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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队伍在密林中前进,队形整齐,井然有序。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却无半点喧杂的声音,士兵具都是一身黑色的铠甲,看上去有些阴森,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走在最前方的战马突然停下,整支队伍也随之停止了前进,没有丝毫拖沓。
墨轩坐于马上,神色冷峻。一名士兵来到他面前,屈膝半跪道:“报!前方四十里处发现敌营。”
墨轩示意那名士兵起身,问道:“多少兵力?”
“约五千人,全部都是魔族士兵,戒备森严,武器精良,而且他们手里还有魔光炮。具体多少不清楚,我看到的只有三架。”
“魔光炮......”
墨轩眯起眼睛,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传令,全军原地休息!”然后他又对面前的那士兵道:“你带我去看一看。”
墨轩随那名士兵来到一处地方,这里地势偏高,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情况。在下方的一处空地,是临时驻扎的魔族兵营。兵营中设有多处哨岗,不时有士兵巡查。墨轩问那士兵:“那三架魔光炮都在什么位置?”
士兵指给他看,那魔光炮分别在三个位置用不同的物体遮掩,如不细看,难以觉察。
“如此谨慎的防卫,甚至动用魔族最强力武器之一的魔光炮,他们要做什么?”墨轩沉思,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会便回去了。
一个临时搭建再简单不过的营帐中,墨轩坐在一块石头上,他的脚前是用树枝在地面画出的简易地图,标示着敌营的大概的情况。墨轩用树枝在上面指点着道:“这里,还有这里,必须第一时间击破,明白么?”
“明白!”
站在墨轩面前的二人马上齐声答到,没有丝毫迟疑。
这二人是墨轩手下的两名副官,弑虎与齐砷。
弑虎是一个线条粗矿的大汉,身形魁梧,他的盔甲比较厚重,手臂和肩甲处镶嵌着锯齿形状的利刃,近战时他可利用这些利刃将对手开膛破肚,是他杀敌的利器。站在他旁边的齐砷是一个高个子的男子,和弑虎相比,比较瘦弱一些。他的全身都包裹在一副满是钢刺的盔甲之中,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看上去有些阴森。齐砷盔甲上的钢刺长而锋利,就像一只缩卷起来的大刺猬,让人无处下口。
这是墨轩所带领的部队的一大特色,就是无论将领和士兵,每个人的盔甲外形都不相同。所有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和战斗方式来改造盔甲,以便发挥个人的最大战力。就拿齐砷的盔甲来讲,战斗时敌人面对他那足有一米多长的钢刺几乎无法靠前,他则可以用一把链刃攻击敌人,这让对手头痛不已。也有人效仿过这样做,可是几天下来不是扎坏物品就是伤到自己和战友,最后只好放弃。整个军队中,也只有齐砷可以完美地掌握这身盔甲,他不会刺到任何不想刺到的东西,每日穿着这样的盔甲也不会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他的战马也不会因为这身盔甲而不适,可以说,齐砷对待他的盔甲就如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
这是一支纯粹由骑兵组成的队伍,他们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巨大的重型武器,但可以说这是一支每名士兵都是武装到了牙齿的特殊军队。而这一切,都是墨轩一手创建出来的。
墨轩继续下着命令:“弑虎你去弄好一百跟滚木,越粗越长越好,石弹三十枚,石弹的规格大小就听齐砷的,而齐砷你必须给我制作出十部简易的投石车,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每部投石车能打上三颗石弹即可。这一切必须在天黑之前完成,明白?”
“明白!”
二人再次齐声答到。墨轩的命令一贯如此,只会简单地问你是否明白,明白了就去做,他不管你怎么去做,但是最后你必须给他想要的结果。
面对这个年轻的将领,年纪要大上不少的弑虎与齐砷却不敢有任何违背之心,无论什么样的命令,只有毫不犹豫地去执行,不止是他们,乃至全军,心里都一个共同的信念:他们的命都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交付在这个面容清秀,却让人无比畏惧的少年手中。他们唯一的希望,如他所承诺的那般,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把性命再次还给他们,到那个时候,他们才可以选择所想要过的生活。
然而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四个月之前的事情。
墨轩现在带领的这支部队,如果有人知道它以前是什么样子,将会震惊不已。因为那原本是一支死气沉沉的部队,主将无能,营中毫无军纪,士兵也分为两派,分别以弑虎和齐砷两名副官为首,经常产生摩擦,有时甚至还会大打出手。本来这也是一支由散兵游勇组成的临时部队,有些人甚至以前还是罪犯。这样的部队当然不受待见,也没有人把当他们当做一回事,所以接到的军令大多数都是做为战术诱饵,吸引敌方火力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军营中经常是怨气滔滔,人心惶惶。谁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任务,也许让他们面对魔族的大杀伤力武器直接去送死也说不定。所以军中的状况,主将也是懒得去管,有那功夫都不如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来得实在。
就是这样一支部队,执行过多次任务还没有全军覆没也算是一个奇迹。这其中张虎和齐砷也算有不小的功劳。两人虽然不合,但也都有一些本事。再者他们不傻,那种去当炮灰的任务跟本不可能去全力去执行,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这一点两个人倒是达成一致,心照不宣。所以每次虽然都有损伤,但还是大多人活了下来。
再一次战役中,这支部队再次被推到了最前线。只是这次不同,敌方是一支魔族精兵,战力强悍,阵型诡异。魔族的军队就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吞噬着人类的军队,那一次,人类的大军溃败而逃,这支队伍的主将都未能逃过一劫,弑虎和齐砷带着剩下的士兵虽然侥幸逃脱,但活下来的也仅剩下三千多人。他们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弑虎和齐砷就带着这几千人四处游荡,他们靠打劫一些车队,或是偷袭一些落单的残兵来补给自己。日子虽然苦些,但也算是自在,起码再也不用过以前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弑虎和齐砷甚至希望不和大部队取得联系,最好就这样一直拖到战事结束。
这支半军半匪的队伍,最终还是被大部队发现,了解了情况后,决定派一名新的主将来接手这支部队。可当得知即将来接管这支队伍的主将,不过是一个才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时,张虎和齐砷都是勃然大怒。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来统兵兵?天大的笑话!简直拿他们这些人的命不当一回事啊,这让经过那场大战后活下来的这些人感到更加恐慌,仿佛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死亡的门槛。
于是,在新主将到来之前的一个晚上,这支零乱的队伍难得地召开一次全体紧急会议。弑虎和齐砷都认为绝不能让这少年来统领部队,一定要让这个人完全掌握在他们手中,如果不行,就暗中杀掉。在战争中,反正主将战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其实上一任主将的死多少也和他们有一些关系。打定主意,最后却在这支部队到底受谁控制上出现了意见,两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最佳人选,寸步不让。
争吵越演越烈,几乎就在双方马上要大打出手的时候,突然有士兵来报,说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支魔族的运输部队。当得知这支运输部队只有几百人时,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拿下这支队伍,同时定下赌约,杀敌多的一方为赢家,输的一方以后任凭差遣,不得反悔。
弑虎与齐砷分别领着自己人马,倾巢而出。两支队伍都风驰电掣般杀向魔族的军队,唯恐落了后手,输掉赌约。可是万不曾想,那只是敌人设下的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圈套,那支运输部队也不过是一个看似甜美的诱饵,就像他们曾经所做过的一样。
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将他们团团包围,如乌云遮蔽皓月。
弑虎和齐砷猛然醒悟,却已为时已晚。敌方的将领很擅长这种围困之斗,将包围圈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无法突破。眼见着自己的队伍一点点被蚕食,弑虎和齐砷都明白,这是遇到了带军的好手,对方狠中带稳,这是铁了心要吃掉自己的部队。厮杀中,二人不禁遥目相望,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地悔意与绝望。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将是他们生命中最后一晚时,一匹战马突然闯了进来,仿若由天而至!
马上的人身着一副黑色的战甲,手中长枪每每挥舞,必划出一末鲜红。弑虎和齐砷震惊地看着来者,那人在敌军中浴血拼杀,锐不可当,牢不可摧的包围圈竟被他一个人生生撕出一道缺口!
弑虎、齐砷本来已经心存死意,但那如同战神降临的人又让他们重新燃起斗志,两人都带着自己的队伍,紧紧跟着那人,一同杀出了包围。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却未肯罢休,在后面死死追赶。
整个队伍跟着那黑甲男人一路狂奔,行了几十里后那人突然停了下来,调转马头。弑虎和齐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带着队伍又前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这样,那人反而落在了这支队伍的最后面。两人对视一眼后,默不作声,同时调转马头,带着自己的队伍来在那人的身后。
追兵随之而来,却没有贸然进攻,只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对峙着。前面的那黑甲人身形傲然,仿若一尊石像纹丝不动,手中垂下的长枪还在滴着鲜血。就这样,两军默默对阵了许久,最后敌军慢慢撤去,至始至终没有任何进攻的举动。这支死里逃生的队伍一阵沸腾,每个人都是激动万分。弑虎和齐砷双双下马,来到那黑甲人面前,无比的恭敬。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一句冷冷地叱咤。
“跪下!”
喧闹中的队伍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我......说......跪......下!”一字一顿,仿佛从牙齿中嚼磨而出。
“刷!”
不知道是出于对于他的崇敬,还是畏惧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戮之气,所有人真的都跪了下来。
那人脱下头盔,月光之下,他的发和眸浓过深夜的漆黑,皙白的面庞上还挂着杀敌时喷贱到的血珠,像是一件璀璨的饰品,夺目、耀眼!
一枚符令丢到地面,弑虎急忙拿起来观看,心中一片冰凉。
“我叫墨轩,是你们的新主将。”
平稳的声音中透着冰冷。
“弑虎、齐砷何在?”
弑虎与齐砷具是心中一颤,弑虎跪着双手将符令举过头顶道:“末将张虎拜见统领。”
一旁的齐砷也急忙接着道:“末将齐砷拜见统领。”
墨轩下马,来到二人面前,伸手接回那符令道:“主将不在营中,你们擅自出兵,该当何罪?”
“这......”齐砷刚想找个理由,墨轩打断他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就算情况特殊,最少应该留下一部分兵力留守营中,你们可有做到?”
面对墨轩的质问,二人无言以对。
“全军无故弃营,可视为逃兵,论令我可以处死这里的每一个人!”
被那冷冷的目光扫过,所有的人低下了头,心生畏惧。
“触犯军律,理应受刑。”
弯下身,伸出他那染着血的手,一根手指搭在弑虎的颈上。
“我若取你这颈上人头,可有不服?”
那根手指如刀锋,渗着刺骨的冰凉。张虎恐惧着,仿佛自己的脖子上真的架了一把钢刀,令他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墨轩就冷冷看着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弑虎咬着牙,来遏制自己轻轻颤抖的身体,眼睛一闭,大声道:“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你现在要杀要罚,我毫无怨言!”
“很好。”
墨轩的手指轻轻划过弑虎的脖子,淡淡道:“你的命我收下了。”
那一刻,弑虎全身被渗出的冷汗湿透,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在恐惧中煎熬的滋味。那根看似普通的手指,却好似一把死神的弯镰,随时可以勾走自己的灵魂。
那夜,墨轩就这样,用他的手指拂过每一个人的脖颈,然后,他注视了那只手良久,一握成拳,道:“记住了,从今天起,你们的命就掌管在我的手中,我不让你们死,你们就不许死,就算死了也要从地狱里给我爬回来!因为,你们都欠我一条命!”
就是在那样有些诡异的一个夜晚,所有人伏俯在那少年面前,把性命交付在了他的手中。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墨轩开始发狂地训练这支队伍,训练的内容和强度可以用残酷来形容,可军中却无一人敢有怨言。两个月后,这支队伍完全脱胎换骨,成为一支强悍的骑兵部队。在墨轩的带领下,部队的伤亡越来越小,胜仗却是越打越多,所有的士兵更加信服于他,墨轩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们不可违抗的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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