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小时代 > 第五十四章 高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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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高杉的话,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本来还想问问她,为什么你家就你自己啊,你的家人怎么都不在家啊?听完高杉的话,这些问题就硬生生的憋在了喉咙里。

  感觉有些尴尬了,我就低头在那扒拉着碗里剩下不多的几粒饭粒,一边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份尴尬给化解过去。

  高杉却是挺坦然的一笑,对我说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你也不知道我家是这种情况。反正,无论如何还是求你帮我保密吧,至少,我得把大学给坚持过去,对吧?

  我点点头,说那肯定的,无论如何有个大学文凭,那也是有了吃饭的家伙。不过我有点整不明白,既然你情况也不咋好,那啥还要买那么贵的衣服、包啥的啊?

  高杉理所当然的向我解释,说她这是投资,买些好的衣服打扮打扮自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不定就有富二代之类的看上她了呢?那我就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天天陪着别人笑,自己在被窝里哭了,这种感觉到底多难受,你是不懂的。

  高杉这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我听到的不是一个女孩对物质的追求、浮夸、虚荣,听到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一种面对命运,宛如沧海一粟般的无奈。

  我又劝她,不用找富二代,以后找个对自己好的,平平谈谈的过一辈子不是挺好吗?高杉摇摇头,说不行啊,我也想找个对我好的。不过我必须找一个特别有势力、有财力的人,我总归不能让我的父母白死,是吧?

  直觉告诉我,高杉的话里隐藏着另一个故事,而且这可能是比她身世还可悲的故事。但我没有问,我好奇心挺重的,但我也知道深浅,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对的,我在等高杉自己说。

  高杉也确实说了,可能是心事压在心里太久,没人听她诉说的原因。亦或是她对我的印象不错,所以高杉就红着眼睛问我,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我点点头,说:我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高杉是留着眼泪说的,从我说出最后一句话开始,高杉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脸上没有表情,眼睛就一直盯着面前的米老鼠杯子,仿佛那是一张荧幕,放映着一段段的短片。而高杉就像是一名解说员,为我娓娓诉说着这荧幕中放映出来的一切。

  高杉说,她祖籍是江西人,刚出生一个月便来到了东北。与其他孩子在温暖的襁褓中出生不一样,高杉是在一棵杉树下出生的,母亲的身边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只有她独自一人。经过一番痛苦的折磨与挣扎,就变成了两人。

  也就是说,高杉是私生女,至少高杉的出生名不正言不顺,听来是这样,高杉告诉我,确实也是这样。

  母亲命苦,刚刚嫁到村里来,连丈夫的脸都没有见过一面,那个本应该是高杉父亲的男人就死了。男人是矿工,死因一根横梁砸下,砸碎了他的脑壳,也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窑主见高杉的母亲可怜,便让她来伙房,一个人操持着大家的伙食,同时她也是窑里唯一的女人。她来到窑矿,就像是一只乖态的母麻雀飞到一群公麻雀的巢里了,公麻雀都叽叽喳喳地围绕着她叫。

  平时,窑工们都喜欢拿她开玩笑或是说几句粗话,过一过嘴巴上的瘾。也有大胆的,趁机摸一把她的屁股,或是掐一把她的腰身,她虽一开始不习惯,皱眉板脸的,渐渐的,对于这一切似乎也习惯了、默认了。只要那些男人不动真的,她也是骂一句说一句的,或是一个哈哈就过去了。

  她也明白,这些男人都苦,每天除了挖矿就是吃饭睡觉,生活要多枯燥有多枯燥。这也让她想起了未见面的丈夫,他死之前的日子,也是如是吧?

  唯独有一个男人不同,这个男人叫天禧,从来没有摸过她,也没有和她说过痞话。天禧觉得这些男人太痞了,又不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就摸呢?怎么能够毫无顾忌的说痞话呢?

  天禧有时候很想站出来帮她说话,指责这些脸皮厚的男人,可是他又没有这个勇气,他怕别人狠狠地反击自己:又不是你的女人,你操什么心呢?帮什么腔呢?

  其实,天禧心里也是暗暗喜欢她的,尽管她比他还要大上两岁。旺生十六,正是懵懂的年纪,只是觉得她笑起来非常好看,嘴巴轻轻一抿,眼睛微微一眯,那乖态的样子让人感到舒服。

  还有,她的奶子耸耸的,一跳一跳的很有弹性,像两只不安分的野兔子,也十分好看。但天禧从来不流露出来,他把这份喜欢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里,他觉得如果就这么说出来,别人一定会嘲笑的。

  命运有时也是仁慈的,天禧心中如此,她又何尝不是?

  别的男人吃了饭,碗筷就随随便便的往盆里一丢,嘴巴一抹走了。其实,丢下那些碗筷也没什么过错,这本来就是她份内的事情。而他却每次都把自己的碗筷洗了,然后放进装碗筷的箩筐里。

  有时,天禧没走窑,他总会去窑洞顶上踩来一束刺花。那些白色的刺花一朵朵的,花蕊也是白的,像一根细小的银针,虽然妖艳和嫩薄,却也不易碎裂和凋零。

  天禧把吃过的罐头瓶子洗了,装上水,就把刺花装在那里,放在橱柜上。每隔上四五天,天禧见那些刺花枯萎了,就又去踩上一束,一直如是,乐此不疲。

  她虽嫁人早,但也正值花季,也从来不懂爱情是什么滋味。天禧为她做的一切,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窑里这么多男人,唯独只有天禧一个入眼的人儿。有时见天禧从窑里出来,她只管温柔的望着天禧,连被刚刚上窑的男人故意吃了豆腐,她也忘了责骂。

  那天晚上,天禧做了一个特别旖旎的梦。

  他竟然梦见自己和她紧紧抱在一起,两人赤条条的,都很激动。他们不停的抚摸,不停的打啵,不停的说话。然后她便叫他骑在她身上,他颠簸的骑了一阵之后,就爬了下来,觉得很是疲劳了,然后就睡去了,一直睡的十分香甜。

  仍处在青春期的天禧害羞了,从那天早上醒来,他就开始不好意思看她。她一靠近他,他就会觉得燥热,仿佛三伏天里坐在火堆旁一般,只能稍稍远离一点,他才觉得舒服些。

  天禧那天没有走窑,而是去旁边的溪流边狠狠的洗了个澡,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下。可是那火是从心里烧起来的,泉水只能清洁表面,却渗不近身体,无论如何也是浇熄不灭那团火焰的。

  天禧慌了,他觉得象征着自己简单生活的那张白纸,突然被人涂上了一笔色彩上去,这让他很是别扭。

  天禧琢磨了一上午,他决定去找她。

  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做中饭,她脸上的微笑、胸前颤抖的那东西,让天禧猛然想起了昨天做的那个梦。仿佛有恶灵作祟似的,天禧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后,鬼使神差的抱住了她。

  他只觉得那颗年轻有力的心脏怦怦跳,那频率就像是迎合了昨晚梦中颤动的节奏,天禧浑身一通燥热,他想抚摸她,却又不敢。

  她慌了,在他的印象里,那些男人就算可恶了些,也从未这么大胆的抱过她。她连忙回头一看,看见是天禧,不知怎的,她心中竟然有一点小小的窃喜。

  她没有动,天禧把她抱住时,她感觉到某种舒服,就像是洗澡时全身浸入温水当中。莫名其妙的,她竟把面前这个小了自己两岁的男人当作了自己的丈夫,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涌入了她的身躯里。

  “我觉得有些热,去外面凉快一下,好吗?”她说。她好像有些站不稳,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向外呼着气,好像被人剥夺了全身的力气。

  他原以为她会怪她,却没想到从她的嘴里说出这种话。天禧连忙点点头,就像是自己的本能一样,他抱起了她,把她抱到了刺花的花丛中。

  后来他们脱了外衣,再然后脱了内衣,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男人是这种味道。

  从那以后,两人就爱上了这种事情。地点,就是这丛刺花下,他和她的身子和刺花融合在了一起,一切都显得那么浑然天成。

  这是一段旖恋,这样做是错的,他知道,她也知道。可是他们无法拒绝这种东西,从生理和心理,他们都无法拒绝。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两人在一起的第二个月,便被发现了。

  高杉说,奶奶和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弥留状态,奶奶也不记得具体的情况。奶奶只说,她和天禧被人发现事情败露之后,被骂的很惨,几乎是被人指着脑门骂,戳着脊梁骂。那其中有她的婆婆,还有那些吃不着葡萄嫌酸的矿工。

  天禧像发疯一样的跑进了巷道,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矿工们找遍了巷道,找到他的时候,天禧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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