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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经过一番战斗,龟本的人马已经所剩无几。尽管这样,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的鬼子兵,凭借着武士道精神一次又一次地冲锋,又一次又一次被击退。
龟本一看大势已去,然而又突围不出去,慌乱之间忽然想起了他带来的迫击炮。于是他马上命令藤木指挥炮兵把迫击炮架起来,准备向两边开炮。
我二叔发现鬼子炮兵要架炮,捡起一个牺牲的飞豹杀鬼团队员的枪,向一个鬼子兵炮兵开了一枪,炮兵应声倒地。
草上飞也击中一个鬼子炮兵,又一个鬼子炮兵倒地。
龟本发现我二叔打死了他的炮兵,恶狠狠地喊道:“张有财,我一定要杀了你!”
“狗杂种,闭上你的狗嘴,你的末日到了。”我二叔高声回答。
龟本总算搞明白了,自从他来到铁路西,这些年屡次遭到袭击,发生了一件又一件,一桩又一桩让他难于破解的偷袭之事,原来都是我父亲和我二叔干的,他望着我二叔的得意之色彻底崩溃了,再次挥舞着东洋刀:“杀给给——”
鬼子兵再次听到让他们冲锋的命令,一种不祥之感陡然在心里升腾起来,恍惚之间看见死神正向他们招手。日伪军脊梁骨冒着凉气相互张望,谁也不敢往前冲,有的躲在树后,有的趴在土丘后边,有的干脆趴在路沟里不动弹。
龟本到了现在连他的士兵也指挥不动了,他急了,冲着几个趴着不动弹的鬼子兵“啪啪”开了两枪,两个日伪军没动地方就死在了原地。龟本穷凶极恶地命令藤木继续冲锋在前开道。
此时,一个小队长在西边已经被八路军击毙,剩下的日伪军又撤了回来。
就在这时,西边的沁河上来一帮人,他们是沁河村的担架队,是老孙用船把他们运送过来的。
老孙就在南河边住,他听说在西边过来的八路军跟龟本交上火,正在张望,郭文堂来找他,让他赶紧把他家的几条小船启动起来往回运伤员。就这样,又有不少乡亲自发组成担架队来了。
我父亲这边,担架队顶着头上飞过的子弹往村里抬伤员。眼看着鬼子兵又要冲过来,谢老抠说:“翠芝,你们抬伤员吧,俺过去杀鬼子。”
“俺也去!”马大牙一看谢老抠要跟着部队杀鬼子,他也拔出后背上的大刀片说:“你们老娘们儿抬吧,俺也去杀鬼子。”
郭老三,郭老四勇猛激战,手榴弹已经全部扔到了敌群里,枪膛里也没了子弹。路边有的是石头,两个人就捡起石头嘴里喊着往敌群里投:“砸死你个狗日的!砸死你个狗日的!”
石头被哥俩儿扔的满天飞,有的砸在鬼子兵的眼睛上,有的砸在伪军的裤裆里,日伪军嗷叫着丢枪败退。
“张保长”,龟本突然喊道:“你看这是谁?”
众人听到喊声向龟本望去。只见龟本身边站着一个苍老的老汉,正眼望着对面的人。
我父亲和我二叔同时认出了老村长。
老村长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对面的人感到惊讶,因为老村长还活着的消息乡亲们早已知道了。
5:七年前,龟本把老村长抓走,他根本就没把他交给谷口,因为那时片桐刚调走,片桐一走,谷口又刚来,一个走不再管这里的事,一个刚来不知道龟本到沁河村烧杀这桩事,抓老村长这事他更不知道。所以,龟本为解心头只恨就把老村长一直关押在一个死牢,立誓要让他死又死不成,活又不见天日。就这样一直把田兴山囚禁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直到马猴儿发现。
也许有人问,廖三不知道吗?不知道,龟本关押老村长的死牢在一个小院,龟本每天派专人负责看管田兴山,外人根本不得而知。
自从马猴儿把田兴山还活着的消息传出来,我父亲和宋指导员准备营救之时,我二叔出事了。
6:龟本今天血洗沁河村,猜定我父亲肯定要抵抗,所以就把田兴山从死牢里带出来押到了这里,关键时候跟我父亲做交易,今天还真用上了派场。龟本不由得一阵得意。
江排长也看见了老村长,他忽然想起七年前田兴山为保护他让龟本抓走,后来不知死活,心里难过了好一阵子,没想到今天看到了他,他高兴地说:“霍队长,沁河村老村长还活着。”
“我们一定要把老村长救出来。”霍队长下了命令。
这时,龟本又在喊话:“张保长,只要你让你的飞豹杀鬼团和土八路统统缴枪投降,我马上放了你们的村长,并且既往不咎,我说话算数。。。”
“放屁!”我二叔骂了龟本一声。
田兴山突然高喊:“有德,别管我,快开枪,打死这个杀人魔鬼。。。”
“八嘎!”龟本“啪”往田兴山头上砸了一枪托子,鲜血顿时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龟本望着我二叔“哈哈”大笑,“张有财,我想你不会看着我把他一枪打死吧?”
包子一阵紧张,大声喊道:“龟本,你要敢伤俺爹,你就死定了。”
这时,龟本趁跟我父亲喊话之际又命令炮兵再次把迫击炮架好,准备向两边开炮。
炮弹就离老村长不远,他一看龟本又偷偷命令炮兵开炮,突然窜过去,从一个鬼子兵腰里拽出一颗手雷,一拉弦,冒着黄烟儿就投进了炮弹箱,随后只听“咚——咚——咚——”几箱炮弹全部被引爆,顿时尘土飞扬,炮弹炸起的冲击波把几个炮兵炸的飞起多高,有的被炸出一丈多远,田兴山也躺在了血泊里。
“老村长,老村长。。。。。。”众人呼唤。
“爹,爹。。。。。。”包子喊着就要冲过去,被我父亲拦住。
霍队长一看田兴山引爆了炮弹牺牲,发出一声怒吼,“打!”
战士们把仇恨都集中在了枪口上,机枪,步枪,子弹像流星雨一样又飞向鬼子兵。
炮,是战争之神,龟本手里唯一的利器没有了,士兵又死伤惨重,他不得不预感到死期将至,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
这时,敌群里突然响起了枪声,子弹不是冲着两边打的,而是专打鬼子兵。
龟本一心想突围出去搬兵,可没想到还没冲出去后院却着了火,阵营一片大乱。
这是廖三的心腹金宝,朱福来带着新招募的皇协军跟鬼子兵干了起来,他们早就恨透了龟本和鬼子兵,今天一看机会来了焉能错过,两个人就带着有良心的皇协军在敌群里开起了枪。
霍队长,我父亲都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搞得莫名其妙,瞪大眼睛向敌群张望。
李海清认出是金宝带着人反水了,高兴地喊道:“张保长,是金宝他们,都是自己人。”
我父亲一看敌群里有皇协军倒戈,马上说道:“大家把枪掌握好,别伤着自己人,专打小鬼子!”
霍队长也看出了端倪,我父亲这边枪声又响起,他马上命令司号员吹冲锋号。
号声一响,八路军战士像猛虎下山一般跳上公路杀向敌群。
我父亲也高声喊道:“弟兄们,冲,杀鬼子——”
飞豹杀鬼团呐喊着就冲向敌群。自愿参战的乡亲没有枪就抡大刀片,跟鬼子兵展开了白刃战。
谢老抠,马大牙跑的也挺快,举着大刀片大喊着就杀向鬼子兵。
公路上乱作一团,喊杀声震天,刀枪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黑子两眼放射着仇恨的光芒跟着我二叔窜上去,见鬼子兵就咬,直咬得鬼子兵“吱哇乱叫”东躲西藏。
包子刺死一个鬼子兵,回头一看有两个鬼子兵要在草上飞背后下手,急忙喊了一声:“草上飞,身后有鬼子。”
草上飞可能没听见包子的提醒,继续跟一个鬼子兵拼杀。黑子看见草上飞要危险,离弦之箭一般窜过来,一口一个咬得鬼子兵“嗷嗷”大叫,撒手扔枪就跑。
藤木见黑子如此厉害,“啪啪”连开两枪,黑子窜蹦跳跃藤木就是打不着他。黑子反过来向他扑来。
龟本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气的哇哇大叫:“杀死它!杀死它!”
不知那个鬼子兵突然扔过来一颗手雷,手雷在黑子身边爆炸,黑子顿时被炸得血肉模糊,倒在了地上。
我二叔正在跟一个鬼子兵打斗,突然听黑子一声惨叫,转脸一看黑子被炸的绝气身亡,肚子上的血还在“咕嘟咕嘟”往外冒,他窜过来一把抱住黑子大声呼叫,最终黑子还是没能醒过来。
“他奶奶的小鬼子,小鬼子。。。。。。”我二叔骂着就冲杀向藤木。
藤木急忙迎战,我二叔躲过藤木的战刀,嘴里骂着:“小鬼子,日你祖宗!”话音一落,只见藤木嚎叫一声,腮帮子我二叔被打扯,露出白白的牙骨,两秒不到就翻了白眼儿。
谢老抠,马大牙在不同的地方大刀片翻飞,寒光四射,一刀下去一个。此时谁也看不出两个人一个是胆小吝啬鬼,一个是媳妇迷。
突然,马大牙一声惨叫,一个鬼子兵的刺刀捅进了他的后背,就见他身子晃了两下,“噗通”躺倒了地上。
“叔,叔”马猴儿看见,窜过来一把起住马大牙:“叔,你咋样?”
马大牙后背淌着殷红的鲜血,脸上也溅满了鬼子兵的鲜血,他颤颤巍巍地说:“猴儿啊,叔没给你丢脸,也没给咱沁河村丢脸,叔砍死了八个小鬼子,够本儿了,叔够本儿了。。。”
马猴儿一边听着马大牙断断续续地表功,一边流着眼泪,频频点头:“嗯,嗯,俺看见啦,叔,你是好样的。”
马大牙咳嗽了几声,似乎还想说话,但他嘴张了两下,一口气没上来闭上了双眼。
“叔,叔。。。。。。”马猴儿大声呼唤,马大牙最终因伤势过重也没能挺过来。
两个鬼子兵一看马猴儿没注意,突然围了上来。马猴儿听到身边声音不对劲儿,放下马大牙站起身,捡起大刀片架住了鬼子兵的枪头“当啷”碰撞在一起,只见鬼子兵一咧嘴,双手虎口开裂撒手扔枪。马猴儿趁机一刀劈下去,硬生生把鬼子兵的脑袋劈成两半儿,他又顺势一转,把另一个鬼子兵穿了个糖葫芦。
贾万田一身好武艺,他冲进敌群如入无人之境,一把大刀所向披靡,把鬼子兵砍的哭爹喊娘死伤一大片。
草上飞怪叫着,东打西杀跟鬼子兵杀得不可开交。
我父亲一边开枪一边寻找龟本。
李海清来到金宝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好样的兄弟。”说着又杀向敌群。
郭家三兄弟扔完了石头就跟鬼子兵摔起了跤。此时,鬼子兵方寸已乱,没几下就被郭家三兄弟撂倒一个,又几拳下去又被打得七窍流血,有的被打得眼珠子跑了出来。
公路上到处是横躺竖卧的日伪军,血把公路都染成了红色。
龟本一看几次都没能突围出去,藤木也死了,几个小队长不知啥时候早已都成了八路军和飞豹杀鬼团的枪下之鬼,他忐忑着,偷偷从土丘后爬起来一拉马的缰绳,上马就要逃跑。
草上飞喊了一声:“铁锤,龟本要逃跑。”
我二叔正在找龟本,一听龟本要逃跑,转身一看,龟本已经上了马。我二叔骂了一声“狗杂种,哪儿跑?”“啪”一枚枣核镖打着翻滚儿就飞向龟本,只见龟本一仰脸翻身跌落马下。我二叔飞步窜过去本想一枪结果了龟本的小命儿,然而他还没伸手,龟本突然一个鲈鱼打挺站了起来,抽出东洋刀准备跟我二叔决战。
突然,孟庄方向传来一片爆炸声,随后就冒起了滚滚黑烟。
龟本今天血洗沁河村,队伍刚出发不久,兰兰就带着复仇的怒火,怀揣着廖三藏在家里的一颗手雷来到龟本兵营,瞅瞅没有鬼子兵发现她,她“跐溜”钻进炮楼拉响了手雷,把仅剩的十多个看家的鬼子兵全部炸死,上演了一曲慷慨悲歌。
大伙看到的那股黑烟就是兰兰引爆了手雷炸了龟本的炮楼,炮楼上的弹药又引爆了弹药库爆炸冒起的黑烟。
兰兰用一个弱女子的行动兑现了自己的誓言,为死去的母亲和为报国恨家仇与木村同归于尽的哥哥廖三报了仇。
龟本也听到了从孟庄传来的爆炸声,他预感到大势已去,等待他的是复仇的怒火和死亡。所以,他狗急跳墙一般抡起东洋刀就向我二叔劈了过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二叔闪身躲过龟本锋利的战刀,空手跟他战在一处。尽管他的战刀抡的“呼呼”直响,但毕竟后背中了一枚枣核镖,只见我二叔运足了气力,几个照面,一拳砸在龟本的脑袋上,龟本顿时脑浆迸裂,口吐鲜血,身子一歪仰面倒地,肉疙瘩脸抽搐了两下,身归那世去了。
龟本,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到临死前才弄清飞豹杀鬼团就在沁河村,我父亲就是他夜思梦想想要消灭的飞豹杀鬼团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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