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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镇住臧霸,张飞自愿留在都尉府中。
嘱咐好贴身侍卫们保护张飞,我和赵胜骑马往城外营地赶去。一路上也闲来无事,我俩便聊了起来。
离开时臧霸送了我几壶兰陵酒,赵胜接过酒壶说道:“张将军可真厉害,秒杀有六块腹肌的孙观。”我一直在想着破敌之策,也无暇和赵胜谈东谈西,只是微微点头附和道:“是呀。”
赵胜为人直爽,有一说一。他见我面露愁苦便关切道:“司马懿,发生什么事了?”我现在急需一个倾诉对象,顺便也考考这赵胜的破局能力。于是我说道:“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赵叔。”赵胜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缓缓说道:“黄巾贼众有三万,联军连一万五千士卒都不到。现在沂南,阳都已经失守,临沂告急。情况不容乐观。”赵胜推敲道:“我和爹爹定居徐州也有七八个年头了。自从陶谦击溃贼众后,黄巾军一蹶不振,不可能有三万之众。”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张将军推测是曹操的青州兵,借黄巾残余这个名头来侵略徐州。”
“曹操吗”赵胜脸上闪过一道阴霾,继续说道:“想要在正面战场上打赢青州兵是不可能的。”我点头说道:“正是,而且曹操身边有五大谋主。用诡计来击败曹操简直就是妄想。”
赵胜沉吟片刻后才说道:“主公手中还有两万兵马,如果即刻开拔到战场,或许还有一拼之力。”
我冷笑道:“曹操为了复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觉得他不会暗通淮南的袁术,以南北平分徐州的条件诱惑袁术猛攻小沛?小沛城池简陋,纪灵引万人攻城十几天便可攻下。小沛一破,骑兵部队便是一马平川,进可在境内烧杀掠抢,退则可分批骚扰各城池。而曹操则可以固守城池和我们打阵地战,等到纪灵的骑兵部队趁势北上包夹,后果不堪设想。”
赵胜没有再说些什么,谈话也就此结束。
我俩沉默着回到军营,营寨前门口守卫的岗哨正打着泡泡,时不时传出呼噜声。两侧的哨塔上各放着两个一动也不动的稻草人,我叹了口气,也没多余的精力管理军纪,只是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营帐。
夜深了,只有我的大帐内透着微微灯火,其余营帐的士卒早已熄灯。抵达开阳后,步行二三十天的将士们终于能放下顾虑,睡一个安稳觉。归途中,赵胜在马背上时已是哈欠连天,他见大家都睡了,也就摇摇晃晃地进了自个的营帐。
我把陈登送我的那匹凉州马栓好,突然想到自己把司马懿珍藏的地图也带来了,赶忙进了大帐。帐内,小乞丐正趴在木案上呼呼大睡,口水顺着嘴角流到地上,甚是可爱。
“他或许是在等我吧。”我自作多情地想着。
我把桌上的青灯端到自己的书案上,打开包裹把豫州,兖州,徐州的三份地图摊在桌子上。豫州的情况最为复杂。其中的颍川郡,陈郡都在曹操手中,袁术占有面积最大的汝南郡,也是纪灵七千骑兵驻扎之地。余下的沛国,谯郡,梁国在陶谦治下。
司马懿把豫州认定为三争之地,他在地图上批注道:“豫州,中原第一大州也。故黄巾之乱时,豫州惨遭劫掠,原住民及士族纷纷逃亡外地,地广人稀,农作物锐减,田地荒废已久。
若有枭雄有志于割据豫州而野望天下,必须争取三种资源,即人口,人才,农田。颍川郡士族众多,荀家,钟家,石家,还有陈群的本家,可借此招募大批基层文官以安政治,亦可寻访山林之间有师傅的挚友胡昭。
对外以掠夺人口为主,对内以休整农田恢复田间劳作为主,如此治理豫州三年便可得一块丰腴之地,以霸天下。”
我看了一遍,就把豫州的地图放回包袱,里面的信息虽然重要,但不是我现在需要的。
“接着是兖州。”我自言自语道。
司马懿在地图上写道:“兖州,四战之地也。看似四面受敌,实则不然。北守濮阳,东郡。南守定陶,昌邑。西守酸枣,东守曲阜,便可无忧。”我反复琢磨着司马懿的批语。
司马懿知道的事情,曹操身边的几大谋主也知道。但曹操现在陈兵徐州北部,三万青州兵已是他最大的家当。这几处的防守定然薄弱,都是伤兵,老守卫。
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冒险计划从我脑中浮现。
“嗨,死蚂蚁你又在阴笑了。”小乞丐的声音突然从耳旁传来。我拍了拍胸口说道:“大半夜的不打招呼,吓死人了。”小乞丐哼哼道:“你是只死蚂蚁,不是人。”
我懒得和小乞丐斗嘴,继续看起地图来。过了一会儿,帐内一片寂静。我才说道:“小乞丐你的真名叫什么?”小乞丐说道:“娘把我生出来时父亲就已经死了。”
我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勾起不好的回忆了。”
小乞丐摸了摸眼泪:“哪有,没有童年的人谈不上回忆。”我从怀中掏出白色绸帕替他把眼泪抹掉,安慰道:“父亲早年在洛阳做官,我就一直待在河内读书,顺便照顾母亲。父亲一年也就回乡一次,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趁热打铁道:“你说刘协是你的哥哥,那你是?”回答我的是沉默,还有假装地十分拙劣的鼾声。我心里暗道:“罢了,还不是时候回答吧。”我给他披上行军毯,继续思考着破敌之策,难道真要学那孙膑围魏救赵?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从案上醒了过来,身上披着昨天我给小乞丐的毯子。我暗道:“看来他昨晚没怎么睡好吧。”
洗漱一番后,我刚想出大帐。赵胜就火急火燎地进来,抱拳向我说道:“臧霸手下今早捎来口信邀你去都尉府商量军事。”
我把几张地图上的信息再记了一遍,便吩咐赵胜备好马匹。
我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就是计划的第一步,说服臧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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