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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一夜的赶路,陈建仁与李信毅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到了延州城。
再次来到延州城,陈建仁心里不免感慨一番,上次与陈铁衣一起离开延州城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也经历一番生死,特别是与范菁菁的感情问题,自己虽表明心意,却奈何前途一片黑暗,此次他再也没了上次进入延州城的新奇与兴奋。
两人入城之后正是饭点,路上干粮也早已吃厌,所以就在入城之后很快进入一家档次一般的饭馆,准备解决午饭问题之后稍做休息就前往节度使府。
进入饭馆,却发现饭馆内空空如也,偌大的馆内只坐了一桌人,那一桌有七人,皆是男子,其中一人衣着华贵,腰身配有玉饰,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却偏偏脸上带着一股痞气,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其他六人个个一脸匪气,绝非善类。他们面前的桌上,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几人也是吃的满嘴流油。那饭馆掌柜模样的人垂手站在柜台后平静得看着他们吃喝并不言语。
见到陈建仁两人进入饭馆,那掌柜开口说道:“鄙店今日不营业,还请贵客改日再来。”陈建仁两人看到店中情形,本就准备转身离去。此时却听那一桌人中一个带头摸样的人说道:“王掌柜,你见一人就赶一人,有你这般做生意的么?”那王掌柜却寒声说道:“有你们这些人在,我就是想好好做生意也做不成!”却听那个纨绔子弟说道:“豹哥,何必跟他客气!这王立书敬酒不吃吃罚酒,开业至今已有半年,一次保护费都没交过!让兄弟们使劲教训教训他,出了事我担着!”
陈建仁听到豹哥两字,就站定不动了,他前世就是死于豹哥之手,是以听到豹哥两字特别敏感,尤其这个豹哥一看就是这个年代的黑社会,连身份都跟前世那个豹哥重叠,陈建仁已经打定主意要管这个闲事了。他拉住李信毅索性坐到最近的一张桌子旁朗声说道:“掌柜的,我们赶路两天早已疲累不堪,实在不想再找别的饭馆,今天就在您这吃吧。麻烦您后厨吩咐一声,来两碗哨子面,再随便上两个凉菜。”
那王掌柜开口道:“两位受累还请移步,旁边就有别的……”“既然人家非要在这吃,王掌柜怎么还如此坚决要赶客人!”王掌柜话未说完却被那个豹哥打断,说完,那豹哥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建仁一眼,眼光中闪过一丝玩味!
陈建仁迎着豹哥的眼光,微笑道:“是啊,这位豹哥说的很在理,掌柜的尽管吩咐后厨快点上菜就是。”那王掌柜看到陈建仁如此坚定只能无奈摇摇头,去后厨叫菜去了。
王掌柜离开后,那豹哥隔着几张桌子朝陈建仁这边比了个见面礼手势,客气说道:“不知兄弟贵姓,今日影响了兄弟的进食心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面这么客气,虽明知是装的,陈建仁也只能回了一礼,说道:“不才陈建仁,刚从定边县赶到延州,人生地不熟的,冲撞之处还请豹哥海涵。”陈建仁这么说却是故意示敌以弱。
那豹哥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先前对陈建仁尊重有礼是怕他敢插手自己的事想必背(河蟹)景深厚,却不料陈建仁是从定边县来的土包子,还人生地不熟的,初到自己的地盘就敢耍横,不教训教训这小子岂不让同行笑话自己因为一个土包子吃瘪。
豹哥冷笑一声,说道:“陈兄这顿吃好喝好,说不得我还要好好招待招待你!”豹哥变脸之快实在是能赶上川剧绝活“变脸”了,前一秒还笑脸相迎,此刻却已危言相逼。
陈建仁巴不得他跟自己撕破脸皮,说道:“那感情好,我这人最是不客气,别人要招待我,我从不拒绝,而且从来都是要招待回去的,来而不往非君子嘛!”豹哥听陈建仁如此说话,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不再看陈建仁一眼,招呼手下和那纨绔子弟继续吃饭。
此时,王掌柜刚巧从后厨赶回前堂,将陈建仁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不禁对陈建仁大生好感,这年轻人一股子无畏气概,敢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如今实在是少有,今天自己饭馆的伙计看到豹哥这伙人早就吓的各种称病请假,恨不能跑的比兔子还快。是以他一到前堂,就对陈建仁两人说道:“两位贵客远道而来,小店招待不周,还请里面包间请,这顿酒水钱我就给二位免了。”接着他又对外面的一群人说道:“刘公子,你们一行人吃完就走吧,反正这帐我也不指望你们结,你们想收保护费我也不会交!”这话说的硬气无比,听的陈建仁和李信毅也是心中暗自佩服。
外面一群人闻言顿时一阵叫嚣,却被豹哥压下。王掌柜不理他们,带着陈建仁两人来到里面一个包间,请二人坐下后,又去后厨叫了几个菜才提着一壶酒进来。他一进包间酒香就传来,陈建仁不懂酒,李信毅却浸淫酒之一道,不禁大声叫道:“好酒!”王掌柜呵呵一笑说道:“今日结交二位是我王立书的荣幸,自然不敢怠慢,我手中这酒乃是窖藏二十年的太白酒,我珍藏多年,非是贵客我轻易不拿出来的。”
上来四个凉菜后,王立书为陈建仁和李信毅还有自己各满上一盅,端起酒杯说道:“鄙人王立书,今年四十又三,曾任延州学府教授,现如今一介平民,认识二位,不胜荣幸,先干此一杯!”陈建仁看王立书性格豪放,加上心里十分敬佩此人,所以端起酒杯,回了一礼道:“在下陈建仁,今年二十又四,将任节度掌书记!认识王掌柜十分荣幸!”说完将杯中酒一口喝完。王立书看陈建仁年纪轻轻就出任节度掌书记,虽是虚职却已是七品官员,不禁又对他刮目相看。旁边李信毅将酒杯端起说道:“在下李信毅,现年三十六,是陈兄弟的私人幕僚。”说完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三人相谈益欢,陈建仁也将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搞了个清楚。原来这王立书才高八斗,曾任延州学府教授一职,他的哥哥王立言更是了不得,是现任延州通判。延州去年曾因科考舞弊案,牵连甚广,王立书虽并未参与,却无故受到牵连,为了避嫌,他主动辞去延州学府教授一职,半年前开始经商开了这家饭馆。而今天在店中的一伙人却是以那刘秉焕和豹哥为首,刘秉焕是知州刘永绪的小儿子,刘永绪对小儿子溺爱无比,自小养成骄横脾性,这小子从小不学好,书没念好却和延州城内不三不四的人走的极近,那豹哥也因为和刘秉焕走的近加上心狠手辣,这两年混的风生水起,成了延州城内说一不二的扛把子。两人一个仗着老爹是知州,一个凭着黑道手段,黑白两道都吃的很香,收起保护费来没人敢不从。王立书此人书生意气极重,对这种不法手段并不屈服,那豹哥忌惮他的哥哥王立言所以不敢动他。王立书与陈建仁二人结交一是对二人十分欣赏,二是怕他们受到牵连,豹哥不敢动他,却肯定会对他们动手,他想通过与陈建仁二人结交让豹哥和刘秉焕有所顾忌,不敢对他们下手。
陈建仁二人听到王立书一番苦心,不禁对他十分感激,喝起酒来更是豪放不少。酒至半酣,王立书斟酌一下说道:“陈兄弟,李兄弟,今日二人愿意为我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挺身而出,令我十分感动。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建仁和李信毅互望一眼,一起说道:“王大哥请讲。”王立书说道:“我想与陈兄弟和李兄弟结拜成为异性兄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陈建仁与王立书一见如故,加上对他打心眼里敬佩,所以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李信毅却犹豫道:“我李信毅身份低微,如何使得?”陈建仁说道:“李大哥一身刀法不俗,令我敬佩,我陈建仁从来不以身份定高低。想当初我还是一介山贼呢!”王立书与李信毅听闻他曾为山贼都大感兴趣,于是又要他将从前事情如实招来,如若不然,定要罚酒三壶。陈建仁不得已只能将自己经历说了一遍,两人听后不胜唏嘘。王立书也顺势说道:“想不到陈兄弟经历如此曲折。不错!英雄不问出身,李兄弟何以如此介怀?”李信毅看两人情意拳拳,眼眶也不觉湿润,说道:“承蒙两位看的起,我李信毅也不再婆婆妈妈,以后定为二位兄弟赴汤蹈火再死不辞!”
最后,三人烧香拜天,正式结为异姓兄弟。按照年纪排大小,王立书是大哥,李信毅为二哥,陈建仁年纪最小为三弟。至此,这顿饭终于吃完,陈建仁也吃出了两个异姓哥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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