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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仁带着手下帕克父子,来到了位于城东的涅瓦大街。涅瓦大街是一条古老的主街道,从旧海军大楼一直延伸到弗拉基米尔。普金大街,横穿城市的中心地带。
大街两旁矗立着一座座历经沧桑的老建筑,那每一块沉默的大理石上,仿佛都铭刻着这座城市曾经有过的荣光、梦想和变迁,还有一代代康巴人悲欢离合的故事。
楼兰在2577年写成了著名的诗篇《青铜骑士》,献给了康巴城。半个世纪后的2612年,离涅瓦大街不远的地方就修起了一座标志性的建筑,这就是著名的基督复活教堂。
可是谁会想到,就是这么一座看上去庄严、圣洁,宛如童话城堡一样的教堂,却另有一个沾染着血腥气的名字:喋血大教堂。事实上,这座教堂正是为了纪念著名的弗拉基米尔。普金二世在这里被激进分子暗杀而建的。
弗拉基米尔。普金二世——在人类历史上难以抹去的一个沉重的记号。他在世四十六年,带领着他的支持者们掀起著名的暴力不合作运动,终于使得人类联邦放弃了对母星地球以外行星的政治歧视,太阳系所有的大小行星获得了平等的政治地位。但是在生前,激进的保守势力对他实施过多次暗杀。
走进这座肃穆的教堂,黄世仁一行仿佛身临其境,重新感受到了当年那场残暴的暗杀所留下的血腥味。教堂顶端的那个五光十色的洋葱头圆顶,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圣经。新约》故事镶嵌画上的人物,好似从遥远的古代复活了一样。
黄世仁一行继续往前走来到弗拉基米尔。普金遇刺倒地的精确地点——圣坛,只见圣坛四周装饰着黄玉、琉璃和红宝石,晶莹的“血滴”从干净的鹅卵石中无声的溢出,溅到了地板上,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咳咳!”
低沉的咳嗽声打破了教堂的宁静,黄世仁这才注意到基立伊威奇。安东尼大神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身边。
“亲爱的孩子,你的神情充满了悲伤,你的眼睛充满了迷茫,祈祷吧,迷途的羔羊!”
“哦,安东尼神父大人,想不到快五年了,我们又一次见面了。”黄世仁赶忙回礼道。
安东尼神父轻轻挥了挥枯干的右手,略显苍老的他慈祥的笑了:
“人世间的罪恶总是数不胜数,您来一次已经要让我主繁忙好一阵子了,我可不希望我们太快见面,不是吗,总长大人?
黄世仁呵呵的笑道:“神父大人,您还是那么幽默,不过这次还真是来祈求我主,在人这是不能的,在上帝凡事都能。”
说罢,几人边聊边向着安东尼神父的休息室走去。
黄世仁道:“神父大人,您可知道,这几天康巴城发生了惊天大案。”
安东尼神父低眉垂目,神色怜悯道:“我主爱人,世人多苦。”
黄世仁心头一动:“这老头,果然是消息十分灵通,足不出户却已经知道了这样的机密大案。”
口中接着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探听消息,说实话,我们忙活了几天,却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安东尼神父哦了一声道:“现在科技发达,还能够找不出线索?”
黄世仁三言两语,将案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道:“凶手行事隐秘,得手后撤离迅速,我们并没有得到有力的监控证据。”
“唉,看来清平世界不久就又要乱起呀!”一声长叹,神父在胸前画起了十字。
安东尼神父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道:“看样子你这起连环案不是一人所为,很可能是一群凶手。要破此案,恐怕只能在两方面入手。”
黄世仁哦的精神一震:“确实像一群歹徒所为,只是……”眼睛却飘向大神父。
安东尼神父也不隐瞒道:“第一呢,彻查遇难者相互的关系,这种连环案不可能有多个作案动机,作案人一定有特殊的目的,只要找到遇难者相互间的共同点,就有可能抓住关键。”
黄世仁心头一禀:是了,果然是当局者迷!
却听安东尼神父继续道:“这第二嘛,你却要留意近日外来的人口中,有没有这样一群彪悍之辈……”
黄世仁奇道:“您的意思是外地人作案?”
安东尼神父微微一笑:“我在康巴城主持教堂三十年,康巴城几十万人,来做赎罪告解的信众数不胜数,本地却是不会有这样的残酷之辈的。”
黄世仁心道:是了,我主持刑侦近十年,康巴城大大小小的势力中哪有如此凶狠的人物。不禁对神父暗暗佩服。道:
“那么神父大人,您可有这方面的消息?”
安东尼神父一阵犹豫,口中却道:“近日外地游客络绎而来,其中不乏名门望族之辈,消息却是十分的繁杂,若有异常,我肯定会通知总长您。”
黄世仁盯着这德高望重的睿智老人看了半天,却又不好强求,明知老神父可能有些线索也只好悻悻的说道:“本来市长下了禁口令,我冒险将案情告知大人,如果有重要线索,还望大人看在主爱世人的份上,及时通知我等。”说完转身就走。
走出一段,却听安东尼神父远远地低声叮嘱:
“总长,最近贵客频繁到来,切记莫要莽撞冲突!”
黄世仁哼了一声走出了教堂。
几人刚离开教堂门口,就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急冲冲的向大门闯来,小帕克咦了一声道:“那不是史蒂夫牧师吗,咦,今天怎么这副打扮?”
黄世仁下意识的一个箭步将年轻人拦了起来,劈头喝道:“史蒂夫,你给我站住!”
年青人猛的撞在黄世仁身上,跌坐在地,他惊恐地抬头,就看到了黄世仁三人。
小帕克喝道:“史蒂夫,是我!”
年青人看着身穿警服的三人,道:“警…警察!”然后紧张地摇手又道:“不关我的事儿,我什么也不知道!”
黄世仁心下一动逼问道:“牧师,你不知道什么?”
年青人道:“威廉王子不住在我们教堂,他们另外自选的住处!”
小帕克多嘴道:“那艾薇儿呢,艾薇儿来没有?”
年青人已经回过神来,他认出了小帕克,自己曾经给他做过洗礼,心情这才定了下来。他眼珠转动道:“艾薇儿来没有来我可不知道,不过听说王子殿下正疯狂的追求她……”说着和小帕克攀谈起来。
黄世仁见没有诈出有用的消息嘴巴对老帕克努了努,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独自驾车离去,留下帕克父子和牧师一起神侃有关艾薇儿八卦。
史蒂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定了定神,这才轻轻推开了角门。
休息室里,安东尼大神父正闭目养神,小桌上的茶水散发着袅袅的热雾,清香扑鼻。
“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吧?”
史蒂夫回道:“办好了,威廉王子一行安排在森林别墅。”
安东尼神父缓缓睁开眼,道:“那你为什么呼吸急促?一副惊慌的样子!”
史蒂夫不敢说教堂门口遭遇了帕克父子的无理纠缠,只是道:“今天我的教区里传来了消息,所以急急忙忙赶来报告大人。”
安东尼神父微躇眉头叹道:“唉,你怎么就学不会稳重呀。……说罢,有什么新消息?”
史蒂夫回道:“三天前,卢湾区来了一群狗头人,这群人很是古怪!是不是……”
就见安东尼神父一抬手道:“你说的是不是和王子他们一道进城的那一批?”
史蒂夫忙道:“对对,只是又增加了好些人,凑在一起更是古怪!”
安东尼神父嗯了一声道:“是不是这群人都是哑巴,所以你觉得古怪?”
史蒂夫一禀,知道大神父还另有消息渠道,他也不再隐瞒:“新来的几个狗头人好像有伤在身,十分可疑……”
安东尼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不对呀,没听说有剧烈反抗呀?难道……”
继而又问道,“查到他们和王子的关系了吗?”
史蒂夫忙道:“确实只是雇佣保镖,而且是来到木星后在首府劳伦斯港雇佣的!”
安东尼神父追问道:“是哪家保安公司的保镖,你查清楚了吗?”
史蒂夫忙回答道:“还没有查清楚……”
安东尼神父不满的看了史蒂夫一眼,又低声自言自语:“和王子殿下没有关系就好!嘶,没有听说哪里有哑巴保镖呀?……”
想了一会不得要领,抬头见到史蒂夫还诚惶诚恐的站在桌前,又道:“很好,你做的很好,继续监视这群狗头人,还有,迅速和劳伦斯港大教堂联系,请他们帮你查一查保镖身份!”
送走了史蒂夫,安东尼神父轻轻喝道:“出来吧,不会有人再来了。”
只见房内的书架吱吱的响动,露出一道暗门,从里面走出一个人,两人迅速的激烈争论,险些动起手来……
“狗头人保镖,什么狗头人保镖?”
半个小时后,警察局大厅里。
黄世仁拍着桌子冷哼道:“我就知道这老鸹瓢子有隐瞒,果然不出所料!”他的面前赫然站立着帕克父子俩。“你们还监听到什么没有?”
老帕克回道:“没有了,我们把监听器偷偷安装在史蒂夫身上,他没有说几句话就出来了。”
就此时,只听得院内传来一阵哭声:“昂~昂~,我要出去玩儿,我不要整天看电视!”
黄世仁怒喝道:“怎么回事儿,谁在吵闹!”
院子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哎哟,还不是龚方,死活不让小宁宁出去玩儿!”美女警花瑶瑶一摇三摆地走进来。
黄世仁骂道:“他妈的见鬼,怎么那个证人还没有走!真当我这里是旅馆么!”
就听得瑶瑶吃吃笑道:“那个男人都被吓破胆子啦!……”
“晦气!”黄世仁嘟囔道,然后猛的站起身来喝道:
“瑶瑶,你马上去调集近日所有入城录像。”
“小帕克,你带人去找那几个地痞混混,摸清狗头人动向。”
“老帕克继续监听史蒂夫!”
“其他人把手上都放一放,做好准备!”
众警察轰然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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