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蓟城中发生的变故传到上谷的时候,张四海得闻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为了刘虞的出事而震动,而是对于公孙瓒这猛然间的发作而觉得诧异。
“这不就是一次斩首行动么?”
原本记忆中的刘虞不应该这么早就完蛋的,而且张四海也不觉得自己这只小蝴蝶带来的影响能够让幽州的局势有太多的变化,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张四海倒也没有过多的去探究这其中的关联。
只是对于公孙瓒这个时候的出手,既准又狠,倒很有些枭雄之色。
张四海知道刘虞对于公孙瓒也早就有所防备,若非如魏攸这些谋士都劝着让他在有十足把握之后才动手,或许刘虞早就动手剪除公孙瓒了。
然而军国之事,向来都不可能让人有十足把握才去动手的。
而今公孙瓒的一击得手,便是最好的例子。
眼下公孙瓒拿了蓟城,又派兵在军都山一代设防,自然是为了防备上谷这边。毕竟幽州上下,在这些年中,经过刘虞的几番整治,已经很是拢住了一些人心,然而能够被这位心怀仁慈的主公看的上的人,自然也大多都是些文人性情的家伙,要这样的人去反抗兵威赫赫,凶焰高涨的公孙瓒,自然是没有指望的。公孙瓒并不是在幽州毫无根基的外来人。
他在北平的作为俨然是幽州境内的独立存在,而除此之外,即便蓟城内,还有像公孙纪这样的同姓之人的协助,对于公孙纪即便是刘虞也不曾对他动过手段,单凭这一点,便能说明公孙氏在幽州境内的影响。
对于这些张四海倒也不需要去理会,只是眼下公孙瓒如此作为,是否他提前和袁绍等人筹谋好的方略呢,张四海却是不得不费些思量。
在张四海看来,而今袁绍所汇聚的十几路诸侯,都已经个人顾个人,各自为了地盘动了手,他这个盟主也在觊觎这冀州,如此袁绍对公孙瓒的这个举动是默许呢,还是会怪罪公孙瓒坏了他捧刘虞登基的图谋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张四海连忙将沮授和田丰,以及此时上谷城中的,臧霸,张合,高览等将一并召集来议事。
等人全都来到,看着身边的人,即便心中有疑惑,不过张四海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负面情绪,只因为他不再是初来乍到的孤身一身,他已经能够去做他想做的一些事情了。
“蓟城之事,想必诸位都知道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张四海的话音方落,一旁的沮授便说道,“主公,如今蓟城已落入公孙瓒之手,而当时公孙瓒在入城之后,更是大肆搜捕州牧大人的臣属,这样看来公孙瓒之意自明。我上谷自是幽州治下,更因州牧大人而起,想必在公孙瓒眼中,我等便是眼中钉一般的存在。故而以我之见,不妨趁公孙瓒在蓟城立足未稳之际,剿灭此等倒行逆施的奸贼!”
听沮授这么说,张四海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这自然就是准备让张四海以为刘虞报仇雪恨的名义,讨伐公孙瓒,“公与之意,大家以为如何呢?”
“不知道,如今我上谷兵马钱粮如何?”田丰倒是问道。
“回主公,两位先生,如今我上谷钱粮积蓄极多,至于兵马,眼下我上谷的兵马正是编制的有五千兵马,其中两千弓弩手,两千步卒,其余一千为骑兵。不过若是我们要扩军的话,半月时间内,我们能够增加到两万人马!”
臧霸作为如今上谷的首将,自然对于兵马这一块如数家珍。
“主公,我们如今当务之急,除了整备兵马以外,我觉得还应该先派遣人马,联络乌桓各部,鲜卑人,还有匈奴人,如此当可给公孙瓒极大压力。此外,我等还应尽快的向袁绍那边通报,毕竟公孙瓒如此倒行逆施,如此不义之事,作为关东联军诸侯的袁绍,总不能对公孙瓒不闻不问吧!”沮授再次开口说道。
“主公,公与之言自是急务,不过除此之外,我以为不妨先让人搜救蓟城中可能逃出来的州牧属僚,其外,若是可以,也当将此消息向长安上报,通知州牧大人的大公子才是!”田丰也是说道。
“两位先生所言甚是。自当一一照办!”张四海说道。
“而今公孙瓒初掌蓟城,却又是用了如此手段,害了州牧大人,想必幽州上下有志之士,定然不会让此等恶贼逍遥自在,我张四海深受州牧大人厚恩,自不能对此等事,坐视不理。非如此,不当人子!今幸得有诸位相助,愿诸君一同与我努力,共讨此等不忠不仁不义之贼,还我幽州朗朗乾坤!”
“自当与主公同心协力!”
于是,张四海便下令让众人各去准备。
沮授掌军情司,自是让手上所有的力量都动了起来,向着周遭渗透开去,有关于公孙瓒等人的消息迅速的从蓟城,从北平等地方向着上谷汇集。
而田丰除了给张四海参赞军机之外,还担着调配上谷城中战备物资的任务,当然也是轻松不了的。
至于臧霸,既然要保证上谷在最短的时间内,再扩军到两万人,这却是要让上谷城中的兵力瞬时间内扩张四倍。虽说上谷城中的军械物资齐备,而这兵员也借着上谷城扩建城池的机会,有了很大的储备。而在建城之时,对于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壮丁劳力,上谷这里也完全是根据张四海的建议,按照分段施工来做的,在这过程中对于这些人的管理也都无限的接近于张四海记忆中的军事动作,不过倒也还需要臧霸他们对于这些人尽快的做些整编。
当然在上谷城中,张合和高览的存在,这才是张四海敢在这个时候动手的倚重所在。
“俊义,元博你们两位的任务却也不轻啊,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还要劳烦两位将你们全部的本事都施展出来,也应该让世人知道两位并非是被人打发到这上谷小城来的无用之人,而是堂堂正正的上将之才!”
张四海对于张合和高览的看着,两个人倒也能够感觉得到,不过此时亲耳听得张四海将两个人称之为上将,即便张合再是自傲,心中也是激动不已的。
“主公不以我兄弟二人粗鄙,竟然如此看得起我们,我等自当拼死相报!”
“呵呵,我可不要你们什么的拼死相报,至少在我看来,区区公孙瓒,一介武夫只知蛮力,不通计谋,不晓钱粮,这样的人如何值得两位与他相拼,只要两位好生做就是了。等到此次事了,我张四海定有厚报!”
张四海不用把话说的明白,能够站在这里的人都是清楚的,若是此次真的将公孙瓒消灭了这幽州上下自当以张四海为尊了,到了那个时候,这上谷偏远之地,却是真的就要崛起成为一个真正的诸侯了。
很快,上谷城上下便开启了战争模式,在上谷这里出售的一切有关军事所需的物资都被张四海以幽州商会的名义给买下。
如今的幽州商会,自然都已经是张四海手中的工具了,自从逼走了公孙贾,在幽州上下已经没有人会在商会的事务上能够和张四海分庭抗礼,当然即便是当初公孙贾在的时候,也时而没有人会如此做的,不过如今张四海确实已经将之纳入了囊中。
上谷城的风吹草动,自然很快的便传向了周围的诸多势力之中。
而这个时候,张四海所排出去的使者也已经将张四海的讨伐公孙瓒的出兵请求传达到了各处。
一时间,北疆处处都是风云乍起,而这一切都是由张四海一手牵动。
就在上谷的张四海等着各处回信的时候,他却是先迎来了从蓟城逃出来的鲜于辅一行人。
作为刘虞所倚重的手下,像鲜于辅这等重臣,自然便是公孙瓒与除之而后快的人物,不过所幸的是,在公孙瓒领兵突袭蓟城的时候,鲜于辅正在渔阳等地公干。
他原本还想着回蓟城以探个究竟,却差点在回程的途中被公孙瓒的手下给抓个正着。幸亏被人给救了,并且给送到了上谷这里。
看着这位与自己相交多时的老友,满脸凄惶的神情,张四海自是心下有几多唏嘘,他自是知道公孙瓒会对蓟城下手,却也不曾想过会有如此之快,不然他在蓟城中的一些钱粮财产等也能免些损失,就像四海楼如今定然已经是公孙瓒的囊中物了,不过张四海倒也不怕公孙瓒会将之贪占多久的。
而也正是他的没想到,也让他没有对鲜于辅等人多多提醒些,故而此时的张四海面对着鲜于辅不由的劝解道,“鲜于兄,天可怜见,叫我等兄弟还有相见之时!”
“四海兄,我虽苟活,却宁愿随主公同去,如今公孙瓒这等恶贼窃据蓟城,实乃我升平恨事,若不能将之授首伏法,我此生难安!愿求四海兄助我了此心愿,只求能为主公报仇雪恨!”鲜于辅自是咬牙切齿的向着张四海诉说着自己的请求,此时的他倒是不会在乎眼前这人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他治下的一介商民,而今却是他要请求的一方了。
不过对于鲜于辅,张四海也并没有别的想法,毕竟两个人初始的相逢是在那种特定的环境之下,也正是结识了鲜于辅,才有了张四海如今的这一切的开端,而今两人虽然地位有了此起彼伏,在张四海这里,却是不曾有所变化。
“即便没有鲜于兄如此,我又岂会不为州牧大人报仇,我也是与那公孙瓒有不共戴天之恨!就在鲜于兄尚未来上谷之时,我已经让手下人准备出兵事宜,并联络了乌桓,鲜卑,匈奴各处,务必号召群雄共讨公孙瓒这等残忍好杀,倒行逆施之贼!”
“如此多谢了!”
“鲜于兄,何必如此,我们既然都是州牧大人的手下,那便更该同仇敌忾才是!不过鲜于兄这一程从蓟城那边过来,相比于路上的情形有些了解,未知如今那公孙瓒如何了?”
张四海问道。
“哎,说来惭愧,这一路上,我已是心事烦乱,并没有关心那些,实在是抱歉了,不过送我前来的那队人倒是自称从蓟城出来,正要来寻四海兄,或许他们知道更多!”
“未知他们现在何处?”
张四海倒是不清楚此时会有何人来相寻自己,尽管蓟城中他还有不少的产业,可是与他亲近的人,并无一人在城中。如福伯,借着上次旺财的事情,如今还在上谷城中,所以张四海想了想,竟是不知道来人是谁。
“回禀主公,护送鲜于辅大人来此的那些人正在门外候着。”
听得护卫回话,张四海自是让人将他们请来。
待那为首之人走进来,撤去头上掩盖着的头纱,张四海抬头一看,
“居然是你!竟是让人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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