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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练气士来找七七时,还调戏了会儿莫若闲,奈何莫若闲实在不肯搭理练气士,练气士也就放弃了,等七七收拾好了,俩人就一块离开了学校。
“七七,你究竟是愿意找女朋友呢还是想当个基佬?”练气士还没有放弃拉皮条。
“练气士,你今天这么絮絮叨叨是想死吗?”七七听这小子说了一整天,都有些火了。
“七爷,你明鉴,我纯粹就是一拉皮条的,这案子真不是我犯的。”练气士见七七火了,立马告饶,可他又将话题转到七七更不喜欢的方向上了。
“七七,其实五姐有曾给我打过电话,”练气士边说边看七七脸色,七七却是没有什么反应,一如平常,于是练气士接着说,“五姐说她暑假里想来看看你。”
“这里是她家,她什么时候来都随她便,我的家人随时都能回自己的家。”七七的仍然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但练气士感觉出来了,七七的确有跟家人相聚的渴望。
可是,七七的家人,除了五姐还有七七舅舅外练气士就没见过其他人,按七七这个名字的取法,至少应该有四十九人。
这当然不可能,七七只是家中的老七而已,他是最小的,七七被叫做七七是因为他的父亲也是家中的老七,同时也是最小的人。
俩人静静的走着,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远处可以清晰的看见月亮,晚上的凉风吹过。
“她说要你接她。”
“随便,看我当时的情况了。”七七显得毫不在意,可练气士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戏不太大,七七的身体状况的确有问题,医院是经常去的,这几周不过是要到考试时间了,恰巧七七的身体还好而已。
不过七七一般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当借口,但七七现在这么说,到时候肯定身体没事也不会去,练气士头痛了,身为朋友还要在七七与七七家人之间周旋。
“七哥努力呀。”练气士没办法,只能随口鼓励七七了,俩人的路也走到了尽头,各自走向各自的路。
七七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这趟公交连接着市区与郊区,七七还需再倒一趟车才能到达那个别墅群,然后慢慢穿过树林走回家,这是趟相当长的路,一般会花费一个半小时或两个小时,七七到别墅群时总是八点多,接着七七便一人穿过夜晚的树林。
很不方便,太不方便,七七总会迟到。
七七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的热闹的街区,天已经黑了,可霓虹灯闪烁,照亮世界。外面的汽车在街道上穿梭,人群在涌动吵闹,看起来是个充满活力的世界。
七七的目光随着公交的移动从人群中扫过,他的面容竟不再显得那么阴暗,冷漠,透露出一丝孤独,还有内疚。
天边的月亮升了起来,七七默默的看着这座城市。
城市中心附近的一个住宅区内,一位削瘦的男子匆匆走进楼内,他削瘦的几乎不成人样,就像是一副骨头架子外面包了点皮一样,任何见到他的人都会被吓到,事实上他已经吓到过几个了,不过削瘦的男子并不关心这事,他迅速的走过,直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男子打开了自己的家门,钥匙与骨头几乎碰撞在一起,他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二层的房子,共有三个卧室,其中下层与上层的一个卧室里塞满了书,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卧室内,简直是一个小型书店。
这时男子发出了嘶哑的声音,那声音很难想象是人类发出的,更像是蛇的嘶嘶声,男子快步向下层的书库走去,骨头与瓷砖地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简直惊悚。
男子一把推开房门,面前便是整排整排的书,这男子笑了起来,发出的嘶嘶声显示了他的兴奋,口水从他的嘴边不受控制的流下,可他依然张大嘴笑着,一副饥饿的人见到了食物的样子。
男子慢慢走近书架,闭上眼睛,伸头向书架,像是用近乎没有的鼻子去闻什么,他静静走过一排书,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评价。
男子走向下一排,也像之前那样闻着,忽然鼻子冲向了一本书,男子立刻张开了双眼,拿出那本书,看也不看,将整本书直接撕烂,张大嘴伸手送入,口中还不断咀嚼。
男子咀嚼了不知多少时间,终于吃完了整本书,他的面容居然恢复了点血色,削瘦的身材也似乎好了一点,男子再闭上眼睛,继续觅食。
多少时间过去,男子最终心满意足,他的身材虽然依旧瘦,可绝没有一开始时那么恐怖了,他的面容也不再可怕,状若骷髅,现在反而像一个文弱学者,身上散发出书香的气息。
“终于恢复了。”男子喃喃自语,不再发出嘶嘶的声响。
“鬼道来电啦,鬼道来电啦。”男子的手机叫了起来。
男子直接接了电话。
“书蠹,上次我干鬼楼那票你的钱还没有全给我呢。”
七七一上来就是直奔主题,书蠹苦笑了一下,道:“这个恐怕我是交给不了你了。”
“书蠹,我的钱。”七七的语气没变,但是个人就能看出书蠹的下句回答对书蠹的未来走向以及还有没有未来很重要。
“这个客户坚持要他自己给你,我这几天都在忙这事,本来你不打过来我都要打过去的。”书蠹并没有说自己被搞得几乎原形毕露的事,他相信七七听得出来自己的困难。
“可以,给我时间与地址吧。”七七一口答应了,没有犹豫。
反而书蠹犹豫了一下,这么给七七说不定会出事,可他自己也无能为力了,于是道:“这周六,鬼楼六点到九点,他随时欢迎。”
电话对面没有说话,书蠹忍不住补充一句:“千万别惹他,那个人很有势力,最好别跟他斗。”
对面仍没有说话,书蠹又忍不住要说什么时,才发现对面已经挂了,书蠹叹了口气,只是希望没人会把这事惹到他自己身上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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