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男子正在想好事,如今听见说话的人声音甚是冰泠,顿时吓得打了一个泠战,一时清醒许多,色心顿收,顾不得穿上衣服,吓得拾起地上的单刀,也顾不得去追逃跑的村妇,随即朝四周警惕的张望。
哪知搜寻半天,却终是看不到说话人的身影,其中一人顿时来了无名火,怒道:“哪来的混账王八蛋,深更半夜的打扰大爷们的好事,有胆子说话,怎么没胆子出来?有种出来让老子见识见识!”
这时,那个声音又起,仍是泠泠的道:“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到现在还敢趁强?好,既然如此,今日索性就让你们死个瞑目!”
说话间,从树林里慢慢走出一个白衣男子来。
那村妇此时已跑到儿子身边,一把将他抱起,紧紧搂在怀里,想跑却又不敢跑,只是偷偷用眼睛扫了一眼那白衣男子,见他身体修长,腰上悬挂着一把长剑,身上白衣随风轻飘,煞是英姿飒爽,威武不凡,但由于脸上带着一张面具,一时却也看不出真实面目,只觉得他向前每走一步,先前那几名男子便吓的退后几步,一时心也不由的“咚咚”直跳,再也不敢看他,直轻拍着怀里的儿子,柔声安慰道:“灵儿不怕,有娘在,没事的!”
白衣男子慢慢从树后走了出来,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扫了一眼村妇,眼神中透出一丝同情,跟着转身盯着那几名男子道:“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要我来?”
那几名男子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如今看到白衣人面上带着的那张紫金面具时,脸上早已变得煞白,手中单刀已止不住剧烈的抖动起来,发出一阵阵响起,身体也情不自主的慢慢后退。
其中一个男子战战兢兢的盯着他道:“阁下莫非是王……..”
“啊!”
他话音未落,突然只见月光下一道蓝光闪出,跟着只觉喉咙处先是一阵冰凉,随即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发现口中舌头已被白衣男子生生割了下来,如今再也说不出话来,再看看地上,那块被割下的舌头仍在颤抖,嘴中这时才突现一阵剧痛,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丢掉手中单刀,不停的磕起头来。
其它几人见白衣男子如此剑法,哪还敢动,二话不说,纷纷跪下爬在地上求饶。
村妇刚才只是觉得眼前一亮,不知出了什么事,再看看地上的半截舌头鲜血淋淋,吓的赶紧将脸深深埋在儿子的胸口,再不敢乱动,身体更是瑟瑟发抖,更不敢去看那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似是没想到先前做恶的几人,竟被自己吓成这样,一时心中更是瞧不起,随即泠声说道:“你几人在这山上为非作歹已有多日,若不是我有急事要办,岂容你们猖狂到现在?如今竟还不思悔改,难不成真要逼我动手不成?”
他说完便盯着那几名男子看,两道精光四射的眼睛此时就像两把尖刀一样锐利,让人不敢正视。
村妇此时听得白衣男子说出这番话,便知他决非坏人,这才壮着胆子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觉他的双眼就如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让她止不住生出仰慕之情。
她似是想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明亮的眼睛,简直可以照人心魂,摄人心魄。
那几名男子听完白衣男子的话,似是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稍一迟疑,各人随手抓起地上方才丢下的单刀,跟着一个地趟滚,瞬间便欺到白衣人身边,随即齐齐朝他小腿横砍过去,刀法甚是凌厉,武功自也不弱。
白衣男子似是压根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嘴里发出一声泠笑,随即右手一挥,腰中长剑出鞘,跟着一道蓝光闪现,就像天上的流星一般,在皎洁的月光下一闪即逝。
与此同时,只听得“啊”的几声惨叫,那几名男子不知为何,突然丢下手中单刀,跟着身子站了起来,一时脚下跌跌撞撞,每人都用一只手紧紧捂着脖子,一只手指着那白衣男子,却已说不出话来。
村妇刚才眼见几名男子要去杀人,一时吓的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哪知瞬间又听得几声惨叫,生怕白衣男子出事,只得咬牙壮着胆子去看,却正好看到先前欺负自己的几名男子正从脖子处喷出五道鲜血来。
那鲜血自喉咙处喷出以后,渐渐形成一个圆弧,在皎洁的月光下组成一道鲜红的血雾,慢慢溅到地上,扩散开来,显得甚是美丽。
一时间,她竟好似产生了幻觉,只觉得杀人其实并不可怕,除了空气中飘荡着的那浓浓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其余的她再也不怕了。
一时间,她不由抬头痴痴的看着那白衣男子,只觉得他是那样威武、英雄。
直到那几名男子身上鲜血喷尽,全部“扑通”一声,直挺挺匍匐倒在地上,白衣男子这才走到村妇面前,轻声说道:“这位大嫂,歹人如今已全被诛杀,再没人敢害你,你不要害怕,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抱着孩子是要去哪里?”
村妇此时已经知晓白衣男子是好人,想到刚才的那番遭遇,不由又是泪如雨下,又想到在这荒山野岭,凭着自己如何才能找到吴宗口中所说的神医,唯有求助于他,儿子方才有救。
一念至此,她赶紧跪下求道:“恩人,求求你帮帮我们孤儿寡母一把吧!我儿子被恶魔所伤,如今危在旦夕,再不救就来不急了啊!”
白衣男子见村妇跪下,连忙将她虚扶起来道:“大嫂,真对不起,在下只是一个江湖侠客,并不懂得医术,你儿子既然受了伤,便要去寻大夫医治才是,为何要到这荒山野岭里来呢?”
村妇看了一眼怀里的儿子道:“恩人,实不相瞒,我儿子受的不是一般的伤,普通大夫根本无法医治,只有找到这终南山上居住的一位神医,请她出手,也许还会有救,可终南山如此之大,我又不知那神医在哪里?叫我如何去寻她呢?如今眼看我儿子的时间越来越少,再耽搁下去,恐怕凶多吉少,求恩人务必要帮帮我们母子俩啊!”
白衣男子似是越听越糊涂,不由看了一眼此时躺在村妇怀里的薜空性,见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显然受伤不轻,一时也猜不透他到底受了什么伤,为何一般大夫不能治疗,非要到这荒山野岭里来寻什么神医,随即问道:“大嫂,却不知你儿子受的什么伤?为何非要到终南山来寻神医医治病呢?”
村妇听得白衣男子问,不由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泪水顿时又“扑搭、扑搭”像掉了线的珠子般流了下来,直滴到薜空灵的嘴里,脸上,半晌才道:“我可怜的儿子是......是被那吃人的恶魔,将整个心都掏走了啊!”
她说完后,便突然失声嚎嚎大哭起来,一时整个山脚越发显得凄凉和悲伤了。
“啊!”
白衣男子听完那村妇的话,先是惊的叫出一声,随即身子一震,赶紧上前一把扒开薜空灵的胸口,果然在月光照射下,他瘦小的胸口那里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空洞,显然是被人硬生生的用重手法伸入然后将整颗心脏掏出,如今胸膛里血肉模糊,空空洞洞,显得阴森恐怖。
此时,山上突然传出一声野狼的嚎叫声,显得甚是凄厉,让人不觉浑身一颤,止不住打起哆嗦来。
一时间,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指,竟不由自主开始轻轻抖动,嘴唇动了动,半晌去没说出什么,显然他此时也被薜空灵的悲惨遭感到万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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