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诗心手里拿着爷爷生前留下的那把破剑出发了。临走之前,她既没有洗脸,也没有梳妆打扮,更没有搽脂抹粉,身上穿着一件早已磨损了的破衣服,头上戴着一个破了不能破的高边软帽,将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给掩盖住了,她甚至觉得这样还不够好,就又有灶灰抹了一把脸,现在从表面去看,她简直就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叫花子,走在路上,很多人也许都会避而远之,可是她丝毫不在意,她要的就是那种感觉,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此时,她站在门外,看着这个曾经住了好几年的小破草屋,想到即将要与它告别了,她的心中不由有些不舍,这原本是她的家,可是马上,就连这个可以容身的小窝既然就没有了。因为她很清楚,今天只要她踏出这个门坎,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所以尽管有些不舍,她仍然在转身的那瞬间,将特意从屋内桌上取出的那盏松油灯仍上了茅草房顶,此时风势正紧,待她下到山角的时候,整个茅草屋已经化为灰烬了。
烧吧!烧吧!没有毁灭,哪有重生?
这么多年来,她的心情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好过,她甚至已开始吹起了口哨。
一个女孩子吹口哨,那多少是有些不雅的举动,可她已不在意了,何况现在她算是她面前站一堆人,也未必能认出她竟是个女孩子。
到了洛阳市中心的时候,诗心先找了一个饭馆,要了一碗面吃,当然还是半年前那家面馆,只是老板已换了一个人,如今面馆的名字叫“善发面馆”,生意虽然不如以前好,可里面的人还真不少,因为里面只剩下一张空位置了。
诗心毫不犹豫的坐在这张桌子前,朝店小二大声喊道:“小二,来两碗羊肉面。”喊完之后,她便将手中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郑重的放在了桌上。
店小二当然还是当年那个店小二,如今却已认不出她来了,听到喊声,连忙跑到了她面前,先是看了看她的人,眼神里有些轻蔑,可刚要说话,却又瞧见了桌上她那把长剑,只好乖乖的闭了嘴,一脸的不高兴。
诗心从五岁开始混迹了江湖,如今已有十一年的光景,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情事故,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跟店小二理论一翻,可现在她没这个闲工夫,她要把说话的力气都省下来,然后放到试剑上。
她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道:“两碗面,其它的都归你了。”
店小二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似是觉得先前有些对不起诗心,连忙点头哈腰的抓起那块银子,一脸堆笑的招呼道:“小爷,您稍等,面马就上来。”他说完便转身跑了,随即大喝一声:“给六号座那位爷上两碗羊肉面喽!”
不到片刻,两碗热腾腾的羊肉面便已经摆在了诗心面前的桌上,她二话不说,抽出筷子便大口吃了起来,丝毫不去考虑面是否烫不烫。
她也许太饿了,也许是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的面,也许是因为天太泠了,大冬天的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衣,那还是爷爷活着的时候,平日里穿的,如今套在她的身上虽然有些大,可还能将就。
也许因为吃面的速度远比做面的速度快,不到片刻功夫,两大碗羊肉面便已到了她的肚里,甚至连里面的汤汤水水都也一起装了进去。
吃完后,她又无所顾忌的打了一个饱嗝,一手提着那把破剑,一手摸着鼓鼓的肚子,在众人的目送下,径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现在她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号称洛阳城力气最大的大力士,听说全洛阳城就他力气最大,所以她要去找他比试一下耐力。
这个人就住在一家赌馆,而这家赌馆什么都不赌,只赌一样东西,那就是力气。凡是去那里的人,只要先交上五百两银子,就可以跟全城最有力气的人比试力气,若是赢了,不仅赌银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且还会再给你五百两金子。
尽管这个诱人的条件吸引了许多江湖人物去比试,可到现在为止,一年多的时候,几乎没人拿过这五百两金子,往往都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倒万五百两银子,所以这些年来,赌馆的老板早已是赚的盆满钵满,另外城里最大的一间妓院也是他开的。
现在赌馆在他的眼中,已经显得不再是那样重要,这么多年了,似乎已没人再敢去找那个大力士比力气了,可他仍然坚持每天都开门,因为他要让人知道,在整个洛阳城,没有人比他的靠山强,他有全城力气最大的人,就像人人都知道,他跟“快手赛江鲫”是结义兄弟一般。
诗心到了赌馆的时候,大力士正在睡觉,赌馆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大桌子,显得有些潦倒泠静,可自诗心进入赌馆之后,赌馆里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就像当初开馆时那样,几乎洛阳城里所有的人都来了一样喧哗。
当然这些人都是诗心招来的,因为他们都是看到诗心剑上挑着的那块布这才跟着来看热闹的,现在这块布就横在大力气面前。
诗心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赌馆的老板张扒皮张青的注意,他原本在自己的妓院的床上呆正,正搂着一个妓女享福,可是自从妓院的老鸨嘴里听说这件事,便连口也没漱,便急匆匆跑了出来,此时他正盯紧着那块布条的七个大字发愣,因为那上面写着:洛阳最新大力士。
这在洛阳城,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自然会引起张青及任何人的好奇。
大力士看完这五个字,不由摸了摸光光的头,看着老板张青傻傻的笑了,刚笑完,便一把抓住那布,想要撕个稀烂,可是还没等他撕,布便又被诗心抢了去。
大力士发怒了,他的身高可真不是一般的高,足足有诗心两个人竖起高还不止。他的一只手掌可真是大,足足有诗心两个手掌拼在一起还要大,他的拳头更是了不起,只是轻轻一握,全身便已发出“咯吱”的响声,就像关节散了架一般,听得人心惊胆寒。
看的人倒吸了口泠气,替短小的诗心担心,可诗心却不在意,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似乎稳操胜券。
张青盯着诗心瘦小的身体,足足大半天,仍然还是不敢相信她敢挑战大力士,此时他的双眼已笑的迷成了一条细缝,嘴里露出了一口黄主牙,上面还沾着些肉末,现在这张嘴就对着诗心,令她几度想要呕吐,可她最终还是忍了。她知道,她是来挑战的,不是来吐的,所以无论如何,她要把所有的精力都保持住,绝不轻易发火,这时只听张青说道:“小弟弟,你可想好了,输了可要给五百两银子呢?你现在身上有这么多银子吗?”
人群中已有好心人开始劝诗心不要做傻事,白白送掉自己的小命上,也有人却不管人死活,等着这里看热闹。
诗心听完之后,不由愣了一下,显然她因为太过激动,忘记了这个规矩,于是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不过我很快就会有了。”
众人听后,不由睁大了双眼看着诗心,似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张青听后脸色顿时由晴转阴,泠声说道:“哪家来的小毛孩子,没银子来这里瞎捣什么乱?滚!滚!滚!哪里好玩到哪呆着去,大爷我还要做生意呢。”他说完便伸手去推诗心,要赶她走。
诗心却任凭他推,身子却也不动。
张青推不动她,这才知道诗心有点花样,只好无奈的说道:“臭小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砸场子?我可告诉你小花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洛阳城,谁不知道我张青的手段,你要是再不识相,就不要乖老子我不客气了。”
诗心也不着急,细声细语的说道:“张老板何必着急呢?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五百两银子,就可以跟他比试了,对吧!”
张青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啊!如果你有五百两银子,当然可以跟他比式,并且你赢了之后,我还可以再给你五百两,那可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黄灿灿的金子,这是老子我多年开赌馆的规矩,可惜的是你现在没有五百两银子,叫我如何跟你赌呢?再说就算你有五百两银子,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得走我这五百两金子,还是回事呢?”
众人一听,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有些人似乎觉得这场比式已经赌不下去了,感觉上了当一般,所以便有些被耍了一样的,骂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诗心见大家要走,却连忙高声喊道:“各位,如果现在谁能替在下出五百两银子做赌注,那么到时在下赢了五百两金子就归他所有。”
她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不由都轰然大笑起来,似是觉得她在开玩笑一般,因为大家都知道没有人会傻到愿意拿出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扔进水盆里,并且连响都不响一声。
“我看这小叫花子八成是疯子。”
“不错,如果不是疯子就是傻瓜,在痴人说梦话呢。”
“何止呢?我看还是一个想钱想疯了的傻瓜。”
“走吧!原本还以为有一场比式看,结果却看到一个疯子,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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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嘴里边嘲笑着诗着,边纷纷走了,最后尽管还有几个人不舍得走,可诗心看着他们身上穿的跟自己相关无几的衣服,便顿时失望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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