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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马明、胡伤、李勇等人站在一处小山包上,看着眼前这宛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都是心潮澎湃,难以自已。
李勇不禁叹道:“道祖算无遗策,这羌人大军再无回天之力了。”
胡伤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言语,心里却非常失落:“自己一贯自负文武双全。但是跟两位道祖一比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飞燕的谋划,和这些天马行空般的战法,岳飞的练兵与临场指挥,对细节的把握,都是那么的老到,那么的让人叹为观止。”
“同样是人,我胡伤饱读兵书战策,为什么做不到?我比他们的年纪还大不少啊。”
心中的痛苦让他的嘴角都被咬出了血自己却毫无知觉。
岳飞此刻心里却是对燕婉更加钦佩:“婉儿的所作所为乍一看也平淡无奇,细想想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她对人心的把握实在是太深刻了,能用这些常见(无数羌人大哭,大哥你老自然常见,可我们那里见过啊)而全无杀伤力的东西营造出这样可怕的场景。”
“她对长期的战略也极在行,而对细节的追求又是那么苛刻,仿佛用兵老将。”
“但在真实的士兵训练和临场指挥上又那么幼稚。难道后世的兵家只在家里空想却不临阵指挥的吗?”
岳飞却不知道后世有网络这样神奇的东西,可以让无数人跨越千里甚至跨越种族进行交流。
所以即使一个普通人也可以拥有古代人不能比拟的见识。
其实看着这次击败羌人仿佛非常容易,实际上为了这一战燕婉花费了无数的心血:
一;她从四月起就用重金收买了百余死士混入了羌人军中,就是为了散播谣言和关键时刻动摇羌人的军心。
二;为了尽可能多的消灭羌人,她运到前线的数十万石的粮食都是真的,即使全部损失了也在所不惜。
三;她用尽各种关系和办法收买分化羌人,前后有四个部落实际都被收买了。
可不是把希望只寄托在某个人身上。
所以汉水羌人的反复根本无关大局。
四;她前世陪男友玩那些恐怖迷宫时,出于职业习惯把这些装神弄鬼的方法了解的差不多了。
呵呵,经常里面装鬼的人被她吓出了神经病。
就如这次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挖掘了无数墓穴得到了大量鬼火。
她并不是光让士兵抹在铠甲上就完事的,而是不惜布匹给每个人准备了一件黑袍子套在外面。
让士兵直到出击那一刻才掀开袍子才达到最大的震撼力。
而那些方士为求脱身献出的魔法道具也被她充分利用。
分次发射才营造出快速移动的效果,要知道羌人不是傻子,简单的火焰吓不倒他们的。
燕婉为了这一战而投入的人力物力,是抗羌名将如段颎等人所不具备的,甚至想都不敢想的。
其实古代名将未竞全功多是为后方掣肘所累,想来令人扼腕。
待到终于天色破晓,万余羌人已被围困在阳平关后土城附近的弹丸之地。
疲惫不堪而且盔甲兵器皆所剩无几。
土墙的缺口已被堵上,从阳平关、沔阳城来的部队和岳飞所带精兵共一万三千多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又累又饿的羌人再无斗志,纷纷放下武器跪地请降。
铜比略等首领百余人试图翻越山间小道逃走,不料被内奸所出卖,尽皆为胡伤所部士卒所杀。
至此这一次燕婉精心策划,历时近六个月的解决羌人问题的计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以战死不足千人的微小代价,使得一万多羌人被俘,还有超过一万五千人的羌族精壮死在攻城和逃亡的路上。
岳飞令毕舒带三千人看押投降的羌人,自己立刻带着八千精锐,在金溪羌人的带领下,奔袭羌人的大营。
由于借故晚到的两个羌人部落反水,在经过了一场不算激烈的战斗之后,羌人大营就被攻克了。
留守的千余羌人士兵几乎全部战死,老弱妇孺近十万人被俘,各种牲口达到了八十万口。
岳飞押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经过阳平关回到了沔阳,等待燕婉的指示好安排这些俘虏。
过了数日,燕婉派燕荣带来了指令:
岳飞和徐晃带领剩下的三千多军士返回南郑休息。
牲畜里的好马六千多匹,可用来耕地的牛一万多头也尽数被带往南郑。
俘虏的处理工作全权交给燕荣负责,而毕舒升任为奉义校尉,受燕荣节制。
燕荣统帅留下的所有部队,继续搜捕逃到山中的零散羌人和附近的羌人小部落。
岳飞和徐晃接到命令后并未多想,立刻启程回南郑去了。
在他们走后,燕荣拿出一份燕婉密令给了毕舒看。
毕舒接过来一看,大惊之下不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过了半晌他又用颤抖的手拿起了那份密旨,看了又看。
最后毕舒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我的一切都是道祖所赐,愿意为道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此事实在是有干天和,乃是乱命,我毕舒不能从命。”
“燕荣大哥,我这就连夜赶去南郑面陈道祖,万望宽限几日。”
燕荣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却说道:“也好,道祖临产在即,只怕发错了命令也是有的,你这就赶去南郑吧,这几日就由胡伤代理你的职位吧”
毕舒闻言也未多想,立刻同意,也不休息,直接骑上马与数名亲随直奔南郑。
过了一会胡伤到来,燕荣也不说话,直接将密旨递给了胡伤。
胡伤看完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有细看了一遍,半晌方才抬起头来看着燕荣。
燕荣慢条斯理的说道:“毕舒将军不同意道祖的做法,已经赶往南郑去了,胡侍郎意下如何?你若也要赶往南郑,我也不怪你,尽请自便。”
胡伤哑着嗓子说道:“在下心中唯有道祖,其他一切皆置之度外,就请尚书放心,末将一定将此事干的干净利索。”
燕荣发出一阵狂笑,说道:“我一生才智平平,唯有一点常以之自许。”
“就是对道祖的命令不管理解不理解,从不问为什么,只管执行。”
“胡侍郎倒也明白事理,你好好去做,将来必是前途无量。”
胡伤低头称是,回去准备。
来到门外,胡伤脱去外衣,任凭冷风吹在自己身上。
过了好一会,胡伤才觉得头脑慢慢变得清楚起来,最后整理好衣服,毅然离去。
又过了三天,始终未见到毕舒回转,燕荣心中再也不抱希望,立刻召集附近所有的氐、羌部落首领会盟。
此时距汉军击败羌人大军已经过去十天了,附近的羌、氐各部落接到燕荣的邀请,不敢不从,纷纷派人来参加会盟。
共有三十余部落派人参加,其中各部首领有十九人。
燕荣令人摆上酒宴,水陆俱陈,十分丰盛。
喝道酒兴正浓时,燕荣放下酒杯道:“难得今日各位嘉宾到得如此整齐,今日有一胜景,正欲请诸君一观。”
众人好奇,皆放下酒杯跟随燕荣来到北门城楼。
只见城下挖了两个巨大的大坑,皆有四百步长,一百步宽,一丈多深,四壁陡峭。
这时被俘的羌人被十人一串绑住双手牵了过来,有机灵的首领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脸色变得煞白。
而城门楼下的羌人也开始挣扎起来,但是面对如狼似虎的汉中军又怎么反抗得了。
一会儿已有三万多人被推入了坑里,全是十岁以上的男丁,坑几乎被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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