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一股的热浪连连不绝的扑到了他的脸颊,炙热的焱气令他有种灼伤的错觉,他惊异道:“焱...焱气....”意识到这一点,他平静的脸色终于不再平静,抽搐着唇角喃喃道:“怎...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名修者...这绝对不可能...”
修者!?
围观的众人似有所悟——李克文此次似乎踢到铁板上了,只是,令众人不解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修者缘何做了侍奉人的下人。
修者,修炼一途历经艰险:淬体,筑焱,寸破,修神,九转,知命,极武,元灵,碎虚。修神是修者一生至关重要的一卡,稍有差池,于日后的修为有损。修者之道,当以自身的肉体为炉,以体内的焱气为炉中烘烘燃烧的炎火。火炉尚若修炼得不够强横,于日后的修炼有险,甚至一个不慎,修者将有性命之忧,这也是诸多修者为何长期滞留在修神境,而不肯进阶的原因之一。
史料中记载:千年前发生的一场惊天动地般的剧变,使得人族、兽族、翼族被迫入驻北冰原暂且繁衍生息。为抵御冰原的寒冷,三族的体内形成了一股熊熊燃烧的焱气,同一时期,龙族的体内也拥有了焱气,但追其因由,却是不得要领。
“啊!”痛苦的嘶吼声从口中咆哮而出。
滔天的热浪,炙热得邱名全身肌肤通红,欲要撕裂;滔天的焱气,炙烤的大地瞬息干涸,并龟裂出一道道半寸有余的裂痕,伸向远处,伸向众人脚下。
“好大的潜力,若是无人阻拦,此人的前途必然无量。”
深邃的夜,一个年轻人伫立在不远处的楼前,冷冷的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夜的微风,微微扯起他的长发拢向脑后,他是一名修者,心中自然明白那滔天的筑基焱气意味着什么:每一名修者跨越到筑焱时,都会将焱气迸出体外。
焱气迸出的愈多,潜力愈大,未来前途业也愈是不可限量,思及至此,那人感慨道:只是这股深不可测的潜力,也得须要他有命才能发掘。
“现下的社会,人心不古啊!”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各有鬼胎:因为每个有潜力之人都将遭到人妒,遭到有心人的灭杀。因此愈是有潜力之人,要想在这种世风之下的世态下生存下去,愈是需要有一定的定力以及耐力跟心智,简而言之就是需要猥琐。
“杀!”
想起在神龙大陆的种种往事,邱名怒啸着从地上一跃而起,向对面的李克文紧逼而去。众人触及到邱名那双冷漠无情的双眸时,身形不由自主的颤栗了:因为他们通过邱名的双眸看到了无情的杀罚,那是一种毫无情感,灭杀一切的杀罚。
面对邱名的步步紧逼,李克文顿时慌了心神,今天他可谓是栽了个跟头,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的对手会是一名强大的修者。环顾四周的人群,因为自己往时的人品,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与他有些间隙的人,因此,他也无从指望他们能在邱名的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好让自己逃脱今日之厄运。
“今日,你必死无疑。”
伴随着冷冷的怒啸声,邱名一跃而起,破,冲天的焱气消散于虚空,邱名挥手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李克文的认知。
“这,这就是修者的速度?好快!”
咕噜一声,李克文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液,额头的热汗如同雨注,急速的划过脸颊,滚落在了脚下的地板上,此刻,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身死异处。
“住手!”
不过这个时候的邱名早已理智全失,他哪里能因为旁人的一句话而放弃灭杀李克文的念头,待冲到李克文的跟前,他轻声自语道:“去死吧,用你的血来纪念我力量的重回,再合适不过了。”
“啪!”
一声脆响,邱名陡感觉到一股大力将自己满蓄焱气的右手击向了一旁。哧,焱气陡然脱离手掌,激射在地板上,洞穿出一道寸深的小洞。
强者?
能将自己全力一击扭转到一旁的人,说明那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后,邱名不甘的自喉咙低吼道:“为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你杀死他的话,你也活不长的。”
女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恍然有种隔世的感觉,邱名一把挣开了对方的小手,茫然的注视着对方,他感觉此女看起来有些熟悉而又有些陌生。他摇了摇头,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人是谁,继而将视线扫过每一个面孔,陌生的人,陌生的院落,此时的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谁,甚至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冥冥中有些恍悟:是杀戳,杀戳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以至于将所有人都遗忘了。
眼见对方的脸色开始缓和,白衣女子轻舒了一口气,并松开了小手,淡道:“虽然那人很可恶,很讨人嫌,但你却不能出手,因为你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畜生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邱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踌道:“我的确不能为了一口气而丧命于此,因为我是要杀回龙族大陆的人。”
他的神智已经清醒了许多,在大陆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任何非宗派争斗或是剿除山贼而死伤的杀人事件,都是需要偿命的。而这条不成文的规定,也便成了李克文一干恶人可以横行世间,并欺软怕硬的不二法则。
“...段...段霞...你来告诉我...”邱名冷冷盯着女人绝美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自齿间叱道:“凭...凭什么...他们能不受此限制的约束...”
不待对方回答,邱名冷冽的目光已经移到了李克文身上。乍然触碰到邱名冷冽的目光时,李克文的心上一阵心虚:他可不想死。
邱名将目光收了回来,冷道:“虽然此刻不能杀你,但有一样东西需要你留下来,你哪只手拿的我的钱...”
李克文心里一紧,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紧紧的握了握自己的右手,瞧他紧张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它就不属于自己了。
眼见段霞并未阻拦,他知道对方已经默认了此事。
李克文双手紧紧的攀住了女人的玉臂,此刻惟有段霞是他的保护伞,也只有她能救自己,是以他才苦苦求恳道:“霞,不不不,是段主管,希望你能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救我一救。”
闻言,女人的俏脸明显罩了一层寒霜:“把他的手砍了。”
邱名微皱了皱眉梢,他似乎嗅到了一丝可疑,这两人的关系似乎非常的微妙,不过他并未在意,手起一刀,炽热的焱气与肉体的切合,发出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啊!我的手!”
一声凄厉,刺目的红色,血流如注,一只断手,森白的骨头横躺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第一次动刀的人,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千万次都不可避免,思及至此,他的人彻底恢复了理智,心境一片清明,仿若进入到了另一片天地一样。
女人的笑声打断了邱名的思绪:“咯咯,你以前说你是学雕刻的?”
邱名匆匆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冷冷的说道:“那时候,我只想活下去,因为我需要工作,需要吃喝,需要活着,需要变强,需要一战...”说到这里,邱名聪明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讳莫如深的段霞自然意识到了他的异常,不过他并未深究,反而轻笑道:“对了,明天我有一件事儿相托。”
“什么事儿?”
女人莞尔一笑,咯咯的道:“我明天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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