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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山村属于原周至县,周至废县后现在由扶风郡武功县所辖。
村中有约百余户家庭,并无大户强族,李氏约占一半,胡氏也有二十余户,燕氏第三,有十七户,其余有一些小姓。
原来由李氏的族长掌权。
而燕婉崛起后,既有武力,又经常外出游历见多识广(其实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的见识本就不是去趟县城就可以夸耀的三国的平民所比)归来后有钱有武器。
虽然是一个年幼女子却能团结村中小姓,村中少年皆跟随与她,李氏并无勇士,不敢对抗,权力渐渐为燕婉所得。
李氏心中不服,族中部分人不顾族长反对,连接了周至李家准备对燕婉动手。
而周至李家权衡了以后,决定派二十名家丁来执行此事,其中据说有以前的军中勇士。
但一名李家子弟在无意中炫耀此事时为胡氏子弟得知,密告了燕婉。
燕婉其实并不惧怕自己出事,可万一这二十人哪怕一半有军中斥候的水准,燕婉估计燕家其余人就得全灭了。
但她在村外的力量被其他事给牵制了,现在手头并无太多武器,人心也不凝聚,不得不兵行险招。
一边进山猎熊,向村中的人宣示她的勇武与智慧,一边把手头的积蓄交给堂兄燕武,让他去杜县购买军械。
而岳飞的到来使她更加燃起了雄心斗志,准备一举击破李氏,建立自己的第一个地盘。
沉吟了一下,岳飞问道:“你是要我效忠于你吗?”
“不,是合作。我作为一个女子要想有大作为千难万难。在这村中上还可以武力压服众人,但在更广大的世界里让豪杰服从一个女子太难了。你就不一样了,有我的帮助一定可以建功立业的。”
“别人不可以吗?为什么选我?”
“我信不过别人,你与我经历相似,心意相通,人品也比较放心。我不找你找谁?我愿与你结为夫妻,同心同德,共创大业。但你不能辜负于我,只能有我一人,你愿意吗?不愿我们也可以合作的。”
沉默了一会,岳飞解下佩剑,递与燕婉。“我愿与你结为夫妻,同心同德,共创大业。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人,如违此誓,必死于非命,子孙不存。”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谷口村(燕婉叫的,别人一般叫李村)外的小路上,二十名李氏家丁疲倦的坐在树下休息。
谷口村的大路是通往长安的子午古道,从周至来要先绕到古道上才能过来,直线距离不到五十里的路实际要七十多里。
一路上人烟稀少,这批人走了两天才到,与约定的时间更是晚了七天之久。
李雄,这二十名李氏家丁的首领,正在树下闭目休息。他是一名羌人,小时就跟从李家的先族长在军中搏杀,又跟随李家的先族长来到这周至安家,对李家忠心的很。
但这次来他很不愿意,李家实力不强,家丁总共不过百余人,就算能拿下李村也看不到明显的好处。
而且这次对手是个小女孩还是姓燕,总让他想起一个威震关中绿林的人物—飞燕。
这些家丁只有三个人是真正见过血的,也不知道打起来究竟表现如何,看来要靠自己了。
不过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比较自信的,就算对方真的就是飞燕,但名气再大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这一仗未必没有一丝机会。
这时一个家丁大叫起来:“老大,快看!”
他一跃而起,呵斥道:“慌什么?”一边往那家丁指的方向看去。
他的眼睛一缩,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一个少年起着一匹高头大马慢慢的向他们小跑起来,但彻底让他心寒的是对方手中的武器。
没见识的燕婉或许会把它看成一把奇怪的大枪,但久在军中的他绝不会看不出来,那是一把真正的槊,一把马槊。
能在马上舞动长槊的人绝不是他能抵挡的。
他一把抓过一个家丁,也就是他儿子,小声说:“我们挡住他,你快跑,回去告诉家主,立刻逃。”
说完他翻身上马,挺起长矛,大喝道:“快放箭。”
众家丁手忙脚乱的弯弓射箭,可情急之下准头全无。
此时对手的马开始加速了,李雄叫道:“上马。”
四个有马的家丁立刻上马,但李雄的儿子却落后了一点。
其他四人冲了上去,而他拨马就走,向来路跑去。
可还没跑几步,他就一头撞下马来。
树丛里转出一名少女,手中拿着弓,嘴角微微冷笑,到这里还想走吗?可笑。
李雄并没看到身后的情形,他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腹,平举长矛冲了过去。
对方一侧身,避开了长矛,长槊到处,李雄已被挑落马下。
至死李雄也不明白,世上真有人可以将控马技艺练到精妙如斯吗?
而岳飞已经转过马头,再次向剩下的家丁冲了过来,两马交处,又一名家丁死于马下。
此时,燕婉已经射了五箭,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射倒一人,眼见是都不能活了。
剩下的家丁大叫到:“降了,降了。”纷纷抛下兵刃,跪倒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树林里走出二十余人,把这十二人绑了,用一条绳牵着,将马匹牵着,抬起尸体,向村中走去。
燕婉来到岳飞面前,笑道:“这一仗大获全胜,全靠岳大将军威武。”
岳飞也笑道:“也靠此人识货,上来就慌了,如果他像某人一样,不知道枪与槊的不同,稳住阵角,以守为攻,就比较棘手。”
燕婉傲然道:“比对射我们也赢他们。”
岳飞笑道:“当然。”
反手拿出一把精致的强弓,说道:“可惜你力气不足,否则配上这把弓一定所向无敌。”
燕婉气道:“收起来吧,我不知世上是否还有人能拉开这把弓。不用在我面前炫耀了。”
原来,燕婉与岳飞结盟后,岳飞把自己的武器与燕婉分享。
两把秘法制作的长槊,一把无比精致的八石的强弓,一把宝剑,十桶羽箭,皆为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些都是那位颇有文青气质的岳姓首富的心血之作。
尤其是那两把秘法制作的长槊,是严格按照古法制作,耗资千万得到的,恐怕从古至今也不会再有比它好的槊了。
岳飞前世一直梦想有一把马槊,但一是无钱,二是南宋已经没有什么人会制作马槊,所以从未实现过。
宝剑已经送给燕婉了,而强弓与马槊燕婉都不能用。
弓是拉不开,而马槊四米长,又十分沉重。
岳飞的这个身体,虽然年幼,只有十六岁,却有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力量也几乎与他的前世相差的不太多,虽然相貌文秀,却是勇将的底子。
更不用说岳飞的武艺高强,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而燕婉只有一米六多,力量也不够,长兵器的水平从她管马槊叫大枪就可以知道了。
强舞了一次马槊,把岳飞看得目瞪口呆,破绽如此之多实为平生仅见。
就连骑马也让燕婉丢脸了,这匹骏马虽性格温顺,但燕婉别的都还行,却不会骑马。
眼看如此多的宝物在眼前却与自己无缘,燕婉的心情又怎么会好?
一路说笑,众人已回到了村里,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在村口默默地站着。
看见此人,燕婉快步上前,施礼道:“不敢劳胡叔久等,大恩不言谢,婉必有厚报。”
原来此人正式胡氏族长胡璋,他一脸严肃的说:“婉儿姑娘,我也是不愿村中人为外人所欺负,故来报信,今日你得胜归来,万望宽待李氏,勿伤了乡里的情分。”
燕婉笑道:“我心中自有计较,但也得看李氏一族的态度啊。”
“婉儿姑娘所言甚是,不过万事还是以和为贵。”
来到村中打谷场,却见一老人带着十余人正跪在谷场中,燕婉大惊,忙回跪向前行到:“李伯快快请起,婉如何当得起。”
这老人就是李氏的族长李牵,他老泪纵横道:“万般过错皆在老朽一人身上,万望放过这些年青人,他们年幼无知勾结外人,本该尽皆处死,可骨肉相连,实不忍见白发人送黑发人,万望见怜。”
“李伯哪里话来,我又岂是那绝情之人,只是正缝乱世,如村人尚不能同心协力,必有大祸临头,到时如何是好?”
“以后村中之事皆听婉儿姑娘的,李氏绝无二话。”
“哈哈哈,如此甚好,来人,把这些外人押到我家偏屋,由燕七叔看管好,今晚我在此摆酒以庆贺,各家男丁一律到场,违者就是看不起我燕婉。”
晚间,在燕氏一族的忙碌下,谷场中摆起了十五张大桌。
席上有前日猎下的熊肉与虎肉,还有燕婉吩咐杀的鸡,堪称丰盛,比过年吃的都好。
只是大多数人表情严肃,皆默默不语,在十几个熊熊燃烧的火把映射下,颇有些诡异。
燕婉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说道:“今日宴请大家,有三件事要告知大家。”
“一是现在世道不太平,四年前西凉贼劫掠三辅,这几十年大小盗匪无数,我们村子不也遭过吗?我决心训练大家以自保,十四岁以上,四十岁男丁皆要受训。”
“第二,我们村子粮食缺乏,但盛产山货,以后要统一交由我一起买卖,以提高获利。”
“我必一视同仁,如有不公之事,天地祖先皆不容我。村中公中用钱,皆从此处出,不再摊派。”
“第三,我身边这位公子,乃是齐地山阳岳氏子弟,因故流落到此,与我心意相通,今日定下婚约,便是我夫君,不得以外人视之。此三事可有异议?”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因牵涉太大,一时大家皆无法决断。
此时李牵站起来道:“我李氏绝无异议,皆为道祖之命是从。”
于是众人皆表示同意,至此燕婉终于完成了起兵的第一步。
此时她十四岁,岳飞大概十七、八岁左右。
这一年,袁术占据了南阳郡,收服了孙坚,成为了天下最强的诸侯。
这一年,公孙度开始自称辽东侯、并州牧,行籍田,郊祀天地等天子之礼,称霸辽东。
这一年,刘表平定了荆州,一跃成为天下屈指可数的强大诸侯。
这一年,刘备终于投奔公孙瓒,被表为别部司马。
英雄的时代,呼唤着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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