他们这样的存在,都是怕死的,而且非常的自私,以活下去就值得付出一切。所以罪孽这么多年都在无面之下苟且偷生,不敢反抗。
因为他也知道无面因为第一代魔君也恨毒了他,怕的就是无面狠起来,直接命令安拉自绝,毕竟主导权还在无面手上。就无面的心性,他绝对干得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因为无面早就已经活够了,他最想的,恐怕就是追随第一代魔君而去,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
而泣第惨叫。则是无面抓住了镰刀砍进他骨头里的机会,凝聚了一次灵魂攻击。
一种无形的力量震荡在这个领域里,一层层细密的波纹,以肉眼见的形态荡漾开来。那种波纹所经过之处,所有的物质,包括空间和时间,都被拉伸之后再压缩。就好像所有的一切此时都变成了水一样。波动、延展,所有的物质都受到了影响。
而且,这种波纹居然不受两个领域的束缚,开始向外波动而去。
这是无面的成名咒术,名字叫做魂引千年。这是无面的终极咒术,也是安拉的最强攻击。
魂引千年原本就是类似于禁咒一样的东西。这种波纹以引起一切物质的共振。压缩扭曲时光,甚至以错乱时间和空间。而且,这种波纹的渗透力非常的恐怖,在源点,也就是无面起攻击的地方。这种波纹甚至以渗透千年的时空,将千年来所有在这一空间内的东西进行拉伸。这也是这个咒术得名的原因。
像安拉这样的强者,一举一动都以影响很多的事情。
一个九级咒术师真的认真起来,所造成的破坏力,足够毁灭一方空间。如果足够强大的话,还有人以将空间切割下来,并且以自身的强大威能,使得它不至于崩塌。像阎君,他所谓的半位面,很有能是他从九幽冥狱来到亡灵坟冢之时,将自己的宫殿所处的那一方空间完美的切割下来,并且使它独立于其他的空间之外,也就是所谓的半位面。
这种激荡的波纹,将所有领域内的黑气都拉伸再压缩,甚至肉眼见的,那个坚固无比的镰刀都因为空间的拉伸而扭曲了一下。
泣第惨叫,也是因为这种完全式的扭曲根本就难以逃脱,死物和时空还好,因为拉伸之后的压缩以帮它们恢复常态。但是活物不是这个样子的,拉伸会破坏身体的组织结构,破坏灵魂的完整,而压缩就以将结构破坏的身体变成一个扭曲的怪物,灵魂也会因此重创。
无面一上来就使用了他的终极咒术,想来,是要和泣第拼命了。因为越是强大的咒术,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是庞大,甚至有时,一个禁咒还没有完成,那个施咒者就因为承担不起代价而就此终结了。
无面知道,要是真的战斗的话,消耗战就只能是一个笑话。对于他们这样的强者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力量干涸这一说,对于他们来说,问题在于身体的承受能力而不在于吸收的快慢。只要他们想,他们以在任何时候都是巅峰。
泣第这种鬼东西必须死,不死,他就一定会带来灾难,而且,这里是魔族腹地,要是真的有什么灾难,首当其冲的就是魔族。甚至魔族有能因此灭绝,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事情。
无面其实并不相信魔殒阳和念归,他也明白,百万年所累积下来的罪恶根本就不能消除。魔族内,本来就是鱼龙混杂,而且心思叵测、满身邪恶的人不在少数。他在这个肮脏的沼泽里,其实根本就是永无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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