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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健仁安顿好陈铁衣一家后回到自己房间内并未休息,经过西夏人这次事件,他越发意识到实力的重要性,所以当晚修习易筋经直至天亮,人反倒越发精神。
次日铁匠营照常开工,陈健仁正思忖自己的调令什么时候下来时,丁校尉和一个随从来到了铁匠营,当众宣读了陈健仁的调令。从即日起,陈健仁终于转为正式编制,官升从九品下陪戎校尉,听命于致果校尉(正七品上)丁勉,铁匠营督监一职由陈铁衣接管。
当天陈健仁收拾过行李与陈铁衣道别后,随从丁校尉回到定边县军营。路上,陈健仁通过和丁校尉聊天才知道陪戎校尉的军衔等级,比后世的班长权利稍微大一些。丁校尉与范雍常有接触,对陈健仁与范雍一家的关系稍有耳闻,他虽不信外面谣言所传陈健仁是范雍的私生子,却看得出来范雍对陈健仁青睐有加,是以一路上对陈健仁多有照顾。
定边县驻军军营位于定边县城墙东南角,由于和西夏直接接壤,所以驻军两万有余。丁校尉亲自安排好陈健仁生活问题后,将身边随从以及抽调来的五十名士兵派给他,若有问题可直接询问随从。那随从三十岁年纪,神色刚毅,话也不多,往往陈健仁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一番交流陈健仁了解到他名字叫李信毅,官拜陪戎副尉低自己一级。待李信毅将军营的纪律、作息以及职责详细告知陈健仁后,陈健仁说道:“李副尉,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李信毅答道:“陈校尉但说无妨。”陈健仁道:“我刚到军营,对营中情况和怎么带兵一窍不通,这五十名士兵还请李副尉帮我先带着,等我熟悉之后再接手不迟。”
李信毅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健仁,平时所见长官都将权利牢牢抓在掌心,这个陈校尉却敢大胆放权,可能是真的不懂吧?李信毅有些惶恐道:“末将怎敢越权?”陈健仁道:“李副尉不要多心,我确实是不懂带兵,你经验丰富,暂且带着。”李信毅还想说什么,陈健仁说道:“就这样决定吧,你就当是命令只管执行就是。”看陈建仁说是命令,李信毅不再推辞。
次日天不亮,营中起床的号角声响起,陈健仁停下正在修炼的易筋经,洗了一把脸后于操场处和李信毅汇合。李信毅已将部下集结完毕,营中早操正式开始,五十人为一队,二十队为一营,整个操场分为二十块,各营完成早操后相继散去。
吃过早饭后,各营集结自由操练一个半时辰,陈健仁这一队在李信毅带领下正在集体训练刀法,陈健仁新得寒月,却无奈不会任何刀法,只靠一身蛮力,只能将寒月威力发挥十之一二,是以这军营刀法虽无什么奇特之处却也让他感到万分新奇。等李信毅带领做完一套刀法动作后,陈健仁上前将李信毅叫过来说道:“李副尉,可否教我这套刀法?”李信毅道:“这套军营刀法并无什么奇特之处,可以说是由最基础的刀法动作组成,但是勤加练习也有不凡之处。任何上乘刀法都是由这基础动作组成,你若将这套军营刀法练到极致,达到如臂指使的境界,那也是极厉害的。”陈健仁对李信毅这番话十分赞同,后世的行为学研究表明一个动作重复数十万次将成为本能,同样的,古龙小说中的大侠傅红雪,每日挥刀九百次,成就天下第一快刀。任何武功哪怕再高明,不勤加修炼也是没用,而哪怕最简单的挥刀动作,当成为本能,也会成为最直接的杀招。高明的武功配合刻苦的修炼,那将是怎样一番境界?
李信毅将这套刀法拆解开来向陈健仁演示两次后,陈健仁就掌握了这套刀法的动作,接下来的就是下苦功勤加练习了,俗话说拳打千遍,其意自现;拳打万遍,身法自然。陈健仁暗下决心一定将这套最简单的刀法练到本能境界。
眨眼间陈健仁已经来到定边县军营有三天时间,这三天他已经开始适应军营生活,而范菁菁和安冀分别来信表示对他升官的庆祝,安冀还特别提到,他和陈健仁一同研制的手雷地雷已经得到范雍认可,同意在军中使用,现在都作院已经开始着手大量生产,相信不久军队就能配备这两种新型武器了。陈健仁也回信表示感谢并且将自己在军营所见所闻以及上次遭遇西夏兵的事告诉他们。两人又回信表示不胜唏嘘。
又是三天过去,距离西夏人夺取红柳沟镇已经一个星期了,范雍仍然没有什么动作,正在众将领疑窦丛生之时,范雍的调兵令下来了。众人才明白,此次西夏人举止异常,范雍深恐其中有诈,所以派斥候多方打探确定没有猫腻后才制定作战计划,决定调派定边县驻军一万联合红柳沟镇周边两镇驻军二千人共一万二千人围攻聚集在红柳沟镇的西夏兵,争取将之全歼。
陈健仁由于新入营,所以并没有被征调,他所属五十人一同留守定边县。陈健仁对征调定边县驻军感到有些不妥,若西夏人此时大举进攻定边县岂不是……?但想到范雍心思缜密,已经派人打探清楚,所以只是写信给范菁菁和安冀时顺带提了一下自己的顾虑。
军营中生活简单,陈健仁依然坚持每天修炼易筋经和那套军营刀法,并不感到枯燥,范菁菁与安冀仍与他保持书信来往,一来二去又是二十天过去。前方战报不断传来:
定边县及两镇联军往红柳沟镇进发时,红柳沟镇内西夏兵得知消息一哄而散,宋朝没有产马地,战马不及西夏,追之不及;西夏兵将联军甩开后绕道进攻其他镇寨,并盘踞于内;范雍增调其他地方驻军二千人继续围追,西夏兵又提前逃跑;追逐间传来消息,西夏又一波两千人马与之前三千人马汇合快速攻下靖边县一镇后分头逃散;范雍气急败坏,继续征调地方驻军,前后共两万人开始在定边县与靖边县境内的清扫行动,无奈西夏人跑的太快,始终不能正面与之交战。
陈健仁在得知西夏第二波人马进入靖边县后就已经意识到不对,此时范雍已不在定边县,而是回到延州统领大局,他写信给范菁菁和安冀要他们对范雍加以提醒,两人分别回信,范菁菁提到范雍表示会注意;安冀则提到,他已得范雍手令将首批两千颗手雷与两百颗地雷发往定边县,相信很快就会到达,另外他还私下命人将一架改造过的三床弓弩一同运往定边县。
陈健仁收到信后稍感安定,然而收到信的第二日,他的猜测就应验了!西夏大将山遇惟亮率五万大军直逼定边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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