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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总是冷的不太寻常。这是花若彤莫名其妙穿越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印象。
这样的冷是不论穿多少袄子都暖不起来的刺骨之冷。
何况这还是夏日。
花若彤缩了缩脖子,继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着,她有些寻不清自己此刻脚下的方向了。她心里到底在为什么发闷,总是说不清个由头来,明明是她一手促成的结果,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不知不觉竟又来到了这花楼,夜深了,整条街上都安静的出奇,唯有这夜间才开门做生意的花楼,姑娘们使出了浑身解数留男人们过夜,花若彤是不屑这样的行为的,可她也并不会歧视这些姑娘。
在她穿越前的那个时代,这样的女人还少吗?只不过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罢了,她反而钦佩起这些姑娘们来,至少她们敢卖却不会嚷嚷着要给自己立贞洁牌坊。
这样的夜晚,七皇子或许正搂着他的美妾睡的香甜,而七皇妃竟在这烟花之地逗留,若是传出去,当真是茶余饭后最逗乐子的笑谈了。
花若彤正要跨进去,身后不知是谁拽了自己一把,花若彤有些恼,回头看到拽他的人,陌生的面孔,俊秀中带着狂野,虽是一身与京中贵公子们无所差别的打扮,眉眼间却流露出一丝外族人的味道。
他不像是中原人。
仔细端详着,也不像是什么恶人。
花若彤不禁嗤笑,有哪个真正的坏人会将“坏人”二字写在脸上的。
“你……”花若彤话未出口,只听那人说:“我以为这大半夜的只我一人无聊,原来这睡不着的人还多呢!你说是不是呢?七皇妃?”
七皇妃,原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便是与欧阳俊熟悉的人,会是谁呢?
是的,他就是冷傲天。
“你不必惊讶。”冷傲天在前面慢慢走着,花若彤不禁好奇地跟了上去。
“想当初,你与欧阳俊成婚,他就是在这样的夜色下同我喝了一夜的酒。”冷傲天说的云淡风轻,却不知花若彤脑海中已然想入非非,这样的话叫谁听了都会浮想联翩的吧,大婚之夜,新浪撂下洞房里的娇妻,却跑出来和一个大男人独处了一夜,难保他们之间不会有点什么吧。
此时的花若彤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无数令人直喷鼻血的画面,前面正走着的冷天突然停了下来,花若彤躲闪不及,一头扎进了冷傲天的怀里,这一撞,将她整个人都撞清醒了,抬眸盯着冷傲天许久。
这个人,总有种说不明的神秘感。
也许是同他并不相识,可以花若彤的直觉来讲,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冷傲天抖了抖衣袍,“七皇妃这样可不太好吧,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同你之间有点什么。”
花若彤嗔道:“我?和你?哈,哈哈。能不要跟我讲这样的笑话吗?要说有什么,恐怕也是你与欧阳俊之间有点什么吧?”
这话着实刺耳,可冷傲天却不恼。
“欧阳俊那小子短短数月之内娶妻纳妾的,我倒是想同他有点什么,也要他肯才行。”
花若彤额间不禁冒出两行黑线,这人还真是直接。
“不知这么晚了,七皇妃一个人在街上溜达什么,适才还想要进那男人去的地方,我听说新婚之夜,娘娘就在那里过的……难不成娘娘真有什么不同常人的嗜好?”冷傲天斜睨着眸子,坏坏地望着花若彤,花若彤愤恨地瞪着他,恨不得一拳头砸花他的脸。
诶?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想知道吗?跟我来咯。”
这回是花若彤在前面带路,冷傲天百无聊赖地在后头跟着,时而快上几步,却又知趣地走到了后面去。
花若彤一路拾掇着看似无用的东西,单是见多识广的冷傲天也看不出她在捣鼓什么。
“你不是要告诉我吗?”冷傲天追问。
“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冷若彤说着手指在冷傲天那俊俏的脸上划了那么一下,看似暧昧无比的动作,却暗藏玄机。
待冷傲天觉察到异样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冷傲天捂着自己的脸,“当真是最毒妇人心!你到底在我脸上做了什么?”整张脸酸酸麻麻的,说不出的难受。
花若彤摆了摆手,“不要再跟着我!”转身要走,又不忘叮嘱道:“还有,今晚,咱们谁也没见过谁!”
“喂!我的解药!”
花若彤没有搭理他,任凭冷傲天在身后嚷嚷着,待走出了数十步远,花若彤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远远地朝着冷傲天那大张着的嘴巴里扔了过去,正好砸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冷傲天不及反应,脸上虽然不难受了,可体内却像是又窜入了另一种毒素。
他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眉头骤然蹙成了一条线,“这个女人!难怪欧阳俊会那么嫌恶她。”欧阳俊当初说这女人脸上有块难看的胎记,如今亲眼见了,模样倒不似欧阳俊说的那般不堪,反而觉着这模样有些可口。
只是心肠歹毒了些。
若是冷傲天此后回想今日心中所想,又不知当是何种滋味。
命运啊,总是爱捉弄着所有人。
他们的喜怒荣宠,皆是造化弄人罢了。
夜已尽深,官婉静终于等来了欧阳俊。说是沐浴,却足足叫官婉静等了一个多时辰,若是沐浴需这么长时间,那得脱层皮吧。
欧阳俊进来,外头秦嬷嬷关上了们便吩咐一干人等下去了,她伏在门窗外向里边张望了一番,也才安心离去。
“殿下累了吧,婉静伺候您歇息。”官婉静手抚到欧阳俊腰间替他解开腰带,褪去外袍,欧阳俊忽然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问道:“这是什么香?这么奇特?”
官婉静没有多言,只说是花若彤送的,并没有提及美人露的功效。
欧阳俊抽了抽鼻子,“倒是好闻的很。”既是花若彤送的,他怎么从没在花若彤那里嗅到这味道,而且……欧阳俊抚了抚自己仍在发烫的脸颊,这一巴掌可真是下手不轻。
这女人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她擅长制毒,难道心肠也满是毒物吗?
见欧阳俊愣神,官婉静关切地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没有。”
“呀!”官婉静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摩挲着欧阳俊那肿胀的侧脸,“殿下这是怎么了?”谁瞧了都会知道是被人打了。
“噢……这是……”欧阳俊想了想,总不能说是他借着酒意想要轻薄自己的正妃,结果被自己的正妃给一巴掌扇了吧,只另找了个借口道:“喝多了,没当心,被猫爪子给抓了……”
猫爪子……还在外头溜达的花若彤不禁狠狠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想来她也知道,此刻骂她的人可多着呢。
官婉静递了杯茶给欧阳俊,“多饮伤神,殿下喝杯茶吧。”欧阳俊接过茶却不曾喝,空气中那股奇异的清香越来越浓郁,不多时他的意识也变得不再清晰,眼前的人若隐若现,渐渐模糊却又渐渐清晰。
只是那轮廓却一点一点的变化着,从端庄优雅的官婉静变作娇弱可人的蓝心,最后却似又变作了张牙舞爪的花若彤。
欧阳俊笑起来,“此前还拒绝我,此刻却又出现在这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官婉静听得莫名其妙,她何时拒绝过他?难不成因着此前父亲有意投靠三皇子生着气。
“殿下,如今我已经是您的人了,此前是我的不对,还请殿下原谅。”
欧阳俊刮了刮她的鼻子,“原来你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下颚轻轻抵在官婉静的肩头,贪婪的吮吸着她脖颈间的气温:“我记得你从不涂香的,不过我喜欢你这味道。”
“殿下喜欢就好……”官婉静脑海中满满的都是秦嬷嬷交代的事,如今实践起来更是尴尬不已,温柔的男子气息在她的鼻息间蔓延,身体的某根神经牵动着全身的血管,近乎疯狂,随后便是一阵酥麻。
床幔轻摇,一室旖旎。
花若彤回到院中的时候,看到西院的烛火已经熄了,想来他们已经歇下了。
竹巧候着她回来,几番瞌睡都强忍住了。
“娘娘去哪里了?叫奴婢好找。”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花若彤脱去外袍,钻进内屋,“不早了,都下去歇了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一众婢女们如蒙大赦,终于可以回屋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了。花若彤合衣躺在床榻上,嘴角微微扬起,掩去了一丝苦涩。
“官婉静,欧阳俊,你们今晚当要谢谢我才对。”
官婉静料想的不错,她花若彤是不会在今晚加害她,所以她命竹巧送去的药膏当中不会有问题,不过花若彤是确实动了手脚的,那药膏当中掺杂了些许迷情香。
她也算是了解欧阳俊。
欧阳俊不喜欢官婉静,可若是今夜明显待官婉静不好,那么娶回官婉静又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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