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飞一般地掠过树林,呼啸的旋风刮得树叶‘哗啦啦’地响,很快出现在山脚下。
“咻!咻!咻…”
一阵阵急锐的呼啸之声贯彻夜空,飞蝗般的利箭,忽然从两旁密集的树林中,暴射而来,森森蓝光在月光下,泛出诡异的光芒。
夜黑风高,利箭虽快,又岂又逃过黑影人锐利的目光,他敏捷的听力、视力,发挥至尽,把眼前的一切尽收眼中。
急行的黑影人,不是别人,正是身负樊玲儿的的李文彩,只见他速度不减半分,反而暴增,快速向箭阵冲去,谁知前方的箭阵更加密集,宛如暴雨般砸来,声势骇人致极,令人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显然对手做了精密的策划,早已在沿途路口埋了伏兵,非得致人于死命不可。
李文彩来不及细想,也猜不到究竟是谁?会有如此大的手笔,设好一个圈套,等着自已往里钻。
尽管自已已经是重伤之躯,李文彩却依然无一丝惧意,没有犹豫,更未退却,前方的路虽然是凶险万分,但是后退,必定是死路一条,也料定对手有此一着钢牙紧咬,人如一道狂风刮过,断刀如灯笼一般明亮,照亮了前方弯曲的道路,对着空中一阵狂劈。
“锵,锵,锵…”
断刀化作一张无形的盾牌一般,猛地将两旁激射而来的利箭阻挡在外,急烈的撞烈宛如放鞭炮般炸响,震耳欲聋,窜出一条条火花。
密集的阵箭,骤然令李文彩的速度慢了不少,他又要兼顾樊玲儿的安危,身形更是显得狼狈不堪。
“呲!”
一支利箭忽然射中他的右腿,裂心的疼痛顿时涌上全身神经,令李文彩额头冒出冷汗,差点跪伏于地,生死之刻,也激发了他体内所有潜能,身形略略一停滞,断刀猛然朝弩弓发射之声横劈而去。
战气凝聚成形的刀刃,锋不可挡,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伴着大树断裂的之音,在黑林中骤然响起。
趁着对方一阵骚乱之时,李文彩目光冷厉,断刀连连出击,可是威力不如先前,仅听到几声哀号之声,不过此时他已冲到对方阵前,展开正面厮杀。
手中断刀寒光般闪闪,化作几道刀刃,李文彩手起刀落,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从身旁抛起。
杀手们未想到眼前这个青年如此凶狠,余下几人身子不由得一顿,猛然转身向林中逃窜,宛若见到勾魂厉鬼一般可怕。
身处险地的人,往往忽略了肉体上的痛苦,似乎把楚痛化成了一股力量。
李文彩紧咬牙齿,眼中闪着愤怒的凶光,向前猛冲。
“挡住他,快挡住,他受伤了。”林中有人见他刀势渐弱,猛然喝道。
“咻!咻!咻!…”
对方再次发射弩弓,竟然完全不顾自已人的死活,杀于们扭头后望,目光中尽是惊诧之色,顿时被射成了刺猬状。
利箭在战气的包裹下,速度更快,强横的劲力震的李文彩手臂发麻,一支利箭穿透他的左肩胛骨,整个箭身钉在肌肉中,血水从翻卷的皮肉中暴涌而出,顺着胸膛汩汩而下,李文彩眼瞳一缩,心道:“发箭之人修为不凡。”
感受到一阵麻木之感蔓延全身,李文彩面色一变,对方箭头有毒,连忙运功压制,“去死吧!”李文彩暴喝一声,纵身而起,整个人利箭一般射向人群。
“他撑不下去了,兄弟们,杀了他,割下他的头颅,准备回去领赏。”一道冷笑声在林中响声。
几道人影疾速闪动,迅速把李文彩围在当中,望着杀气腾腾,彪悍至极的他,顿时心生顾及,谁都不愿先出手。
能瞬间放倒野猪的剧毒,此刻在这个青年身上却失去了效果,他会是个软柿子么?
面对四方不断涌来的杀手,黑巾蒙面,李文彩狂笑一声,道:“一群鼠辈,只会懂得暗箭伤人,以为如此,就能挡住我么!”
“哈哈,小子!休得狂妄,你战气耗尽,重伤之躯,还想逞强么?老实点,或许老子会大发善心,给你个痛快。”一个身影鬼魅般地立在一棵树桠上,冷笑道。
月光下,来人身着黑衣,身材修长,戴着面具,声音低沉,猜不到他的真实年龄,也不知面具之下是何表情,可是讥讽的语气,似乎一点都不为已方的行为,而有半点羞耻之心。
“是么?”
李文彩脸上涌起疯狂之色,双臂肌内跳动,脚掌猛踏地面,身体一动,炮弹一般射上树上黑衣人,断刀立斩而去。
四方的杀手们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后退几步。
感受到一股萧萧杀气扑来,黑衣人脚下一蹬,整个人俯冲而下,宛如雄鹰捕食,手掌一翻,一柄锋利的长剑同时向前斩去。
刀剑撞击,宛如一道闪电掠过,刺目难耐。
感受到长剑之上传来一阵强劲的力量,令他胸口发胀,黑衣人心里一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天空中,他的身影如一只暴起的大鸟,在枝头上滑翔而过,疾驰远去。
黑衣人一怔,神色呆滞,整个人好似僵硬一般,立在草丛中,望着那道逐渐消散的身影,身形一颤,猛然喝道:“他跑不了多远,追。”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风驰电掣般掠了过来,沉声道:“人呢?”
望着那张寒霜满布的脸,黑衣人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紧咬嘴唇,低下头颅。
黃沙城内,在一间密室里,一人惊诧地道:“什么?让他跑了?”
开口的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声线细腻,似乎十伤年轻。
“是的,刚收到的信息,他是负伤而逃。”一人战战兢兢地道。
“一群废物,几十余人拿不下一个小子,养你们何用?”女子勃然大怒。
“那小子活不了多久,据说他身中剧毒。”
“活着见人,死要见尸,告诉哑吧,办不到,后果自负!滚!”女子冷冷地道。
“我早就提醒过你们,这个人不好对付,要是让他给跑了,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后果你是知道的。”一名男子冷哼道。
“放心吧!你要相信我属下办事能力。”女子媚笑一声,轻轻抱住了男子的后腰。
“放心?要是我没记错,上次我好像听过类似的话,可他依旧活着。”男子冷笑道。
“与他逃命的还有一个人。”那人又回到密室内,忽忙地道“谁?”女子回过头不耐性地道。
“樊玲儿。”
…天已渐亮,忽然霹雳一声,天空中乌云密布,倾盆的暴雨就像一股积压胸口已久的怒气,一泻而下。
李文彩面色苍白,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溢出,暴雨迎面打在脸上,顿时令他清醒了不少,回头望背后还未醒来的樊玲儿,心里一阵苦笑,眼帘渐渐垂了下来。
杀出重围,李文彩并未向城内的方向行去,而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一路疯狂逃窜。
他不知道前方的路,通往何处,只知道远离城镇中心,才能更有效避开杀手的堵截,生命也就多一分保障,尽管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之心,相信杀手也会也快反应过来,再次回追,唯有快速逃离这里。
电光一闪,雨势更大。
冰凉的雨水,顺着他带着倦意的脸颊往下掉,把身上的血渍冲洗的一干二净,露出发白的伤口。
暴雨冲涮了他脚下的足迹,沖走了血腥味,无疑这是场及时的暴雨,为险境带来了一丝转机。
他身体僵硬,冰冷,可他体内的血液是滚烫的,令他喘着粗气。
他强打精神,撑开眼皮,望着肩上的箭眼,变黑的皮肉,剧毒虽然受到体内战气的压制,缓解了发作的时间,可是若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最终毒血会浸入体内…
他紧吸一口气,再次紧捂发痛的胸口,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行去,走上了无径小路,向一片浓密的树林中走去。
他走路的姿态很怪异,很慢,左脚先迈出,右腿再慢慢地跟上,然后左脚再迈出。
他腿上有伤。
风雨中,他每迈出一步,几乎都是皱着眉头,显得既痛苦又吃力,或许他放下背负的重量,痛苦就能减轻几分。
可是他没有,似乎连迟疑的念头都没有。
他不在乎生死如何,甚至根本就没想过,可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击败过,像野狗一般逃命,挫折刺激了他的麻木,令他胸中充斥着一股澎湃的怒火。
这也是一种精神,不折不饶的精神,也就是这股精神,支撑着他整个身体,支撑着他的灵魂,向前行的念头。
暴雨无情,冷风如刀。
李文彩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被一道道闪电撕裂开,宛若刀光一样锋利,向远处一棵大树上劈下,几人才能环抱的大树应声而开,化作两半倒下。
他没有恐惧,精神反而振奋。
“哇!”
他背上的人忽然发出呕吐的声音。
樊玲儿幽幽地抬起眼皮,感受到胸口翻江倒海般难受,令她一阵头昏目眩,手指触及到一种岩石般的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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