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气喘吁吁的穿越人潮，来到了大门前，向里望去，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前各站着一个人，笔悬纸上，皆不曾动笔，似乎在凝神思考着。
听周围人说，进去的人有半柱香时间，无法达成目标则必须出来，只要内里出现空位，便可随意进入，只需符合条件——本次考试未曾参加过的凡人。
门口站着一位白衣青年，背负一柄长剑，每当有人进入时，他便会看进入者一眼。
玉阙本以为这人是维持秩序，直到他们拦住一个人之后，才明白维持秩序只是兼职。
“抱歉，你已闻道，不得进入。”他礼貌的对着以为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说道。
“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闻道，你们剑阁就是这样对待参试者的吗！”中年男子狠狠的说着。
突然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下意识的偏了偏头，随即瞥见一根发丝飘落，还有贴着耳朵的一柄寒若秋水的剑。
“啊——”靠前的一名妇女尖叫出声，感染了周遭的人群，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白衣青年缓缓收剑，负在背后，这才凛然开口道：“如果你没有闻道，那么这一剑就应该洞穿了你的眼珠。”
中年男子冷汗瞬间湿了衣衫，眼角直跳，颤巍巍的说道：“对、对、对不起，小人……有眼无珠。”
“滚吧，记住！这里是剑阁。”白衣青年继续检查每一个进入者。
人们似乎是明白了白衣青年出剑的原因，骚动渐渐停止。
“刚刚那一剑，比王毅还快。”玉阙神色凝重的对尹蔻说着，随即哂然一笑，“果然王毅只是个中下层阶级的可怜虫，难怪还会想与平民争食。”
“……很残酷。”尹蔻默默的总结了三个字。
玉阙心中一惊，发觉自己似乎忽略了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虽然当时在王毅的剑下还在思考这个世界是由什么主宰，但在发现这个世界似乎只是中国古代的架空，便以寻常心态来应对了。
而此时白衣青年的一剑，让他认识到这个世界个人武力是可以影响世界走势的，这意味着强权不可能消失，意味着阶级性的极端牢固，简而言之，便是尹蔻所说的三个字“很残酷”。
这个世界很残酷。
残酷到可能会连明面上的规则都不去遵守，残酷到要么甘遭驱使要么……死。
默然了许久，直到门内同时走出了两个垂头丧气的失败者，玉阙和尹蔻并肩向门内走去。
“等一下。”正要迈入门槛，白衣青年忽然眉头一皱，伸手拦下了他们两个。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每当白衣青年拦人的时候，意味着进入的人已经开始“修道”了，而此时这两个人明显不足二十岁，这种年纪能够“修道”，必是天才。
玉阙和尹蔻疑惑的转头看向白衣青年，白衣青年的眉头越皱越紧，明明感受不到一点的“道之气息”，但为什么两人给自己的感觉如此奇怪。
算了，就算两人闻道，这也不是太大的过失，顶多日后开除，若是搞错，对剑阁的声誉影响就大了。
想罢，白衣青年挥挥手示意两人进去。
白衣青年的奇怪举动使得两人一头雾水，但这种情况完全无处推断，便将之抛入脑后，先看看试题如何。
两人各自看向桌子一角，上有小字：半柱香内，在纸上画一个圆，无关形状，无关大小。
画圆？！
玉阙蘸了一笔墨，脑海中已经画出了无数个圆，正要落笔，发觉接下来似乎没有任何难度，只需一笔，便可画成。
玉阙迟疑了，这么简单？
他看了一眼自己桌前的香，还有大半，于是他放下笔，偏过头，看看旁边的人如何落笔。
另他吃惊的是，左边的一位仁兄将笔悬在纸上，不断颤抖着，额头上布满汗珠，似乎背负着一块千钧重的石块，持续了片刻，他桌前的香已经燃尽，他如释重负的搁下笔，唉声叹气的走了出去。
“……我最后就点了一个点在那张纸上啊，根本动不了笔。”
“呵，你好歹画了个点，时间到了我还是白纸一张啊……”
之前在门外听见的议论声似乎又一次传入了玉阙的耳中，更添他的疑惑。
玉阙的香燃了一半，他还没有执起笔，他在想难道只有自己有画一笔很简单的感觉？还是别人的题目与自己不同？抑或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圆是什么？
他看向尹蔻，发现尹蔻也在看他，他低头看了眼尹蔻的纸，一个圆已是赫然在上。
玉阙明白了尹蔻的意思，随即不再迟疑，迅速拿起笔，随意画了个圆，继而搁下笔。
桌角的香恰好燃尽了最后一点，化成灰色的粉块。
这时自某个角落走出一名老者，径直走向玉阙和尹蔻两人，看了一眼他们纸上的圆，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们开始不动笔？”
尹蔻看着其他考生出神，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老人的这句问话。
玉阙苦笑一声，明白尹蔻根本不屑回答这个问题，便对着老人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因为简单。”
“简单？”老人似乎很疑惑。
“太简单了，我们甚至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别人题目不同或者他们不知道圆是什么。”玉阙继续恭敬的说着，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傲然。
老人微微皱眉，“你可知为什么他们画不出来？因为这里有道力的压制，压制着他们看不见纸。”
一边说着，老人一边一把捏住玉阙的脉搏，另一只手捏住尹蔻的脉搏，“如果说有人不受影响，那么便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已经踏进了‘道’这扇门，第二种……”
老人松开手，看着玉阙认真的眼神，说道：“他是天才。”
“万年难遇的天才。”
玉阙不由咽下了一口唾沫，从小抽奖最多只中过两块钱，这时候被别人说是万年难遇的天才，实在是……难以置信。
尹蔻似乎并没有太过激动，反倒是沉默的环视着另八位参试者。
老人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别担心，道力的压制下，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
听闻老人这句话，尹蔻沉默的低下头，不知作何想。
老人继续问道：“那在画圆的时候，你们看见了多少？”
“看见？”玉阙不知道老人什么意思。
“能够看见的东西。”老人补充道。
玉阙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变化啊，原本能看见的都看见了。”
老人嘴巴微张，惊讶之态毕现，他喘了两口气自言自语道：“就是说在天地道力的压制下看见了……整个世界？”
玉阙疑惑的看向老人，他突然发现今天疑惑的次数比过去加起来都多。
老人看着尹蔻，有些兴奋的问道：“你也是吗？”
尹蔻轻轻“嗯”了一声。
老人默然，片刻后，向内里走去，挥手示意两人跟上。
随着老人进了一间木屋，各自搬了一个椅子坐下，对于老人的身份，玉阙猜到了几许，却是不曾主动点明。
老人寻了茶壶，要给两人添茶，玉阙连连起身示意不用，并自己取过水壶倒了三杯水，坐下时无奈的看着尹蔻安然的抿了一口茶。
老人似乎根本不在意尹蔻的无礼，慢慢开始用一种讲故事的口吻道出了一件远古的故事。
“很多年前，世上并没有‘修者’一说，直到有人偶然间得到了一块石头，就像这样。”老人取出一块黑黝黝的石头，只有鸡蛋大小。
“后人名之‘道石’，因为它能够使人有一次‘闻道’的机会，如果不是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道石，并且其数量多如繁星，想必定会被人供奉为先天圣物吧。”
“随后渐渐出现了不少‘修者’，但无论是谁，在第一次接触‘道’的时候，会被‘天地道力’压制，这种情况下，能够看见的世界便是他日后的成就。”
“你们能看见整个世界，意味着你们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历史长河中有不少人看见了整个世界，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我剑阁的开阁祖师——顾心。”
“传言他一柄剑横扫六合八荒，无人能敌，甚至可能达到了那传说的境界。”
“他最后怎样了？这没人说的清，随着对‘道’的领悟，寿命会有延长，但谁也不知道祖师究竟去了哪儿。”
“很多人猜测祖师死于天地大劫，但典籍上并无记载，所以只能是猜测。”
“或许不是每个看见整个世界的人都可有那般成就，但你们未来绝不会是平庸之辈。”
“是了，你们对于‘修者’恐怕并不了解，我简单说下吧，对于修者的境界划分并不明确，只有‘闻道’、‘入道’、‘悟道’三个层次。”
“闻道者初入道门，能够感应天地道力，化作己身元气，却不能随意运用，只能够被动的增强个人体质。”
“入道者能够感应天地道力，同时基本运用元气，使出一些超出凡人理解的能力，比如将元气附着剑身，使剑的速度更快，威力更大。”
“悟道者，足以使已身元气勾动天地道力，化作自己的道力，每个人的‘道’不同，其效果自然是千变万化，不足概论。”
“这三个层次只是粗略的概括，同一个境界的人可能会有天壤之别。”
“你说传说中的境界？”
“那被人称作‘破道’，但不可能出现的，这只不过是人们的臆想。”
“为什么不可能出现啊，因为只要‘天道’还存在一天，就不可能‘破道’。”
(https://www.mangg.com/id33696/1840863.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