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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动荡,异人竟然被算计。”
“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各色高手,甚至还出现傀儡和机关兽,论在古道原的可能性,无非是白楼,青藤商会,不过这两个都不可能啊。”
“总不可能自己人内斗啊。”
“反正不会是丹宗出手啊,哈哈哈!”
“你能指望丹药立宗的门派去做这些事情,白葛治内伤,面粉当药使。”
“白葛治内伤,面粉当药使”是中州杏林的笑谈,药师治疗内伤时,大多以药膳为主,白葛春夏收获,是常见的干粮,所以把药性温和的白葛常作为粥食辅料,不是主药。
战场上,士兵会有许多内伤外伤,但军用药材稀少,遇到将军的责问时,医师回答道,没有药止血,难道用面粉代替吗?将军竟反问道,只要能止血,用面粉又如何?
于是“白葛治内伤,面粉当药使”常被解释为某事不可能。
药师三三两两,随便讨论,没有讨论药道知识,而是对昨天发生的大变很有兴趣的讨论。
杀人抢钥,引异人到鬼市,引起异人与商会冲突,异人搜查鬼市时受创,异人大军从鬼市离开后,半路受到接连截杀,而刺客偷袭空虚的白山。
白山除了战士外,还有许多老幼,老幼战力低,数目大。偷袭者采用焦土战略,以最大破坏为目的,不少异人尸体被带走。
大部分异人退缩向白山山顶,那里有道天然防线。
在商会护卫的帮助下,异人战士终于回到白山,偷袭者已经退去,留下残破的白帐,烧焦的土地,还有满地的扭曲尸体。
其中一万异人因为毒药和其他原因身死,战士先后战死三千人。
九月十七,第二场饮茶会没有被异人的事情所干扰,按照事先的安排举行,但是缺席不少人。
昨夜,刘叶遣人送信告知陈掩瑜异人暴动这件事的经过,以及丹宗饮茶会入选药师的资料,还有关于丹宗那座废墟的信息。
狂生看完后,信息在脑中过滤一遍,确信记住后将信点着,对陈掩瑜说道:“一连串的计谋,环环相扣,应该是某种大势力针对异人的布置。”
陈掩瑜沉思着,他没到现场去看,但根据蛛丝马迹也能大概猜出一些,说道:“计策很高明,让人摸不清其意图,只用了很少的手段就有如此成效,实在是谋略高手。”
“高手?哼,谈不上,只能是善于利用各种事物而已,鬼市鱼龙混杂,没有详细的整顿,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偷袭者,如果青藤和白楼实现做好防范,护卫定地设点,巡逻配合,哪里会出现混乱,给人浑水摸鱼的机会。傀儡和机关兽运输不可能通过船用或者空用,应该是大型虚弥物,这类东西现在极为少见,普通世家都没有,要说这和鬼市没有关系谁会相信,大概是某商家带来的傀儡,说到底都是两大商会虑事不周的缘故。”
“如果那些人要是真有能耐,直接收买护卫监察,引得双方血战,像滚雪球一样商会与异人的隔阂会越来越大,商会的人脉实力非异人能够想象,双方战斗后期提供帮助可以趁势收服异人,或者将异人全部消灭,独霸古道原,而青藤商会方面,整体实力削弱,也可以趁机吞并。”
狂生说完,陈掩瑜被他天马行空的思维所镇住,如果事实真像狂生所说的那样,北域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那个人是疯子,你也是疯子。”
“战场的疯子叫战神,谋者的疯子叫什么知道吗,叫白痴!”,狂神道,“只有疯狂,没有切实合理的手段,哪里会成功。”
“设计这一切的人心胸太小,如果他在大规模招募游侠刀客,用这股力量放在屠杀白山异人身上,那异人就会灭族。”
“虽然可能会走漏风声,但只要人杀的多,就不会有人敢说,屠杀往往是封口最好的方法……”
陈掩瑜抚着前额,狂生的思绪跨度之大让他头疼,虽然自己早已习惯,但每次听他高谈阔论都会用不一样的心情。
陈掩瑜打断他的遐想,转折道:“这是针对异人的阴谋,导致的是异人与人族的矛盾激化,每个人做事都会有目的,那谋划者对异人的企图是什么,总不可能是开启臭名昭著的异人贸易吧。”
狂生挑着烛花思索道:“利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利益。”
黄昏时分,狂生受到邀请,陈掩瑜和狂生同去,依旧是百里四人陪护,百里和十三这几天切实感觉到身体疼痛的减小,之后狂生才给方平和扬雄治疗,都有很大效果,脸色逐步变得红润,身体愈发强健。
白石宫处,也许是因为昨日鬼市发生的事情,护卫戒备严密,对狂生严加盘查,原本不允许陈掩瑜进去,知道狂生说他不进我不进,那小厮慌忙进去请示才得同意。
狂生到的时候,已有不少人正在白石宫里漫步,他打量着宫殿布置,没有细腻的装饰,飘荡一种简单大气的感觉,但为了惬意赏月,今晚饮茶会在宫殿外的花园举行,倒另有一番风味。
狂生寻了一处石桌坐下,端起热茶,和陈掩瑜对坐聊天,四下里都在交谈昨日异人的事情,反而没有多少医药方面的讨论。
狂生掀开帽领,露出他毛茸茸的脑袋,吃着千层糕,喝着热茶,相当安逸。
陈掩瑜将梨片放入嘴中细细咀嚼,饱满多汁,这时候还有这等水果倒也罕见。
旁边人来人往,看到与陈掩瑜对座的狂生,只是稍感惊奇,然后离开。
“异人重要的是异人本身的能力,以前异人名列八物之一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独特的能力。刘头说,异人是追击凶手夺回钥匙才会到鬼市,那钥匙应该是关键。”
“异人的部落钥匙,九羊部落……或许说每个部落都有一把钥匙,这对他们十分重要。”
陈掩瑜接着猜测道:“异人的秘密?与钥匙有关?”,说完后连他自己也有些怀疑。
狂生喝了口茶,虽然最初接待的茶水是大蒲茶,不算多便宜,但茶水的味道并不好,他还是喜欢白毫茶。
“异人的历史我们所致甚少啊。”
月门走来一群丹宗弟子,丹宗宗主罗乙树没有到场,负责接待的是其大弟子韩灿,韩灿的名头大家未听过,但身为宗主首席弟子,以后的影响力绝不可小看。
他在医术的造诣让人侧目,看面相约有三十,两鬓至肩,行为举止颇有古风,面对别人的试探询问好奇讽刺始终保持温文尔雅的气度。
别人用不同药理考他,他应答自如,众人暗地点头,韩灿是有真才实学的,不是随便找出来的人。医师看重饮茶会的原因是交流,丹宗在战国避世,由于战乱的原因,药道崩溃,大量古代的药书消失,而丹宗保存了大量丹经文轶,经历这些年的发展,应该会有许多值得探讨的地方。
面对别人提出欲往丹宗藏书阁一观的要求时,韩灿总是笑道:“不急不急,废墟之行后定会向各位打开。”
园内点起了宫灯,草丛上还有不少长案,仆役来来往往,不一会桌案上就摆满了吃食酒水。
这次异人没有到来,到场的几乎都是人族,像是曲洋、孙春甫、巢元方等名医身旁都聚起小圈,热烈议论,除了角落在吃千层糕的黑袍矮个。
韩灿的安排下,药师纷纷坐下,入席却出现了争执,有人拒绝和狂生共坐一桌。
韩灿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它是妖族!怎配与我等坐在一起。”,来自中州的丁九川怒斥道,发怒时胡子扬扬。
韩灿看到站在陈掩瑜旁边的黑袍狂生,点头示意。
韩灿笑着让丁九川消消气,“既然长老让它入选,自然有理由,我们做晚辈的只能遵循,不敢违逆。”
之后转头对狂生说道:“听长老说,狂生的医术造诣高明,今天见了果然非凡,不如移位与我同坐如何。”
此话一出,丁九川由愤怒变得惊诧,远处的人眼睛闪烁,若有所思。
妖!
韩灿邀请妖族同坐,这是明面上的态度,也是对狂生的示好。
一个妖,有什么资格?
不少心高气傲的医师心想,等会必定针对、责问它,让它无地自容。
狂生仰起头,张开猴嘴,风轻云淡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他竟然答应了?
公冶普恒已经认出那妖是谁,原来他是药师。
韩灿在前方引路,没有招呼仆从带路,狂生和陈掩瑜缓步跟上,风波看似平息。
黑袍矮个狂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步伐好似平步云端,没有普通猴子的野性,却有着人的沉稳。
零碎的声响消失,场上有的只是陈掩瑜和韩灿两人的细微脚步声,而狂生脚步轻浮,没有发出声音。
狂生的眼睛没有旁望,一直落在前方,众目睽睽下没有怯场,嘴角翘出一股嘲弄。
他知道周围人的脸色和他们心中所思,安静的猪圈里进入刺猬时一定会发生慌乱,虽然只有一只刺猬。
狂生在韩灿旁边的长案坐下,不管是什么原因,别人给他面子,他也不能反客为主。
笙歌起,酒水满樽,韩灿看到陈掩瑜挨着狂生坐下,他原以为陈掩瑜是狂生的护卫,但双方关系明显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韩灿想起长老的吩咐,也就释然,拍掌称道,饮茶会开始。
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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