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敷内,在稻穗、及自己夫人的目光下,信秀慢慢走向今天刚出生的五郎。
对信秀来说,夫人刚刚对他所诉的话,在得到这婴孩是八郎刚出生的孩子时,就已经有点不知索然。
药师的话从刚才就萦绕在的心中。右四郎这孩子看来是熬不过今晚了,即便让药师为他诊看,也不过是但求心安,终得来说还是对不住八郎他们父子三人,来日举行法会...我真的能让八郎他们往生成佛吗?
古人敬鬼神,不管是日本还是明国,乃至全世界都是这样。对现代人来说的话,我们可能会觉得无稽,但这恰恰暴露自己对鬼神的畏惧。现代人相信科学,当科学对某些现象还无法解释时,意志薄弱的人立马就会觉得冥冥之中有神鬼作祟。这是信仰,没什么值得蔑视的。像现在的世界,人死了就得办法会,中国那是堂会,聚一家亲朋好友,为仙逝者死后少灾少难,同祈求阴间亲人保佑活着的人能多福多寿。当然外国的葬礼可能大家觉得简单,但是所求却是殊途同归的。
对信秀来说,今天这战,最让他对不住的就是于本阵被杀的侧近士兵。贸然行军、不识地势且指挥不得当,是今天造成他失败的原因。而这些却又全是他个人于今天表现出来的本色发挥,此非战之罪也,盖因自己年轻气盛,还是那句话“年轻人不懂事”啊!
对于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寻找推脱理由的时候了,因为那些在双方协议时,就已经闹够了。现在的他更多的是在寻找,能让自己心安,让自己在来日的阵亡将士的法会上,能安心主持的镇心剂。
右四郎看来保不住了...可是还有这孩子,如果这孩子能好好活着的话,想来八郎他们应该就可以安心成佛了。这是信秀在走向五郎时,心中所想的,至于夫人什么早产之类哀怨声,却是充耳不闻。
稻穗见主公大人走向五郎时,她才发现原来五郎是存在在家中的啊。刚刚一直忙着照顾右四郎,五郎在她眼中明明好几次闪出他样子,却总是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现在见信秀大人走向五郎,她就有点不安,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似的,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五郎安静的看着药师救治着自己哥哥(其实是因为太饿了,懒得动),冷不丁的见视线旁边突然窜进一张笑得跟花似的年轻男子的脸,吓得心脉大动,冷汗一个劲一个劲的流出。
写文章时,有些人喜欢用“笑得跟花似的”来形容一个人在当时十分愉快、高兴及喜悦的情感。但文笔用法终究是文笔用法,现实中如果大伙见到一个不认识的人且笑得跟花似的,估计我们肯定不会先想到他有什么开心事,而是下意识以为“这人不会有病吧...?”的不礼貌的措施想来是居多的。而五郎恰恰就是居多的那部分子里的一个。
他见到信秀那时的脸,除了心跳加快,冷汗狂冒外。还有就是下意识的在想“我去~哪来的蛇精病。喂!医生,你链子怎么栓得这么不牢啊,看又跑出来个...咦?为什么是又啊0.0”
显然信秀对五郎的臆想是这辈子都猜不到的了(信秀画外音:废话,老子要是知道这小鬼想什么,还有你什么事啊?...作者默默躺枪),而这时夫人也坐到右四郎的身边,陪同药师一起照顾他,并继续向药师询问,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活右四郎。就在这时,信秀发出了近似疯癫的笑声,刚刚他那花似的笑脸,毕竟最多只让大家看见侧脸而已,夫人及侍女都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于是大伙也没觉得诧异。但近似疯癫的笑声...这会儿别说五郎了,就连信秀自己的夫人也觉得“不会是疯了吧...”
只见信秀用双手,抱起五郎并举得高高的,虽然类似疯癫的笑声犹在,但那花似的笑容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高兴的笑脸,嘴张得大大的。扭过头来问稻穗:“那!稻穗,这孩子叫什么名字?”稻穗从刚才信秀发出疯癫的笑声时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城主大人不会是真的发疯而对五郎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现在见他扭头过来,满脸微笑,那刺耳的笑声也没了。这才放下心来。放下心来后,大家都会进入一段“短片”时间,一愣神,稻穗才想起刚刚城主大人好像在向她问孩子的名字。刚要开口说:“他的名字叫五郎。”
就听见信秀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啊!糊涂糊涂拉,今天刚出生的孩子那会有什么名字啊!”闻见这句话,稻穗刚开得口立即又闭上了。心想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给五郎取名那?连自己的名字都是土田老爷赐的。将来如果五郎懂事了,知道他的名字是我取的肯定会被他人嘲笑的。
日本古代女子是没有资格给孩子取名的,当然有也有个别的,也是极少的。如今川义元,在还俗前取得是梅岳承芳的法号,而他的母亲则是在后世有着“女战国大名”之雅号的寿桂尼。在长子氏辉死后,寿桂尼扶持五子梅岳承芳上任今川当主,其为其取得名号还是通过将军家为中间者才为义元取得的。何况现在的稻穗那?五郎的名字注定要由家中长者取的,如果八郎真的没有其他亲人了,那就得由他原先出仕的土田家或者由现在奉仕织田家,两家中的一家的当主来为五郎取名,这样才算是合理的,如此的话“五郎”这个名字就真的只能当作临时的代号了。
因为孩子的正式取名,一般是其出生后第七天,进过洗礼才能取得。
稻穗短暂不知所措后,见信秀还在笑自己糊涂,便道:“大人,这孩子确实还没取名,不过小女为了好记,便叫这孩子为‘五郎’,总不能老是叫孩子、孩子的吧?”边说边露出淡淡的笑意,因为稻穗心中感到信秀大人很喜欢五郎这孩子,感觉五郎可能真的如她下午所想得,再也不用去战场了,而开心。
信秀喜欢五郎这孩子?这倒是真的,一个让他能安心的依靠,怎叫人不喜欢那?而且这孩子的肌肤白白嫩嫩的,虽然很轻,且感觉骨骼不似自家孩子吉法师出生时那么壮实,但想到八郎与稻穗又都一表人才,想来这孩子将来也是极为英俊的吧。
这年代可没什么整容技术,大家都是一张自然朴素的脸,除了公家那些人,整天在脸上抹上厚厚的白粉,贫民和武家的人啊,基本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人好看还是不好看了。八郎是小姓出生,那长相肯定不会差了,这年月小姓有时就是武家门面,代家主现行招待客人,如果长得太难看就会为主家掉价的。而稻穗在被一同嫁过来前出任的是土田家夫人近旁的侍女,那肯定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了。
见五郎如此可爱,信秀笑意就更浓,心中那个荒唐的想法慢慢在脑海中形成。忍不住将五郎用在脸上乱蹭。
五郎见信秀笑着笑着,又有呈现花样的形态。心下不住的摆白眼,现在被信秀放在脸上乱蹭,当下就哭了。
他这一哭,土田夫人也看不下去了。心想谁叫你摆出这骇人的模样的?这不是吓小孩吗?于是起身奔去,从信秀手中夺过五郎,放在自己怀中抚摸、安慰。并对信秀用带着微怒的语气说:“老爷,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好吗?您看您那凶神恶煞般的脸色,看五郎被您吓哭了吧。”
凶神恶煞?明明就是蛇精病...五郎心下徘绯道。其实他自己之所以哭,并不是被吓哭的,而是他自己实在太饿了,而刚刚那大人又不住的蹭着自己的肚皮,原本就是前心贴后背了。原本就饿得难受了,现在有被蹭得浑身难受。不哭?他找谁投诉啊!
土田夫人,终归是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摸着摸着就知道五郎肚子饿了。就笑着和大家说:“哈哈,原来五郎是肚子饿了啊。那稻穗你都没喂过他吗?”
信秀刚刚听了夫人的话,就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事态了。这下他就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正常的了(只有你自己怎么觉得),对着稻穗道:“稻穗,你先来喂五郎吧。”
稻穗这时才想起,五郎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被喂过奶。自己那时受到打击太大而右四郎的病又放在心头下不去,于是忘了五郎可能饿了的这件事。既然知道了就得马上行动了。
只见稻穗站起身,低着头,小碎步奔向土田夫人,从她手中接过五郎。转身来到背人处,解开衣襟,抚着五郎慢慢喂着他啅奶。
五郎前世也是个成年人了...但面对这场面,还是不由得抗拒。但见抗拒无效,只得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这是妈妈的*...这是妈妈的*...谁小时候没喝过啊,没啥好龌龊的。渐渐放下抵抗,慢慢撷取。
慢慢的空腹感就没了,这时就能安心思考了,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之类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不过却是转瞬即逝。因为他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了。
只见五郎好似要挣脱母亲的怀抱,拼命的往床铺挥舞两只细短的双臂。
信秀刚刚意识到自己的不是后,就默默望着五郎啅奶的场景。而土田夫人则是真心关心这个刚出生就获得这许多杯具的小孩。夫妻两人望着五郎,见五郎在那胡闹,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两人及稻穗的脸色也黯淡了很多。
只见右四郎,脸色比刚刚更加通红,喘息声也慢慢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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