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上谷兵马?”
蓟城城楼上,居高临下的公孙瓒领着一众手下远眺着上谷军的大营。
虽然上谷军并没有围城的实力,可是如今在城外安营扎寨的兵马已经超过了三万人,依步卒和骑兵分列三座营盘,其中间的当然便是中军大营,而两旁分别是鲜卑和匈奴人的骑兵。
对于上谷如今表现出来的兵力,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了公孙瓒等人的预料。
毕竟从公孙贾的口中,众人所知道的上谷兵马绝对的不会过万的。他们却是不知道,张四海通过扩建城池,对于这些壮丁实行的管理方法已经无比的类同后世的军管之法。
无伦什么时候,军队最重要的都是服从命令的天职,而在上谷扩建城池的过程中,张四海对于那些壮丁,自是让他们服从和严守纪律,如此也是便捷了将这些人化为如今的兵士。
对于这些,尽管公孙贾一直待在上谷,但是以他的见识和一心钻在钱眼中的念头,当然是理会不到的。
此时的公孙贾不由得心中惴惴,一向以来,他都清楚,自从张氏父子崛起之后,上谷便成为了公孙瓒对幽州觊觎之心上生出的唯一变数。
也正是因此,才会让他当初去上古,毕竟上谷作为刘虞指定的市易之地,公孙贾以一介商人的身份融入其中很是便利。当然公孙贾到上谷却是身负重任的,不过现在看来,公孙瓒已现铁青的脸色告诉公孙贾,对于上谷的事情,他很是不满的。
明明只不过数千人马的上谷,却是转眼间化身了数万的实力,即便是公孙贾自己被人愚弄至此,也会分外气愤的。
公孙贾自是知道,之前公孙瓒对于上谷就有些忌惮,自讨董回来之后更是如此,原先不过三五千兵马就能让鲜卑人的大汗吃瘪致死。而随着上谷如今发展的态势,公孙瓒清楚,若是在上谷发展到他无法掌控的时候,再去攫取幽州,那必定是自取死路的。
有了这番准备,再有了公孙贾自以为对上谷的了解,这才有了公孙瓒如此匆忙的袭取蓟城的计划。
“眼下这上谷军兵临蓟城,诸位可有什么应敌之策么?”
“主公,先前公孙贾曾经说过,他与那张合有些交情,不如便让公孙贾潜入敌营,看能否说动张合领兵倒戈,不吝高官厚禄,不信他不动心?”
一旁的关靖说道。
“公孙贾,你说呢?”对于关靖的提议,公孙瓒倒也觉得不错。眼下他手上的兵马虽说是足以与上谷军相抗,但是公孙瓒却是不会将他的目光局限在幽州一隅之地,为了以后他也需要善用兵力,不能随便的虚耗。只因公孙贾在上谷的损失,让公孙瓒如今也知道有些时候,做事情是需要精打细算的。
“主公,我愿前往!”公孙贾自是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出什么推拒的话来,毕竟此时公孙瓒的神情让他胆怯,还有关靖,对于这个人,公孙贾却是知道有些小人是得罪不得的,何况这个时候的关靖正受信重。
“不过主公也知道,如今那张合竟然被张四海委任统领两万兵马,重用至斯,主公可有什么嘱托于我么?”
不管之前和张合曾经说过什么,如今再去和人接洽,至少自己这边出的价钱不能太差,当然这个时候,这种承诺公孙贾知道还是得由公孙瓒来给。
“只要他能来,除了幽州牧以下随意他来选!”
公孙瓒倒也舍得下注。
听得公孙瓒如此说,公孙贾自是心中有了底气。不论如何,单说如今在朝廷那边,公孙瓒在位份上却是要比张四海的官位为高,一个北平太守,奋武将军能够给出的承诺当然要比一个没了上司的治粟从事所能给以的多。
公孙贾自是满意这承诺,凭借着当初和张合的接触,他自认为已经能够把握住张合和高览两个人的性情,都是些期望能够出人头地的有野心的家伙,不然何必从冀州这等上州跑到上谷这等偏远之地来寻找机缘。
如今虽然说上谷张四海能够鼓动起近十万人马来为难公孙瓒,可是那些异族之人哪一个不是往日里被公孙瓒收拾的七零八落的,即便如今齐聚在一起,未尝不是给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一鼓将这些荡平的机会。
至于说上谷城,却是张四海让公孙贾有些无话可说,虽然被人驱逐出来,让公孙贾很没有面子,然而张四海也只是用了些经商上面的手段,在这方面,公孙贾还真的不能说人家不地道。而对于在张四海手下的上谷的变化,公孙贾很是惊奇,现在的他还真希望公孙瓒能够在将张四海消灭之后,他去好生的把上谷给接手下来。
不过公孙贾在郑重的向公孙瓒保证竭尽全力完成此次使命时,依然没有看到公孙瓒的脸上有什么好神色。
“莫非是我又说错了什么?”
就在公孙贾还在揣测时,旁边却是有一位武将对着公孙瓒抱拳施礼,中气十足的说道,“主公,以我军之强,即便上谷军有千军万马,不过是土鸡瓦狗,何必还要如此麻烦。想那张四海当初不过一介贩夫走徒,如今纵是得基于上谷,只是勾连了一些好利忘义之辈,这等样人如何可挡我军一击。而今公孙贾想要去劝降那张合,此人也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主公也太大方了些。”
众人一看,发话之人原来是严纲,此时竟是见公孙瓒要以高官厚禄,诱张合来降,却是看不过去了。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主公,之所以能够独立于幽州,乃是主公的武功赫赫,想当年主公手下不过数千兵马,面对那叛贼张纯统辖的十数万乱军之时,主公是如何处置,纵使敌军穷凶极恶,我自一力攻杀,石门之战,即便我军战至粮尽士溃之时,主公又是如何处置,但有一口气在,犹是死战不休,如此过往,历历在目,如今主公大军在握,坚城在手,面对一些乌合之众,主公切不可坠了我军的威风才是!”
听了严纲这番话,在场诸人竟是一阵的恍惚,即便是公孙瓒此时也是为之一愣。
“哈哈,果然不愧是严纲!”
先前神色不虞的公孙瓒,经严纲这等言辞一说,却是神情大悦,“知我心忧者,果然是你!”
“如今我军自是有了更进一步的机缘,然而大家却都是有些患得患失了,竟是忘了我等之所以能够名震北疆之缘由,忘了我等之所以敢站在这蓟城之中,取流域而代之的底气之所在。想我白马从义,扫叛灭贼,已是不知道杀败了多少强人,如今区区上谷,又有何资格当得诸位如此谨慎而对呢?”
借着严纲的话,此时的公孙瓒却是要将手下众人对于如今情势的畏缩全都驱赶出去。
作为公孙瓒来说,这些年,由于刘虞对他的百般限制,他有些事情做的也是不符他的心意,或许是这些事情让手下人竟也变得如此循规蹈矩,如何让他满意。
他是公孙瓒,从一开始,便都是那个刚愎自用,勇猛无匹的公孙瓒,以前是,如今更是。如此之人,自然更为欣赏严纲适才所讲的话。
“那主公,我可还去得?”公孙贾小声的问道。
“去,为何不去!”公孙瓒大声说道,“只不过这次你去,莫要去见那张合了,便直接去见张四海,就和他说一句,从今往后,幽州上下,但有公孙瓒,再无刘伯安,他若顺从,便让他的上谷如旧,若是不顺,那就只有一个下场!白马义从,杀敌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
“是,主公!”
公孙瓒的语气却是变得刚强,让公孙贾也是觉得自己的胸中也有了几分胆气。即便他还有几分担心此去的风险,却是知道,他如今代表的乃是公孙瓒,他的这位主公,也从来都是杀伐果决,勇而无畏的无敌统帅。
看着公孙贾下了城墙,独自准备去城外的身影,此时在城墙上的公孙瓒以及他的属下们,却都没有太多在意公孙贾此次出使的结果。
有了重振起雄心的公孙瓒,自是将这些人的情绪带的高涨起来,连日来,因为匆忙取了蓟城,杀了刘虞变得有些不稳的军心,也因为和黑山军这样的黄巾余孽联合而导致大家心中的犹疑,此时都像是被一阵风吹走了。
“主公,如今,蓟城有您亲自坐镇,城外的张四海等人犹如跳梁小丑,不过北平那边如今被鲜于辅领数万骑兵围城,这等局势,还请主公深思!”
作为早就和公孙瓒有交情的公孙纪,如今自然而然的成了公孙瓒的手下,不过他要想在公孙瓒的体系中谋得他应有的位置,却还是需要努力的,“那鲜于辅对刘虞甚是忠心,而其为人却惯能笼络人心,如今数万乌桓鲜卑联军,都在他的统领下,我却是为主公担心,不知道公孙越将军,能否应付的来呢?”
“呵呵,这点倒也无须担心,我早已有了安排!”
公孙瓒笑着说道。
“怎么着,我公孙瓒也会有几个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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