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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猛然窜出一个人来,劈头盖脸拧住涂波和李帅的衣领,恶狠狠道: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涂波冷不丁被人薅住衣领,吓了一大跳,他正要挣扎却听得来人生硬的喝道:“走,跟我回去!”
这是李帅反应过来了,他惊叫道:
“老头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涂波这才定睛一瞧,来人却是酒鬼老约翰!
只见老约翰蓬松着头发胡子拉碴,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恶臭,通红的双眼正发出可拍的光芒。涂波何时见到过老约翰这般摸样,只当他是来抓自己回家的,拼命挣扎道:“老不死的,你放开老子,大爷我是不会回家的。”
就见老约翰不知动了什么手脚,一双大手“嗝儿”的掐住了两人的脖子,拖住就走。涂波惊恐地发现,老约翰的粗手就像铁铸的一样,竟然力大无穷。
几人七柺八扭来到了这间地下室。
“呯,嘭!”酒鬼老约翰打开了大门,把两人像扔小鸡儿似的扔进了地下室,两人这才知道老约翰并不是来抓他们回去的,因为他们惊讶的见到了另外一些人。
“咳咳!老不死的,我超你妈!你掐死老子啦!”
涂波从地上咕噜着爬起来,就要和老约翰拼命。天不怕地不怕一向肆意妄为的他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就此时,他听到小英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涂哥哥,出事儿啦!”
涂波早就看见啦——昏暗的灯光下,室内横七竖八躺了好些个人,主要是小孩子和女人,翠屏镇的小孩和女人。小英子就缩在角落里。这时小英子一哭,室内立刻嘤嘤的响成一片,涂波诧异了。
李帅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怎么都来康巴城啦?”
酒鬼老约翰不理会他们,他径直和一个中年汉子谈话道:“怎么样,同意了么,他怎么说?”
就听中年汉子气愤的叫道:“我超他娘,狗曰的变啦,变得胆小如鼠!”显然并不如意。
老约翰脸沉似水,两人都沉默了。
就这时,李帅眼睛一亮,他跑到中年男子身边急问道:“舅舅,舅舅!发生什么事情了?”
男子这才将李帅抱住,眼睛扫过涂波颤声说道:
“孩子,你们家里人全都出事儿啦……”
“他醒啦,他醒啦!”
耳边传来小英子稚嫩的声音。
涂波眼望着天花板,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似乎还响着中年男子的话语。
翠屏镇毁啦,和一千多条人命一起被歹徒彻底毁灭啦!家没有啦!
什么东西最珍贵?
是娅丽姗修女愤怒的麻子脸?
是伙伴们抽烟赌博?
是言哥儿喷射的水龙?
还是当屠夫的父亲飞舞的斧头,
还有妈妈小店里偷出的购物券?
那拳头总是无休无止,
那叫骂粗俗不堪。
当一切的一切烟消云散,
只化为一句话“我要回家”。
人世间最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你曾经轻易拥有,却在转瞬间化为乌有。
那是一颗带刺的荆棘种子,它深深地钻入涂波的心房。它越钻越深,要在心房的最深处深深地扎根。一旦接受了鲜血的浇灌,它就会顽强的发芽,长出尖刺。它会一天一天的成长,总有一天会“啵儿”的一声刺破胸膛,向人们伸出狰狞的爪牙……
“为什么不报警?”
李帅不知什么时候也醒来了,他虚弱的问道。
“报警。哼哼,我们从来不相信警察!”
老约翰冷笑道:“杀人凶手装备精良,军用的电磁枪,军用的电磁震荡刀。杀光了小镇所有人后还不够,他们毁了电源总站,毁了天罩,毁了整个的翠屏镇!”
老约翰深吸一口气道:“他们要是没有强大的设备,敢这样做!要知道没有天罩保护,就要面对木星可怕的风暴,还有高达3倍的重力!”
他瞟了一眼凃李二人道:“你们没有经历过,我找到各处避难所里的这老老小小十多人的时候,他们都被压成了什么样子,幸亏我们有两辆采矿车,才能够顶着飓风救下大伙儿,并且来到这里。”
最后总结道:“谁也说不清楚,凶手是不是军方派来的,我们怎么可能通知警察?”
李帅灵光一闪道:“是狗头人!是狗头人!”
老约翰和另外两个男子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帅已经回过神来,他道:“是徐叔叔告诉我们的,他说有狗头人在追杀我们,警告我们小心点,赶快回家!”
“哦,你徐叔叔在哪里?老约翰急问道。
“警察局!“
当老约翰的通讯请求打到‘龚方’腕表上时,‘龚方’和儿子正在大厅里看本地新闻直播:
“据预测,五月二十日将会有史上最大规模的流星雨光临木星大气层……”
“市长和嘉宾们将出席开幕式,正式宣布我市第三十七届‘流星火雨’节开幕……”
“超级偶像艾薇儿莅临康巴城,五月二十日倾情大奉献,为‘流星火雨’节揭幕……”
……
就此时,腕表哔哩哔哩响了起来。‘龚方’偷偷看了一眼周围几个警察,躲出了大厅。
他偷偷摸摸来到一颗大树下,见四面无人这才打开了腕表。一打开腕表,他就急忙连珠发问道:“老约翰,怎么会是你们?你们现在在哪里?没有人追杀你们吧?翠屏镇怎么了,怎么我谁也联系不上?”焦急的恨不能一口气把所有问题都问完。
老约翰沉默的等他说完,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沉声反问道:“怎么?有人追杀你?”
“是呀是呀,太可怕啦!”‘龚方’终于找到了熟人,他不厌其烦的把连环杀人案介绍了一遍道:“今天听说找到了凶手,可惜凶手离奇死亡,这事儿不知道有完没完!”
说着又把今天零星偷听的结果说了一遍。
就见老约翰等好几个人相互递着颜色,神情古怪。
老约翰又问道:“你问过狗头人离奇死亡的结果没有,警察是怎么分析的?”
‘龚方’苦着脸道:“我怎么敢问这种事儿!你们不知道,现在全警局的人都在气头上,这里快闹翻天啦!”
见老约翰哦了一声,‘龚方’赶忙解释道:
“今天下午市长、议员们和黄总长吵翻啦,都彻底撕破了脸!市长不许继续查下去,黄总长最后甩袖子不干啦!”
老约翰忙问道:“那后来呢?”
‘龚方’郁闷的苦笑道:“后来全警察局扬言要罢警,连五月二十日的艾薇儿演唱会都要抵制,更不要说办公啦。听说两方正在扯皮,警察们扬言要把案情曝光,大白于天下呢!”
正待还要倒苦水,猛然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龚方’嗖的一声把腕表甩了出去,好悬没有跪倒在地,就见一道魁伟的身影在旁边显现。
‘龚方’脸都绿了,当他见到黄世仁鬼魅的出现在身后时,并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听去了多少。
就见黄世仁轻蔑的说道:“哼,早知道你有鬼,我都听见啦,说吧,你还有什么好交代的!”说完,铜铃般的大眼睛不瞬眼的紧紧盯着‘龚方’。
‘龚方’——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徐远明不知是计,扑通一声瘫软在地哭诉道:
“我、我、我,不是我有意的,不是我冒充‘龚方’,是你们认错人把我和‘龚方’弄调的……”
只见黄世仁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诈道:“那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还不是有意欺瞒。说,你是不是和杀害龚方案有关系?”
徐远明这下慌了神,他急忙摆手道:“不不不,‘龚方’是狗头人杀的,怎么和我有关系呢?”
见黄世仁仍旧怀疑的紧盯着自己,徐远明再也顾不得其他,把老底交代了出来:
“我就是看到你们的凶案图片,才不得已撒谎的!”他哭诉道。
“那天我见到图片,第一眼就认出来死者的身份啦。其中死亡的妓女是翠屏镇鼎鼎有名的荡妇;被灭门的一家五口也是从翠屏镇刚刚搬到康巴城的,他们还经常回翠屏呢;剩下的我也是来自翠屏。凶手这、这、这、这分明是要把康巴城里来自翠屏镇的人统统杀光的节奏啊。只不过我朋友和我长得像,他们杀错了人……”
说到这里他浑身打颤竟然说不下去了。
黄世仁紧锁的眉头豁然开朗了不少,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躲在局里不肯走?”
徐远明结结巴巴道:“我、我害怕还有人追杀我们父子,警察局最安全,还能够打听消息,所以…所以……”说着大着胆子反问道:“总长大人,这案子是彻底破了吧?”
黄世仁听了这话幽幽道:“5.12连环凶杀案基本告破。”
徐远明心头一喜,却听得黄世仁又道:“可惜凶手又遭不测,突然被统统毒杀,幕后的主使者还没有落网。”
紧接着又是一声长叹:“市里头的大人物们都是胆小鬼,遇到平民百姓时还能够天不怕地不怕,遇到了权贵世家就仓惶后退一泻千里,现在正威逼着我们结案呐!”
徐远明顿时如坠悬崖,他手忙脚乱的哀嚎道:“那我们怎么办,不会还有人追杀我们父子吧?”
看着徐远明胆小如鼠的样子,黄世仁叹了口气,他如今和市里面闹翻却是使不上力,只见他反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徐远明喏喏的说道:“我、我……”却是心头一动道:“我们局里将龚方发配到了偏远的邮轮,他孤家寡人一个,我打算冒充龚方,带着儿子远走他乡……,只是、只是那户籍…户籍……”说完可怜巴巴的望着黄世仁,眼神哀怨令人不忍直视。
只见黄远明沉吟半晌,似笑非笑的回道:“冒充龚方,我倒是可以给你开出户籍证明,这样也好……”却又突然反问了一句:“你们翠屏镇可有一个叫博士的人,或者是和威廉王子有仇?”
徐远明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
见到这种情况,就知道徐远明并不知情,黄世仁心中暗叹也只好挥挥手道:“那就这样吧,明天你父子来办理好户籍,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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