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哥雷姆(Golem)】的土巨人。基于卡巴拉的魔术理论,为了接近神创造的人类而开发的失败术式。这仅仅是相对而言——接近神的无穷力量和生命力,已经足够它横行在战场。
这也是雪莉·克伦威尔惯用的招数。通过蜡笔召唤和操控以逝去好友爱丽丝命名的巨大哥雷姆,将敌人轰杀成肉泥,尽管在必要之恶教会里她并不最为热衷战斗,这种事情也做得多了。
以随意高速聚散保证机动力,无论是攻坚、守御、斩首战术,哥雷姆都可以完全胜任。面对能力不对等的黑子,有心算无心,取得了几乎是决定性的战果。
像是包裹似的握住黑子腰腹的巨大土质手掌,开始缓慢地收缩握紧。黑子本能地挣扎了几秒钟,发现只是白费力气,冷静下来想其他办法挣脱,然而依旧无济于事。
敌人甚至没有完全现身,只有露出墙面的巨大手掌;仅仅是这样就几乎包住了黑子娇小的身体。由肌肉牵动收缩做功的手掌会因为肌肉被切断而无力,但由魔法支撑的手掌则只能通过切断魔力供应来无力化——就算黑子不知道眼前女人的身份,在铁钉嵌入土质手掌却毫无反应之后也充分理解了这一点。
黑子被勒紧的身体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面色也由于缺氧而渐渐苍白起来。她始终提着一口气,在努力保持胸腔的充盈。土质手掌不会疲累,能够持续勒紧,像是蟒蛇勒紧猎物那样将黑子胸腹勒得密不透风。黑子每呼出一口气,手掌就收紧一分,最终无非就是黑子因为无法呼吸窒息而死,或是胸骨破裂折断死亡两个结局。
就算黑子现在提着一口气,也只是略微推迟那个时刻而已。和违反常识的少女相比,她只是个正常得过了头的国中女生,能在超越人类的怪力下坚持几秒钟已经是极为惊人的表现了。
黑子的超能力已经无法使用了。脑袋由于缺氧涨得快要炸掉了,里面什么东西突突地跳,接着黑子感觉到了那是血管。视线开始模糊,手脚也逐渐发麻无力。
十二秒钟。平时微不足道的时间,现在却变成了让浑身都要凝结的催命符。
地面上,雪莉·克伦威尔再度用蜡笔在空中涂画,看样子是不准备继续浪费时间……
她的动作停住了。连表情都没来得及变化,她整个人向后重重地摔了出去。
她没有看到敌人。只是在摔出去的前一瞬间,感觉到当胸像是被什么东西巨力戳中一样,完全没来得及产生抵挡的念头。
握住黑子的巨大手掌无声无息地崩碎成灰白色的尘土,眼看着意识模糊的黑子就要从八楼的高度跌落,一条手臂夹住了她的身体。
降低速度到普通人也能看到的程度,现出身形,无形气托着两人缓缓降落在地上,少女看都不看雪莉一眼,手掌轻轻按压着怀里黑子的胸口顺气治疗。半晌,低头对着缓过气来的双马尾淡淡询问:
“白井,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姐姐大人……”
出于心肺功能的自我保护,黑子声音都比以往小了许多,轻声细语显出了很少见到的柔弱。她苍白的小脸上露出夹杂着喜悦的平静和信任,让少女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这种变化。
少女还是更习惯平时**的黑子,现在这样……少女没有应对的办法。
这样的心思只是一闪而过,现在显然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时候;视线里雪莉已经捂着胸口晃晃悠悠地要站了起来。刚刚少女救人心切,只是随意一脚点在她胸前,力道还不足以一击制胜。
雪莉抬起了握着蜡笔的手臂,要在空中勾画——
砰!
冲到面前,少女一拳把她打倒。雪莉连残影都看不到,只是感觉到什么东西撞在了小腹上……然后视线里就是被一个女孩子占据了大半的天空,身体因为剧痛而蜷缩起来。
少女转过头:“白井,我不了解情况,你来处理这货。”
脚下的水泥路面开始隐蔽的隆起,少女一脚踩在雪莉的左胳膊上来回拧动,直到看到她的脸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满头大汗涔涔而落。
“再耍花样就打断你的手,第三次就杀了你。”
少女的威胁方式实在不能说专业,雪莉忍着剧痛躺在地上:
“你会为了陌生人背上杀人犯的名头吗?”
“无所谓,你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
雪莉掂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用性命置气。她不怕牺牲,甚至早就做好了豁出性命的决心……但绝不是以这种毫无价值的形式。
她要在学园都市搞个大新闻。然后——
“你被捕了。”
黑子咔嚓一声利索地给雪莉戴上抑制超能力的特制手铐,少女提醒:“这手铐对她的能力应该没用哦。要不要打断她的手指?反正简单处理一下还是可以接上的……”
黑子冒着冷汗拒绝了少女的提议。
“说吧,你的动机。”
少女有些无趣地在空气形成的床上一躺。白井办公的时候就是太认真了,开玩笑都不会……
————————心路历程————————
听完雪莉半自暴自弃地叙说“好友爱丽丝在科学侧和魔法侧交流活动中丧生,所以要干掉禁书目录或任意重要人物来燃起战火作为报复”等等感人故事之后,
“呵呵。”
少女从床上坐起来,似乎很是无聊地对黑子喊道:
“我跟你把这家伙押回去。”
她不想多说什么,因为她对雪莉没有任何好感。
冤有头债有主。先不说这事儿上学园都市是否有过错……雪莉·克伦威尔这种做法本质上是恐怖分子的行为。就像某个宗教的瓦哈比支派一样,抱着“世界欠我们”的念头,为了自认为崇高的理由报复社会,伤害无辜的人……实在令人厌恶。
少女渐渐恢复的记忆里,也有作为妖怪被人类道士追杀的时候。然而少女从没有滥杀过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类。大概和少女的授业恩师也是人类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化形后妖怪的外形和大部分文化趣味都和人类相近……少女总体来说,除了继承自乱世的杀伐果断之外绝对是个三观正确的好人。
像雪莉·克伦威尔这样因为自己一方受到伤害就报复社会的,是最纯正的反社会人格。漠视他人的生命——这一条其实倒不是重点,弱者对强者没处说理;把自己的仇恨转嫁到别人身上也是人性的某方面体现,少女不知道细节也没什么感触。但是,她以自认为崇高的理由下杀手让少女对她只有满满的恶感。
大概算是个人性格吧……少女非常讨厌这种人。自己朋友的命是命,别的完全无辜人的命就不是命;自己朋友为和平奋斗,她就一定要挑起战争;通过暗杀等等只会引起混乱的手段搅乱局势,完全没有一点可以说是正面的贡献。这种人格甚至会沉浸在自我牺牲的自虐性快感里,自认为在“付出”、“奉献”——实质上只是自私的蠢货而已。
只是因为少女在学园都市生活了很长时间,性格也温和了很多……要是放在以前,打她个五劳七伤。
PS:感谢kanonkanon同学的打赏……开学事多,在下尽量保证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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