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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道:“没事,敌军皆是匪寇出身,纪律散漫,士气低下,装备也是良莠不齐。反观我军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全军装备皮甲长枪,军纪严肃,作战勇猛,王者之师也。”
我心说:“拉倒吧,充其量就是一群村夫打另一群庄稼汉罢了,”面上却说:“我军五千将士亦是虎狼,威力不逊于高顺的陷阵营。”反正都是吹牛嘛,管他实际不实际呢。
臧霸听到“陷阵营”三字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着问道:“听说,吕布兵败兖州,前来投奔刘豫州了?”我暗自忌惮起臧霸的情报网络,看那样子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我不动声色,说道:“至少主公没有告诉我,虽然我和吕将军神交已久,盼不得早日一睹“战神”的尊容,可这做臣子的也不能胡乱揣测呀。”臧霸呵呵一笑,说道:“臧霸唐突了,见谅。”
我试探地问道:“黄巾残余的军力分布,都尉是否清楚?”我自认为这话问得巧妙,臧霸孙观一行人是泰山贼出身,而泰山和东莞交界也是兖州和徐州的交界,臧霸对东莞的地形走向必定极为熟悉,打探点军力分布还不是小菜一碟?
臧霸喝了口酒说道:“现在没有地形图,我给别驾大致讲一下。”我抬了抬手:“请说。”我可不信整整三万人都窝在东莞郡。
臧霸笑道:“目前贼寇连下沂南,阳都,一万步军兵锋直指临沂,六千偏军正猛攻莒县,余下九千步军分为两队驻扎在东安,东莞也就是贼众的大本营。”我说道:“贼众攻下沂南时你就应该上报陶州牧,为何我家主公对此毫不知情?”
臧霸沉吟片刻后说道:“其实与刘豫州合兵也是无奈之举。就在半年前,也就是曹操撤军后陶大人的病情日趋严重,大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后就把琅琊国的一切事务托付给我。”
谈到陶谦时臧霸面露悲戚之色,他顿了顿声继续说道:“我在陶州牧死后的第十三天便接到斥候报告,这封报告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徐州北部的黄巾贼数量在短短几天内从原本的五千人增加到三万,此中必有蹊跷。”
我心说:“废话,五千只老鼠日日夜夜嘿咻嘿咻都不可能几天变成三万只。”
张飞这时发话了,他正色说道:“可能是贼众之前就有三万之多,为了暂避锋芒,积蓄实力而只放出一万人活动?”臧霸摇了摇头说道:“黄巾军是一只由盗贼,流民组建的队伍。非常注重丛林法则,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剩下两万人不活动的话早就被烹杀了。”
我敲了敲桌子说道:“我和陈登去小沛时,那些被捉回来的黄巾贼曾告诉我盘踞在东莞的黄巾军只有一千多人,希望藏都尉能给我个解释。”面对我的突然发难,臧霸没有表示出一丝一毫的惊慌,他缓缓说道:“你也知道那南山尊者(龅牙)是个傻子。”
我碰了个软钉子,看来一切都是臧霸计划好的,借此拉刘备下水。
张飞说道:“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群黄巾残余中混入了大量的正规军,这样马匹,战甲,弩箭的存在也能够解释得通。”我补充道:“如果张大哥所言属实,那群山贼可能已经被剿灭,某个对徐州觊觎已久的诸侯开始把他的手伸了出来,而他的部队打着山贼的旗号发动对徐州北部的侵略战。”
其实张飞的这种假设不无道理,眼下徐州东南袁术虎视眈眈准备随时鲸吞徐州,其他诸侯没有不分一杯羹的道理。但是,假设中有个致命的逻辑问题。陶谦才去世一个多月,其他诸侯顶多在十几天前得知消息,十几天还不够调配粮草,马匹,攻城器械等等。
除非……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年轻男子的影子,他转过头向我笑了笑,而让我震惊的是那一撮八撇胡。
我脱口而出道:“曹操,是曹操的青州兵,只有原为黄巾军的青州兵作战才能如此迅猛,甚至是匪里匪气。”张飞疑惑道:“可仲达你刚才还说我的假设不成立。”
我总不能说有另一个穿越者在曹操阵营出谋划策吧,左思右想间我编了个理由:“曹操和陶州牧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把吕布赶出兖州后,有能力也有理由率青州兵再次侵略徐州。”
臧霸其实也在怀疑曹操,考虑到曹操刚取回兖州统治权必先稳固根基,臧霸迟迟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
臧霸笑着问道:“曹贼刚夺回兖州,兵力必然空虚又怎么会兴兵再次攻徐。我之前和吕布打过几场仗,对吕布军的战力十分清楚,曹贼把吕布赶出兖州肯定花了不少功夫。”
“是啊,如果没有胡子的话。”我心里暗道
臧霸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而且据前方斥候的战报,青州兵明明遭受骑兵的袭击损失惨重,短时间内绝无战力可连下沂南,阳都。”
我说道:“一点没错,可如果那些青州兵被提前调包了呢?以曹操的用兵能力调包的可能性很大。”
臧霸起身,信誓旦旦道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臧霸随时做好准备,与徐州共存亡。”
一个时辰后,开阳都尉府偏殿。
张飞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笑道:“宣高啊,谢谢你的款待,我也不打扰你和嫂子的休息,这就回自个军营去了。”臧霸涨红着脸断断续续道:“你看这都快子时了,不如就留在府中,暖床的丫鬟都准备好了。“
张飞一听,顿时乐呵呵道:“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俺张飞可不是个英雄。”说完,他便搂着一个姿色上佳的侍女踱步出了殿门。”我暗道这臧霸对我俩绝无恶意,但为了防止我们知难而退,是想暂时软禁我们。”
我心里对张飞是万分感谢,张飞可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看不破这等拙劣的小把戏。
我抱拳对臧霸说道:“最近新交了个朋友,晚上还得和他一起再喝些酒,这就告辞了。”臧霸见我眼中露出淫靡之色,便笑着说道:“别驾大人,恕我醉酒不能远送,明日再见。”
我笑着点了点头,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有趣了,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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