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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的应了声,然后盘膝坐下,注视着对面的老人,陈凡终于顶不住他的笑容,苦笑道:“长老,我想成为核心弟子。”
似乎早有预料,徐琅笑容不减:“当初我便想收你为弟子,只是碍于宗主,如今你也有了成为核心弟子的条件,只是差了最后一步罢了。”
说着,徐琅的面色渐渐严肃:“只要拜入我门下,你就可以成为核心弟子,但是,我有个要求。”
陈凡心中凛然:“长老但说无妨。”
“你必须立下心魔誓言,今生不得有辱师门。”
听罢徐琅的话,陈凡心下一愣,他以为需要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没想到只是需要立誓,虽然这心魔誓言很严重,但只要不违背,就没有大碍了。
“我陈凡在此立下心魔誓言,若是此生有辱药宗,必让我修为尽丧,万箭穿心而死!”当陈凡严肃的立下誓言时,冥冥中似乎感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但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不见。
“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徐琅的关门大弟子了,哈哈。”徐琅开怀笑着,右手一阵光华闪过,一枚象征着核心弟子的金色令牌出现在手中,递给了陈凡。
陈凡接过,用法力微微催动,便见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出现在空中,药宗核心弟子陈凡!然后字体消失,出现了一副陈凡的肖像,嘴角含笑,栩栩如生!
“原来,师父早有安排。”摸了摸鼻尖,陈凡面色微苦。
“哈哈,不到一炷香就闯过炼心路的徒弟,也不算辱没了我。”
“好了,别一副怂样,这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还有一些修炼的心得。”将一个储物袋给了陈凡后,徐琅似乎很开心,兀自笑个不停,毕竟,他的第一个徒弟,就这么天才,心志也很坚定,欢喜也是自然的。
毕竟,对于他们这种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家伙,或许,传道解惑也是一种乐趣,但更是一种延续。
可是这种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陈凡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徐琅的脸色沉了下来:“师父,我想借用宗门的传送阵,去南疆!”
盯着陈凡期盼的笑脸,徐琅的脸色很阴沉,一个传送阵而已,他还是有这个权利的,但刚收了第一个徒弟,他就要去遥远的南疆?这不是存心气我老人家嘛?
“呵呵,师父,我自小就在南疆,曾是大赢帝国的血武侯,呃,因为皇帝是我叔父。”看着徐琅不善的脸色,陈凡有些尴尬。
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因为在一次秘境历练中,被奸人所害,就莫名其妙的到了伍原,而后听说药宗有传送阵可以回去,故而加入了药宗……”
“虽然之前抱有目的加入宗门,但之后却是真心将药宗当做自家一样,只要我一日是药宗之人,今生都不会做有辱宗门之事,而师父,也会是我一生的师父。”说道这里,陈凡的面色很是坚定。
听完陈凡的诉说,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徐琅的面色稍缓,到了他这个境界,已是人老成精,方才陈凡的一席话,徐琅能看的出来,陈凡是出于真心的。
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徐琅还是有些气恼,但面对关门大弟子也不好发作,只是有些语重心长:“南疆,为师年少时也曾与大师兄去过,那里有几个,由中原的几个大宗门建立的帝国,据说是为了争一件什么仙器,而这件仙器就是几国的国玺,所以这万载来,他们打来打去,到现在也没个结果,以至于他们在中原的本家都受到了一些拖累。”
“要不然,哪里会有现在几大宗门的位置?”说道这里,徐琅不免一些鄙夷。就为了一件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仙器,拖延了宗门万年的发展。
从没听过这些内幕的陈凡,自然是被雷的外焦里嫩,没想到,南疆还有这么一段传说。
“所以,你要想回去,可以,但最好不要搀和进几国的争斗之中,万年来,不知有多少英杰都在不停征战中陨落,为师可不想关门大弟子英年早逝,成了本宗的笑话!”
说着,徐琅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南疆也有药宗分支,你若有什么难处,就持着这枚令牌去凤鸣山找他们。”
拿到这枚古朴令牌的陈凡不由感到一阵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凤鸣山知道么?”
陈凡目光闪烁的摇了摇头。
“你在南疆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啦!”徐琅作痛心疾首状。说着,徐琅突然又是一阵咳嗽,然后便见他嘴唇无声的动了动,似乎是在千里传音。良久,徐琅才面色无常的又告诉陈凡:那个地方已经改了名字,现在叫卧龙山。
陈凡点头称是,他知道那个地方,左邻无极林海,右邻自由城,地势极佳,其山上有一个宗门,丹宗,大赢也经常购买他们的丹药,没想到,竟然是药宗的分支。
“你持令牌去,他们会不遗余力的帮你,但是,不要轻易使用这枚令牌,知道么?”
“嗯。”
“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越快越好。”
“后日,你再来这里,现在先回去吧。”摆了摆手,徐琅好像有些忧伤。
陈凡自然恭敬称是,而后出了长老殿。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与一些相熟的同门告别,还要去见一见那个救了他的宗主之女林月,以示感谢。还有去看看边城的小玲珑。
持着核心弟子的身份玉牌到了第一峰,向同门打听了林月的所在,是在万亩大小的峰顶一角,一个僻静的竹林深处,来到这里,却被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师姐拦住,当知晓自己来意后,这名师姐却冷冷的对陈凡说,林月师姐已经云游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陈凡只有悻悻然的走了,心里却是莫名其妙,好歹自己也是核心弟子,这女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无礼?
在药宗后山,见了洛秋,两个好久不见的吃货,自是捉了几条大鱼,也不顾天上的白雪,在林子里烤了起来。
当最后,洛秋得知陈凡要去南疆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又送给了陈凡几枚丹药。
第二日,陈凡便来到了距离药宗数千里外的边城,在东部的凡人区,走在熟悉的路上,一时间感概万千,当初还只是一名筑基期修士,如今都是出窍了。
踏过有些老旧的木门,迎面就是一名低头蹲在大堂门前的少年,少年正是玲珑,依然一身破旧的小棉袄,但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却满是泪痕。
看到陈凡进来,玲珑以往灵动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接着又低下头无声的哭着。泪水一滴滴滴下,小脸在寒冷的冬季里冻的通红,尤其是一双眸子,满是死灰。
陈凡心中一痛,轻轻的蹲在了玲珑的面前,和声道:“玲珑,怎么了?”
谁知陈凡不说还好,一说完,玲珑就哇的一声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好像这些天的彷徨无助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轻轻的拍着玲珑的小身子,陈凡任由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自己身上,对于这个灵动并且照顾了自己好久的少年,陈凡一直心存感激。
良久,在玲珑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中,陈凡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陈凡在无极商会买符宝时,得罪了的那个叫冷二的矮子,他寻不到自己,在打听之下,知晓了玲珑家曾照顾过自己,所以在几天前找到了外出砍柴的玲珑爷爷,踹了他一脚,虽然冷二自己觉得这一脚不重,只是出出气,但老人家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哪经得起金丹修士的一脚,现在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
听着玲珑的哽咽,陈凡更是自责,但一股怒火也是噌噌直冒,这该死的纨绔子!
大堂中,那张陈凡躺过的木床上,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痛苦的躺在其上,见陈凡进来,他是想笑的,但身上的痛苦却让他一阵抽搐,使的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这是一个平凡、朴实的老人,却因为自己……陈凡握了握拳头。
念及此处,陈凡松开了牵着的玲珑,快步走到床前,止住了老人的欲言又止,拿出了一枚馨香四溢的丹药喂他吃下,然后又用自身灵力为老人调理。
半天时间,陈凡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这是灵力使用过度的征兆,但即使加上洛秋赠他的六品疗伤丹药,还是对老人伤势没有一点作用,因为,老人此时的身体,就犹如风中飘零的树叶,已经无根,即使再怎么医治,也是枉然。
陈凡渐渐的收回了双手,面色沉重的走出了大堂。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老人眼中的那抹希冀消逝不见,一抹痛苦的苦涩浮现嘴角,轻轻的向玲珑道了一声:“来。”
玲珑紧紧的抿着惨白的嘴唇,拼命的止着眼中的泪花走到老人身前,他并没有哭着喊着要大哥哥救爷爷,他很懂事,知道面色苍白的大哥哥已经尽力了。
“他,好人、跟他、”老人断断续续的吐出了几个字眼,仿佛用了很大力气,在这严寒的冬季里,额头都冒出了汗。
玲珑并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看着面前熟悉的爷爷,一双满是冻疮的小手死死的捏着。
说完这句话,老人渐渐的闭上了双眼,脸上也没了痛苦,神态安详,刚才的那一幕,仿佛是回光返照。
老人强撑着身子,就是因为不放心小小年纪的玲珑,如今,陈凡回来,仿佛有了托付,老人才放心的离去。
站在床前的玲珑,依然紧紧的咬着嘴唇,一丝丝血渍顺着嘴角流下,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只是,依然无声。
良久,陈凡回来,方才,他去了冷二家中,废了他的修为,并没有杀他,因为有些人,当你拥有之后,再失去,可能会比杀了他更难受。
“我已经替爷爷报了仇。”
玲珑没有回答,依然看着床上已经逝去的爷爷,泪水无声,悄然滑下,合着嘴角的血渍,一滴滴的鲜红,仿佛敲打在人的最深处。
大雪飘零,寒风瑟瑟,一夜就在玲珑无声的伫立中过去,当大雪止住,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玲珑拉着一辆木车,其上躺着一位面色安详的老人。
就在那座老人砍了一辈子柴的山脚下,陈凡看着默默将老人安葬的玲珑,并没有帮忙,他知道,从此这世上,将少了一个灵动的少年,因为,玲珑已将他那颗小小的心,封藏。
事后,陈凡带玲珑进了药宗,并拜托洛秋与师父多多照看他,然后他跨上了那座让他情怯的传送阵。陈凡并没有将玲珑带入心玉,然后一起回南疆,他不知道以玲珑小小的身子,在传送中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就这般,经过两年时间,陈凡再次回到了南疆,而他,也将因为自己的某个决定,在未来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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