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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了你,我不姓燕,我也不叫燕飞雪。我叫杨海燕,一个很普通的名字。燕飞雪是我以前的网名,燕舞飞雪!”
“我是我父亲的私生女,我母亲为了丢掉我这个包袱把我丢在父亲家门口就消失了。我从来没见过她,也不想见到她!从小我就不受家里待见,父亲和继母经常打我,几个哥哥经常羞辱我。我就像是一颗野草,没人呵护,没人注意。还要面对别人的践踏。”
“从小我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谁也不能依靠!只能靠我自己!我很努力的读书,很努力的去学习!家里不给我钱我就自己去挣!刷盘子、摆地摊、发传单、做服务员我都做过。我努力的争取高额的奖学金,我甚至自己养活了自己上大学,读研究生!我遇到了我很好的朋友,很好的老师,是他们让我觉得我并不孤独,我并不卑贱!我常常想,要是没有遇到他们,我是不是会变成电视剧里面的那些性格扭曲的悲剧女?呵呵!我没那么傻!”
燕飞雪就那样坐着,她把黎明的头放在自己赤裸的双腿间,放在那迷人的幽谷前。用右手按着额头让他不要乱动,左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看着他空乏的眼眶,静静的述说着自己的故事。
她已经听黎明讲了他的故事,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把自己的故事告诉给他。
黎明不停的试图挣扎,不断的发出低沉的沙哑的嘶吼声!他想要这个胆大的女人!他想要狠狠的一口咬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现在的本能告诉他,这个女人的肉质非常好,血液也很美味!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女人一口一口痛痛快快的全部吃掉!所有的肉!全部!
那该是多么的美味啊!他挣扎的更来劲了,喉咙里发出的这种嘶吼更加低沉而有力!
“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读书的时候,我所有的时间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奔波。我努力赚钱,我拼命学习。那时候我很多年没有回过那个所谓的家!我以为我父母已经忘掉了我。我甚至希望他们已经当我死掉了!”
“后来我又参加了工作,还同时学习另外的专业。有一年,我父亲突然找到了我,突然开始对我很好,很关心!我很诧异!但我很快就搞明白了,我父母为了生意,要我嫁给一个领导的儿子!那个浪荡的花花公子!”
“我在一次同学的聚会上见过他,自大!狂妄!目空一切!听着他炫耀他的名车,他的豪宅,他的财富,他的父亲,他的家世,他和数不清的女人的纠葛。还有他给我开的价钱!那时候的我自己租着房在城中村里,我也和你一样很辛苦的工作着。养活着自己!”
“我父亲为了让我嫁给那个花花公子,好让他的生意做的更大,好让几个哥哥的公司变得更强。我根本就不愿意!于是我父亲威胁我,那个浪荡公子也威胁我!很快,我被单位开除,我被房东赶出!要不是学校的老师还有校长帮我挡住了风雨我甚至面临被学院开除的命运!我的朋友收留我,也被他们威胁!然后就丢掉了原本不错的工作!我惶恐不已,只能搬了出来。我一直记得那个夜晚,雨很大,我拉着拉杆箱,站在岗顶的天桥下。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瑟瑟发抖,我孤苦无依,我无处可去,我一无所有!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强烈的去死的念头!”
说到这里,燕飞雪仿佛进入了那悲伤的回忆里,她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希望用很平静的述说讲给怀里的黎明听。那怕他听不到,那怕他听不进!她试图把这个悲伤的故事平淡的故事讲给黎明听,而不是把悲伤也讲给他听。
“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刻”燕飞雪平复了心情,又开始缓缓的述说:“他就那么很突然的从我身边的大雨里走过,居然还唱着歌,嗯,我没记错的话,唱的是‘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这首郑智化的老歌。”
“我看着他从我前面走过,没走多远。他突然又走了回来。很昏暗,但我始终记得他不是很清楚的脸,他和你差不多,个子很高,在大雨里显得有些瘦弱,但脸上洋溢着一种自信,一股洒脱!他全身都湿透了,就那样站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看着我。很奇怪啊,我却一点也不害怕。”
“我忘不了他的第一话,居然是抄袭了一句台词改了一下,我记得他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没想到这位姑娘你也睡不着’。他好像喝了很多酒,这么大的雨他的酒气依然很浓烈。他可能是看我没搭理他,嘟囔了一句‘好像这方法不对’,因为我那时候在想,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呵呵,很无奈,也很悲哀!”燕飞雪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她已经深深的陷入了那回忆之中。
“也许是我脸上写满了绝望,也许是我脸上充满了悲伤!让我没想到是,对面的这个酒鬼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正准备挣脱,他却从身后摸出一个钱包,掏了一把现金给我。他盯着我的眼睛说了一句让我刻骨铭心一生的话‘全都不让你活了!那就非要活下去!’。然后又唱着歌,在大雨里走了!”
燕飞雪说到这里,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很想哭,每当她想起这个场景,想起那个男人,想起他说的这句话她都止不住眼泪的流淌!
怀中黎明的头挣扎的越发的厉害,她只能双手紧紧地按着,这样她可以转移一下情绪,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出来。她想很平复的把这个故事讲给怀里的男人听。
她平复了一会儿,又开始低声细语:“我永远都记得这一句话!我也永远都记得那一晚我蹲在天桥下嚎啕大哭的样子!我又活了下来,我找过他,我甚至经常在岗顶附近打转,有时候深夜我也在那边期望能找到他,能再遇见他!”
“我想报答他,我想感谢他,我甚至一度想嫁给他!在我二十多年生活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让我如此迫切的想寻找到他!昨天我没事在那里转悠,却没想到赶上了这样的末日。更没想到遇到了你!”燕飞雪说道这里,开始慢慢的露出微笑。
“我不知道我该埋怨老天,还是该感激它!后来我找了个小旅馆。那天晚上我坐在旅馆的床上,想了很多,我再也不愿意这样偷偷摸摸的活着!我再也不愿意被别人来操控我的命运!我再也不愿意被别人来践踏我的尊严!我要报复他们!我要让那些害我差点走投无路的人家破人亡!我考虑了整整一个晚上思索着方法,我想了很多种。然后我选了一条我唯一优势和最快的方式!”
说到这里,燕飞雪明显的声音大了起来,她的情绪开始变的很激愤:“我要报复他们!所以我义无返顾的找到了现在这个男人!我不在乎他的年龄,他的家庭,我甚至不在乎他女儿和我一样大!我用了一个小小的设计就轻松的投入了他的怀抱!我的青春,我的美丽,我的身体,甚至是我还是个处女!我不相信他不接纳我!我不相信他能招架!我更不相信他会是一个谦谦君子!”
“和我想的一样!他很快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迷倒在我为他设计的温柔乡里!他疯狂的为我着迷!他甚至为了我赶走了他其他的女人!他送我昂贵的化妆品,他送我奢华的首饰!他给我买豪车,他给我买豪宅!他让我有数不清的名牌衣服换着穿,他让我有用不完奢侈品包换着拿!他让我在这个城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燕飞雪激动的在发泄!
“我轻松的让那个花花公子和他的父亲进入了监狱,让家里开的工厂倒闭,让那几个哥哥开办的公司破产!甚至我一度以为,在这个城市!我无所不能!我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是那位浪荡的花花公子他父亲的上级!”说到这里,燕飞雪甚至一下子站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她可以挥斥方遒的昨天!
但她很快被茶几上捆着的黎明发出的嘶吼和挣扎惊醒了过来。又缓缓的恢复了情绪。她喃喃自语:“全都不让你活了!那就非要活下去!非要活下去!”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快速的跑进洗手间,盯着玻璃上的字,楞了一下,又跑到茶几上的黎明面前站着。
从上面看下去,当眼前的黎明结合着下午和她一起疯狂的回忆与记忆深处里面的那个已经有一些模糊的身影重叠的时候!她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越来越强烈的记忆的重合让她哇的哭了起来!猛烈的哭泣着!疯狂的捶打着自己!不顾一切的宣泄着:“就是你!就是你!那个人就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让我遇到你!为什么啊!!!”
她已经情绪失控,她更加的痛恨自己,甚至语无伦次的哭诉着:“我痛恨我自己,为什么我现在才认出你!!!啊!!!我就是一个人见人厌的小三!甚至小七小八!我还有什么资格来陪伴你!我终于遇到你!你却已经不在了!老天啊!”
茶几上捆着的黎明还在低低的嘶吼,努力的挣扎。他现在全部的念想都是眼前的这块诱人的胴体!他迫不及待的想一口一口的将眼前这具美妙的躯体全部吃下去!
而燕飞雪瘫软在地上,她那一头美丽的秀发散乱的披着,一缕一缕的挂在她的脸上。满脸的眼泪鼻涕甚至遮住了她原本美丽精致的脸庞,她赤裸的白皙肌肤上留下了很多刚才捶打的乌青。她像是死了一样,双眼无神,一动不动。只有微微张合的嘴巴在低低的念叨着黎明的名字。
老天爷仿佛被她的悲伤感染,外面突然一道闪电,没过一会,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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