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放站在面前的时候,张四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虽然欢喜,不过更多的还是欣慰。
“让父亲担心了!”
“回来就好了!”张四海说道,“不过,以后这些事情,在做之前还要多想想才是,你定然不会知道,就因为你的失踪,让鲜于辅大人都将正事给耽误了!”
“是,父亲,孩儿以后会谨记于心,稍后,我也会去向鲜于大人致歉的!”
对于张放这么机敏,张四海自是应允。
“孩儿在这段时间里,倒是结义了一位好兄长,未能先和父亲商议,孩儿便做了这件事,还请父亲不要见怪!”
张四海早就看到跟着张放一同进帐的还有一人,这人倒是相貌堂堂,身处陌生的环境中,倒也安之若素,很是不俗。
“可是这位小兄弟?”
张四海笑着问道,“和我儿一同回来,路上还多谢你照看了!”
“不敢当,伯父却是谬赞了,小侄太史慈在这里给伯父见礼了!”
太史慈自是向着张四海深鞠一躬,很是郑重。
而张四海猛然听到来人自称太史慈,这心里自然是泛起了一阵的波涛汹涌。
这可是太史慈啊,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后来东吴的堂堂大将,居然此时出现在了他的帐中,并且称呼他为伯父,这样的事情,让此时的张四海觉得就像是身处梦中。
张四海原本的记忆中,太史慈倒是有到过辽东的记载,不过随后他还是回到了青州,最后因为刘繇的邀请,南下了江东投到了刘繇的帐下,然而刘繇并不是什么英明之主,使得这位堂堂的英雄,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用,若非如此,神亭岭一战就是江东的小霸王的最后一战了。
不过在到了孙策帐下之后,太史慈也并没有真正的转运,只因为,这位小霸王很快就挂了,而在他身后继位的孙权,或许是想要消除孙策的影响,对于被孙策看重的太史慈并没有真正的倚重,只是将他打发到长沙附近,防御荆州刘表的侵袭。
要知道,那时候的刘表完全没有什么进取之心,让太史慈守在边疆,却不是大材小用了么?
恍惚间的张四海,连忙伸手托起太史慈,虽然知道既然身临这个时代,那些记忆中的群雄豪杰们,终究会一一面对,可是在此时无意间遇到了这位壮志不得伸,落得个郁郁寡欢,最终病死于榻上的一代英雄,自是让他感慨万千。
“贤侄快快请起,哎,得能于子义义结金兰,实在是我儿莫大的福分啊!”张四海颇有感触的说道。
“父亲,你怎么知道义兄唤作子义呢,孩儿似乎没有告诉过你啊!”
“你小子这可是得了天大的好处,居然还不自知,却是让为父也觉得脸红!”张四海却是摇了摇头,“为父虽然不多出门,倒也有些耳闻,更是知道青州有名士,名太史慈,字子义,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想来也是因为如此,子义这才免不了这辽东之行吧!”
见张四海这般说,太史慈却是连忙说道,“小侄只是做了本分事,既然为上官所重,自当忠人之事,不如此,枉为男儿!不过,这等小事,居然传闻如此之远,倒叫小侄有些汗颜!”
“看看,放儿,今后你可要好好的听从你义兄的教导才是啊!如此人物风度,正是你今后行事的典范!”
“孩儿自是会和义兄多多学习的,这点就请父亲放心!之前孩儿在路上,还有些担心父亲你会怪责孩儿自作主张,不想父亲倒是如此的通达!”
“你小子,能够与子义为友,这等好事,为父想都想不到,怎么还会怪你自作主张,若是每次自作主张,都能结交下像子义这般人物,为父那还不得高兴的疯了!”
张四海如此说,倒也有几分真心,毕竟他是完全没有想到,张放这小子出去疯跑了这么一趟,便拐回来一马和一人。
人自然便是此时的站在面前的太史慈,此时的太史慈在青州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一方名士,就这么被张放拉了来,可见这小子倒也有几分天生的运道在身的。至于那匹马,张四海倒也听蹋顿他们说是一匹野马王,类似这样出身的马匹,在他们的记忆中,也就有一匹红色宝马,出于羌人部落,后被献给了姓董的一位将军,对此,张四海便知晓,那匹就是大名鼎鼎的赤兔了,不想如今,张放这小子,竟然也有了这么一匹马,这样的好事,真要是还让张放遇上几回,任是谁人,那都得高兴的疯了!
张四海对于太史慈的认可和敬重,太史慈自然是感同身受,“伯父但请放心,张放贤弟与我已然结拜,我定然终生视之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父亲也请放心,孩儿定然也会与义兄一体同心,不分彼此的!”
“呵呵,这就好,这就好啊!”张四海少不得心花怒放。
“不过子义,不知当日你离开青州,为何要远避辽东,这却是让我有些不能理解了?”
“伯父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小侄原本到辽东来,只是听说我青州大贤管幼安先生正避居辽东以躲战乱,这才临时起意向辽东而来的。”
“可惜幼安先生没有找到,倒是在路上救下了孩儿,如今义兄即便是去辽东也多有不便了!”张放倒是接口道。
“这却是为何?”
“只因为为了救孩儿,我们已经和那辽东太守公孙度的公子结了仇,甚至还打死打伤了那厮不少的手下,若是现在让义兄再去辽东的话,却是不便了!”
张放倒是将事情说得简单,要知道那可是辽东太守的公子,与他作对,便相当于和辽东太守结了怨。
太史慈倒也知道,他这位义弟此时还处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即便面对的是公孙康这样身份的人,也不想低了头,如今只说去辽东不方便,却没有说去不得,只因为张放也还想着帮他太史慈去找一找那位幼安先生,好叫他能够游学于龙尾门下。
想到这里,太史慈开口道,“伯父,之前小侄说想寻访幼安先生,也不过是临时起意,终归是想着让家母不为我担心,现如今到了柳城,见伯父所行之事,也是朝廷正事,若有小侄效力处,家母那面也定然会欣慰的!”
“既然子义提到了令堂,倒叫我也起了担心,试想青州之地,原本就是黄巾之乱勃发之地,如今将令堂孤身一人留在那边,或有不妥,若是子义贤侄不嫌弃,不妨等你我回到蓟城,便将令堂接来幽州,如今你与放儿已成兄弟,令堂自然也是我的姊妹,你伯父我在蓟城,也算薄有产业,自然能够保证了令堂的生活无忧!”
“再者说,如今幽州州牧刘虞大人正励精图治,幽州上下正在广纳贤才,贤侄现下不便再回青州,不如就在幽州谋些出路。毕竟大丈夫只要能够为国效力,在青州或在幽州都是一样的,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太史慈此人信义笃烈,又是孝顺之人,张四海这般提议,自然能够让他满意。
既然张放和太史慈之间有了这么一层结义的关系,张四海若是让太史慈给走了的话,那他就不配是一个穿越人士了。
本来他就想着要给张放开始拉拢人手,以寄望于将来,现在就有了这么一个现成的,他怎么也不能够让太史慈离开的。
至于说以后在幽州的发展出路,太史慈自然不用担心,既然他的名声,连张四海都有所耳闻,那么本来就是青州出身的刘虞当然也不会对太史慈毫无了解的。
搞定了太史慈,并且让太史慈和他的母亲从此落脚到幽州,对于将来会不会让那后来爆发的黄巾直接给孔融的北海城给爆了,这些事情却不是张四海考虑的了。毕竟那里离他太远,孔融于他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张四海何必操那些闲心。
而有了这样的结果,自是让张四海对于此次塞外之行十分的满意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鲜于辅和丘力居很快就商定好了彼此之间的条件,例如让乌桓人向朝廷恢复进贡,而幽州方面为了帮助乌桓人尽快重开市易等事情,尽管那些条件尚没有得到刘虞的首肯,不过谁都知道,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难以达成的。
毕竟乌桓人从此以后不会再和张纯这个叛贼穿一条裤子了,从此北疆之地,终究会恢复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祥和,至少在乌桓人这边是这样的。
而这样幽州这边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能够让刘虞来收拾之前被打乱的局面,好生的恢复一下民生。
故而在鲜于辅准备启程回幽州的时候,丘力居让他的小儿子,楼班也一同启程向幽州而行,也并没有人说什么,这是乌桓人的诚心,而鲜于辅也清楚,有了楼班的相随,他这一趟出使总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虽历经了许多的风霜,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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