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花。是你啊。”韵竹看见这个手链,想起了同村小时候玩伴ju花。那时候的ju花可是村里面出了名的男孩子气了,和男孩打架,胆子比男孩子还更大。捣蜂巢,夜探坟地,抓毒蛇……而自己胆小如鼠,遇到蛇了,脚发软;看到了坟墓,晚上发恶梦;别人语气重些,就哭……
“你是,你是——”女佣盯着眼前这位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的女孩,实在是想不起来,只知道她是子健和何哲少爷的客人。自己和这位美女有什么联系?
韵竹很兴奋地看着ju花,相隔了十年的老朋友了,ju花一下子肯定认不出来自己,怪不了她的。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刚才自己都差点认不出她来了,幸亏她还戴着自己送给她的手链。现在的ju花还是像以前那样,粗眉,厚嘴唇,黑黝黑黝的皮肤,一脸的傻气,淳朴可爱的样子。
子健在旁看着现在兴奋的韵竹老师,刚才的怒气也消了。他喜欢看见现在开心的韵竹老师。眼里含笑,如一弯新月;粉嫩的脸庞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煞是好看。
韵竹握住了ju花的手,指着她手上的那条手链,说:“你刚刚读完五年级了,就要到外面打工了。那时候我从城里读书放署假回来,临别前送给你带了一件城市的礼物,就是你手上的这条手链,你不记得了吗?”韵竹眼里含着泪花,自那次分别后,自己和ju花再也没有联系了。
ju花恍然大悟,分离了十年的好朋友,竟然在这里相遇,真的不敢令人相信。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是很痛的感觉,证明不是在做梦。ju花兴奋地抱起了韵竹,在地上转了一圈。忘记要被炒鱿鱼的危险了,大喊了起来:“丫头,是你啊。真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你。”
子健听到“丫头”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好像那里听过,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是啊。我真想不到啊。我实在太高兴了。”韵竹不由得把ju花抱得更紧些。这是一种缘分,千里能相会;我,黄韵竹昨天失去了男朋友,今天得到一个分离多年的好朋友。有得必有失吧。韵竹此刻觉得鼻子酸酸的,觉得幸福包围着自己。
“让我再看看你。”ju花放开了韵竹,带着很羡慕的眼光仔细的端详了韵竹一番,接着赞叹:“十年不见,你变成了一个大美人了。我还是……”ju花说着低下了头,觉得现在的丫头今非昔比了,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小姐了,是子健和何哲少爷心目中都很重要的女孩子。ju花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股强烈的自卑感。
韵竹握着ju花的手,感觉很粗糙。难怪的,小时候的ju花就像一头小牛似的干活,早上还没有上学前就踏着月光割一筐青草回来;下午放学了,喝一碗稀粥后,到山上砍柴。脸上显出与年龄不大相符的成熟与稳重,ju花这么小就缀学出外打工了,肯定受了不少苦头。
“ju花,你还好吗?”韵竹问。
“怎么会不好呢?你看我壮如牛,中气十足。”ju花笑呵呵的,学着“史泰龙”的典型动作,可就是没有看见肌肉“老鼠”。ju花接着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手,说:“就是傻了一点,没有你这么高文化。我听村里面的人说,你考上了重点大学了。是吗?“
韵竹点了点头,因为激动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深呼吸一口说:“你一点都不傻。你还是那么可爱。”
“是吗?”ju花蛮厚的傻笑了,很感激地看着韵竹,她是这么美,又有这么高文化。一开始ju花还担心韵竹会嫌弃自己。接着很关心的韵竹:“是了,你的伤疤怎样了?”
子健听了,觉得很奇怪。老师有伤疤,在哪里的伤疤?伤疤,这个词勾起了子健对小时候曾经救过自己的女孩的回忆,她为了救自己而在腋窝上留下了难看的疤痕。不知道她现在咋样了?嫁人、读书、工作……人海茫茫,她现在身在何处了?
韵竹看见子健脸上的怒气消了,就轻轻地说:“子健,请你原谅ju花的过错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给她一次机会吧?”韵竹眼里射出了恳求,但夹着喜悦。
韵竹这一“请求”,加上那“伤疤”的词语,倒是引起了子健记忆深处的回忆。这眼睛好像在哪见过。
韵竹看见子健有点发呆,以为子健在考虑当中,就问:“子健行不?”子健没有说话,韵竹觉得自己没用,可能帮不了ju花,不由得眼睛有点红了。
这一丝哀伤的神情,让子健心痛了。曾记得韵竹老师昨晚那眼角上带着泪痕,眼睛没有神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那时的心也很痛。自己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变动过,但是为了韵竹老师,自己就……
“好吧,看在老师对我有教育之恩。我就网开一面吧。下次不能再犯了,要不就……”子健做了一个割人头的手势,吓唬吓唬ju花。
蛮厚的ju花脸都被吓青了。韵竹看见了,微笑说:“他是和你逗着玩的。”
霎时间,韵竹和子健的眼神在空中相遇,彼此不感到陌生,而是拉近了距离。
“谢谢,子健。”韵竹说。
子健觉得可以为韵竹老师做点事情,心里感到平时没有过的喜悦。
“ju花,我们来一起吃早餐吧?”韵竹提议。
ju花说:“不要了。这是子健少爷亲自……”ju花可不敢轻易吃子健少爷亲自做的早餐,而且那份早餐的确很糟糕,黑蛋,焦火腿肠,糊粥。
韵竹喝了碗里的一口粥,很满意地说:“不错啊。这粥挺好的。”韵竹很高兴地竖起来拇指,在夸子健。子健就像学生得到老师的夸奖一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韵竹问:“子健,你的功劳可不可以大家一起分享啊?”
子健微笑着点了点。“不好吃,不要责怪我就好了。”这意思就是可以让ju花和自己一起吃了。自己其实心里甜滋滋的,只要韵竹老师喜欢的,他都喜欢。今天早上那个可恶的女佣此时在子健的眼里变得很可爱了。因为她能把韵竹老师的忧伤清除掉,带给韵竹老师欢乐。
ju花心里充满了感激,丫头小时候有好吃的肯定留着一份给她,现在还是一样。“谢谢。子健少爷。”ju花说着走了过去。
韵竹心满意足地看着子健笑呵呵说:“我的学生子健亲自做的就算是毒药,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喝下去的。”
子健像着了魔似的,被韵竹的笑声勾去。说话吞吐吞吐的,“你们……吃……。”话还没说完,脚踢到凳脚,“啊。”叫了一声。一个从来没有恋爱过的年轻小伙子。
而韵竹刚好高高地夹起了半片“黑蛋”,正想张开嘴巴吃。听到子健大喊一声,手松了,“黑蛋”不小心掉下来了,盖在韵竹的鼻子和嘴了。ju花和子健看见了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今天韵竹觉得是这段日子来最幸福的时光了。身为富家少爷的学生,子健,两次为自己下厨。还有就是可以有幸遇到分离十年的好朋友——ju花。
子健心里依然存在一个问号,韵竹老师的疤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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