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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累的身躯爬上了岸,躺在草地上大口的喘息了,原本麻木僵硬的四肢此时已经酸胀难耐,剩余的真气也在运转入四肢百骸中消耗殆尽,这次入潭还真是差点就上不来了。这让我想起一句话来:游泳有风险,下水需谨慎。
默默的运转着《敛气决》,一遍,两遍,三遍,不知不觉间,一股倦意侵袭着我,我干脆默念“退出”,白光萦绕,便出了游戏,摘掉头盔眯着眼缝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亮,墙上的时间为三点零一分,整整一天过去了,还真是准时。挪动着身体往后靠了靠,一股酸胀之感从我的四肢传来,看来是游戏的后遗症,我咧了咧嘴正手肘撑着身体,突然表情凝固了,四肢酸胀,没错,是四肢,我的腿,酸胀,他有感觉了。我双手快速的伸向两只大腿,来回的捏了几下,一种肌肉皮肤被提起来的感觉,真的,是真的,我的双腿又知觉了,狂喜间,我顺手操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准备告诉母亲这一喜讯。可看着手机桌面上显示的日期,我却愣住了,一月十九日,那不是我上一次下线的日子吗?怎么时间停滞不前,难道我进入游戏经过寒潭修炼,到出来,只过去一分钟,不可能不可能。我再次看向了墙上的时钟,整三点,只见那秒针快速的逆时针旋转着,一圈,两点五十九,两点五十八速度越来越快,时钟倒退着,而我双腿的酸胀感也逐渐消失,双手再次捏住大腿之时,已经没有了一丝感觉,时钟不断的倒转,而原本肌肉还算饱满的双腿在我眼前不断的萎缩,最后变成了森森的白骨。瞳孔急速收缩,心跳一顿,浑身血液都在这一时刻凝固了,胸前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想要呐喊却只能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恐惧将我完全包围。
“啊,不会的!”我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坐了起来,脑袋晕晕的,四周一片昏暗,而我则是坐在草地上,身旁便是那深幽的寒潭。是梦,是梦,我抬手一摸脑门儿,全是细密的汗珠,浑身也被冷汗给浸湿了,已分不清潭水与汗水,只感觉浑身冰凉,比潭底最深处还寒冷,那是由内而外的冷,自灵魂深处发出的寒意。
盘膝而坐,胸前起伏不定,心速前所未有的快,还不待我松口气,那刚恢复的真气,却完全不受控制的在经脉中肆意穿梭,我运转《行气决》与《敛气决》都不能使真气归于正途。渐渐恢复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平静,反而是加入了这场暴乱之中,顺行,逆行,旋转,暴冲,使得丹田与经脉都胀痛难耐,难道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这并非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紊乱的真气,既然不能强行聚集,那只能适当引导,堵不如疏,就用疏通的方式,看看能不能起到效果。放开心神,也不再去运转内功心法,任由真气在经脉与丹田中来回穿梭。时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些真气好像厌倦了这样漫无目的的乱窜,开始对堵塞的经脉进行冲击。众多未通的经脉齐齐的阵痛起来,杂乱无章的真气冲击,连绵不绝,周而复始,不曾停息。
刚开始,只是轻微的刺痛,到了后来就痛感越来越强烈,到现在如尖锥刺入骨头里一样。每分每秒,我都在这样的痛苦中度过,直到那毫无规律的连续锥骨之痛变成了有规律的一波波冲击,我也只能在冲击的间隔才能缓一口气,未干的汗水又重新冒了出来,顺着我的身体流入下方草地,我而所能做的只能咬牙坚持。
昏暗的深渊之下,幽光闪烁的寒潭边上,一人盘坐,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要不是时不时这人肩头的微微颤动,还真以为那就是尊石像。疼痛持续着,可能因为长时间的折磨,我已经麻木了许多,只感觉我的心跳与那一波波的真气冲击重叠在一起,每一次心跳,真气就冲击一次阻塞的经脉,这是一种怪异的默契。
原本冲击过程中被震散的真气该消散体外,可真气间的联系使得涣散的真气并未流逝,而是重新聚合,再次冲击,我还期待真气耗尽就能脱困,没想到这《敛气决》的归海法门成了折磨我的一大助力,而《行气决》的行路法门就成了另一大助力。两大法门根本不用我驱使,就自行运转起来,一次次的冲击也拓宽了经脉,我的经脉现在就想一个双向通道一样,顺行与逆行并存,我也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回事,只能任其发展。
突然间,原本按部就班的真气冲击停了下来,所有真气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急速运转,汇聚与丹田之内,我身体一轻,只剩下隐隐作痛的经脉。而暴躁的真气汇聚于丹田中,横冲直撞,那剧烈程度就想要将丹田给生生撑破一样。感受着下腹的绞痛,我却素手无策,只能任由越来越多的狂暴真气汇聚,我能感觉到,丹田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如果不释放出那些真气,就极有可能撑破丹田。丹田被破结果只有一个内功尽失。
“玄寒奇石,只有靠你了。”我将希望寄托在了最后一样东西上,不在盘膝而坐,而是痛得跳脚而起,翻出包袱中的奇石,将四块奇石紧紧的捧在手中。冰凉之感迅速从双手的劳宫穴传入经脉之中,顺着经脉归于丹田,可狂暴的真气并未因凉寒之气的加入而由丝毫停歇,反而更加剧烈窜动,搅得丹田之内混乱不堪。我则是在寒潭边上佝偻的身子发出了低低的嘶吼,那种痛简直让人难以忍受,脚步虚浮,身体歪歪扭扭,全身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已经被狂暴的真气给抽干,眼前一花,就摔进了寒潭之中。
与此同时,“咔”一个碎裂之声在我心间响起,我只能暗道一声“糟糕”便沉入寒潭之中。
狂暴的真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如凶猛的洪水一样挤出了丹田,出气海,一路奔腾不息连冲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腕,巨阙,鸠尾,中庭十大要穴,直至膻中方才停下。
寒潭之中,不断下沉的我在真气冲入膻中穴后,精神一震,原本满是狂暴真气的瞬间转入四肢百骸中,丹田一下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劲联通了百经中的真气。而转入百经中的真气也丝毫不停顿,迅速覆盖了全身已通的经脉,并在各处穴窍中留下了些许真气,难道分经已成,现在这便是藏穴?随着百经中的真气运转,所有的真气又回到了丹田之中,就这一霎那,我能感觉到丹田与经脉穴窍仿佛达到了一种的平衡,所有真气迅速收敛,不在快速运转,而是顺着那众多牵引之力缓缓运转开来,自成一套运行的规则。
我并未着急浮上寒潭而是任由身体在寒潭漂浮,这让我发现了另一个惊喜。真气冲开中庭穴,屯于膻中穴,使得我内息绵长,在水中竟没有原先的不适。如果说以前是消耗氧气,现在,则是氧气与真气互相交替补充,只要真气不枯竭,那在水中便能一直不用换息。
我兴奋的在水中畅游了好一会儿,才浮出水面,感受着经脉中那平缓的真气运转着,突发奇想,《行气决》一运,顿时,丹田一痛,充盈凝实的真气竟然分不出一丝来支持《行气决》的运转。真气全都按照《敛气决》的运转方式运行着,这让我在兴奋之余也冷静下来,看来攻守两种内功心法不是那么好协调的,前方的路还长着啦。
在不尝试《行气决》,专心运转《敛气决》,感受到体内真气传入经脉之中,众多穴窍也缓慢的聚集真气。身形一跃而起,那原本一动,便会寒气四溢,可在《敛气决》的调解下,丝毫寒气都没外露,我就这样赤手空拳在草地上踢打起来。潮湿的空气中传来“呼呼”的拳风腿风,前方便是一侧石壁,我心中一动,右拳就捣在坚硬的石壁之上“砰”的一声,拳头吃痛,一股反震力将丝丝寒气从我体内震了出来,我而则是给震退一步,紧接着诧异的看向了我的右拳。
那一拳在击中石壁的一霎那,我分明感受到拳头上一股气劲骤然暴起,护住了我的右拳,使得轰击石壁时除了微微泛红之外,并无其他外伤,这让我对《敛气决》又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这还《敛气决》还能自行护体,与《地守策》在一起绝对强大无比。只是这《行气决》与《天攻策》我还要多花时间琢磨,没想到其中还有那么多妙用,现在《行气决》我也只能释放寒气吓唬吓唬老鼠而已。
当然,对于那一拳被反震后溢出的寒气,也只能说明我对《敛气决》掌握还不够熟练,这需要多多的练习才能控制好真气的运行。而一攻一守两种方式的转换,那只能在实战中才能磨练出来。在别人看来异常枯燥的修炼在我眼里却能给我带来快乐,因为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的希望所在。三天过后,我决定又去找鼠群的麻烦,这次有真气护体,相信不会想以前那么狼狈。
老鼠们,你们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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