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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开宵禁,这会儿街上已经有不少的应节的物件儿卖,街头巷尾没上学的小孩子成群的嬉戏,街头的胡人也是大唐通了,人人脸上皆是洋溢着节rì将至的喜悦,也偶有落寞的异乡客,不过,终究无法让长安城浓厚的节rì气氛稍稍淡上那么一点儿半点。**-**
岑子吟记得很清楚在苏州的那几个中秋是如何过的,一杯浊酒,一只螃蟹,添上几许应节的小点,一家上下围坐在院子里观天上的那轮明月,说些凑趣的话儿,终究因为不在方大娘身边显得稍微冷清。
说来岑子吟与外界的接触还真是算不上多的,人人都有几个闺蜜,偏生她记不得以往的事儿,好容易在苏州有两个不错的朋友,如今又散了。回到长安之后跟是没什么兴致与其他十二三岁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们一般去学思chūn或备嫁,在这种喜庆rì子本可以约几个闺女一起玩耍的,这会儿竟然找不出半个合适的人来。
想来想去,也唯有廖清荷了,想到这里,岑子吟不由得暗自吐舌头,这些rì子竟然没去祖宅瞧瞧自家姑母和哥哥嫂嫂。
想到这里,岑子吟连忙吩咐张廉先到东市去瞧瞧,觅了两样小玩意儿给哥哥嫂嫂做礼物,又买了些补品与岑元清,寻思了半晌才又决定给自家二婶也送些补品,不过较之岑元清的就要薄上许多,备好一切,这才赶回家去。
进门就瞧见福伯坐在轮椅上在门口与人说道什么。瞧见岑子吟回来。抬起头笑道,“谢谢三娘做的这轮椅呀,老头子这几rì方biàn了许多,你张婶儿也能腾出手去干活了。”
福伯的脸sè因为透气红润了许多,有事儿打时间让他又恢复了朝气,岑子吟见状也是开心不已。笑道,“身子好些了吧?这秋天地rì头可烈地很,怎的不到树荫下说话?”
旁边那管家闻言哎呀一声道,“我这是忙糊涂了。”忙推着福伯到yīn凉处,岑子吟挑眉问道,“怎么忙成这样子?”
福伯呵呵笑了起来。“大郎和二郎都没管过田里的事儿,如今手忙脚乱的,我就让几个管家去帮他们了。夫人去了乡下还没回来,家里的事儿他们便来问我的意思,何况,这rì头挺不错地呀。好久没晒。身上都要霉了。”
岑子吟噌道,“我看您老就是闲不住。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摩加吗?”
福伯一脸的委屈,“三娘这是嫌弃我老头子人老没用了吧?”
岑子吟连忙上去安慰。老小老小。年纪越大地老年人xìng子越是像孩子。一句话就能让他们高兴或伤心许久。“福爷爷即便不乐yì当闲人。那也不能把自己给累坏了。咱们家您可是老人。上到我娘。下到家里地丫头长工。谁不知道福爷爷劳苦功高?如今受了伤还要管家里地事儿。我瞧着是心疼呐。”
福伯闻言笑地何不拢嘴来。笑了许久这才道。“三娘只会哄我这个老头子。对了。祖宅那边送了帖子过来。说是难得你姑母也在家中。要请夫人和你们几个过去一同过中秋。帖子是昨儿个送来地。今天我正想派人到庄上去问问你呢。这给忙活忘了。”
岑子吟闻言皱眉道。“如今咱们也不是小门小户了。过去过中秋。家中上下怎么办?”唐朝地丫头管家长工可不像清朝那样没人权。你想打杀了也没人管。这时代不管你是有缘故还是没缘故地伤了人命。那是要以命抵命地。当然。某些特权阶级例外。这家中地福利也不能少了。逢年过节地该有地东西不说太好。也不能落了个刻薄地名声个。这一点对于岑子吟来说很合心意。
福伯扭过头去吩咐了那管家几句。那管家退了下去。福伯这才笑道。“三娘不想去?”
岑子吟无法排除心中地那个念头。却是知道不去是不行地。笑笑。“我就是愁咱们家地事儿而已。说来我和大郎才回来。已是三年没在家里过过中秋。何况家中不少地人都是方才来地。”
福伯道。“收拾好院子提前一天大家聚聚便行了。大多数人还是要回乡下家中过节地。来送信地管家与我说。二房地意思是想把老爷留下来地那个铺子还给你们。”
岑子吟挑挑眉,“那就按照福爷爷说的办吧。只是,我娘不是寻燕华去了吗?怎么又去了乡下?”
福伯嘀咕了一句什么,岑子吟没听清楚,俯身去问,福伯道,“家中那么多人,自然是有人瞧见了,夫人知道你xìng子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只是乡下那帮人却是要安抚的,毕竟人是在咱们门口不见的,那位小王爷也和你有些来往。”
岑子吟点了点头,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认,回头便与福伯商议起中秋的用度,又派人下乡去请方大娘回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又让张廉去坊间散布燕华被李珉揍了以后害怕自己得罪了权贵便向南边逃去的传言。
一上午便在布置家中的事务中消耗殆尽,待到用过午饭,小睡片刻,起身后想起大郎二郎下乡辛苦,亲自去厨房做了两人爱吃的饭菜,晚间方大娘也回来了,与三人商议了回祖宅过中秋的事,皆是没有意见,大郎二郎回房用功,方大娘累的不行回房休息了,岑子吟则自己领着唐珍儿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
翌rì起身了也不着急去做什么事儿,唐珍儿最近没人陪着,很是有些孤单,岑子吟便领着她去街上走走,自己也偷得浮生半rì闲。
为唐家的事,岑子吟没少愁,芸娘始zhōng不愿见这个女儿。偏生又思念的紧。岑子吟还真有股冲动跑去告诉她,你就当唐沐非死了得了,领着女儿找个地方躲起来安生过rì子,谁管他还要不要上门来寻闺女,当初就是他不要地嘛!
岑子吟自以为自己若是被个男人这般折腾,早就带着孩子跑路了。偏偏芸娘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啥,当初走地决裂,这点儿岑子吟很是欣赏,如今这样做就是岑子吟百思不得其解的了,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也许芸娘还对唐沐非有些情分未了。
想到这个。岑子吟不由得想翻白眼,人说,男人之美美的撒谎撒的如同百rì见鬼,女人之美美于蠢的无怨无悔!也许是由于她没谈过恋爱,始zhōng搞不懂这些傻女人心理面想地是啥,旁人急的跳脚了。他们依旧是不愠不火。
不想这些。想到这些岑子吟就又想跳脚,可怜见儿的唐珍儿。多漂亮乖巧的一孩子呀,让一对父母折腾的寄人篱下。
“呀!”一声尖叫拉回岑子吟的思绪。只见唐珍儿趴在一个身穿红sè纱衣十一二岁地女孩子身上,手上一大串糖葫芦粘了上去。旁边一个背对着岑子吟的侍卫正伸手去拎唐珍儿的后领。
出尖叫声的明显是那个女孩子,那女孩子的衣服一瞧就知道价值不菲,加上身边还有几个侍卫伴着,岑子吟连忙走上去赔礼,心中嘀咕,这孩子怎么跟她似的,走路也不带看路地。
瞧见那侍卫没轻没重地拎起唐珍儿的后领,岑子吟吓了一跳,啪地一下打在那侍卫手上,将唐珍儿夺了过来,等手上的动作停了才意识到对方也许又是哪个高官显贵,长安城最是得罪不得地就是这些人,不过,事情已经生,这会儿也只能装傻了。
拍拍唐珍儿的后背替她顺气,这才笑吟吟施礼对那呆住地少女道,“我这个妹妹冲撞了小娘子,我在这儿替她向小娘子赔不是了。小娘子这件衣服可真漂亮,人也漂亮,只是可惜让我妹妹给这么一弄,哎,对不住了,你看若是洗不干净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陪给你呢。”
打蛇打七寸,对付再刁蛮的女人,你只要夸她漂亮或有品位,她心中即便憋着再大的火气也能化为无形。
那少女的表现却是有些让岑子吟意外,摆摆手道,“洗洗便成了,没什么大不了。”说罢便偏过头去瞧着那侍卫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安大侍卫长不是自诩武功天xià第一么?竟然让个弱女子给打到了……哈哈……”
岑子吟偏过头去瞧了一眼,不瞧还罢一瞧还真是吓了一跳,人生何处不相逢呀,这位不是安嘉么?
安嘉被那少女笑的脸上一阵青白,他已是认出岑子吟来了,扭过头瞥了岑子吟一眼,淡淡的道,“县主不是一直要去寻岑家酒馆么?可巧,这位便是岑家酒馆的三娘子了!”
少女闻言笑声嘎然而止,扭过头来看着岑子吟,突然抽出腰间的鞭子,用鞭子指着岑子吟的鼻子道,“岑子吟?”
岑子吟茫然,还没从那声县主的震惊中恢复,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这位娘子有何指教?小女子正是岑家的三娘。”
少女冷冷的笑了,“岑子吟!好,很好!倒是不用走远路了。”
岑子吟一愣,啊?她啥时候得罪了人家县主大人了?
俺家中一个长辈那啥啥了,哎,八十八岁的高龄还骑自行车,劝也劝不住,一跤下去就没能起来,俺就这几天要去参加葬礼,如果中间有一天更新少了,俺会找时间补回来的,尽量吧,但愿吧……反正,俺尽力多写点儿存着,不耽误更新是最理想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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